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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三章:失节事小,误会事大(四) ...

  •   他们抵达京城第二天,苏柏忙得脚不沾地,一早就离开别院,偏留下左宗祥。
      华清不认为他担心她安危,绝对担心她逃跑。她也学乖了,明目张胆逃不开,她就不能背地偷偷进行?再说了,左宗祥还能时时刻刻看着不成?
      华清也不认为自己在酝酿逃跑的计划,她只想去讨解药,顺便打听一下,苏柏的身份。而且,她觉得目前留在苏柏身边,至少明枪明刀,比起暗箭,她更乐意留在苏柏身边。

      这个晚上,她用从紫玉那偷来的迷药偷偷放在汤料里。不出她所料,左宗祥防范她,并不防范厨子。
      她看着他喝下一碗汤,华清还挺紧张,一时担心药力过猛,一时又担心药效对他不起作用。好在紫玉出自静园,那个静得出奇的院子,处处透着诡异,想必她也是个不显山露水的高人。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定。她除了带着几两碎银,身上无一物。
      离开了别院,凭着记忆,她直奔国安府。

      她把国安府想得太简单,昨天能畅通无阻大摇大摆进去,也是托了苏柏的福。今天她这个光杆司令,显然不能正大光明。她在国安府外转来转去,眼看夜色越来越浓,她干着急。
      她甚至想着要不要翻墙而入,想起自己没飞檐走壁的功夫,只好放弃,怅然地望着国安府。
      “咦,华清姑娘莫不是来找我?”
      华清吓了一跳,杏眼圆瞪,愤愤地瞪着来人。
      “不是等我?”罗子言笑嘻嘻地看着她,眼瞟向她身下,“不会是药效发作了吧。”
      经他提醒,华清才想起此行目的,不是跟他大眼瞪小眼,而是来讨要解药。她伸手,气汹汹地瞪着他,挑着下巴很神气地说:“解药。”
      罗子言疑惑:“什么解药?”

      还敢给我装?华清忍着怒意说:“大丈夫敢作敢为,敢给我下药还不敢承认吗。”
      罗子言哈哈大笑,这丫头太有趣了,她还当真他给她下□□?他笑得泪花闪闪,腰都站不直,却见她气呼呼杏眼圆瞪更觉有趣,便对她说:“如果我把解药给你,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华清便问:“你夫人死了吗。”
      罗子言喷笑,这才认认真真打量她,纳闷不解,不明白萧楼为什么要把她带在身边,话说他身边不缺乏绝色,更不缺聪明懂事体贴温柔。眼前这一个,不说绝色,最起码的聪明都不具备,他看上她什么?又或者说,她身上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发现,萧楼却已经掌握?
      他说:“哪有姑娘问男子夫人死了没。”
      华清说:“话这么说没错,可你要以身相许啊,那我总得知道你有没有娶亲,你说呢。”
      罗子言:“……”
      华清看他的眼神更怪了,就是那种‘我就知道’,怪瘆人。

      罗子言清了清嗓子问:“倘若在下尚未娶亲,姑娘待如何?”
      “你想我如何?”华清没记忆,但也不傻,这种问题自然丢回去给他。
      罗子言沉吟,片刻后说:“做我的妾室如何?”
      华清说:“我还以为你要我做夫人,幸好幸好。”
      罗子言看她的眼神多了分古怪,反问:“你很不想作我夫人?”
      华清摇头,听说大家族里勾心斗角,为了继承权血肉相残比比皆是,更何况国安府。

      罗子言面色不悦,这没头没脑没心没肺胸平腰细臀不翘的死丫头,竟敢拒绝?越是生气,罗子言表现越平静。这和苏柏极为相似。罗子言轻轻挑眉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或许就是未来的国公爷,你也有可能就成为国安府的女主人?”
      华清说:“做你夫人有什么好处?有无数的银子可拿还是有至高的权力主宰别人的生死?”
      罗子言认真地回答:“至高权力到没有,但也不会太差。”
      “哦。”
      “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华清疑惑,她有说什么话值得他误会了吗,好像是,没有吧。
      “做我的妾。”
      华清像看白痴看着他,“罗公子,你想太多了。”
      罗子言第一次被人拒绝,还是一个女人,他抛出最诱人的条件,她竟然还面不改色,还一连着两次。罗子言很受伤,更不明白她看不上他哪一点?放眼望去,整个京城,他也是数一数二的,谁家的姑娘不想嫁他?哪怕做妾。
      他为了挽回面子,问道:“你不想要解药了吗。”
      华清一脸为难:“想是想要,但一想起有了解药你就要以身相许,我想还是算了吧。”
      罗子言深受打击,有一巴掌打死她的冲动。

      华清望着他,看他变化莫测的表情,自我反省道,她又说错话了吗。应该是,没有吧。她又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罗子言没好气:“谢我什么?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
      华清摇头,“我不认为我人见人爱,所以你肯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既然这样,我姑且认为你想拿我一乐逗自己开心罢?所以,我推断本姑娘我根本没中毒,你所说的只为了看我失措,逗得你一乐?”
      罗子言表情更古怪了,又觉一个女孩家说出这话有失体面,想提醒她几句转念又想,就让萧楼自食苦果吧。他说:“萧楼告诉你?既然这样,何来寻我讨解药?让我猜猜,他也没说是吧,这么说,也不止我一个想看你笑话不是?”

