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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舍得 ...
(本章2018年10月大修)
“阿嚏--”沈鸣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一夜未眠,施完针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沈医女,早啊。”花洛梭已换上了药童的服饰,唯独将冠帽抱在了怀中,死活不肯戴上。
“我想回去睡一觉。”沈鸣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下的青黛。
花洛梭笑容抽了抽:“沈医女,还有一个时辰丙选就要开始了。”
沈鸣甩甩有些昏昏欲睡的头,“丙选五个时辰,你替我撑两个时辰,我去睡一觉。”
“……沈医女,什么叫成竹在胸,在下领教。”花洛梭无奈地朝她鞠了一躬,“可在下只是个‘包打听’,并不会医术。”
“你就坐在那儿,招呼招呼你那些个手下就好。”沈鸣打了个哈欠,“我来的时候会给你带午饭的。”
沈鸣说到做到,两个时辰后,果然出现在了大典的现场,一扫疲惫,又换上了她慵懒的表情。
“你可总算是来了。”花楼主急忙将她请到正位坐下,指了指摊位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有些人从子时便开始排队,就等着让你瞧病,你再不来,他们非把这摊子给掀了不可。”
“不是还有花楼主你镇在这儿吗。”沈鸣不慌不忙理了理衣摆,勾勾指头示意排最前头的病人将手置于木枕上,搭上玉指,把了会儿脉,闭着眼道:“只是着了风寒,回去多喝水,卧床休息,下一个。”
“不是吧?”病人面露不满,“我起早排了那么久,你连药都不给开就让我走?你什么大夫?”
沈鸣面无表情:“是药三分毒,喝那么多药做什么。下一个。”
“不是,”病人挽起袖子,“你看看我都病了这么些日了,就指望着你能给我药到病除,你就这样三言两语将我打发了?神医,你这个神医是怎么当的?我要自己能好,还要你做什么?”
“就是……”后面排了几个时辰队的人心里也积了些怨气,开始附和。
“风寒病愈本身就要有个过程,”沈鸣被他们吵得有些头疼,“难道你想我说你已经无药可医才行?”
“诶你这大夫怎么说话的?不开方子就罢了还咒我死?”病人不依不饶,“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要找评审要个说法!”
“去吧。”沈鸣不慌不忙地打开身侧的药箱。
众人皆是伸长了脖子,等着她从药箱里取出笔墨或是银针一类的器物,没成想盖子方一揭开,便冒出一股子香味。
“你还没吃午饭吧。”沈鸣躬身从药箱里端出一叠包子,“说了要给你带午饭。”
“……”花洛梭愣了愣,对上她烟波粼粼的眼,又挪了目光看向那碟似乎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你……做的?”
“是啊,”沈鸣拾起一只包子,勾了勾手指提示下一位,“睡前和了面。年年赛场边上的供食都借机抬价,着实不划算。”
花洛梭闻着香气,也觉得饿了,一口咬下去,肉汁浓香入口,仿佛戳中了腹中的馋虫,一时食欲大起。
沈鸣待他欢快地享用了三个,才慢悠悠道:“花楼主,吃了我的包子,便要替我说话了。”
“……”花洛梭拿第四个包子的手一僵。
“那头审查已经过来了,”沈鸣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被闹事的病人领过来的审查官,“就劳烦花楼主替我摆平了。”
花洛梭抽了抽嘴角:“沈医女这算是贿赂在下吗?”
“是啊,赃款都已经下肚了,吐不出来咯。”
“……三个包子就让在下失了良心。”花洛梭捧着包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在下原来如此廉价。”
转眼,审查官已到摊前。
“就是她!诅咒我无药可医!”闹事的病人咄咄逼人指着沈鸣,“这等人毫无医者仁心,就算医术再高有个屁用?”
沈鸣一派淡然,毫不受干扰地写着药方子,摆明了将烂摊子抛给花洛梭。
排在队尾的病人窃窃私语,好些人散开去了别的摊位。
花洛梭瞥了眼她认真伏案写方子的侧颜,只觉得细碎的阳光仿佛也在她脸上停留,静到周围的喧嚣与她仿佛没有关系。
不由得,便觉得那闹事之人的喳喳之语很是厌烦。
他躬下身子,将手肘支在腿上,掌心托着右下颚,食指在右耳点了点,又点了点。
会场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风信楼门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他的指示。
“你这人,声音洪亮,哪像是有病之人?”大婶模样的门人甲挎着只菜篮子走过来,歪着身子打量了眼闹事的病人,指指点点:“我瞧你挺有精神的,还看什么病啊?”
“就是就是,”小少爷门人乙在队伍里应和,“怕是谁家花钱买的托儿,专来找沈医女的茬儿的吧?”
“人沈医女为了你的身体好让你回去卧床休息,你咋还闹腾上了呢?”门人丙加入战斗。
“你、你们!”闹事者觉察出风向不对,急了眼。
“不看病就别挡路啊,”终于有路人也跟着附和起来,“老子排了两个时辰的队,不是为了看你耽误沈医女时间的!”
