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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夜半无人,窃窃私语。 ...

  •   良久......
      “外面那个是什么东西,应该走了吧?”荆菱妆屏气轻问道。
      “我先出去看看,你呆在这里别动。”庄袭盂自告奋勇,一鼓作气,一马当先。
      庄袭盂艰难地移动到窗边,却觉得自己的腿上多了一只软软的东西,似乎是活的?
      “喂!”荆菱妆裹着被子仰头看着庄袭盂,伸指向外面那个东西所在的方向。
      庄袭盂在心里翻了白眼。
      “什么~?”庄袭盂像想到什么似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睛余光扫到后面,像是有什么恐怖东西般,表情欲哭无泪,下定决心后缓缓地将头转过去,鬼,似乎就在身后。
      荆菱妆看他一副胆怯,也决心不在作弄于他,否则就太不道德了,虽然样子实在是非常不一般的可爱。
      不是不道德,是缺德,姑姑!
      “我是想说,刚刚那团白影......”
      她伸手小心地指着外面,“是不是今天正午洗出来晒的被单?”不忘观察庄袭盂表情。
      这东西不时晃动则是因为风的缘故。
      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被单还未干,虽然下雪了,但外面风还算大,暂时不会干,便没有收回屋去。
      谁道却上演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姑姑!你说什么?!”庄袭盂无力道,当真汗颜。
      从庄袭盂不可置信的侧脸上,荆菱妆看到了造化弄人四个字,不过好在一颗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虚惊一场,庄袭盂不断变化的表情从某种绝望走向了另一种绝望。
      庄袭盂脸色微变,咕哝道“我就说,故事都是写书人虚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存有鬼神之物!”说完不屑地撅嘴。
      荆菱妆也不反驳:“是是是,刚刚--”她转动着美眸,嘻嘻笑道:“我们袭盂可是表现的超有男子气概呐!”语气里掩不住的戏谑。
      庄袭盂抬头挑眉笑了笑,顿时,像万人景仰的神,自大神。
      荆菱妆趴在桌子上痴痴笑道:“是不是我在泥土里也会发芽?”
      “你在石头里也会发芽。”
      躲开庄袭盂突然贴近的俊脸,荆菱妆脸红道:“干嘛?”自然不是害羞,而是美人当前,害怕自己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出格事情。
      庄袭盂眯着眼睛指指她背后,小心翼翼气如幽兰:“你身后。”
      吓死谁呢?荆菱妆狐疑的转过头--被骗了果然!
      她攥了攥拳头,冷冷撇过头:“你--吓......我。”
      近在咫尺星眸弯成月牙,诚实道:“姑姑,雪停了。我们去外面烤红薯吃怎么样?”这般绚烂,直幌花荆菱妆的眼。
      “什么怎么样?”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荆菱妆颇为不自在。
      “大半夜的不睡觉,万一被”她指了指顾婶婶所在地,“逮着了,你说会怎样?”大有拍案而起的冲动。
      虽然觉得秉烛夜游的提议不错,不过有些胆大妄为。想起对顾婶婶说要带好袭盂同学云云,听得出来那意思倒不是真的调教他,只是暗示她莫要和他一起闯祸,胡作非为。自己此般行为着实造孽,一道犯罪感直扑荆菱妆面门而来。
      其实想想又觉得自己只是依仗教导的幌子来压制庄袭盂而已,因为荆菱妆很不喜欢,现在被某人压制的感觉,被动不是她的风格,所以才搬出他敬爱的母亲来压制他。
      执起她的手:“放心吧,我们小点声,只要姑姑不提,母亲不会知道。”庄袭盂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
      “何出此言?”荆菱妆还是有所顾忌。
      庄袭盂笑而不语,只牵她就走,从他得意的侧脸看出了一丝阴谋意味。
      笑毛啊,荆菱妆心里犯怵,自个犯嘀咕。
      从厨房捡了些干枝,清理了一片雪,庄袭盂生着了一堆火,然后匆忙扒开地窖,趴着从里面络绎不绝扔出一个个红薯。
      荆菱妆温言轻声提醒“喂!你够了吧?”
      “多少了?”庄袭盂有些气喘道。
      荆菱妆戏谑道:“加刚刚那个东西可能不够吃!”
      庄袭盂把头从地窖伸出来:“那就把这里都烤了请他吃,唔,实在不行,让他捉了你去吃个干净便可。”古代人连讲个笑话笑的都那么美。
      看着笑的十分荡漾的庄袭盂,荆菱妆杀人目光足以凌迟他。
      干净的连骨头不剩,那也算死得其所了,此乃倡导节约最直接的方法。
      察觉到对面迎来如冷霜的一张脸,庄袭盂识趣道:“大不了吐出来!”
      荆菱妆一脸黑线华丽丽地滑下!!!
