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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是谁 ...

  •   孙铎经过几天几夜的追寻也没发现贾东岩的身影,以为自己判断错误,不是贾东岩把研究所陈列馆里的玉瓶换掉的。想想自己也挺荒唐的,就算是研究所内部的人包括所长想要从陈列馆里拿出一件东西也是不可能做到的,贾东岩并不是研究所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躲过重重森严的警卫防卫措施把玉瓶掉包呢,他甚至可以说是连大门都没法轻易进去的。而自己却为了这个没有来由的猜测和怀疑连原定的婚期都推迟了,甚至都没能跟未婚妻白洁打个招呼就辛苦奔波数千里,这不是纯属没事找事儿嘛。孙铎一边暗自笑着自己的迂腐一边做好了打道回府的准备。没想到却恰恰在这时候看到了山岭对面的贾东岩。
      乍见贾东岩,孙铎先是震惊,自己的一切推测都成了事实。接着是释然,从贾东岩匆匆的身影看来,他并没有找到他所想要找的,这也恰恰是孙铎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孙铎大声的呼喊贾东岩,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贾东岩果然听到了空谷传音。看到孙铎,贾东岩最初的感觉跟孙铎几乎是一摸一样,震惊无比。继而发现孙铎是一个人前来,贾东岩就非常的高兴了,他相信自己跟孙铎之间的交情,也相信自己的口才,一定能够说服孙铎。贾东岩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
      就在孙铎向贾东岩那边的山坡攀爬的时候,阿依古丽所带领的“驴友团”已经在旅馆大院里集合,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所谓的“驴友团”其实就是徒步旅行的旅游团。因为每个人都要背负着重重的,包括一路所需的生活用品、换洗衣服、野外帐篷等物品的大行囊进行长途的旅行和跋涉,所以人们都把喜欢户外徒步旅行的人戏称之为“驴友”。
      阿依古丽是这次徒步旅行的发起人之一。她自从旅游学院毕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于是就在童年好友哑巴姑娘雯雯的启发下萌生了这个念头。组织一次有规模有影响力的徒步旅行活动,用新疆地区古老文化的神秘,天山山脉深处的山水胜景,以及那些美丽而古老的传说来吸引大家,去探幽访秘,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没准儿还能开发出一片新的旅游胜地来。即使是不成,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假若成功了,就可以把这个活动继续搞下去,不断的积累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成立一个自己的旅游公司。雯雯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正应了那句俗话,哑巴最聪明。因为他们喜欢思考。雯雯这个大胆而新奇的想法就打动了阿依古丽。
      俩人先是从网上搜索了大量的旅游知识,最后选中了徒步旅行这种方式。组织这类的旅游活动主要原因是费用低,几乎没有什么成本付出,这一点非常符合俩人目前的经济状况。其二是徒步旅行的人员完全是自愿参加的自助式旅游,不会存在什么服务质量引起的纠纷。
      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之后,俩人开始在网上发帖子,募集自愿者。她们选中的旅游线路是位于当前新疆省心吉州吉姆萨古车师国境内的车师古道。
      车师国曾经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车师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原名“姑师”,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司马迁的《史记、大宛列传》中。姑师人在战国时期就进入了阶级社会,其活动遍布新疆东部地区。汉武帝元封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08年,汉武帝派赵破奴将军和中郎将王恢率兵击破姑师,改其国名为车师,分为车师前后王国及山北六国。