      虽不知道他口中的萧楼是谁,听他的口气,莫不是苏柏?回想当日,她既没听大夫提她中毒,也没听苏柏问过此事。
      罗子言笑:“想通了?萧楼也不是什么好货,你还是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
      华清说:“诚然他不是好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子言很生气,他都放低姿态,她还一脸鄙夷,当真他罗子言好说话不是?

      两人僵持不下,苏柏也不知何时冒出来。华清看到苏柏,拔腿就想跑。苏柏岂容她从自己眼皮底下跑路。他毫无怜惜地逮着她衣领口,力道很轻,华清却不敢轻举妄动。
      罗子言看到萧楼出来,又看华清狼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笑着问:“萧兄,你来的可是时候。”
      苏柏说:“瑟瑟正在前屋等着罗兄,罗兄还请自便。”
      罗子言仍笑,看华清的眼神多了几分暧昧,不急不缓道:“萧兄来得晚想必还不知道我和华清姑娘的事,今天就一并说了吧。我要纳华清姑娘为妾,萧兄既然是华清姑娘的表兄,那么媒妁之言……”
      华清看看苏柏,又看看罗子言,他冲她眨眼。
      气氛很诡异,伴有秋风扫落叶之势。

      苏柏不搭腔,拽着华清衣口的手也没松。
      罗子言问:“萧兄可有不舍?”
      苏柏微微一笑,指着华清说:“诚然我是她表兄,但也不能代她做主。这事,你还得问她。”
      华清只觉冷风瑟瑟,寒意逼近。
      苏柏问:“华清,你愿意嫁他为妾吗。”
      华清故作羞涩,“我只做妻不为妾。”
      苏柏无奈地对罗子言说:“罗兄,你也看到了,她自己不愿意,我这个做表兄的也不好逼她。”
      罗子言哼了声,“我去看瑟瑟。”

      待罗子言走了,华清后背也湿了汗。
      苏柏悠悠松开手,看着她一言不发。

      华清缩了缩脖子,想着是不是先不打自招。又想,万一他不知道,自己先招了还能有好果子吃?
      华清很纠结,招?不招?她拿不定主意。

      苏柏淡淡撇了她一眼,扭头,转身走了。
      就这样?华清欣喜。
      “我们的账回去再算。”他说。
      华清两腿一软,这就叫秋后算账吧。她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心想还是招了吧,也不知能不能争取从轻发落,再不济也要争一争。

      她跟上他,拽着他的袖口,可怜兮兮地将他望着。
      苏柏甩开她,大步往前。华清小跑着才跟得上,她也学聪明了,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他要甩开,她就抱上去。
      还死皮赖脸了?苏柏冷着脸问:“你这是做什么。”
      华清委屈,动作都这么明显了他还不知道?她说:“你不能丢下我。”
      苏柏气得笑了,想拍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看她抓得紧紧的,手背的骨骼分明。他说:“放手。”
      “不放。”她视死如归地贴着他,女孩该有的矜持她一点也没有。
      苏柏侧身瞪她,也抱得更紧了。不远处路过的,也暧昧地看着他们。

      苏柏觉得脸都给她丢尽了,她就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他说:“郑华清你找死。”
      华清心下一凛,豁出去了,她说:“反正死一次也是死,死两次也是死,死也要死在你家祖坟前。”
      苏柏头大,他想,自己到底捡了个什么怪物回来?除了会带给他烦恼,闹得他不安宁,简直一无是处。
      他甚至想,干脆把她扔回乱葬岗,一了百了。

      情急之下,华清招供。
      她说完了,不见他有所表示,她更忐忑,惴惴地望着他。脑海里浮现这样一幅场景,他一怒之下,割袍断袖,把她摔出去。
      想到这个场景,华清一个激灵。

      苏柏说:“你迷昏我的大护卫就是为了来这里会情人?”
      “我来讨解药。”
      “然后就讨到了终身大事?郑华清你长本事了啊。”
      华清自知难以明辨,她和罗子言确实有讨论妻妾问题。想起罗子言,华清恨得咬牙,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提心吊胆,还要偷偷跑出来‘会’男人。她不知道女人的名节重要吗。
      苏柏明知道,还不告诉她,任由她误会。看着她恐慌失措很好玩吗。
      华清仰着头,愤愤地说:“你还说我,你明明知道我好好的,罗子言也没给我下毒,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越说越气愤,也越说越委屈,泪沿着脸庞簌簌落下。

      起初,苏柏还觉得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所以他认为她在做戏当不得真。等了一会儿,她越哭越伤心,都有些喘不过气。苏柏才知道她玩真的。他有些手忙脚乱,安慰也不会,直愣愣地看着她。
      华清也并不是真想哭,也以做戏的姿态开始,事情的发展也超出她意料,哭着哭着就想起自己凄惨的遭遇,眼泪就忍不住了。

      苏柏拉开她,“哭得真难看。”
      华清扯过他袖口抹泪,委委屈屈地说:“苏柏,你欺负人。你明明不叫苏柏却骗我说是苏柏,还哄我说知道名字就要命。你这个大骗子。”
      苏柏不得已,方才解释:“我母亲姓苏。”
      “你明明知道我没中毒却还骗我。”
      “我错了,啊,别哭了,丢人。”
      “你答应我,以后不许欺负我。”
      苏柏额头跳了两跳,勉强点头,“不欺负。”
      她哽哽咽咽:“可你还要杀我呢。”
      苏柏无法,只得说:“不杀了,乖乖。”
      华清却不信,说不定他转身就不认账了,她得想个法子。要不,想方设法做他夫人?再不济就做妾?在生个孩子,他总不能连孩子他娘都会弃之不顾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三章:失节事小,误会事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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