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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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只是猜测，这个假设太过骇人听闻。”虽然再度陷入言灵的控制之下，德拉科还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但是就在刚才，你亲自证实了这一点。”
这是挑衅，并且是直面一头龙——真正的龙。跟眼前这个人形的怪物相比，海格曾经养的那条龙，哪怕是真正的成年的版本，也不过是个拙劣的玩具罢了。德拉科心里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只有真正的认识过言灵威力的人，才能感受到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这么想来，自己算是走运吗，很多巫师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一头龙，而自己却有机会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接触到这个力量。
德拉科崇拜龙这种生物，但是面前的奥杜因只是一个和自己同样十四岁的少年模样；出于一种混合着敬畏和傲慢的怪异的心理，德拉科面对奥杜因的问话，选择了非常危险的措辞，这种挑衅，很可能导致自己在下一秒就死在这里。就像曾经奥杜因对露西亚说的，奥杜因没有理由对自己宽容。
可是德拉科控制不住这种跃跃欲试的冒险心理——出于自己不能理解的原因，奥杜因似乎很忌惮露西亚的态度；而德拉科非常有把握的就是：无论如何，露西亚不会对自己的安危置之不理。至少今天，在这里在露西亚面前，德拉科想试一试，试一试自己和真正的龙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即使被认为躲在女人的背后懦弱也好，卑鄙也好；这大概是唯一的机会，检验自己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
“我把你的回答视为挑衅，相信你不会有异议。”奥杜因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生气，更多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和蔼：“我得承认，在面对我的勇气方面，你表现的出人意料。虽然我尽量想要用更温和的手段来了解你，不过看来不合你的心意。”
奥杜因和德拉科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尖叫出声，甚至忘记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想要制止两个人即将升级的行动，但是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奥杜因你这个混蛋。
德拉科今天是怎么了？被格兰芬多附体了？他不是一向看不起意气用事的行为，可今天他一而再再而□□常的冒进行为是为什么？我不相信德拉科会没有其他方法来刺探奥杜因的实力，所以他今天这种冲动和热血到底是为什么？
毕竟只是个人类的少年。奥杜因不慌不忙的走到远处T型的高台上，并且示意德拉科在另一端站好，两个人互相行礼，就摆好了决斗的架势。对奥杜因来说这不过是个心血来潮的游戏，所以他还很有闲情的同时关注着我的脑袋。
好吧，你们今天都吃撑了吧，不管怎么说，奥杜因，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如果说之前几次回护德拉科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无辜被卷入我和阿卡托什兄弟之间；那么这一次，我的坚定则纯粹是因为自己的主观意愿——我不希望看到德拉科死在我眼前的画面。
哦？这可真有趣，你在乎人命？我听说，自从杀死我以后你似乎爱上杀戮的感觉了，暗黑兄弟会？我没记错吧？西提斯的信徒，不洁之母的仆人？而且是几十年来唯一的聆听者——说实话，听帕克说的时候我可真惊讶。
奥杜因和德拉科分别站在平台的两端，即使隔得很远，我也能看得出德拉科握住魔杖的手紧张到关节都泛着白色。而奥杜因则一派放松的站着，并且不停地把玩手中的魔杖，表明了对自己而言这场对战多么不值得一提。
“我们都很清楚这个小游戏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并且，很明显善良的杜瓦可因不愿意看到你遭到不幸。”奥杜因的声音提高了些，应该是想让我也听到：“所以，你只有一次攻击我的机会，而我，不会出手。试试看，小子，我很期待接下来你还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
哦，杜瓦可因，自从来到这个位面以后，我才发现我多么怀念在天际的日子，还有你——不必害羞，说真的，帕克告诉我的并不多，趁这个机会，我想多听听你后来的故事——从屠龙的英雄变成臭名昭著的弑君者；说说看，死在自己所保护的人类手上，感想如何？
我深呼吸一口气，奥杜因这个混蛋，我从来不知道除了毁灭世界和强大的龙吼，他还擅长玩弄人的情绪——我想我也比较喜欢你只能冲着我大吼大叫着龙语时候的样子。
你为自己的堕落而感到羞耻么？亲爱的杜瓦可因？
德拉科在远处的身影渐渐地模糊，他的身影虚化并且融入了周围的阴影中——我很担心，之前逞强的使用龙语已经极大地消耗了他的精神力，他没有时间休整。
我想你明白，我的情况不适合讨论这些刺激的话题。
哈，这真是个好借口，玛蒂。我几乎都要相信你了——不过我们都清楚，你并没有为自己手上的鲜血而忏悔不是么？你现在很平静。
奥杜因满不在乎的看着德拉科再一次隐匿，他没有出手干扰或者阻止。
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动摇了，并不是罪恶感。会是什么呢？玛蒂如果杀戮和鲜血带给你的是平静，你为什么动摇了？
够了，奥杜因。我想要集中注意力，分辨德拉科的脚步声来判断他的行动，但是很难——是的，声音，奥杜因比我的感觉要灵敏的多，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只是奥杜因的戏弄。
