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过马路》六之饮

3、靠近

　　两人在餐厅里将大部分都吃完之后，李顺尧很理所应当地算了钱。接着李顺尧就请彦定洲到他家去睡一晚，彦定洲还问：“难道你不用陪你女朋友吗？”李顺尧说道：“她还在市区里，这周没回来。”彦定洲却还在要求给他妈妈打个电话之后才确定去李顺尧家过夜了。李顺尧的家是在县城里还算富裕的人才能住上的小区里，这里还配有保安和安全门，里面还有喷泉和小公园，楼房里还安有电梯。彦定洲虽然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在李顺尧背对着他按下11楼的按钮时，他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的家境应该比自己好多了。
　　“你妈是干嘛的？”在电梯里时彦定洲问道。“嗯？就是一名老师。”“那你爸呢？”李顺尧回过头来看了眼彦定洲，回道：“你是查户口的吗？我爸是工程师，修铁路的那种。”在即将安静的当会儿，李顺尧也问道：“那你妈是做什么的？”“我妈就是一个保姆。”彦定洲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我爸也是工程师，不过是搞建筑的。”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叮”地一下开了，李顺尧说了声“到了”之后，就变往外走边拿出钥匙在拐了个弯的一扇门面前停了下来。“你家就住在这里？”李顺尧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点了点头说道：“是啊，1103。你以后要有空就可以找我玩。”
　　门“咔嚓”一下开了。李顺尧摸黑把玄关的灯打开之后让彦定洲进来，自己就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过来。“你家真大。”彦定洲再接过水杯时说道。“还好吧，要不要去我房间看看啊。”说着就带着彦定洲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他打开门，把灯打开后让彦定洲进来。彦定洲跟随着李顺尧走了进去，这是一间稍微明亮而且干净的男生的房间，墙壁上也贴着一些乐队和足球明星进球时奔跑的海报，还有一个连着书架的书桌，桌面上此刻除了一台男生必备的电脑之外还有一些凌乱的纸张和笔，那摆放姿势就好像刚刚这里还有人在书写着什么一般，但是在彦定洲凑近之后发现上面空白一片，什么也没写。这间房里最吸引彦定洲的就是那个角落里用一块灰布遮盖的大东西了，看起来有棱有角的，还有个突起的地方。不过李顺尧似乎并没有想把这东西介绍给彦定洲，按照彦定洲的角度看过去，李顺尧的头几乎就没有在那个角落上停留过。
　　李顺尧让彦定洲进来之后就将门关上了，虽然父母都不在家，但是留有自己小天地的习惯已经在这个16岁的青少年保护性地关上了门，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彦定洲也对李顺尧关上门感到一丝安心，这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感觉。接下来这个十几平米的空间就是属于他们的了。
　　李顺尧走到桌前按下电脑开关之后，就找了把椅子过来让彦定洲坐下。彦定洲搬开椅子坐下，看着李顺尧熟练地将电脑打开，确定连接上网络之后，李顺尧就问彦定洲想做什么，彦定洲平时在家就偶尔玩玩电脑，他不玩游戏，现在突然问他，他一时也想不起来电脑还能干什么，就回答了都可以。“那就看电影吧。”于是李顺尧就打开E盘的一个名为“Movie”的文件夹，里面跳出许多视频格式的文件。李顺尧对着电脑一边用鼠标选择着，一边问“你想看什么？”彦定洲也看着电脑说随便。李顺尧就在彦定洲话音刚落时候选择到了他们要看到电影，彦定洲并不在意他们看的是什么，但是这个电影似乎挺有趣又热血，只是彦定洲看不出来李顺尧到底看过没有，因为他看起来跟彦定洲第一次看的感觉一样，连笑的都那么同步。
　　就在电影即将走完时间条的瞬间，彦定洲感到一丝尴尬，因为这说明，在电影结束后除了他们两的声音之外就不会有其他声音了。李顺尧在电影出现“the end”之前，就把全屏模式关闭了，就在电影的结束曲开始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彦定洲就说：“你们家浴室在哪里啊？”李顺尧理解到彦定洲时要洗澡，就带着彦定洲出了门，走到一个拐角的带着磨砂的玻璃门前，将门推开，打开电灯后告诉彦定洲这里就可以了。说完李顺尧就回到房间，彦定洲走进去将花洒打开调了调温度后就看到李顺尧提着一件T恤走了进来，彦定洲接过衣服还在思考短裤怎么办时，李顺尧就说道：“短裤在里面了。”彦定洲打开一看，果然在T恤的包裹下有一条还带着铭牌的短裤。李顺尧又问：“你会用吧。”彦定洲回答：“当然会用了。”说完就玩笑地将李顺尧推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李顺尧被推出来之后还在门口笑骂彦定洲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彦定洲特有的“呵呵呵”从玻璃门里传出来。