车师是匈奴进入西域的门户,又地处由玉门关沿丝路中段北道进入西域的交通要道,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从汉武帝时期到汉宣帝时期,匈奴和汉朝曾经在这里进行了长期激烈的争夺,史称“五争车师”。神爵二年,也就是公元前60年,匈奴内乱,日逐王先贤掸因与篡位的右贤王争夺权位失利而处境危机,毅然率部归属汉朝。汉朝在西域的屯田校尉郑吉率领西域联兵五万余人前去接应成功,从此匈奴对西域的统治宣告结束。汉宣帝将车师国分为车师前部、后部,亦称“车师前、后王国”。前王国都城在今吐鲁番交河故城,后王国都城名“务涂谷”,在今吉姆萨南泉子街一带。车师国于公元前60年后属西域都护府管辖。汉元帝初元二年(公元前48年)在车师前部始设“戊己校尉”。
      东汉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戊己校尉耿恭和关宠分别屯驻车师后部金满城[今吉木萨尔]和柳中[今鄯善鲁克沁]。汉安帝延光中[122--125],班勇为西域长史时,也以柳中为治所。汉魏之际,“山北六国”都并入车师后部,今乌鲁木齐一带成为车师后部的中心地带。
      三国时曹魏所设的西域戊己校尉驻扎在车师前部高昌[今吐鲁番高昌故城],并赐后部王“壹多杂、守魏侍中,号大都尉。”
      西晋时车师两部皆属西域戊己校尉。此后只见车师前部,车师后部不知去向,有可能并入厌哒人自立的呼得国。
      西域古国车师,是一个充满了浪漫情调的地方。它位于天门山脚下,据守车师古道。车师古道,是连接南北天山的一条重要通道,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称作是北天山的丝绸之路。
      那里曾经是一个关系到西域交通顺畅与否的国度,是一个因位置重要而屡遭战乱的国度,也是一个至今仍吸引着人们关注目光的国度。
      曾经有若干文人学者在这里留下很多精美的诗篇,比较著名的有李白写下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动玉门关。
      另有一首交河城址寻车师: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诗人面对唐代交河城,回望西汉时的战火狼烟,看到黄昏到来时交河旁饮马的士兵还带着做饭和报警两用的行军锅(刁斗),仿佛又见细君公主冒着风沙走在与乌孙和亲的路上,琵琶声中尽是悲怆哀怨……从中,不难看到汉唐两代交河城的困顿局面。战争使交河城生出了些许凄凉的成分。
      《汉书西域传》中记载说:“车师前国,王治交河,河水分流而下,故称交河。”这说明交河故城就是战国时期一个被称为车师的民族的“国都”。交河是车师前国国王的治地,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是车帅前国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的中心。西域最高军政机构——安西都护府最早就设在这里。
      交河故城是车师人开建的,建筑年代距今约2000~2300年。故城由庙宇、官署、塔群、民居和作坊等建筑组成。这座古城几乎全是从天然生土中挖掘而成的,最高建筑物有三层楼那么高。由于干旱少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后依然保存着。
      整个交河故城形同一只朝向东南行驶的大船,又像一片随风飘落的柳叶。城中有一面积5000平方米的大寺院,在它的东面和南面是居民区和官署区,西面和北面为小寺院和墓葬区。城中多数建筑是在原生土中掏土成墙、成室,街巷也都是这样挖出来的。城内有大大小小的寺院50多个,可见当时佛教极为盛行。已查出的古井有300多口,井深一般为40米。作为防御性的小城,所有建筑沿街都不开设门窗,只有绕进小巷,才能进入房屋。
      交河故城是一个奇妙的、向下发展的城市。整座城市都是从高耸的生土台地表面向下挖出来的,最深的有现在的三层楼高。这种建筑方式被称为“减地留墙”,中国国内仅此一家,国际上也罕见其例。交河故城气势恢宏,凌峻险绝。它是迄今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且保存最完整的生土建筑城市。正因为此,自十九世纪以来,它的神秘传奇,吸引大批国内外探险家和考古学家纷至沓来此地探险寻宝和考古揭秘。
      13世纪后期,交河城屡受战乱祸害,破坏严重,到明朝永乐年间时,交河故城已完全废弃。交河故城是中国最热的地方,最高气温达49℃;也是中国最干燥的地方之一,年降水量不足四十毫米,蒸发量却高达三千毫米。这里绝不是人类宜居之处,可正是这干燥、恶劣的环境,却让一座1300年前的古城保存了下来。
