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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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里揣着家伙悠闲地漫步在通往巴里安总部的路上，昏黄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间隙洒落下来。周围很静，耳边音乐传来清风拂动绿叶的沙沙声，树上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鸟类的名叫越发衬托出这条林荫道的寂静。
停下脚步，仰起头，我眯着眼睛看着那从头顶散落下来刺痛我眼睛的暮色残阳微光。枪火，金钱，鲜血，死亡，这些灵魂中混乱不安的躁动似乎被这透过眼睛的残光刺痛，慢慢平静了下来。
乖戾、阴郁、暴躁、杀戮。
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因为对我所谓的哥哥报恩？还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彭格列的荣光？
但是在这百年之后，我却发现没有了乔托的彭格列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没有了乔托的彭格列，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随意找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思考着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名为命运与时间的流动。
风的流动，树叶的晃动，虫蝶翅膀的煽动，还有利器破空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睛往旁边一滚，而在我原本坐着的地方插着几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嘻嘻嘻嘻，看看王子发现了什么。”金色的留海遮住了眼睛，来人玩着小刀朝我咧着一口白牙笑得异常欠抽：“一只小松鼠，不是迷路的公主王子好伤心啊～嘻嘻嘻嘻。”
我眼皮一跳，扯了扯嘴角：“我不是公主还真是对不起啊。”
“虽然公主的惨叫声比较美妙，但没有公主的话小松鼠也是可以的哦，王子一定会把你切成碎片，血从脖子里咕噜咕噜流出来的声音，王子最喜欢了～嘻嘻嘻嘻嘻。”来人说着又朝我甩来几把小刀。
“王子你妹！信不信老娘把你阉了让你做史上第一个太监王子！”我避开朝我飞射过来的飞刀，掏出怀里的枪就朝他射击，但是子弹却被他扔出的飞刀打掉。
“竟敢侮辱王子，王子一定会把刀子一把一把地插·到你身上，把你扎成刺猬，嘻嘻嘻！”说着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列浮在空中的飞刀，手指一挥，那一列飞刀朝我飞来。
“操！”我跳起来侧过身子，飞刀在擦过我脸上的皮肤时，我的右眼闪过一刀细微的银光，我伸手朝着那道银光抓去，手上瞬间被它勒出数道血痕，我定睛一看，是一条条极细的钢线。
我眼皮一跳，转手接住那几把连着钢线被我打掉的刀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斩断钢丝。手上有了对等的武器，至少不算得上赤手空拳和他对打，我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嘻嘻嘻嘻！王子现在就把你肢解！去死吧！”王子说着又在几个不同方位的空中列出数列刀子，那些刀子转瞬就把我包围了起来。
“操！巴里安的人都是变态吗！”我火气一下子也上来了，把钢丝缠在手指上就着手中连着钢线的刀子开始甩动起来：“老娘玩飞刀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游呢！蠢货！”
锋利地刀子带着我那可以用飞刀砍断人头的力道直接把他控制着的钢线斩断，在刀子掉落的瞬间，我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闪到他的面前，在他还没反应时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他顿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我确定我那一脚的力道绝对能够碎掉他肚子里的一点货。
