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沈谢]静水流深》一坨卫生纸

11、第十一章，结局

　　静水湖崩塌沉底的时候，鲲鹏离地面很远，乐无异眼睁睁看着师父的居所就那么在他眼前分崩离析，夏夷则捂住了小曦的眼睛，修仙弟子们很快在湖底找到了二人的尸身，但流月城人一旦死去，即刻就会化作光点，众目睽睽，流月城高阶祭司双双葬身湖底。
　　光点顺着风飘起，沈曦开始在哭，后来变得很安静，被夏夷则捂着眼，却抬手在虚空中接那光点。
　　“……哥、哥……”
　　乐无异彻底失声，怔怔地抱着沈曦，等光点飘在眼前，他伸手捻住一颗。
　　随即他闻到一丝淡淡的……火药味儿。
　　手指一搓，光点化作黑色的灰烬……
　　“……这尼玛不一样啊！”
　　夏夷则：“……”

　　那日上古阵法施尽，阵法以沈夜之血发动，试图救治沈曦和谢衣。瞳这次来时曾与他提起，谢衣的情况拖得越久越危险，可能哪天就突然醒不过来了。
　　此法沈夜早年便已发现，一直想用来治小曦的病，但此阵法风险太大，若起效用，与发动阵法之人缔结血契之人便会被神力治愈，如若不然，结阵者身死，以命换命必使得受法之人得以存活。
　　沈曦与沈夜血脉相连，不必多做，而谢衣则是被日日喂了一碗底的血下去，只是沈夜不确定他已是行将就木之身，这一点血能否起效用，谢衣还是有会死的可能。
　　所以那日中途，他后悔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想一个人死去，但直到那时他才发现，其实不重要。
　　只不过谢衣不会走。
　　而破军也早已不是昔日那个空有美好愿望而拿不出办法的破军，他耗一半灵力制造了两个偃甲人，于千钧一发之际，他驱动偃甲，在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只是没料到自己重伤至此，两人沉入湖底时，沈夜所施上古之法的副作用在于——人死不能复生，上古诸神尚且遵循此道，所以自然不会留下太完美的阵法，被阵法治愈之人会永留在地界和人界之间，无□□回往生。
　　所幸，谢衣手里还拿着昭明。
　　待静水湖天色将明，众家修仙门派陆续撤走，乐无异一行忐忑不安地窝在树丛里等，终于等来了——一只偃甲鸟。
　　乐无异自然没随身带着招财进宝号，只得憋着气一头扎进湖水里，在自己要不就被憋死要不就呛死之前，见到了他作死的师父。
　　太师父竟然还有气，抱着师父不曾抬头。
　　“？”乐无异蹬了蹬腿又往下沉了点，看清了——
　　沈夜在给谢衣渡气。
　　要不是水下阻力太大乐无异真想一脚踹过去。
　　只是等他蹬腿猛地从湖底窜上来，大口呼吸咳嗽的时候，谢衣已经恢复了，沈夜却闭了眼跪倒下去，乐无异这才看清，沈夜的脸色有多难看，白得都快发青了，唇也没有颜色。

　　阵法最终还是只起效了一半，谢衣完全恢复，在之后的日子里右手也渐渐能够听从掌控，不再需要蛊虫，不会随时随地被抽了针就昏过去，心脏的偃甲还在，大概治愈得要慢些。沈曦当年本就受神血治愈，只是不知为何不再长大，此次之后，记忆存在的时间略微能长了些，从三天变成了五到七天。
　　只是沈夜一直没有再醒来。
　　“师父说他本就患病多年，族中无药可医，拖延了这么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的，再加上他用了那劳什子阵法，消耗太多……在流月城那天，他受的伤多重我们都看到了，这次估计真的是……”
　　“孽徒。”谢衣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乐无异面前。
　　乐无异：“……”
　　经此一役，谢衣发觉他们待在地界与人界之间也十分不错，一方面隐蔽，另一方面是地界看似阴森，浊气却比人界要少上许多，于沈夜病症有益，除了时常出来对他徒弟指点一二和带小曦出来玩，他基本都待在下面，研究治疗沈夜的病症。
　　乐无异泪流满面地听着师父讲完课，小曦也愉快地和夷则玩了一个半时辰，牵着谢衣的手冲他告别：“坏蛋，小曦明天再来，夷则哥哥有空也要找小曦来玩啊~”
　　夏夷则微笑颔首。
　　“为什么你是夷则，我就是坏蛋……”乐无异郁闷地蹲地画圈。
　　“因为你蠢。”昭明坐在草地上收拾和小曦一起玩的玩具。
　　“因为你拿剑指着她哥哥啊。”夏夷则用事实回答。
　　“喂，明明是咱们一起干的好吧。”
　　“你是头领。”
　　“……”乐无异叹了口气，枕着手臂躺在草地上“我真希望那人能快点醒……这样师父就能恢复成以前的，我也没见过的谢衣，我知道，只要沈夜在，师父就能很开心。”
　　……
　　谢衣在地界和人界之间的那个缝隙里，又建了座和以往完全不同的院子。
　　又一日，沈曦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她抱着兔子走啊走，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看见一个穿和自己一样绿色长袍的人站在哥哥的床前，低头俯身，背对着她。
　　“坏蛋！你在对哥哥做什么？！”
　　床前那人惊得一愣，让开位置，床上那人侧头看过来，冲沈曦笑笑：“小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