      与所有古城不同的是,交河故城有三奇。一奇是它仅有两个城门:南门和东门。南门为主门,已有建筑已荡然不存,只剩一个巨大的豁口;东门,被河道长期下切阻断在悬崖上而名存实亡。二奇是交河故城三面临崖,天险自成,没有古城常有的城墙。三奇是城内屋宇殿阁,均是平地下挖而成,几乎不用木料。
      南门是一条南北走向、长300多米的主干中轴大道。大道随自然地势从南至北仰升,把全城分割为三个区域:民居、寺院和贵族区。大道西侧的建筑墙矮室小,为密集的民居(间有小型寺庙);东面建筑高大,是贵族区和军队驻地;主干大道端头处是一庞大的佛教寺院,这就是著名的交河大寺院。
      保存完好的交河大寺院,其主体建筑面积达5000多平方米。寺院佛殿中央方形塔柱上有28个佛龛,龛内佛塑虽多被盗,但仍残存一些佛像泥塑。大寺两厢是众多僧房,左前方是一座10米高的佛寺鼓楼。登上鼓楼高台,全城面貌尽收眼底。古城东南角,还有一处巨大的下沉式建筑,结构复杂,建筑工艺精细,通道门栅甚多,且与城内东西南北干道巧妙相通。
      交河故城的建筑特点不仅是下挖院落掏洞为室,城内所有的街巷通道也没有窗户,民居庭院均由土墙包围,若干户形成一个坊曲,穿街走巷,再拐入坊曲,才能找到民居住户的院门。
      这种建筑布局足以说明,交河故城在唐代曾经进行过一次有规划的重修改建,而唐代以前旧城痕迹则早已面目全非了。从城市布局来看,它一方面受到了中原传统城市建筑规制的影响,又独具地方特征。以街巷为骨架的交通网络、城门及其他建筑,在营建时,无不把军事防御作为其建筑时的指导思想,整座古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军事堡垒,反映出了历史上这一地区激烈的民族和社会矛盾。
      在冷兵器时代,河水可以说是军事防守的天然屏障,扎在河心洲上的车师国,把自己牢牢地定位在防守的位置上。可惜,即使占据了有利地形,交河仍阻隔不住一次次的战火纷飞。
      它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吐鲁番盆地的门户。通达焉耆的“银山道”、西去乌鲁木齐的“白水涧道”、北抵吉米萨尔地区的“金岭道”在此交汇,这是块人人要争夺的宝地。中原王朝与匈奴在城下多次交锋,公元前108年汉朝攻破车师,到公元前60年间,西汉就与匈奴“五争车师”,战争以西汉的胜利而结束。
      公元450年,匈奴困车师国达八年之久,车师王弃城而走,从此,交河被并入了高昌,车师的名字从历史上消失了。
      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的小国从来都是危险而悲哀的。身处汉朝与匈奴之间,是车师人最大的不幸,它不得不扮演着“反复小人”的可耻形象。仅在西汉,它就曾数度归汉又背汉。公元74年,窦固率兵进击车师,大破匈奴,车师国重新依附了东汉王朝。不料,第二年匈奴又以两万骑兵大举进攻车师,无奈的车师人再次背汉,反而与匈奴组成联军攻击汉军,致使汉军几乎全军覆没。第三年,东汉再派七千余人进击车师,在交河城的战斗中大败匈奴,车师又再次依附了汉朝。
      三年之内的这三场大战,历史津津有味地记载着汉朝与匈奴的强弱对比、战争得失,鄙薄着车师人的朝秦暮楚,却一笔也没有提到真正火线上的车师人的呻吟。反倒是七百年后的唐朝诗人看到了交河人脸上纵横的泪水。在通往西域的要道上,车师处在北道的开端。每当汉使经过时,它就要承担服务的义务,派人挑着清水和食物迎来送往。汉使前后相连,接踵而至,一年之内有十多支汉朝使团经过,因此车师国不胜其烦。国内粮食也是勉强维持,又要解决这么多的汉朝使团的粮食,车师国感到实在难以坚持下去了。
      细君和解忧两位公主先后嫁到乌孙去之后,汉朝的使者更加频繁,麻烦也随之增多,压得车师国喘不上气来。
      当时,匈奴人距西域较近,所以在西域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有时匈奴的使者拿着单于的一封信,就可以到西域各国中吃住不愁。
      匈奴人也看出西域各国对汉使的不满,就派出使者前去挑唆,说要替他们撑腰。车师人也实在是忍无可忍,觉得反正汉朝离西域这么远,就是把这些无赖的使者教训一顿,也不见得会吃亏。因此,车师人开始对汉使不客气起来,不供应汉使饮食,而且多次派兵阻拦汉使前进的道路,杀害敢于反抗的汉使,抢劫汉朝使者的财物。
      匈奴人也趁火打劫。车师得到了匈奴的贿赂,当了匈奴人的眼线,汉朝使者的行踪在匈奴人的掌握之中,常被匈奴人的骑兵劫杀。