我现在只期望德拉科不是真的无知到以为自己能给奥杜因造成什么伤害，如果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而做出什么惹怒奥杜因的举动——即使奥杜因遵守诺言，没有杀死德拉科，但是他会用残酷的手段来惩罚胆敢冒犯自己的人类。在这些方面，我自认为足够了解奥杜因，反过来说他也同样的了解我；但是现在，我痛恨这种了解。
啊，我想我知道了，玛蒂，玛蒂。你心怀愧疚正是因为你对鲜血的平静，甚至是享受杀戮的快感？你拒绝这种快乐么？还是，你害怕自己的龙裔身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德拉科仍然隐匿着。我猜他也许在布置什么阵法或者符文一类的东西。奥杜因也开始不耐烦的在来回踱着步：“说真的，马尔福，你该不是真的觉得自己能给我来一下，让我放点儿血什么的吧？或者你根本就已经离开了？”回答他的是一击火焰束的攻击，奥杜因的自大让他根本没有提防过什么，等沾上了火焰，才发现无法简单的熄灭，大概是借用了黑暗领域的力量，本来只是袍子的一角沾上了火星，结果很快整条袍子都燃烧起来——虽然对奥杜因来说，影响不大，但是这个温度会让他的血液跟着沸腾起来，这让奥杜因很难受：他想自己好像太低估了马尔福小子的实力。
德拉科，你怎么敢这么做，这会完全激怒奥杜因的。我的情绪甚至也受到了奥杜因的影响，他不肯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我已经感受了够多关于你的事情，这一次换过来也没什么不好。
那束火焰仿佛是一个信号，接着德拉科的魔杖开始一个接一个的释放咒语；他的身形也渐渐暴露，好在奥杜因还是恪守他开始的承诺，没有主动地找德拉科的麻烦，只是一边轻松的招架着，一边想办法熄灭身上诡异的火。
沸腾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玛蒂？我知道你也体会过，比如——在你亲手杀死了背叛你的兄弟会的领导人阿斯垂德的时候；或者是刀锋会联合天际的领主们企图将你软禁在天空圣堂里；再或者，当你最后走上断头台上的时候？
我想我可以对德拉科保持多一些的耐心，你需要讲的故事看来有许多。
够了，奥杜因！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关心我的冒险故事？你想知道答案？是的，我享受过杀戮，鲜血让我平静，我也在代行死神之名的战斗中沸腾过许多次，但是你要问最让我难忘的？那就是亲手杀死你的时候！
我祈求德拉科不管是打着什么算盘，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吧，奥杜因的愤怒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情绪，如果我一个人的失控会让法则失去平衡，那么我和奥杜因一起暴走会是什么后果？我不敢想象，那一定不会是我希望看到的。
奥杜因身上的火焰终于熄灭了，他的袍子应该是炼金制品，质量很不错，虽然奥杜因现在看上去有些灰头土脸的，但是至少免于赤身露体的尴尬。不过也许他不在乎，他本来也不是人类，不会有人类的无聊情绪。而德拉科把握时机再一次的隐匿，或许是在酝酿下一波的攻击。
事情朝我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过去，德拉科太自不量力，他已经打破了约定做了过多的攻击，我无法想象愤怒的奥杜因会怎样教训他。
玛蒂，玛蒂。我想你搞错了什么，我没有愤怒——凭着德拉科的小把戏，还无法影响到我。在愤怒的人是你，并且，你对我并不诚实。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冷静，奥杜因甚至收起了魔杖，又一次站回场地中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但在我看来，这是个结束的信号。
你不仅仅是对我不诚实，你不能面对的是你自己——你自己的悲剧，你拯救了天际，但是那些曾经赌咒发誓对你感恩戴德的人类，他们从来没有把你真正看做过是自己人；你背叛了你的阿卡托什兄弟，你用时间之父赋予你的血脉力量对你的兄弟举起屠刀；然而那些人类在获得了生存的希望之后，立刻就抛弃了你——你怀疑了，你想质问时间之父，如果拯救世界是你的命运，那么被驱逐是否也是你应得的？
这场闹剧还要持续多久？我觉得自己被禁锢的感觉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也许奥杜因有些无暇顾及；即使是游戏，也的确给他带来了一些出乎意料的惊喜。我和奥杜因都没想到，德拉科能够在这件被下了禁制的密室里，被迫保持着高度的魔力水平还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战斗。
你的沉默是表示认同么？
是的，奥杜因，是的。
今天的这场闹剧，并不是为了教训德拉科——是针对我的，是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了解我的想法？
“先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灵魂始终不能安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不属于你的地方？我们，我和你，本来不应该在这儿——我们的轮回，命中注定的战斗，都只能是在奈恩大陆，在时间之父创造的乐土，那儿才是我们的家。杜瓦可因，你将自己流放到此地，不就是为了寻找答案么？”
奥杜因用诺德语跟我说完，接着就朝着一个角落发出龙吼：“Fos——”我听见□□撞击到墙面上的沉闷的声音，过了几十秒之后，德拉科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感谢阿卡托什，奥杜因用的只是一段的字符，黑色的斗篷和墙壁衬得德拉科的脸色更加惨白，但我知道他只是昏迷了过去。
奥杜因抱着德拉科走过来——准确的说，因该是半拖着，他不怎么习惯用双手移动活人；在他作为龙的时候，被他叼住的不论之前是死是活，反正之后是准死无疑。
把德拉科扶上椅子，奥杜因笑嘻嘻的要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决定先赏他一巴掌再说。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们俩个都震楞了一下。我很惊讶奥杜因没有躲开，至于他：“没想到你力气挺大。”
今天这算什么？你的好奇心突然发作？有什么理由你一定要把德拉科牵扯进来？你根本不是为了和德拉科说什么，是为了审问我才把我们带来这儿！解释，给我个解释让我不立刻拖着你一起去见西提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