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雕兄，你肿么了？》ZRJ

2、黄药师

　　我还是叫杨过，字改之。本来我的这个名字说的是我爹的，可是我最近犯错了……娘因为我的错，对我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亦或者永远都不回来了。
　　娘……过儿知错了……

　　——————【转换视角】——————

　　小杨过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视线一直盯着村口的那条大路。从早晨等到傍晚，一动不动的。日夜温差大，他身上都快冻僵了都不晓得。
　　采药归来的牛大夫和接生完回家的牛婆一回家就找不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修养的小杨过，就知道那个孩子准是回家去了。
　　“真是狠心的娘亲哟，娃娃都受伤了，她还不来看一看。”牛婆一路上絮絮叨叨的，牛大夫扯了扯牛婆的衣袖。
　　“说什么说，娃娃都那么久没回来了，你咋不好好照顾他呢？都不知道他一整天没有吃饭有没有饿昏了。”牛大夫对于牛婆那么晚回家很不高兴。他平常采药归来的时间都不一定，所以将娃娃交给牛婆照顾。谁知道娃娃啥时候跑回家的都不知道。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隔壁村的李子媳妇快生了，我不得赶过去，女人生孩子本来就花费的时间长，李子媳妇还是头胎，我难道还能将她的肚子打开，将娃娃抱出来，然后再像做衣裳那样将肚子缝起来。老头子，你也太不讲理了。”牛婆觉得她很委屈，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接生了。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急。好在李子媳妇平时也会下地，孩子出来花费的时间还算短。
　　“行行行，是我不应该。”牛大夫急急地赶路，几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摇摇欲坠的小杨过。
　　“真是可怜的娃娃哟。”牛婆赶紧跑过去，将小杨过抱在怀里。
　　小杨过其实也就饿坏了，还被冻坏了，他不是不能进屋穿点衣裳，实在是他不想离开门口一步，他怕他一转身，就错过穆念慈的身影了。
　　“走走走，跟老牛我回家。以后你就是老牛家的娃娃了，你那个狠心的娘不要也罢。自己亲娃受伤，做娘的不仅不出现，还早就跑了。”牛大夫恶狠狠地咒骂着穆念慈的行为。
　　“老头子，现在说这些做啥子，赶紧带娃娃回家，我去熬粥，你帮他检查一下。娃娃都冻坏了。”牛婆抱着不断挣扎的小杨过往家里快步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走，我不走。我要等我娘，我要等我娘。”小杨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命地在牛婆怀里挣扎，牛婆基本抱不稳他。
　　“你这个娃娃咋那么死心眼呢？跟老牛回家。”牛大夫从牛婆怀里抱过小杨过，死死地抱住他的双腿，任由他捶打他的身子，反正他才一个5岁娃娃，还能打死他这个经常上山采药的老头子不成。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我娘，我要我娘。”小杨过哭得是一个稀里哗啦，鼻涕眼泪全部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你莫要再哭了，再哭，你就该晕了。”本身就没有吃过东西，还生着病，又吹了一整天的风。
　　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小杨过，依旧不听劝地继续捶打着，大哭大嚎地，引来了邻居的围观。只是大家都知道小杨过坐在门口等他娘一整天。大家私下还说，杨家媳妇绝对是跟男人跑了的，嫌弃小杨过是个累赘，就丢下他。
　　小杨过捶打着，可是不敌牛大夫的力气，还是被他扛回了家。

　　“娃娃，你先别急，你娘亲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她临走时和婆子我说了的，我一忙就给忘记了的。”牛婆想要用谎言先让小杨过安静下来。
　　“我娘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不对我说？”小杨过其实是不信任的，但是对于穆念慈也许会回来，他还是希望穆念慈回来的。
　　“那时候你不昏迷着，你娘急地不行，就匆匆忙忙离开了，说是要给你找大夫。连家都来不及回。”牛婆脸不红心不跳地哄着娃娃。好歹先稳住娃娃才行啊。他还受伤着呢，现在不吃不喝地，怎么活得了啊……
　　“牛大夫不是大夫吗？”小杨过泪眼朦胧地看着牛婆以及牛大夫，为什么大夫明明就在身边，娘亲还要去找其他大夫呢？
　　牛婆看着牛大夫，示意他也开口，牛大夫身为一个大夫，实在是秉持着诚信做人一辈子，他不能开口啊……一旦说了第一句谎言，以后就一辈子说谎了……
　　“你牛大夫的医术不行，你娘亲去大县城请大夫去了。娃娃你等两天啊，来，先喝点粥，看你小脸冻的。”牛婆见牛大夫的牛脾气，直接开口贬低自己丈夫的医术。虽然她对自己贬低老牛医术满怀歉意，但是现在娃娃需要一个谎言镇定一下，免得又拖着着残破的身子去等了。
　　牛大夫红着脸走了出去……等晚上再和婆娘算账。
　　小杨过自己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牛婆的话，他内心纠缠着，一边是：牛婆的话是骗你的，一边是：娘亲真的如牛婆所说。
　　他也还是个孩子……等了一整天，呆在温暖的被窝里，他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娘亲应该会回来的吧，她一定不会丢下过儿的。
　　娘亲……过儿知错了……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穆念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一个月了，来的不仅仅是穆念慈，欧阳锋也来了。当然，穆念慈也不是什么准备也没有，她求来了黄药师。
　　“欧阳锋，把解药给我。”穆念慈本来是求黄药师看在郭靖和黄蓉的份上，来诊治小杨过一番的，结果寻找黄药师时间过久，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也不知道过儿会不会对她的不告而别伤心难过了。
　　“我说了，叫杨康那个小杂种出来，不然你那个小小杂种就毒死算了。我要为我儿报仇。”欧阳锋因为连了逆转九阴真经，原本早已疯癫，但是因为想要找杨康报仇而保持了一丝理智。
　　“杨康早死了！”穆念慈哭了出来，当初为什么要听杨康的话，害死欧阳克，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到了过儿身上。
　　“我不相信，杨康那个小杂种阴险狡诈，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叫他出来。”欧阳锋不愿相信杨康已经死了。
　　穆念慈将杨康的排位丢到了他的面前：“这就是杨康，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把解药给我。我求你了，过儿是我的命、根子，求你把解药给我吧。过儿才五岁，他怎么能承受这么强的毒性。”
　　黄药师只是被请来医治小杨过的，他不喜欢杨康，当然也不喜欢杨康的儿子，但是自家女儿之前受了穆念慈的恩，他作为父亲，被女儿请求，他只能赶来。不过欧阳锋和穆念慈杨康之间的恩怨他是不准备管了的，他只是来医治杨康的儿子的。