      由于车师的抵制和匈奴人的侵扰,汉朝使者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汉武帝心中甚是恼怒。
      后来,受到攻击和抢劫之苦的汉使王恢狼狈地返回长安求见汉武帝,王恢向汉武帝反映了情况,并说:“西域各国虽然设有军事防卫用的城镇,但各国家兵力弱小,很容易被击破。”其他的汉使们也争相议论西域各国对汉使的危害。
      汉武帝权衡利害,认为通西域的道路对于汉朝来说很重要,如果通往西域的道路被断绝,那么,与乌孙的和亲关系就会失去作用。因此,汉武帝下定决心,维护通往西域的道路,以武力解决西域道路上的障碍。
      汉武帝第一个拟定好的打击对象就是在西域道路上兴风作浪的匈奴人。匈奴人仗着他们行动迅速,而且比汉朝更靠近西域的优势,有恃无恐地在西域胡作非为,鼓励那些小国共同对付汉朝的使团,杀掠商人队伍。
      为了保证通往西域道路的畅通无阻和远扬军威,公元108年(元封三年十二月),汉武帝派赵破奴和王恢率兵出征。
      赵破奴率领骑兵和各郡征调的军队一共几万人进击。匈奴人听说之后,心中无不惊恐——他们还没能从前几次大失败中恢复过来——早早就把兵撤走了。
      赵破奴领着手下沿着商路长途跋涉,好不容易到了西域附近,匈奴人却早早就撤走了,心中很是不甘心。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撤兵,匈奴人又会卷土重来。因此,赵破奴就在西域附近活动了一年多时间,想借机会解决车师这个小国。
      王恢原先是汉朝的使者,被车师国劫掠过,心中怨恨这个小国不识时务。这一次汉武帝令他随赵破奴出征,他自告奋勇地做了西征军的向导和先锋。由于匈奴人避免和汉军交战,赵破奴也担心这一次会劳而无功。王恢就给他献了一计,赵破奴听了连连点头。
      第二天,赵破奴假装下令要班师回朝,汉军做出了要东归的迹象。正在为此事紧张得发抖的车师国国王这才放下心,放松了对汉军的戒备。
      汉军磨磨蹭蹭向东走了一段,天色暗下来,就地安营扎寨。赵破奴和装束整齐的700名精壮轻骑兵却悄悄地又向西急驰,消失在黑夜之中,随之,汉军营地也偃旗息鼓,向西方进发。
      在王恢的带领下,赵破奴和七百壮士驱马疾驰,走了一条捷径,清晨时分先赶到了也劫杀过汉朝使者的楼兰国王城,冲进城内,活捉了楼兰王。汉军主力也连夜赶来接应,两军合在一处控制了楼兰国的局势。汉军在楼兰国休整补充粮食和马匹,下一个目标就是北道上的车师国。
      车师国王听说汉军中途返回攻破楼兰国,生擒了楼兰王,心中惊恐万状,马上派人去匈奴求救兵。但匈奴人也害怕与汉军直接冲突,没有答应车师国的请求。
      赵破奴和王恢商议,认为对车师国再采取奇兵突袭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了,因为车师国一定有了准备。但车师国一贯与汉使作对,不给予它一个教训,不足以警诫其他的西域小国。他们决定这个仗一定要打。
      汉军经过休整,军容整齐,粮草充足,而且上次楼兰国一战,只有700人参与了战斗,并没有动用汉军的大部人马。这些大部人马一直在养精蓄锐,具有较强的攻击力,王恢和赵破奴决定采用大军合围攻击的办法对付车师国,以求速战速决,免得陷入被匈奴人和车师人内外夹击的境地,况且长途远征,粮草问题也不容易解决,只有速战速决,才能避免无谓的损失。
      车师是个小国,汉朝几万大军将车师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次次发动攻击,车师城的守兵顽强抵抗,但他们看到汉军发动连续不断的攻击,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汉军的士兵终于攻破了车师国的城防,车师王一看大势不好,不甘与楼兰国王一样为汉军囚虏,马上召集心腹卫士杀开一条血路,向北落荒而逃。汉朝大军又攻破了车师国,取得了西征的第二次胜利。被击破的车师人迁至今吐鲁番盆地,投靠了匈奴,分布于博格多山南北。
      车师北徙之后,占据了天山沟通南北的要道,对匈奴控制西域十分重要。汉昭帝时,楼兰又彻底臣服汉朝后,车师对匈奴的重要性更加突出。另一方面,车师的位置决定了它是西汉联络乌孙、打击匈奴的必经之路,因此,汉匈在车师展开了一系列的争夺。
      武帝分别在公元前99年(天汉二年)和公元前90年(征和三年)两次在进攻匈奴的同时进攻车师,终于在征和四年占领车师。但是,汉军并未派军驻守。汉军退走后,车师之地重新被匈奴占领。宣帝时,汉军又大举进攻匈奴,驻扎在车师的匈奴军队闻风撤走。于是,公元前72年(本始二年),车师被汉朝占领。此举惹怒了匈奴,要车师王派太子军宿到匈奴作人质。军宿逃到了焉耆,在匈奴的控制下,车师王立乌贵为太子。后来,乌贵继位为王,采取亲匈奴的立场,汉朝再次失去对车师的控制。