我甩下一把刀子直接插·到他的手背上，另一只脚踩在他的另一只手上，我掏出枪直接顶在了他的脑袋上，被钢丝缠得血肉模糊的手上的血顺着枪管流到他的脸上。
“你要死一死吗？”
“嘻嘻嘻嘻……竟敢让王子流血了，王族的血……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把你一块块的碎掉……碎掉……”遮着眼睛的留海散落开，露出了一只血色的眼睛，他浑身散发着无比冰凉的寒意，那种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杀意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必须马上杀掉他！
这个认知只是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但我的身体却更先一步扳下扳机。
“碰！”枪声响彻在深林之上，惊起了无数飞鸟。
我捂着手从王子身上跳开，看着那个一脸凶狠的银色长发青年走过来，挥舞着手上的剑朝着地上躺尸状的王子大吼：“竟然还活着！不过贝尔你实在太丢脸了！竟然输给一个比自己还矮的女人手上！”
“ｍｏ～斯夸罗总是这么粗暴呢～”留着犀利鸡冠头的人妖翘起小指，看到了地上的王子后双手捧着脸做惊叹状：“啊～可怜的小王子竟然伤成这样，真是太可怜了～～～”虽然语气听上去挺怜悯的，但是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的兴奋。
“嘻嘻嘻嘻……笨蛋白痴队长竟然连王子也想一起杀掉……”王子躺在地上笑得狼狈，然后又慢慢地爬起来。
“少废话！！！！再啰嗦我就一剑砍死你！！！！”说完又踹了王子一脚。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这一幕，觉得越发地不能理解巴里安这些人的逻辑。刚才是那个银色长发的青年用剑气砍伤我令我的枪法失去准头救下了王子，不然这个所谓的王子早就被我一枪爆头了！不过，那个剑气弄不好也会直接要了王子的命，真不知道他是太过自信还是想连地上的王子也一块干掉。
“喂！！！！”踹完王子，银色长发青年朝我吼道，那声音震得我耳朵有点发麻：“你就是九代目丢过来的麻烦？！！！！”
我捂着耳朵缓了一会儿，朝他点头：“我叫玛莉娅。”
“操！老子才不管你叫什么！”银发青年走过来，那双在阴暗泥沼里打杀出来的眼睛看着我，说道：“虽然是九代目的意思，老子不会对你下杀手。”
“但是你记住，只要你拖了后腿，战场上从来不管你从哪里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直视道：“明白。”
斯夸罗勾起一抹嗜血的满意笑容。
“哦～这眼神真是太棒了！连姐姐我都要着迷了呢～～～”旁边的人妖又开始捧着脸激动地尖叫起来：“想想以后玛莉娅是我们巴里安的人了～哦呵呵呵～姐姐我真的是好激动！姐姐想要个妹妹很久了呢～～～可惜巴里安里遍地都是臭男人，妈妈也整天忙着砍人，一个能聊聊少女心的女人都没有～啊啦～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哦～我叫鲁斯利亚，你可以叫我鲁斯姐姐，当然直接叫姐姐也是没有问题的哦～～～”
鲁斯利亚毫不介意地一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在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手后又尖叫了起来：“啊！！！你的手！！！！！贝尔这个家伙竟然殴打淑女！太过分了！回去后姐姐一定会帮你教训他！！！！”
看着眼前迅速进入状态的人妖，我想我的表情有点囧：“你是姐姐，那你说的妈妈是谁？”
“妈妈啊～当然是斯夸罗啦～啊，就是刚刚和你说话的人，他也是个好女人哦～”
看了一眼前面把王子从背上甩下来后愤怒挥舞着剑咆哮的斯夸罗，我忍住捂脸的冲动，对着鲁斯利亚囧道：“斯夸罗真是个……好……好……女人……”
“是吧～～所以我打算要向妈妈申请给你办个欢迎派对呢～”鲁斯利亚的话刚落，前方那栋古堡里就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接着就是激烈的枪声。
“啊～有个现成的舞会了，我们不用向妈妈申请了真是太好了～吶，玛莉娅也跟上来放开胆子的玩吧！”鲁斯利亚说完就迅速地跟上了斯夸罗他们。
我抽搐着嘴角听着前方传来的连绵的爆炸声，感情巴里安的欢迎派对就是让新来的我对付偷袭者吗？
