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正]流逝》笑千刀

16、十四

　　公孙泽甚至来不及等其他警员，打开车门朝着智造局8号飞奔而去。跑到四楼时却发现包正好整以暇的靠在门框上，看到自己后突然笑了一下，比以往任何一个笑容都要欠揍，然后伸出手指冲着公孙泽胸口的位置点了点。
　　公孙泽连忙低头，终于明白包正在笑什么。原来刚才跑的太急，在办公室内被包正塞在上衣口袋的亮黄色青蛙早就被一向注意形象的探长大人忘的一干二净，最可气的那青蛙还从口袋里露出来大半个身体。
　　一想到自己的西装是暗紫色，加上之前所有警员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笑似非笑的样子，公孙泽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扯掉了那只青蛙，可在手中捏了半天后，不能随地乱丢垃圾的好品德让他又狠狠的把青蛙塞入了西装的侧边口袋。
　　包正看见他的动作后笑的更欢，可是随着他的脚步，包正的笑容逐渐暗淡，直到公孙泽站定在他身边，仿佛指引般，他转头，带着公孙泽的视线一起看向了室内。

　　这是之前姚芷珍存放习作的地方。
　　而现在，偌大的房间空无一物，除了屋子中央的画具、站着画画的姚芷珍和倒在她脚边的朱玮斌，还有从朱玮斌身上不断流淌出的血液，蜿蜿蜒蜒的布满了室内的一角，伴随着强烈的血腥味，不断的朝四面八方涌动。
　　公孙泽见状后立刻拔枪，众所周知公孙探长的把枪速度有多快，可没人看见包正什么时候站到了公孙泽身边，又什么时候出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随后迎上他不解的视线，摇了摇头。

　　“已经死了？”公孙泽冲着朱玮斌的方向侧了侧头。
　　“嗯，”包正叹了口气，“我来的时候就死了，姚芷珍说画完她最后一幅画就跟我们走。”
　　公孙泽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繁杂的脚步声打断。包正看着陆续跑上来的警员，视线重又回到公孙泽脸上，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想不到探长哥这么关心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跑的快，急着追上我。”
　　“你……”不过是包正的一句玩笑话，却无意中戳穿了公孙泽的心思，他只能恶狠狠的抬起手臂，指着包正。
　　这些时常发生的举动自然被包正认为又是公孙泽生气的前兆，如果不是正在抓捕犯人的过程中，如果不是身后站着这么多警员，包正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敲打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
　　幸好包正知道公孙泽的底线，也深谙掌控局面的技巧，在对方彻底生气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中又带着点商量的意味，问道：“探长哥，能不能派几个人去把小Q实验室里播放录音的设备搬来？”
　　公孙泽一向拿瞬间变得正经的包正没辙，加上他语气中商量的口吻，多少安抚了公孙泽不满的情绪。于是他气呼呼的放下了手臂，虽然不知道包正此举的意义，还是对身边的警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包正的要求。

　　正在作画的姚芷珍似乎被他们的动静所打扰，她暂定了涂抹的动作，依然背对着所有人问道：“包检察官觉得这幅画如何？”
　　“很眼熟，”包正认真的看了片刻还未完成的半成品，“朱玮斌的风格。”
　　“哈哈哈，”姚芷珍突然抬头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平日里安静贤良的样子，反而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从前有个绘画世家的傻姑娘爱上了她的同班同学，一穷二白又没有任何绘画天赋的男生，为了自己的家族能够接受他，女孩开始画画，又偷偷的写上男生的名字拿出来卖。没多久，极具个人特色和天分的画被人们所欣赏和关注，“男孩的画”和他的名字逐渐火起来，有了稳定良好的经济收入，女孩子的家族也接受了他，没多久便名利双收，还如愿以偿的娶了女孩。”说着姚芷珍弯腰，将颜料干涸的画笔重又浸入颜料桶中。
　　“女孩为了隐藏自己画画的天赋和那些画的真相便对外宣布不在动笔，从而爱上了雕塑，几年后也在那个领域中小有名气。”包正趁着她的动作，不疾不徐的接口道。
　　“呵呵，”姚芷珍站直的身体顿了一下，片刻后抬手继续作画，那笔浓重的红色被抹在了画布的另外一角，“可是男人功成名就后打算抛弃给了他所有的女孩，不仅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把和野女人生的孩子带回家里来，还说是路边捡到的，哈哈哈哈。”
　　“所以女孩处心积虑的开始报复，从三年前开始，一个个的杀掉她认为是老公外遇的女孩，迄今为止第四年，也是第四个女孩死亡，”包正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姚芷珍那故作挺拔的背脊，“她的最终目的……是除掉那个所谓野孩子么？”
　　“最终目的？”姚芷珍的画笔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在刚才一笔上覆盖了一下，层层叠叠的红色颜料瞬间被吸入了油画布内，然后挥舞画笔的手又停顿下来，茫然的重复着：“最终目的……”

　　“也许她早就忘记了初衷。”一旁的公孙泽听完了两人的对话，说话的同时看向包正，皱起了眉头问道，“不过我有两点想不通。”
　　“她如何在五分钟之内做到杀人和回到小型会议室，以及尸体为什么会在办公室放一晚上直到被仆人发现，是么？”包正说着，同样将目光转回公孙泽脸上，似笑非笑的抬起了嘴角。
　　被点穿的公孙泽习惯性的横了包正一点，然后点了点头。
　　包正的笑容扩大了些，在公孙泽即将瞪眼之前马上解释道：“探长哥，还记得你说办公室的挂钟慢了么？”
　　“就是刚才的事，怎么会忘？！”
　　“那就好解释了，姚芷珍在离开小型会议室之前问过在场的某个人几点，于是现场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时间，她又趁着经过门口时用磁铁将分针调快，杀完人回来后再次将分针调回去，之后又问了其中某个人几点。这样做有两个好处，”说着包正竖起了两根手指，“一是让其他人再次记住了时间，以为她只离开了五分钟，二是让客人们以为女主人频繁的问时间是在赶人，而且时间的确不早，应该休息了。”
　　“原来是这样，”公孙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如果她在十一点十五分时暂时离开，却把分针调到半，十五分钟后回来再将分针调回到正常的三十五分，让人们以为她只离开了五分钟。而室内的仆人是不可能带着手表的，因此当仆人说在晚上看见姚芷珍从盥洗室里出现时，根据惯性思维，我们认为她只是用五分钟去上了趟厕所，没有杀人作案的时间。”
　　“没错。”
　　“可尸体为什么会在办公室放了一晚上，按照她这么细致的计划和善于揣测人心的能力，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
　　“那不是她的失误，而是有人不让她按照计划行事。”
　　“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