      公元前68年(地节二年),汉军再次发起对车师的进攻,车师王乌贵降汉,不久又逃往乌孙。于是,西汉派兵驻守车师王城交河城,在那里屯田。不久,驻军与屯田士卒被匈奴逼退,西汉将车师国民迁至离都护住地很近的尉犁,并立前太子军宿为王,而匈奴也立乌贵之弟兜莫为王,将车师的遗民东迁。
      从此,车师国分裂为车师前、后国。车师后国后来又分裂为车师都尉国和车师后城长国。
      后人在这里挖掘的车师王族墓中曾经出土了大量的金器和文物。而作为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的通道——车师古道,自然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探幽寻秘,走访车师古道,也就成了阿依古丽和雯雯这次活动的宣传语。原本她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没想到帖子在网站发出之后,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报名者众。俩人经过一番筛选之后,选中了此次参加活动的人选,并接受了他们汇寄的经费。
      利用这笔经费,古丽和雯雯为所有前来参加徒步旅行的驴友团定购了统一的服装、背包、帐篷、食物等用品和一些户外必需的用品,并定好了宾馆房间,等着大家陆续前来报到。
      今天,恰恰是驴友团全体成员集合完毕,准备出发开始他们的徒步旅行的时候。古丽和雯雯站在宾馆的院子里,招呼大家上车,要等车开到山脚下之后,就开始他们的徒步旅行。耳听着外面人们聚集的嘈杂声,富商王石匆匆从洗手间里出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背包不见了。
      刚刚得手的新疆一带著名的神偷梁子这时候却大摇大摆的拿着王石的背包和衣服等物品走出了宾馆大门。
      梁子刚走到院子里,正要从另一边的角落门钻出去,突然被古丽看到了,正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大伙儿迟迟没法启程着急的古丽急忙叫住他:哎,你还在那儿磨蹭什么呢?赶紧上车,没看见大家伙儿都等着你呢吗?
      听到古丽的喊声,梁子起初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正琢磨脱身之计的时候又听到古丽是在喊自己上车,梁子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梁子转身向大巴车走去。听古丽说话的语气,他们之间似乎也都并不是那么熟悉,只是凭着背包和衣服认人,这样的话,只要是进了山里边,趁着大家伙儿论纷纷的时候,自己随时都可以脱身,也不怕被人认出来。这样一想,梁子也就心安理得的走了过去。梁子走到车跟前刚要上车,突见一个哈萨克小孩快速跑来,抢先一步挤上了车。梁子一愣,又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响声,梁子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硕大的金雕在头顶上盘旋。梁子不由得觉得头皮子一阵发麻。这种金雕他认识的,号称是草原之王。其力量之大无与伦比,可以在瞬间俯冲直下抓起一只在草原上疾速奔跑的羚羊的。一只大黄羊少说也有两三百斤的重量,而这种金雕却可以在抓住黄羊之后扶摇直上,一直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享受自己的美餐。这些年来,随着草原植被人类不断的破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金雕了,似乎已经成了传说中濒临灭绝的动物了,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梁子来不及细想,吱溜一下就钻进了车里,差点撞倒站在车门里面的雯雯。雯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用手一指车门后面的座位,让他坐好。梁子放下背包坐好,抬起头来冲着雯雯笑了笑,雯雯却已经转头向另一边不再看他了。梁子讨了个没趣,抬头透过窗户看外面在空中起伏的金雕。
      古丽上车,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梁子身边的小孩:阿尔法,谁让你来的?跟着捣什么乱你?