      看来袭盂侄儿是个冷幽默的人。
      在火堆里埋上红薯,闲聊许多。
      提及人生理想以及触不到求不得的晦涩痛楚,她隐晦告诉庄袭盂自己的命运只是一场灵魂的旅行。
      有人说:灵魂和□□,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袭盂”荆菱妆动情地唤他。
      “嗯!”正在熄灭火堆从里面查看红薯的状态的庄袭盂无心应着。
      安静的只能听见篝火燃烧木材的噼噼啪啦声。
      犹疑一会,她吞吐开口:“谢谢你。”来到这里以后,每当心境黯然时,总会带着笑颜安慰如此贴心的他。
      庄袭盂转过头不以为然丢给她一个烧熟的红薯,漠然地盯着她很久,才道:“吃吧。”语毕,转过头专心烤红薯了,一言不发。
      虽然知道他并不想听,“谢谢你的披风,谢谢你陪我天南地北不厌其烦地说那么多,还有,谢谢你,这个!”说着举举手中的红薯示意,这动作结合少年老成的荆菱妆身上一时间煞是可爱。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姑姑这番话何以如此生分外道?”他凤目温润。
      想想他还是习惯和喜欢和他斗的不分彼此的荆菱妆。
      有些话你不说,有些人就永远也不会明白。
      意料到他会不悦,一番感动唏嘘。荆菱妆挪一个窝,贴近抱住他的手臂献媚道:“哪有,只是觉得袭盂对我超好,心里超感动!”
      她眼中的神采可以照亮整个夜空。
      压住心中泛滥起的喜悦,无动于衷佯装嫌恶瞥了她一眼。
      读懂他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一眼所表达分明乃:你少来,恶心死了!
      不过这一眼,却可怜地被荆菱妆当作暗送秋波而已。一记秋波,万种风情;其间微妙,不便言说。
      回过头来,却看见他投来奇怪的目光,有迷茫,还有难以捕捉的一丝别扭,复杂难懂。
      她困惑:有何不妥?
      顾盼之下,视线下移,蓦然发现自己不经意的动作简直有些惹火,自己两只胳膊正紧紧箍住他的手臂紧贴自己的前胸,无缝贴合,亲密撩人。
      惊吓之际,她下意识松开了手,坐向一边,尴尬的只能眨眨眼,四处张望,直咽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庄袭盂干咳两声,不好不领情,只用不满语气埋怨道:“知道就好~”尴尬充斥整个火光照到每个地方,每个角落。
      看他抬头仰望夜空,面露得意之色,难道在赏月。
      荆菱妆不禁看过去,抬头之后又后悔起来,大雪天如果出现月亮或星星就不科学了。
      怎么不想想自己本身穿越就不科学。
      荆菱妆继续啃手里的红薯,庄袭盂调皮地凑过来:“看起来好像是姑姑你的比较好吃点儿,呜啊--”咬了大大一口的庄袭盂吃的很香甜,露出满足的笑脸。
      她皱眉看着手里只剩一半的红薯:“我要吃你的。”
      奸计得逞的他笑的明朗的像孩子般,大方的喂她吃,已经咽不下她的顿时被塞了满嘴。
      最后导致荆菱妆的噎的打嗝的罪魁祸首怡然的躺在一旁的蒲团上。
      他坐了起来,俊秀的脸被火映的微微绯红,“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去京都找到我爹。”
      记得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子女在父母膝下承欢,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于他而言,却是成了一场遥远最美好的奢望。
      火势渐渐暗下来,有了一丝冷意,不自主地靠近坐在旁边的庄袭盂,她打了个哈欠,看着滔滔不绝地他和迷离的火光,渐生困意。
      发现在肩膀上斜着头已经熟睡了的她,他轻柔地替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淡淡微笑道:“我还有一个愿望,便是他日成为天下第一琴师,扬名天下。”
      不要遗憾 ,带着美好憧憬与希翼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人,让梦不仅是个瑰丽的梦!
      “两个愿望、是不是太贪心了。”不被上帝眷顾的人总会这么想着。
      庄袭盂把在自己怀里熟睡的荆菱妆安稳地放到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放下的时候心中竟隐约觉得不舍。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为她拢了拢额前的稍乱的发丝,坐在床沿端详起她的眉眼来。当他第一眼见到昏睡的她时,看着那一张安静沉睡着的脸,竟有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不像陌生人初见,竟似久别重逢的深交般,从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此生再也无法忘记。那安然入睡的面孔在初见之时、不知不觉,深深浅浅竟烙在心里了。
      叹息一声,轻轻掩门而去。
      已入三更,院子里只留赫然西厢通向东厢的一行脚印。
      外面一切都沉寂了下来,雪原,院子,房屋,此时才都沉的睡去。
      谁记长空与飞雪,曾有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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