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流年》芒果一号

11、勤工俭学

　　“晓辛，这是我给你拆洗枕头时找到的3500块钱，是你妈留给你的，你收好，可以供你上到初中毕业。”赵老婆子从兜里拿出一卷蓝布格子手绢包着的钱，有面额五角的，看上去是放了很久。
　　“唉……”赵老爹抽着纸卷的旱烟，吞云吐雾地重重叹了口气。
　　“晓辛，你们温家就你一个男娃娃，你可要好好上学，将来出息了，也给我们长长脸。学费的事你不用操心，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上到大学的。”赵老爹蹲在灶屋门口，斩钉截铁地说。别看赵老爹平时爱贪点小便宜，关键时刻还是很有主见的，不过话说回来，哪个经历过战争的人不勤俭节约、‘爱惜'东西呢。
　　“嗯，姥爷……”温晓辛懂事地答道。

　　温晓辛记得在哪本书上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其实地球并不大，任何两个人经过六个阶段都有可能相遇或认识。
　　来到学校食堂后院，红漆铁门上贴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招厨房杂工，工资面议。
　　食堂后院有一排房子，每个门都直通食堂大厅的窗口。第一个房间墙角排放着一口大锅，炒菜用的小铁铲沾满残羹剩饭地竖立在一旁，地上撒了一片片面粉，正对着盛饭窗口的水泥台子下面有一口盛满馊水的大盆，一个刚切过菜的肥头大耳的师傅正就着大盆里的馊水洗手。抬头看到温晓辛，脚上穿着时下已显老气的旧布鞋，打量的眼神正盯着自己，于是问着：
　　“你是来厨房打杂的学生吧？”
　　“嗯，是的。不知道时间怎么安排，工资怎么算，想来问问。”
　　“平时在家干过粗活吧。其实灶屋里的活也不重，就是择菜洗菜，到了饭点帮着我给学生盛饭。你要下午没事，就过来干吧。一月100块钱，管吃。你看咋样？”做饭师傅眯着眼睛精打细算地笑着说道。
　　温晓辛想着可以节省每个月的饭钱，还能攒点钱，没有细想，一口答应道：“好。那您先忙，我吃过上午饭就来。”
　　做饭师傅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招到一个学生，因为很多学生都嫌弃工资太低了，不想干，当然也还有别的原因。何大头心里猜测着这个学生能够干多久。
　　晚上将近7点，学生都吃完了饭，也是晚自习快开始了。
　　温晓辛洗完最后一个碗，起身跺了跺长时间蹲麻的脚，解掉厨房里必须穿上的蓝色罩衣，蓝色罩衣上沾满了油渍和溅上的汤汁，已经很难看出来本来的颜色。拿了一个大馒头，掰开夹了些剩菜萝卜，急匆匆地跟师傅打完招呼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因为白天不是上课，就是在食堂里了，根本没多有多余的时间写作业，还好，只是初一，作业并不多，倒是需要背书的地方多。
　　付清明最近倒是一反常态的回去那么早，又拿着本书在灯下聚精会神地读着，温晓辛难免好奇，他最近在读什么书，肯定不是什么好书。
　　温晓辛悄悄地走到付清明背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连忙翻到封面，原来是最近比较流行的《坏蛋是怎样炼成的》，听说这本书在青少年人群中很流行，同桌何晓中午还借自己的书卡去借这本书。
　　“拿来，臭小子，不想活了，敢抢我的书。”付清明正看到精彩处，见书被温晓辛抢走，立即反应过来，准备扑过来抢书 ，温晓辛没防备，被他推倒在地上，两人一人拽着书的一角，厮缠在一团，“嗤啦—”，书被两人撕掉了一半，温晓辛只是和他打着玩，没想到把书撕烂了，捂着死掉的几页，温晓辛有点愧疚地说：
　　“明儿用借书卡再借一本。”
　　“算了，我自己借。没想到你这小子看着瘦不拉几的，还那么有劲儿。”付清明笑道用拳头捣了捣温晓辛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