      阿尔法一脸委屈的:姐,我不是捣乱,我就是想跟你们一起去玩……
      古丽板着脸:你去了那你的雪虎怎么办?你的金雕怎么办?谁帮你喂?
      梁子这才知道,刚才把自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的那只硕大的金雕原来是面前这个叫阿尔法的小伙子喂养的,不由得对这个小孩产生了一种敬佩,同时又觉得这个哈萨克少年的身上充满了一种神秘的气息。要知道这金雕是一种濒临灭绝的国家级保护动物,而且金雕生性凶猛,乃是草原之王,就连狮狼虎豹也不足以抵挡它的全力一击,传闻历史上只有蒙古大草原上的王中王成吉思汗曾经驯养过一只做捕猎用,而眼前这个羸弱的少年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梁子一边想着一边不由得往身边这个神秘少年多看了几眼。
      阿尔法:姐,你放心吧,我让它们跟着我,他们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绝对不会成为累赘的,姐,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都已经好久没见过阿迪力爷爷了……
      古丽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可要听话啊,你要是敢不听话,我随时都把你哄回来!
      阿尔法嘻嘻一笑,打开车窗冲着外面打了个响亮的口哨。梁子呆呆的看着那只金雕飞入高空高处,直入云霄,霎时就不见了踪影。待到梁子收回目光的时候却发现大巴车已经上路了。
      却说王石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背包,突然想到是不是哪个驴友帮自己把背包拿上车了?待他急追出宾馆房间门的时候却见满载着驴友们的大巴车已经驶出了宾馆的大门。王石暴跳如雷,连声大喊大叫,可大巴车却已经在他的喊叫声中拐了个弯,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王石急忙找电话要打给这次旅行的组织人古丽,一摸兜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放在了背包里了。无比沮丧的王石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大巴车越去越远。
      就在古丽他们开始了旅行的时候,孙铎此时已经跨过山谷翻越山峦跟贾东岩见面了。原本一腔怒火满怀怨气恨不能把贾东岩踹倒在地打得他满脸开花,踹得他满地找牙,让他真正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他彻底的明白什么叫满地都是黄板牙的孙铎在面对贾东岩的时候却突然心情平静了。孙铎心平气和的告诉贾东岩,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趁着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所做下的一切事情都还没有暴露之前,老老实实的跟自己回去,在自己不说也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怎么把玉瓶偷出来的再怎么把它还回去。
      孙铎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贾东岩,观察着贾东岩细微的表情变化。贾东岩没有反驳,只是笑嘻嘻的听着孙铎的劝说。待孙铎说完之后,贾东岩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告诉孙铎,俗话说得好,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孙铎不以为然。没等孙铎开口反驳,贾东岩继续说道:如果这时候回头了,不但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都白费了,而且,今后他将一生都在监狱中度过了。你忍心看着我一辈子都守在铁窗里看着期盼着每天放风的时候享受那一会儿的阳光吗?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再打退堂鼓了,这件事情跟你孙铎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做是什么没有发生。就算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孙铎知道,贾东岩也同样知道,如果他孙铎真的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能做到认为这件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话,他就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新疆来找贾东岩,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贾东岩面前了。
      正如孙铎所料,贾东岩的目的不在此,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走出这一步,今天之所以能走到这里,也不容易。你想也能想到,我曾经过多大的心理斗争,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自己走出第一步的。你想也能想到,我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究竟是为了什么……
      孙铎:我不知道。
      贾东岩淡淡一笑: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我能不知道自己伪造玉瓶偷梁换柱是什么么?我也知道自己盗窃国家一级文物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可我还是做了,你能不知道为什么?
      孙铎无语。是的,他能不知道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说是真的不知道,那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贾东岩却故意把脸扭向一边:如果真的能找到这笔宝藏,不要说我这一辈子了,就算是以后我的子子孙孙都不用再过像我这样低三下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赌一把,赌赢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就不用说了,就算是赌输了,也没啥,只当是自己做了个黄粱美梦就是了。
      孙铎很理解贾东岩,尤其很理解他这种赌徒心理。如果真的是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有这么一个足以能够震惊天下的宝藏存在的话,又有谁能无动于衷?
