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根宝的霍格沃茨日记》七叶一枝花花花

13、第 13 章

　　“这可真是个热闹的晚上，不是么？不过我想你们二位最好趁天亮之前回到宿舍，白天再继续你们的约会。”近似于低声的咆哮，黑暗中有人影摘下了兜帽，露出绝对不会错认的铂金色的头发。
　　怎么又是德拉科？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看来我上次的警告不够印象深刻，马尔福。”被奥杜因抱在怀里，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绷紧，我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他却丝毫不放松手臂。
　　“你的室友哭哭啼啼的来找我，说从晚餐开始就没有见到你了，她很担心你。”德拉科没有理会奥杜因，直接转向我说。
　　奥杜因，不许伤害德拉科，听听他怎么说。我使劲儿掐了奥杜因一下，他也没叫疼，但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猜你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德拉科又做出一个从卢修斯那儿学来的威胁人的表情，“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疯子，他来到霍格沃茨绝对不是为了杀救世主，但是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我记得我这么跟你说过！”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到位，只是德拉科太年轻，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黑暗的他模仿卢修斯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动物。
　　听完这话，奥杜因也转过脸来瞪我，你明明说救世主才是鱼饵，结果你让我去盯着救世主，自己等着凶手出现？
　　我会解释的，奥杜因，我只是不想被动的担惊受怕等着别人上门来找麻烦。

　　那你最好好好想想什么借口能说服我不对你生气，在得知你拿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冒险之后。这一句话奥杜因没有说出声，而是直接把意思敲进我的脑袋里——我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嗡嗡作响。
　　“所以她让我来保护她，而不是你，徒有其表的小白脸。”奥杜因已经不耐烦了，这可不是第一次发现马尔福跟踪玛蒂了，这个小白脸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能跟踪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而不被发现的？他打赌玛蒂不知道这小子总在自己身边偷偷摸摸打转的事情。

　　“哦，是吗？”德拉科脸上透出一丝轻蔑，糟糕，奥杜因会发怒的。这也就半个月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半个月前德拉科在奥杜因那儿吃的大亏我可还记忆犹新呢，那大概是德拉科这一辈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威胁，我记得老帕的命令是让德拉科记住教训；可这家伙现在这是怎么啦？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听着，我知道你们是什么。阿卡托什兄弟。”德拉科这次索性侧过脸，似乎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他的山楂木魔杖；当看到天边已经隐约的泛起白光，他皱了皱眉毛，接着说：“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坚持认为我们应该在整座城堡醒来之前先回地窖。”
　　“我们确实需要一场深入的谈话，马尔福。”奥杜因显然也注意到德拉科的变化了，他选择谨慎的等待时机：如果德拉科确实知道——还能这么悠闲的站在奥杜因面前，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是无知；不过目前来看，不管是哪一种，都有待观察。
　　受到挑衅的奥杜因选择伺机而动而不是直接动手，这让我有点儿刮目相看；以我的经验，通常龙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生物，所以我一直觉得格兰芬多更符合一头龙的品味。除了帕图纳克斯，似乎奥杜因和他的其他兄弟们也不太像。
　　那么走吧，奥杜因？
　　“我碰巧知道有个地方非常适合谈话，绝对安静而且不会被打扰。”奥杜因拽着我顺着楼梯就往下走，“跟上我，马尔福，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趁那个狼人崽子不在。”我回头再看德拉科，他的身影已经若有似无的又消失在阴影中，这不是幻身咒，但是看起来可挺眼熟的？但是，等等？上课怎么办？三个人都旷课？斯内普会活活吞了我们！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变成一条大蛇什么的！
　　“帕克会处理好的，只需要几个加强的混淆咒。”天，考虑到交叉课表涉及到每个学院的学生和老师，这可不是个小工程，龙语版的巫师咒语究竟有多么大的力量！那个中了昏迷咒的男人，这辈子还醒得来么？

　　站在狼人教授的浴缸前面，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咬咬牙下去了。我恨一切地下建筑，一切——当初我从黑降里好不容易拿到上古卷轴爬出来之后，发誓再也不下任何地下城堡了。
　　“现在没有你挑剔的余地，快点儿，谁知道狼人崽子待会儿会不会回来洗个澡呢，毕竟他身上臭气熏天搞不好都能熏到自己的学生。”说完这话，奥杜因干脆的跳进了那个黑洞洞的下水道，德拉科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斗篷，跟着跳了进来。

