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女人（GL）》YI

7、意味不明人意味不明的行为

　　“啊！——”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大叫着站起来。
　　“喂，老脸……”扁士成挫败地撑着脑门，好像我是有多么的不堪入目一样。我不经意地一回头，看见很多人看着我，指指点点的，还说说笑笑的。
　　“还不快坐下来呀！”扁士成伸长了胳膊把我拽回座位上，我挑了下眉头：“我刚刚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什么事？”
　　扁士成和阮仲恺异口同声地问我。
　　我笑笑，挠了挠头：“就是阮仲恺的那个新同事，他是不是跟你告白了？”
　　阮仲恺用“你果然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过了会儿他轻轻一笑：“是啊。”
　　我长吁一口气：“怪不得海明说了那句‘意识过甚’，我一直…没明白……”听到罗甲吭哧吭哧的笑声，我慢慢坐下来。
　　拜他们所托，聚会的时候我忘记了文苏玉。然而第二天到了公司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
　　也不用想起来，人就站在眼前了。
　　今天的文苏玉穿得很漂亮。
　　说起来，跟她同事这么多年，很少看到她穿得这么漂亮而且一点也不像有一个高一小孩的妈妈。
　　我不想意识过甚，可是她今天这么频繁的出入；而且每次一开门我总能发现她在看我，这种情况下，能不想起昨天我想到的那个问题吗？
　　好容易熬到了中午饭的时间，我拿起钱包正要出办公室，突然听到里面的文苏玉喊我。
　　我打开她的办公室门，站在门口看着她。她站起来笑着走过来，走到我身边，我闻到了一股类似百合味道的香水味。
　　“又出去吃啊？”
　　“嗯。”
　　“你不是会做菜的吗？怎么不自己带菜来公司吃呢，这样不是更省钱吗？”
　　我笑笑：“做菜麻烦，我偶尔实在不想吃外面的东西的时候才会做。”
　　文苏玉轻轻一笑，这一笑，倒是把她真实的年纪给笑出来了。眼角的鱼尾纹还挺重的，尤其是我比她高些，由上往下看得很清楚。
　　“还真像你会说的话。”
　　我陪着笑了笑，晃了晃钱包：“那文姐，我先去……”
　　“那个，我做了菜，才学的……你…要不要……嗯，不是，你帮我试试口味好不好？”
　　我愣了下。
　　文苏玉一边说一边扭扭捏捏的，这个样子能让我不多想吗？怎么办，照这个情况下去，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会因为她而失业——因为拒绝她……
　　“文姐，这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我试吃了也不管用呀……”
　　“不是——你不是，挺会做菜的嘛……我看那个照片你做的跟餐厅里的一个样，看起来就挺好吃的，所以我想……”文苏玉深吸了一口气，“你能不能来帮我看一看……”
　　唉，对于一个听不懂你隐晦拒绝的上司，我要怎么办？心叹一声，脸上摆出微笑：“那我就试试。”
　　“太好了！”文苏玉笑得很开心，这么开心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只是帮她试味道而已……
　　话是这么说，当我看到足足的两人份量的饭菜时我心里就在骂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地拒绝掉。
　　不过确实能感觉得到她有用心做菜。菜色的颜色和口感上都跟那天很着很大的区别。她居然用了有色玻璃碗，分别放了四道菜。每道菜都是颜色分明，清清爽爽的。看了倒还挺有食欲的，我也是不小心说出了口，她便热情地邀请我吃。
　　“我还担心你觉得不好吃呢！”文苏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嘴从刚才把菜拿出来就一直没合上。
　　她表现的太明显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还是说她是有意这样的？
　　如果是前者，那么我要怀疑的不是她的智商而是我自己的智商；那么就是后者，那她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做？