      贾东岩:孙铎,咱俩联手吧?
      孙铎:啊?!
      贾东岩:本来我也不想拉你联手,我想过,可我也知道,我没法说动你。这些财宝即使是富可敌国,你也不会动心。
      孙铎:如果真的有这么一笔财宝放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不动心?我不是圣人,更不是傻子。
      贾东岩惊喜的:你愿意跟我联手了?
      孙铎:我要是真的跟你联手了,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贾东岩:什么意思?
      孙铎: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研究这个玉瓶?为什么想找到这个玉瓶里的秘密?
      贾东岩:你想自己一个人独吞?
      孙铎:你还没这么健忘吧?
      贾东岩:什么?
      孙铎:什么什么?这玉瓶里到底藏着一个什么秘密?这秘密是不是真的关系到一笔宝藏?
      贾东岩:那,只有揭开谜底了才知道……
      孙铎:是,只有揭开了谜底才知道……,揭开了谜底也许就能找到我老爸失踪的真正原因了……
      贾东岩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孙铎低着头,看着山崖下面随风摇曳的小草。
      贾东岩认真的想了想:我知道,你为了有朝一日能揭开这个谜底,才潜心研究了这多年。可你如果不经过实地考察,就算是研究一辈子也只能是纸上谈兵。既然已经来了,你何不趁这次机会验证一下自己的研究是不是正确的?
      孙铎:如果错了的话,也么什么损失,还能及时调整研究方向,如果侥幸对了,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宝藏,咱们也可以各取所需,互不影响?
      孙铎一声冷笑,站起身来:别作梦了,我不可能跟你联手的。原因不说你也明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玉瓶交给我,你继续去做你的发财梦,我绝不阻拦你,二是你跟我一起回西京,再想办法把玉瓶交还我们考古研究所。
      孙铎看着贾东岩,贾东岩的脸上阴晴不定的闪烁着。孙铎静静的等着他回答。
      此时的光头等一行人正驱车走到一处三岔路口,司机看了看光头:老大,咱们往哪边走?
      光头用手一指,越野车顺着光头所指方向疾驰而去,一路卷起一片灰尘。
      孙铎看着贾东岩:你想好了?
      贾东岩点点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这个玉瓶是我找到宝藏的唯一凭证,我也不会给你的。
      孙铎往前踏了一步,贾东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同时紧紧护住挂在胸前的背包。孙铎:小心……!
      贾东岩一怔,孙铎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贾东岩胸前的背包带。贾东岩一个大转身,孙铎措不及防,失足掉下悬崖。贾东岩本能的伸手抓了一把:孙铎……
      俩人的手指刚刚接触到一起,孙铎已经像一片落叶一样摇摇晃晃的向悬崖深处坠落。
      贾东岩:孙铎……
      孙铎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喊了。
      贾东岩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一小步,探头向下张望,立时感到一阵晕眩,贾东岩急忙伸手抓住身边的小树,再次探头望去。只见云雾在脚下缭绕,一只苍鹰刺破层层云雾俯冲直下,瞬间就变成一个小黑点继而淹没在了云海之中。可孙铎呢?孙铎早已不见了丝毫的踪影。只有孙铎这两个字和他飘摇下落的样子还在贾东岩的脑海里萦绕……
      贾东岩长长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在了地上。所有的可能他都想到了,唯有这个是他万万都没想到的。贾东岩万万没有想到,孙铎刚才是为了自己那后退一步已经濒临悬崖,为了不让自己坠落悬崖而自己却掉下去的……
      古庙。一座非常不起眼的古庙。这座破旧而又矮小的古庙是一座什么庙已经无人知晓,是哪个年代由什么人建的,为什么要建在这远离人群的荒芜的莽莽戈壁之中更是无从考究了。
      但是今天,这个多年无人问津的古庙很热闹。不但庙堂被清理的很干净,就连行将朽木的供桌也被人用上了。不过,不是给当中的神像摆供品,而是被人拖在庙堂中间,桌子上摆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木匣。
      张勇坐在供桌后面的太师椅子上,似睡非睡的眯缝着眼睛。他在等待。
      光头的越野车疾驰而至,在庙前的空地上戛然停止,卷起的尘土立时弥漫开来。光头坐在车上没动,摘下墨镜透过车窗打量着似睡非睡的张勇。看了半天见他一直没什么动静,这才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马仔下车。
      张勇似乎并没有听到刚才的车响,也没感觉到这几个人已经走到庙门口了,依然似睡非睡的坐在那里不动,好像是真的已经睡着了。
      光头站在庙门口向里张望。阳光斜照在庙堂里,照在张勇的脸上。两侧不知名字的泥胎神像面目狰狞、张牙舞爪。一个瘦小精干的小伙子站在张勇身后不远的地方,庙神跟前,也像是泥塑一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光头观察半天,确信庙里确实再无别人,这才满脸堆笑的:早就听说张老板的大名了,今日有缘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勇这才睁开眼来,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光头和他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马仔:客套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们也犯不着来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人烟都见不着的地方套交情吧?