“我瞧这位兄台健步如飞,”书生模样的门人丁掐住闹事者的手腕往外带,“想必跑着两趟出了汗,病已痊愈了吧?”
“那沈医女真是医术高明啊!”大婶特有眼力劲地高声道,“多日不好的风寒经过沈医女一治全好了啊!”
她嗓门极其洪亮,声音响彻传遍整个会场。其他摊位前排队的病人面面相觑,开始纷纷倒戈,加入了这头的队伍。
沈鸣始终一言不发,写完了方子搁下笔,左手一背,暗暗朝花洛梭比了个“好”的手势。
“沈医女,”花洛梭凑近她,在她背后低声道,“方才这些戏子我都记下了,回去是要好好赏一赏的。只是,这费用是否能从芍药坊拨个款?”
沈鸣面不改色把着脉,低声道:“花楼主自己吃的三个包子,该赏多少便从包子钱里扣吧。”
花洛梭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沈医女啊沈医女。本奸商拜服……!”
日头不紧不慢西斜,沈鸣摊位前的队伍却始终不见缩短,从人数上来看,似乎大局已定。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会见证沈鸣拿下丙选头名时,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地闯进会场,挤过人群跑到沈鸣跟前:“医女,医女不好了!”
小酌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沈鸣面色一肃,当即就意识到萧挽澜可能出事了,赶紧站起身来,“你别急,我们边走边说。”
“诶沈医女怎么走了?”
“沈医女,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
时间倒退回半个时辰前。
春日上午的阳光从纸窗透进来,暖暖的将房间内渡上了一层薄纱。
昨晚的聊天一直持续到天亮,不知何时便没了声音。
萧挽澜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到绿衣的少女提着岁月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到长青门结果中计被俘。而他,跪在地上按着闷痛的右胸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目送她被打断手脚浑身是血的拖走,无能为力。
那样的失落感和无助仿佛深渊一般,越沉越深,而他深溺其中,无法脱身。
杀气,如黑云压下,扑面而来!
萧挽澜用力睁开眼眸,一瞬间便定睛瞪向了杀气的源头!
男子一身黑衣冷冷冰冰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他,对于他的防备不屑一顾。
萧挽澜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目光一斜,见小酌趴在他的床前,睡得毫无防备。
这不该是一个从小被当做刺客训练的人该有的松懈,除非……
“让。”萧挽澜启唇,吐出了那个名字,声音却沙哑得化成了气息。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男子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吵醒睡梦中的小姑娘。
萧挽澜浅笑,“你指的什么?”
“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为何还要带上她?”
“想必,你一直跟着我们吧?”萧挽澜挪过眼看着呼吸均匀的小酌,“那一夜月半镇小酌被伏击,你在场吧?是你的手笔吗?”
“不是。”冰块一般的脸上没有任何波纹。
“那你现在,是冲着她来的,”萧挽澜平躺着看着床顶,“亦或是我。”
睡梦中的小酌皱了皱眉,蜷缩了身子,神情极不安稳,仿佛担惊受怕的小动物一般,让人心疼。
黑衣男子死水一般的眸子微微颤动,随手捞起一侧的毯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背上。
“我听小酌说,从她记事起,你就已经在她身边照顾她了。”萧挽澜悠悠道,“你是她兄长吗?”
“不是。”依旧是冷冷的否认,但垂眸看睡梦中少女的眼神却多了些温度。
“一年前,你让她假死,想让她消失。却为何要频频出现在她身边,引门人注意?”萧挽澜叹了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已经‘死’了。然而你的出现却带活了她。我不管你是有什么放不下的理由,但既然要舍,便该舍得彻底。”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抬起指尖停在她鼻尖前,没有触碰,静静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漫过指尖。
一如十八年前,初见尚在襁褓中的她时一样。
还活着,十八年来,一次又一次确定着这件事。
天组的成员一批接替一批,只有小酌,在一次次的任务中,用自己装死和灵活的闪避技能存活至今,成为了天组最长寿的成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天组变幻莫测的阵型和出击方式,她才是天组的灵魂人物。
然而就算是她,也不止一次在任务中险些丧命。每一次送她任务,他都抱着最后一面的觉悟。
他想让她永远摆脱这个组织,平凡地,呼吸着,活着。
但是,逃不掉,只有死了,才能被长青门放过。
所以,他才会在一年前,精心为小酌策划一场假死,企图瞒天过海,助她逃离长青门。
没想到萧挽澜搅局,那一掌破坏了他们所有的计划,打乱了暗处指挥的他的所有阵脚,彻底失去了重伤的小酌的音讯。
此后一年,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寻找,却又担心她的生死,暗中靠自己的力量偷偷摸摸沿着小酌可能去的方向慢慢摸索。
殊不知,萧挽澜跟上了他,在月半镇先他一步,遇到了小酌,终于还是引起了长青门注意。
于是,一场刺杀入夜而临。
如果当初彻底舍弃,或许,小酌便能真正地“死去”。但--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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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2018年9月开始大修,请在2018年9月之前阅读过本文的亲们忘掉之前发生的一切OT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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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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