　　“很明显，她是在钓你。”
　　阮仲恺肯定地说。
　　今天我只约了阮仲恺，虽然如此，但我们还是在那个海明家的餐厅里见得面。所以海明也在他旁边。
　　所以我就怀疑了，这两人真的没有关系吗？
　　海明又冷嗤了一声，他对外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一个服务生过来。
　　“上盆龙虾，两瓶凉酒。”
　　服务生点头下去了。
　　我撇撇嘴：“我是有这么想过，可是……”想到文苏玉我不由得挫败地叹了一声，“在调回来之前，她可是一直都没给我过我好脸色！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回来之后就爱上我了？”
　　海明连着嗤笑了好几声。
　　阮仲恺看着他，摇摇头：“你要是想到了什么，就跟她讲。你这样子她也不明白。”
　　海明从上而下瞟了阮仲恺一眼：“难道说你明白？”
　　阮仲恺轻轻一笑：“我不明白。”
　　海明冷笑了下，叹了一声转脸看着我，他笑了笑，伸手来揉了下我的脸：“别一脸困惑的样子。我告诉你吧，说不定她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没给过你好脸色，刁难你什么的都是她不敢承认喜欢你的一种表现吧。我是这么猜。”
　　我愣愣地看着他。
　　“当然如果她对别人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
　　经海明这么一说，我想起小曹跟我说过的话了。
　　她曾经说过，说文苏玉对我特别的不好是不是因为一开始是我带文苏玉的原因。她还说办公室的人都觉得文苏玉是故意刁难我，为难我，逼着我辞职这样的话……要这么说的话，她升为我的上司就开始处处刁难我，而那是她入司第三年的事，那么也就是说三年前她就喜欢我了？我越想越来气，不由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变态的喜欢啊！”
　　“这不变态！”海明很激动地反驳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
　　阮仲恺用他常用的“你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海明。
　　“这不变态……”海明低低重复了句，他叹了声，靠着椅子抱起了胳膊，“她既然有孩子，说明以前是个异性恋，突然遇到了你，同□□情被点燃了。她肯定也会有徘徊，困惑，无法跟人述说的阶段……那么对于罪魁祸首的你，她肯定无法平静的相对，你的存在会让她心神不宁，自相矛盾……你颠覆了她三十多年的世界观人生观，你想想，你怀疑自己是拉拉的时候那段心理历程。”
　　我呆住了。
　　从来没有！
　　从没有听海明一口气说过这么长的话，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他连面也没见过的人。为了这个陌生人，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就好像非常熟识这个人一样——我顿悟了，他说的其实不是文苏玉，而是他自己。
　　望着海明装作不经意地看阮仲恺的动作，我顿悟了。
　　“照你这么说，她应该把我逼出公司多少年后才能恍然大悟；那为什么这两个月对我猛追穷打，是什么让她想开了……”我眼睛一亮：“难道说是因为离婚了？”
　　“有可能。”阮仲恺点点头。看来他也被海明的那套分析给套进去了。“照你这样讲，我怀疑阮奇他是不是喜欢我？”
　　“阮奇是谁？”
　　海明瞥了我一眼，看了下阮仲恺：“他堂哥。”
　　“啊！”我连忙问阮仲恺：“为什么你会这么讲？”
　　“因为阮奇见了我就对我冷嘲热讽，又常常刺听我的私事，拿我的私事又跑到我面前来挖苦我，或是埋汰我……”
　　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阮仲恺在讲他堂哥阮奇事情的时候，海明显得有些不自然。
　　“而且小时候我们关系还不错的。就是上大学那会儿……哎，海明，你还记得吗？他二十岁生日的那天，对我发了很大的火，还当众打了我一巴掌的还记得不？”
　　海明干咳了咳：“记，记得……”
　　我……怎么觉得海明现在是尴尬的不行的不行呢？望着他们两个，我因为新奇而十分地开心。
　　“笑什么呀，老脸？”阮仲恺好奇地问我。
　　我掩嘴，吭哧吭哧地笑着，故意看着海明摇着头：“没有没有……”
　　海明一开始没看我，后来看到我冲着他意味不明地笑忽然想明白什么，脸色一变。他咳了声回头喊服务生。
　　服务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没等海明发问他就说起来：“快好了！好了马上就送过来！”
　　海明砸吧了下嘴应了声。
　　“老脸……”
　　阮仲恺唤了声，靠回桌子，他认真地看着我：“你会不会真的只是意识过剩呢？”
　　“什么意思？”
　　“就是……她请你吃饭只是出于礼貌或是因为你帮她小孩辅习的，而穿得鲜亮说不定是人家有第二春了呢？试吃嘛就更简单了，她是不是想给对方做饭呢？”
　　我怔怔地看着阮仲恺，好像被抽了气的娃娃瘫坐在椅子上。
　　阮仲恺说的很对。
　　他分析的比海明更像是事实。
　　这个很可能就是我一直困惑不得的答案。
　　然而，得知答案后的反应让我再次困惑起来——为什么我会在听到阮仲恺的话后觉得很对的同时有种失落感？难道……我喜欢上文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