　　好吧，至少这里不会有雪鼠突然跳出来攻击我们。我放出了一个魔光术的光束，奥杜因走在前边开路，德拉科伸出手来牵住了我的手，“小心脚下，霍格沃茨里面那么多空闲的房间和教室，干嘛非挑下水道钻？”他在后面小声的抱怨，却一步不落的赶着步子，一边甩动魔杖不停地朝我和他自己的身上扔温暖咒和干燥咒。
　　眼看着魔光术熄灭了，顿时三人又陷入一片黑暗中，德拉科反应很快的甩起“荧光闪烁”，但是那片微光还没有亮起来就被吞没，德拉科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撑起一个像样的光源。我准备动手，奥杜因先一步念动咒语“荧光闪烁”，他用的是龙语，接着他冲德拉科抬抬下巴，挑衅的回了一个笑脸：“这是我布置的特殊屏蔽魔法，魔力等级不够的人，可是没办法在这儿使用任何咒语的。”奥杜因你这样欺负小孩是不对的。
　　“荧光闪烁”德拉科立刻回击，也用龙语甩出一个咒语，奥杜因得意的表情有一丝凝固。不过德拉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只是维持短短半分钟的光芒，却几乎抽干了自己身体里全部的魔力。
　　我连忙架住德拉科，让他扔掉魔杖，奥杜因！
　　“丢掉你的魔杖，无知的小子，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学会龙语的，凭你现在的水平，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随便一个符文就能要了你的命，凡人。”奥杜因瞥了眼面无血色，浑身发抖的德拉科，接着又说：“虽然还是小白脸，不过至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无能。”
　　奥杜因看了焦急不已的我一眼，念出了几个我非常熟悉的字符：Feim-Zii-Gron——是“化作飘渺”，整个奈恩大陆仅有的二十个龙创造出来，可以为人所用的咒语。“跟着我念，小子。”德拉科身上的魔力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失，只有强迫自己处于半死的状态才能切断咒语的影响。
　　德拉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重复了一遍咒语，这不是很难。没错，他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跟踪露西亚的小秘密就是这个，一组被祖父记在日记里的古怪的咒语。那三十四个奇异古朴的字母，每一个字母都含有巨大的力量，甚至想要顺利的念出它们都花费了自己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直到最近，他终于可以尝试着使用其中一个咒语，就是它——“化作飘渺”，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变化咒语，没什么要紧。现在，他尝到了僭越的苦果——原来自己和阿卡托什兄弟的差距如此之大。不，甚至连露西亚都能轻松的使用魔光术——远比“荧光闪烁”复杂和持久的变化术，而自己连半分钟都坚持不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小秘密？”看着德拉科的身影逐渐虚化，直到只剩下微弱的一圈蓝光描绘出人形的轮廓，我突然意识到——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类不受任何训练直接使用龙语的咒语，除非——
　　“除非他也是龙裔。”奥杜因接上了我心里的后半句话。
　　“我希望待会儿到了地方我们的谈话能够坦率些，否则你会知道，即使同样是使用龙吼，我们之间的差别有多么大。”奥杜因紧接着吐出了一个字符“Ul”，“永恒”？这是一个限制时间的符文——奥杜因，你打算做什么？
　　“只是个小小的警告，我只是要告诉他，不诚实的后果。”——永远的成为一个游魂，甚至比幽灵还糟糕，既不是死的，也没法活着。我捡起德拉科的魔杖，因为吸收了大量的魔力，它还在轻轻的颤抖——龙语的作用即使对炼金物品来说，也太过霸道，魔杖失控的抽取巫师的魔力以保护自己不会死去。
　　之后的那段路很快就走完了，看到我怀疑的样子，奥杜因很爽快的承认：“没错儿，刚才我们绕了点儿路，我得确认一些小问题。”
　　“如果我是你，玛蒂，我就不会天真的认为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马尔福会老实的坦白什么。”奥杜因直接驳回了我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抗议。不过，好吧，他是对的，关于马尔福的问题上，我似乎有点儿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趋势。
　　我们站在一个宽敞的平台上，奥杜因解除了对德拉科的制约，看着德拉科的身体重新变得清晰实在，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德拉科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有些发青了，但是好歹还能坚持站住，我想了想，抬手想要招来两把椅子什么的。
　　“省省力气吧，我把这儿全面封锁了，省得救世主小子把这儿当成游乐场。”奥杜因说着又驱动了龙语，这一次是我也听不懂的咒语——老实说，我的龙语学得实在很勉强。原本空旷的平台出现了三把单人的扶手椅，厚实的造型和粗犷的装饰花纹都是原汁原味的诺德风格。
　　“这地儿不错，我打算好好的收拾一下。”奥杜因舒服的窝进椅子，又抛出一个浮空的小火球在三人中间，身体也暖和起来，不需要再不停地扔温暖咒。
　　“坐下吧，马尔福。”隔着火光，奥杜因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非常放松的邀请或者说是命令着：“我们恐怕需要谈很久，一直罚站你会撑不住的。”
　　“假如我没搞错的话，这儿，应该就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德拉科打量了一圈周围林立的雕塑和墙壁上挂着的狰狞的怪物骨架，慢吞吞的说，同时不安的挪了挪身体，并不完全的坐稳在椅子上。
　　“唔，斯莱特林密室？听起来就很酷。”奥杜因半眯着眼睛，看上去毫无威胁性：“不过从此以后这儿只能是‘吞噬者的巢穴’了。”说完又转过脸来问我：“你觉得怎么样？诺德风格的装饰很适合这里。”
　　“你解除了斯莱特林的禁制？这不可能！”德拉科的手倏然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建立霍格沃茨的四巨头之一，他的下的禁制可不是很容易就能破解的！德拉科以为之所以奥杜因能进来只是因为龙语的力量，可是听他的话，似乎重新布置了密室的禁制，这是难以想象的浩大工程，因为密室的禁制代表对使用者的承认，而霍格沃茨城堡是有灵魂的，想要重新设计城堡一部分房间的机关，意味着要打破四巨头们施与城堡的物灵所建立的契约——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些的。
　　“噢，是的，这座城堡的设计非常杰出，任何一个巫师都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它。”奥杜因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带着笑意和诡异的好耐性解释：“但是，如你所言，你知道我是什么，所以不必怀疑我能做到这一切。”
　　“这是个精妙有趣的工作。”奥杜因的眼睛环视四周，“不过我们今天的重点不在这里，马尔福，我还是直接点儿来问你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该死的，又来了——德拉科不由自主的抬头直视奥杜因：浅灰色的瞳仁，隐约的泛着红色的光，瞳孔像猫一样的竖着——这是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