      光头:是,是。
      张勇:坐吧。
      光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张勇斜睨着他。光头看到桌子前的庙门门槛,一笑:张老板想的真是周到,连座位都给咱预备好了……
      光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庙门前:不过,我还是站着好了……
      张勇:怎么?这个座位不合李老大的心意?
      光头:嘿嘿嘿,哪里,哪里。
      张勇又闭上了眼睛:那就别客气了,人常说站客难打发,李老大既然不讨厌这个座位,何必为难自己呢?
      光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勇:猴子,上酒。
      光头刚想说句客套话,张勇身后的精壮年轻人已走过来把桌子上的红布解开,露出里面做工精致的木匣子。光头的眼睛立即被眼前这个木匣子吸引住了,心内暗想:这个匣子都这么精致,那里面的物品……
      张勇:有酒无菜不成席。李老大,你的货呢?
      光头冲身后摆摆手,一个马仔拎着密码箱从车上下来,走到光头身前,把箱子也摆在了摇摇晃晃的供桌上。
      张勇:据说这酒是宣德年间的,也不知道真假,请李老大品尝品尝。
      猴子双手摁在了木匣子的卡簧上,看着对面守在密码箱前的马仔。马仔看着光头,光头微一颌首。马仔这才伸手在密码箱上对齐了密码,然后冲着猴子点了点头。
      “咔”的一声响,两个箱子几乎是同时打开。密码箱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摞钞票,木匣子里装的是一件梅花鹿回首香炉。马仔和猴子同时把手里的密码箱和木匣子推给了对方。马仔轻轻的拿起香炉递给光头,光头接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认真看了一遍,转身递给身后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金丝眼镜双手接过,同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认真查看了一遍。这时候的猴子已经把密码箱里的钞票粗略的检查了一遍,冲着张勇微微点点头。
      金丝眼镜长长的舒了口气,把香炉递还给光头,光头起身亲手小心翼翼的把香炉放回铺着金丝软缎的木匣内。
      一个小黑点突然出现在天际。张勇一凛,抬头注目观瞧。光头疑惑的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个小黑点转眼间已经飞到他们面前,径直落下站在猴子的肩膀上。光头这才反应过来,看清楚是一只黑鸽子。
      猴子伸手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只纸条递给张勇。张勇慢慢把纸条展开,看过:交易取消。
      光头一怔,同时近似本能的把手伸进衣兜掏出一支枪来对准张勇。他身后的几个马仔也纷纷慌不迭的从兜里掏出手枪一齐对准了张勇。张勇的脸上丝毫没显示出任何表情,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扫视了一下他们。包括光头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在这刹那间似乎一把尖锐的锥子扎了一下似的,下意识的闪开,不敢与他对视。
      张勇冷哼一声,包括光头在内的所有人又同时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紧,手里的枪纷纷掉在地上。张勇:李老大,不是我不讲规矩,这货,我们老大要了。
      张勇冲着猴子一摆头,猴子迅捷的把木匣子包好提在手里,跟着张勇向古庙后面走去。
      光头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光头的脸上这才显出惊骇的神色,抬头望去,张勇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神像后面了。光头回头望去,只见他身后的几个马仔的手腕上也同样都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光头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一群饭桶。
      古庙后边,张勇掏出打火机把手里的纸条点燃,看着火焰堪堪烧到尽头烧到手指了,这才一扬手让纸条最后一道边在空中化作灰炙缓缓飘落:马上召集人手,让所有人都等我通知。
      猴子不解的看着他。
      张勇:咱们有一笔大买卖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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