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正]流逝》笑千刀

15、十三

　　“傅白莹的死亡时间是11月10号，加上Sherry朋友的报告中提到的两点，那三个女孩的死亡时间一定也是每年的11月10号。”包正低着头，一张亮黄色的方纸被对折起来，拇指和食指在折边处用力按压了好几个来回，形成了深深的折痕。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觉得姚芷珍是凶手，你一直问朱靖英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姚芷珍有什么杀人动机？”
　　“因为爱。”
　　“爱？”公孙泽扬起了嘴角，笑容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别瞎扯，爱一个人的话保护他、关心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了他！”
　　“我不是指姚芷珍爱那些女孩子，而是说姚芷珍爱朱玮斌。”包正的视线从折纸上移开，抬头看着公孙泽，带着极浅的笑容。
　　“她爱朱玮斌和杀三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探长哥，你连这个都想不到？”包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孙泽，发现对方大而明亮的双眼除了不解之外没有一丝伪装，这让他自然而然联想到追查鸳鸯杀手时，公孙泽对着那些手铐和皮鞭的神情。
　　“你笑什么，我正经问你问题呢！”
　　“正经正经，”包正将折好的青蛙塞入公孙泽的上衣口袋，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发作，马上十分正经的接口道，“因为妒忌，因为吃醋。姚芷珍不能允许朱玮斌眼里或者心里还有其他人，如果有，她就会除掉她们。而且她坚持四年都在同一天杀人，我想11月10号对姚芷珍和朱玮斌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也许是结婚纪念日之类的。”
　　“什么？”公孙泽皱着眉头，一副“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看着包正，惊讶到都忘记扯掉口袋里的亮黄色青蛙，“说我尺度大，你讲的这个比我的恋母推理还要更不可思议。朱玮斌身边这么多女孩子，难道姚芷珍能统统杀光？况且她也没有，目前死者只有四个，以和朱玮斌接触过的女孩的比例来说，实在太小了。”
　　“所以姚芷珍挑的是和她相像、又和朱玮斌接触亲密的女性，她潜意识希望或者说认为朱玮斌还是喜欢她的，认为朱玮斌最容易被和她同一个类型的女性吸引，所以当这类女性出现在朱玮斌身边、接触又较为亲密的话，她就会下手。”
　　“简直胡扯，”公孙泽没好气的横了包正一眼，已经彻底遗忘了口袋内的青蛙，“这还叫爱么？这么不相信自己的爱的人，”说着又停顿了一下，“如果朱玮斌真的这么不堪，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伤害其他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探长哥这么坚强，”包正看着公孙泽轻笑了一下，“爱本来就是双刃剑，可以使人变得勇敢、坚强，也可以让人变得极端，变得可怕。举例啊，”包正说着走上前揽着公孙泽的肩膀，“你很爱很爱一个人，却要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看着她穿着白色的婚纱，递出漂亮的手指，无名指被缓缓套上大大的钻戒，从此她就要和别人过一辈子，她的将来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她的一切再也轮不到你在意，”可说着说着包正突然停下来，想起公孙泽主动提出不适合Sherry、甚至觉得她和南枫在也一起不错的样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探长哥真非常人，你大概不懂为什么能有这么极端和执着的感情。”
　　“虽然的确不能理解，但是我想……我大概能够明白。”出乎包正的预料，公孙泽十分认真的回应了他的话。
　　这倒激发了包正的好奇心，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公孙泽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太过缠绵，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包正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探长哥对Sherry还没忘情？平时只是故作坚强？想着包正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例子实在太不恰当。

　　可是包正不知道，他那略带愧疚的眼神无形中加重了公孙泽的负担。
　　刚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公孙泽的脑海中便逐渐勾勒出一幅场景，包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她穿着拖地的白色婚纱，而他则西装革履，也许是梦飞，又或者是其他人，自己大概会坐在某个位子上笑着鼓掌，在他经过的时候送上祝福，然后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龙图公寓。
　　应该会更早搬走吧，哪有恋爱了、订婚了还凑合在朋友家的，公孙泽想着勾起嘴角笑了笑。即使早就明白这一天终究会到来，想起时依旧不能控制的情绪低落。不过不得不感谢他超强的自制力，即使包正的手臂还挂在他肩头，应该也感觉不到他曾经有一瞬间的僵硬。

　　包正的身体的确没体会到公孙泽的变化，可他能感觉到公孙泽情绪的变化，看着他努力掩藏失落的样子，包正认为自己怎么都要开口说几句，谁让他没头没脑举什么例子：“阿~探长哥，别想太多，有时候放手也是种爱。”
　　“是啊……放手也不错，”说着公孙泽侧头看了看为了表示安慰、捏着自己肩头的手指，又转头对着手指的主人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极为自然的看向墙上的挂钟：“七点了，我们回去吧。”
　　“好啊，今天晚上还吃素面吧？”包正几乎称得上愉快的打了个响指，帮公孙泽把衣架上的大衣取下后递了过去。

　　“天天吃不腻啊？”公孙泽抬手去接，但在看见腕表后疑惑的问了一句：“包正，看看你的手表，到底几点？”
　　包正虽然不解公孙泽为什么才看了时间又要他在看手表，还是依言抬起了手腕：“七点十五。”
　　“哦，”公孙泽点点头，“我的手表也是七点十五，看来是挂钟慢了，明天记得提醒我，让人来处理一下。”说着接过包正递来的大衣穿上，走到办公室门口，却看见包正还呆立在原地，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包正像是被下了定神魔法又突然被解冻一样，走到公孙泽面前一把抱住他，甚至还亲了亲脸颊，激动的说道：“我终于想明白了，多亏探长哥！”

　　这一幕正好被走向探长办公室的展超看见，他下意识捂住双眼，一想，不对啊，又不是一男一女我干嘛要捂眼睛，但下一秒彻底愣住，两个男的？他又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脸颊。

　　同样愣住的还有公孙泽，他简直不能相信刚才包正亲了他？那快的一闪而过的温热触感，要不是还剩下一点点理智，公孙泽几乎就反手抱住包正。然而罪魁祸首还在那里傻乐，双眼中带着仿佛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快乐注视着自己，让公孙泽不能直视，连耳朵都红的烧起来似的，只能堪堪的移开视线，却发现了站在一边的展超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和包正。
　　于是来不及细想，公孙泽下意识一把推开还抱着自己蹦跶的人，理了理大衣的领子，问道：“什么事？”
　　“啊？头儿、包大哥，你们……我……”显然展超并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双手捂着脸颊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把手放下！好好说话！”公孙泽皱着眉头吼了一句。
　　“遵命头儿！”到底是平日累积的威慑力，展超听到公孙泽的话后马上放下手臂，一个标准又挺拔的立正姿势，语速无比顺溜的报告道，“刚才医院的小赵打来电话，说他觉得一阵头晕，再醒来就发现姚芷珍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不好，朱玮斌有危险！”
　　公孙泽的质疑和包正的惊呼同时响起，后者立刻往外跑，边跑边对公孙泽说：“探长哥，马上带人去朱玮斌的公司！”
　　“喂，包正！”公孙泽下意识喊了一句，却已经听到了机车发动的声音，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人员配备，飞奔出警局，他不能让包正离开自己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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