　　另外一边小杨过刚好毒发，全身热得冒气，面部潮红，还起了一个一个流脓的疙瘩。牛大夫一辈子行医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病情。
　　“娃娃，娃娃，你醒醒，别睡了。”小杨过身体本就虚弱，这种毒之前一直压抑在体内，如今终于压制不住了，普通人也许会觉得浑身燥热，痒地难受，可是小杨过已经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娃娃，老婆子先为你擦身子，把脓放出来，会疼的，你要忍住啊。”牛婆知道现在小杨过难受着，自家老头也焦急地查看医书古籍，可是从那越来越深的眉头也知道娃娃身上的病那是相当难控制的。
　　牛婆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儿子都是在小杨过这般大的时候去了的，难道小杨过也要像她的儿子一样离开他们了吗？
　　牛婆的手小心翼翼地挑针将脓戳破，黄绿色的脓汁瞬间溢出，引起满屋子都是恶臭。但是牛婆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着恶臭，她现在只想救杨过。平常长脓了的都是将脓戳破，将脓挤出来，然后撒药粉，那就好了。她这样一定可以救回娃娃的。

　　黄药师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伸手一挥，牛婆就跌坐在地上，牛大夫见牛婆被人击倒在地，赶紧跑过去扶起牛婆。
　　“你是何人？”牛大夫想要冲上去，但是眼前那个是个高手，就连一点武功都不晓得的，一辈子都在牛家村这个地方生活的乡下人都知道这个人武功高强地厉害。
　　“你们将脓挤破，是在害他。”黄药师先提小杨过把脉，手握脉门，感受着指间传来的热度，不由地皱了眉头，“去煮一澡盆热汤，他需要尽快解毒。不然他不是脑子被烧坏，就是被烧死了。”
　　牛婆不知道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救杨过还是害杨过的，但是她刚才将脓挤破……他说那是在害他。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行，听这个男人说的。牛婆急匆匆跑出去烧水。
　　黄药师将针拿出，在太冲，少府，商丘，合谷以及涌泉穴都扎上银针，看着针变黑，然后取出，继续扎。那些穴位都是解毒的，平常不能一次性扎那么深，那么多，但是杨过这种在身子里潜伏了那么久的毒，必须用这种方式。
　　牛大夫站在黄药师身后，看着他扎针。这个高手还是一个医疗高手，就光害死扎针的手法，他是比都比不上的。

　　“将牛黄取来。倒在热水里，然后压在他舌下。”一盆热水已经准备妥当，银针已经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牛婆挂着泪痕的脸布满了焦虑，她看着黄药师将杨过抱进洒满牛黄的热水里。热水的温度之高，杨过的头顶冒着的热气更甚。
　　往常人如果进这种热水里，肯定是烫得非脱一层皮不可，但是杨过却仿佛没有一丝难受，反而看起来还比较舒服。
　　黄药师将大手撑在他的头顶，输入一丝内力……
　　牛大夫将牛婆拉离了房间，高手这种时候最忌讳被打扰了，两人就站在屋门外，就怕高人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及时赶来。

　　欧阳锋知晓杀子仇人杨康已经死了，他一掌打在穆念慈身上，然后飞走了。穆念慈抹了抹唇角溢出的血液，抱起地上的排位，急急往牛大夫家赶去。
　　牛大夫见小杨过的娘总算是回来了，可偏偏小杨过却中了毒，如今是死是活都不晓得。时间过去太久了……
　　里面又没有一丝动静……
　　牛婆抓过穆念慈，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是怎么当娘的，那么久不闻不问的，娃娃差点就死了，你也许见不到你儿子最后一眼，那样你就会开心吗？”牛婆想起自己早逝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她比谁都懂千万。
　　“过儿怎么样……赶上了吗？”穆念慈对于牛婆的打骂完全不在意，她现在只在乎，她有没有赶上。黄药师有没有赶上……途中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她应该不眠不休地赶路的……穆念慈几宿没睡，双眼红肿地完全看不出她之前的靓丽。
　　牛大夫算是听明白了，娃娃娘是去请高人的……
　　牛大夫将牛婆拉到怀里安慰，轻声说了句：“赶上了，两人在里面解毒……”
　　穆念慈一听，露出了一丝微笑：“赶上了就好……”说完就倒了下去，牛大夫急急忙忙将穆念慈平躺好，手指搭在脉门上。
　　“唉，几宿没睡，心绪混乱，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娃娃的娘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样不爱娃娃。难怪娃娃舍不得娘，因为他最懂她呀……”牛大夫深深地叹息，一个两个都那么倔强，那样相像。未来的路会有多难走啊……

作者有话说

　　穆念慈其实是爱杨过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