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生日》微笑着流泪的鱼

10、上

　　26岁生日，那一年我变得异常的任性和情绪化，我跟Oscar的关系给我带来无比的快乐，却也把我带入更深的绝望。我在Oscar身上寄托了被拯救的希望，到最后，我却还是那个被抛下的人。
　　那一个生日，依旧是Oscar陪我过的，只是却全然没有了前一个生日的暧昧缠绵，反而多了很多的静默无言，那气氛曾有片刻甚至都让我想要愤然离席，最后，却还是无能为力地坐在那里，无能为力地接受那个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我跟Oscar的关系自前一个生日之后发展得很迅速，当我们之间的界限被逾越，紧跟着发生的事就显得轻而易举，Kiss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和记不清为什么发生的许多次。我从第一次的茫然，第二次的期待，到第三次的习惯，最终变得理所应当。
　　当然，我还没有把自己看作是Oscar的正牌女友，因为，我也并没忘记那个他不太在我跟前提起的女孩子。只是，比起同Ken的那一回，我的负罪感要轻了很多，反正他们都还没有结婚，我又为什么不能争取一把呢？！只是，我觉得这样的选择谁放弃谁的决定并不应该是我逼迫出来的，而是应该自然而然地让Oscar自己说出来，所以，在这个话题面前，我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这一回，乐馨是我周围唯一知道我同Oscar的事情的人，我想，在可以正大光明地给大家介绍Oscar之前，我不太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毕竟，Oscar的女朋友是一个近在身边的人，太过张扬反倒像是奸妃一样。我还是觉得，对于这一切的发生，我其实有一点无辜和被动。
　　而在Oscar那边，除了他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无法隐藏的快乐和激情，对于他的打算和态度，我真是一点也判断不了。只是，我想，他既然知道我在之前的那种感情关系里受了那么多伤，他既然曾经那样地心疼和关心我，他应该不会像Ken一样对待我。

　　就是怀着这样的期待和推测，我把Ken没有拿走的第一次交给了Oscar。我始终记得当Oscar听到我颤抖着声音喊疼，停下他的动作，看到我身下的床单上染上的点点血迹，他脸上浮起的震惊、难以置信而又充满歉疚的表情。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就像是一个不明所以惹了祸的小孩子，而我就是在这样明明可以要求一些什么的时候，说了那句当时听来满是理解和宽容，后来回想起来就懊恼到不行的话，我说——“我没觉得第一次一定要给自己的丈夫，但是，第一次一定要给自己喜欢的人”。
　　当Oscar听完我的这句话，看着我的眼神便又更深了一些，那种夹杂着情欲和澎湃感情的眼神，我甚至都没在Ken的眼睛里看见过。他像一只正在捕食的动物，抓住我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然后附身吻住我，带领我继续Ken唯一没有教过我的这件事。我在他的身下细碎呻吟着，一边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一边体会着心理的愉悦。
　　好像从前有人说过，女人会爱上把第一次给他的那个男人，因为女人就是这种容易因性生爱的愚蠢物种。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在床第之间爱上了Oscar，我想我可以确定的是，我想要这个男人，身体上，心理上，身份上，所有一切可以彼此属于的东西，我统统都想要。

　　第一次之后的那两个月是我对Oscar感情最炙热的两个月，它不是初重逢时候的单纯好感，不是刚开始暧昧时候的温暖甜蜜，也不是刚过界时候的刺激魅惑，它是它们所有全部相加的总和，比那个总和还要浓烈好几倍。
　　我必须老实地承认，那两个月里，我很少想起Ken，也许都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想起过他了，我脑子里想的几乎只有Oscar，他什么时候联系我，他什么时候来见我，他什么时候会吻我，他什么时候再像一只动物一样把我扑倒在床第之间。
　　如果说，跟Ken在一起的那个我是个懵懂乖巧的女孩儿，仿佛是被他圈养的宠物，那跟Oscar在一起的这个我就是一个大胆妖娆的女人，一直争取跟他势均力敌的位置，甚至想要降服他。其实，我有点迷惑，不知道哪一个我才是真正的我，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只是讨厌输，我已经输过一次了，我一点也不想再输第二次。

　　那个时候，Oscar给我的所有反应都是那么的良好，每天都在说早安跟晚安，每个星期几乎都有时间来见我，倘若我没接他电话或者信息回得慢一点，他甚至都会跟我半真半假地耍个小脾气。所以，我有点想当然地以为，我是赢得了那个我从没见过的女孩子的，我有什么道理不赢呢，Oscar的时间几乎都给了我，那个连他的时间都握不住太多的人又怎么守得住他的人呢？
　　呵，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真的有一种感情状态就像放风筝一样，看起来他离她那么远，但是，那根线始终牢牢地抓在她的手里，而我只是那只风筝偶尔停留的一根树枝而已，我却自大地以为我可以成为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