李顺尧回到房间里掀开了刚刚彦定洲心里很是好奇的那块布，露出一架有些旧的架子鼓。李顺尧将那块布扔在一旁，抽取鼓棒坐了下来，他并没有打起鼓来，而是在那里做出了打鼓的姿势，鼓棒总是差一点点才能碰上鼓面，却又刚好控制在了它的上方，他的动作流畅，连每个甩头做得很淋漓尽致，就像自己能听到鼓声一般，直到最后那个吊镲李顺尧才将它敲了下去，“噌”一声，这首曲子结束了。李顺尧把那个还在抖动的吊镲用手稳住之后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上因为用力演奏而流下的汗后，将棒子放回原处，又把掉在地上的那块布遮盖上去。整理好一切之后李顺尧走到书桌前，打开书柜拿出一本名为“制造伍德斯托克”翻了两页之后又放回原处。刚把柜门关上，李顺尧听到了外面浴室开门的声音，于是他又到衣柜那拿了两件衣服，正要出房门时碰上刚要进房间的彦定洲。
　　彦定洲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腿上空空的，手里抓着两件衣服问李顺尧他该把衣服放在哪里洗。李顺尧告诉他从后面那扇门出去就可以了，然后就自己去洗了澡。当他出来时，彦定洲已经回到了房间里。李顺尧将换下的衣服扔到阳台上的洗衣桶里时发现彦定洲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洗好挂在上面了。
　　李顺尧回到房间后看到彦定洲居然在看书。他站在彦定洲身后，瞄了一眼那本书。居然就是那本“制造伍德斯托克”！李顺尧的心一下提到了脑袋上空，但是他却比平时更镇定了。他走到彦定洲面前，彦定洲一见李顺尧已经回来了，就把书合上，还问道：“你洗完了？”“嗯，你在看什么？”彦定洲把书名递给李顺尧看看，说道：“我随便翻的，这是你买的？”“是，你喜欢看？”“还好吧，还没看两页你就回来了。”“还想看吗？可以借给你。”彦定洲又翻了翻书页说道：“算了吧，快高考了，最近也没时间看闲书。”李顺尧若无其事地接过书，转身将它放回书柜里说道：“我最近也没看了。”
　　希望关于“书”的话题已经结束的李顺尧刚转过身来就被彦定洲问道：“这是讲的音乐会？”“是吧，我也没看完。”李顺尧走过彦定洲身边坐在了床上，拍了拍床边问道：“你要过来睡吗？”彦定洲刚走过去，李顺尧就躺了下去，双腿还跨在床外面。彦定洲爬上床后李顺尧就把双腿抬回到床上。
　　彦定洲刚躺下去就问道：“那本书里到底讲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有点看不懂。”彦定洲之所以这么纠结于那本书，是因为他在翻看那本书的最后几页时眼睛就好像变成了照相机一般，焦距被调整到了只能看到了那么几个字---性取向。不过看李顺尧一直不回应自己，彦定洲也只好作罢不问了。两人沉默一会儿之后，李顺尧突然说了句“我灯还没关”就起身走到门外。彦定洲就看到外面的亮光随着“啪嗒”一声就暗了，接着李顺尧走了回来，他将房门关上之后，便又“啪嗒”把这个房间的灯关了。由于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的缘故，彦定洲并没有感觉到突然的黑暗所带来的不便，李顺尧也很轻松地走回到了床边并上了床。两人盖着一张被子，拉扯了一会儿之后就安静下来了。
　　两人在闲聊一会儿之后李顺尧表示自己要睡了，彦定洲却感觉到了异常的兴奋，他望着窗外今夜异常明亮的月光，觉得今晚自己可能睡不着了。于是彦定洲拿出了今晚都没响起过的手机，十点了，上了网，打开□□，熟悉的人还有几个，不过几乎都是用手机登陆的，彦定洲下了□□又打开浏览器，找了篇玄幻小说看了看，在一目十行了几分钟之后，彦定洲又觉得没意思，突然想到在他身边的李顺尧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查了篇校园爱情小说看了起来。彦定洲将李顺尧带入到故事里的主人公上，不过当他感觉到他们性格一点也不像，这件事情李顺尧绝对不会去做时，彦定洲又关闭了小说，找起了漫画。同样是校园爱情漫画，彦定洲同样把李顺尧带入到男主角身上，却发现异常地符合，尤其是在接吻或其他更暧昧的姿势的时候，彦定洲总是看得很认真，其他剧情几乎都被他一眼带过了。彦定洲的页面停在了一页亲吻的画面上，他转过头看了眼已经熟睡的李顺尧，发现手机的亮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就赶紧把手机调了个位置，免得被他因为感觉到了光亮而发现他还不睡觉看着手机。
　　彦定洲看到第五篇漫画正入戏时，身旁的李顺尧突然翻了个身子，彦定洲立即受惊般地把手机的灯关了，等了一会之后见李顺尧没有动作了，本来还想把手机打开，但是一想到要是这样背着李顺尧毫无知觉的时候看手机，还是看少女漫画，如果被他抓到了，那就太尴尬了，一想到那个画面彦定洲就把手机关机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告诉自己该睡觉了，接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