我们快速的移动着，入眼的是一群埋伏在外面的裸·露着肌肉扛着火箭筒和机枪的男人还有已经被轰掉了的古堡大门，斯夸罗咧着嘴狞笑着一个鲛冲击就干掉了埋伏在门口的人。
“你只要干掉没穿我们制服的人就ＯＫ，不用勉强哦～”鲁斯利亚翘着手指嘱咐我后，就高高兴兴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挺机枪朝着外围的一群人扫射了过去。
而王子则直接大大咧咧地走出去捡起那些被干掉的人掉落机枪喃喃自语着“王子要通通杀掉你们”“王子要把你们打成筛子”什么的一路兴奋地杀过去了。
想到以后要和这一群所谓的队友一起战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有点忧郁地甩着先前从王子那里得来的飞刀，直接割断了了两个想要包抄我的光着膀子的壮汉。
看着已经卡在颈椎骨上的刀子，我放弃了这个不太好用的武器，决定效仿王子捡现成的武器去干活。顺手捞了把ＡＲ１５自动步枪，我顺着他们的步调帮着他们断后，而他们则全心全意地冲在前面厮杀。
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干这么激烈的活儿，这生活未免也过得太刺激了一点。
忽然我的左眼扫过一点带有色彩的光，因为已经吃过一次亏我对这种光线特别敏感。我顺着感觉轻巧而迅速地摸到二楼那个制高点，在他还没反应的时候一枪爆掉了这个狙击手的头，脑浆和血溅了一地。我朝着对面那个狙击手一笑，挥了挥手，那边直接朝我这里慌乱的射击起来。我躲避着子弹，然后看着他被王子咧着一口白牙用枪托敲碎了脑袋。
所以说，这群家伙是不知道巴里安的实力还是已经把所有战斗力都搬出来了？前者的话真是不知死活，而后者则是自寻死路。
我从制高点下来，刚好撞上了一个冲上来的光着胳膊的大汉，对方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但不到一秒就反应过来然后揣着ＡＫ４７朝我射击。
我直接勾着楼梯角倒翻下去，而对方刚好被赶来的鲁斯利亚一个猛烈的膝撞撞到下·身，然后有血从他的两腿之间流了出来。那个大汉捂着自己的要害倒在地上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接着他被鲁斯利亚一拳砸到了脑袋上整个头都陷在了地板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我双脚一用力从楼梯下翻身跳到鲁斯利亚面前，枪声零零散散，基本上算是进入到了战斗的尾声。
“这些是什么人，敢偷袭巴里安的总部？”我看着拍着手上灰尘的鲁斯利亚，问道。
“大概是巴西的□□吧，他们的□□很不错哦～估计上次贝尔做的不干净留下来的麻烦，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等斯夸罗妈妈和贝尔审问俘虏后才确定下来呢～贝尔很喜欢参与呢～嘛，反正每次审问总会有他在呢，这是惯例了～”鲁斯利亚抱怨道：“贝尔做事太不可靠了！以后要好好教训他才行呢！啊啊～等会儿斯夸罗妈妈要审问俘虏，你要去参观吗？还是要和我打扫一下狂欢后的垃圾，啊啊～这些人真是的～明明知道来了会死，死了也就好了但是却还要给我们这个提供场地的主人添麻烦呢！”
“审问就算了，总会有机会看的，我还是和鲁斯姐姐打扫卫生好了。”审问那一套虽然比较有看点，但是想到王子那天生的虐杀货一定会在我就浑身不爽，还不如打扫卫生算了。
鲁斯妈妈一边翘着小指开心地说着果然有个姐妹就是好比较贴心云云一边揽着我的肩膀朝剩下的人打招呼，顺便把我介绍了一遍。听完了高级干部发言完，剩下的人该拖尸体的拖尸体，该冲水洗地的冲水洗地，该烧地毯的烧地毯，完全不用人指挥这些人做得随心应手，不过暗杀部队不擅长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还不如回老家结婚带孩子算了。
枪火，金钱，鲜血，死亡。这是百年前的巴里安，也是百年后的巴里安。
乖戾、阴郁、暴躁、杀戮。这是百年前的我，也是百年后的我。
尽管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最后的结果已经注定，身处火与血的泥沼中再思考这些也没有意义。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存在，因为它却不会因为人的怀念而倒流，它总是不回头的向前轮转碾压过去的一切，陷在回忆里的人最终会死在过去齿轮里。
回不去的，永远是最初的时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