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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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闻臻原本是真的没有想过之后的之后会与那个叫许乔的男生有这么多的纠葛。
只是在心如死水的暑假，抱着要在大学好好展现自己的想法，看着那几个在新生群里活跃的外院稀有的男生吐槽，便随手挑了一个加为了好友。
只是这样随随便便的相识，随随便便的聊天，随随便便的默默吐槽。
他是双生子，有着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弟弟。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家庭。
他在C城，是自己将要就读的C大外院所在的城市，自己完全陌生的那片天空。
他在他的描述里瘦削挺拔，近视戴着黑框。自称很是讨人喜欢。
闻臻在屏幕的这边长长的嗤了一声。
这样的男生，这样自恋的男生，必定只会是擦肩而过的相识人而已。
001..
要不是那天在军训场与父母的最后送别，父母神奇的突然考虑起了自己的情感归宿，在偌大的田径场上搜寻男生稀少的身影，闻臻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那一天，C城难得的阴雨缱绻，一如故乡缠绵的梅雨季，细密的针□□织成久别的苏锦江南。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父母连连的感叹如细密的针线穿插进茫茫嘈杂的背景中，雨丝轻拂在脸上是彻骨的冰冷。满腔别絮销魂，闻臻只觉得入目的所有都是那么不如意。
终于在父母漫天的“一个男生都看不到”“个子一个比一个矮”“长得太丑了”的贬词中，一句惊叹突兀的闯入闻臻的耳畔。
是父亲略微上扬的话语，“阿臻你看，那个男的长的挺漂亮！”
闻臻抬头，透过飘渺的烟雨，视线的尾端是田径场那一端少年挺拔的身影。在一群良莠不齐的男生中确实算是闪耀。
少年抬头，不偏不倚的望进闻臻迷蒙的眼睛。
嘴角微扬，迈开步伐。
——咦。
笔直得向前走着，双手放在军裤口袋里，军训外套的拉链敷衍的拉着，自在悠闲得完全不像军训新生。
——我的方向。
他停住了脚步，在闻臻所坐的阶梯之下。锁骨妖冶的线条若隐若现间透着惑人。
——是他……么？
嘴角的弧度蓦地拉大，“闻臻，对吧？”
——是他。
“初次见面，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是谁。”
——许乔。
002 .
——就算这人的长相比预料要好很多，也绝对不该进一步交流。
在看到许乔的当天，闻臻是这样坚定的想的。
可晚上回到寝室，微信传来许乔的信息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复了过去。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不回复是不礼貌的。
——以后四年都要在这个学院生活下去，与男生打好关系是一定一定要的。
一条信息弹入，一条信息回复。
又是一条，又回一条。
——条件反射而已。
——基本礼节而已。
最后少年军服领口间锁骨深刻而妖冶的线条在眼前浮现，一个分神，手机便连续震动了好几下。
大脑中纷繁的思绪轰隆隆快要炸开。
一片嘈杂之中，只有来自自己深处的声音格外清晰。
——闻臻，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003.
闻臻就这样基本礼节、条件反射下去。
这一基本，就基本了一个月，条件反射的答应了国庆的邀约。
其实不仅仅是基本礼节。
那天刚好是寝室长的生日。
寝室长的男朋友抱了只一米八的大熊坐了17个小时的火车来到宿舍楼底下贺生，晚饭聚餐时一副主人公的姿态对着自己鞠躬说“多谢照顾她了”。
幽静的包厢里，两人就在一帮舍友的哄闹声中执手相看泪眼，然后男生在女生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这样的画面不知是哪一幕触动了脆弱的神经，闻臻蓦地就觉得满心酸涩，说不出的难受。
随随便便说了理由便一个人先行回了寝室。
走在没有人的宿舍园区小道上，凉风阵阵袭来，曾经几段失败的感情又浮上心头。
就莫名其妙拨通了许乔的电话，没头没尾的便是一句，“唱歌吧。”
可怜许乔一声调戏调子的“哟”还没说完便被硬生生扭成了“啥？”
“唱歌吧，”闻臻重复一遍，“我想听人唱歌。”顿了顿又加一句，“能让我哭就行。”
那头，许乔此刻的大脑并不比她清楚多少，“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哎不对，姐姐，你就这么肯定我唱歌难听到能让你哭 ？”
“算了，”园区寂静凄清闻臻完全没有心情贫，“不唱就算。”
“唉唉唉唉唉别！姐姐，我怕了你了！我唱！我唱！”最后一句已是完全的投降了，“我唱还不成么。”
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男生的声音并不算低沉也不是沙哑，透过手机萦绕着耳畔，衬着园区朦胧的夜色，摇曳的树影就倏忽变的凄清起来。
眼前就突然熨开一层雾气。
闻臻停下彳亍的步伐，听着男生的歌声，无声的落泪。
歌声结束后有几秒的静默，然后身后渐渐有暖意侵袭。
“怎么了？”许乔微微俯下身望进闻臻通红的双眼，“我在阳台看到你便下——嗯？”
他没有说完，因为一直静静流泪的少女突然嘴一瘪大声哭了出来。
“你你你你别哭呀……”
“我唱歌真的有这么难听么……”
“啊喂……大姐我给你跪了成不成……”
那一刻，大脑中叫嚣的声音格外响亮。
闻臻，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害怕的究竟是一场真正的年少轻狂，还是又一次的万劫不复。
那一刻，闻臻抛去一切的疑虑，在离家一千多公里的C城，在宿舍不知道那一栋楼的楼底下，在才相识一个月的少年面前，将自己一个月来、甚至是半年来所有的泪水一次性流淌干净。
那一刻，偌大的园区只有晚风拂过，秋风拂过落叶的冰冷几年后回想起来还是格外的刺骨。
秋天，终于要来了。
004.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突入而来的密切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暧昧着，关切着。
彼时正是大学新生彼此期待了解的时段，许乔光外表就不是足够低调的人，闻臻进校前抱着一展宏图的想法也积累了足够多的人脉。国庆闻臻被许乔以尽地主之谊的姿态领着逛了大半个C城的消息，在国庆还未结束的时候便被全年级知道了。
各种的猜测纷飞，就连许乔和闻臻在场的时候都无法回避这样的调笑。
——是怎样的感觉呢？
闻臻在又一次暧昧的调笑哄闹中用余光微微扫过许乔笑的十分不正派的脸。
——你究竟是怎样想的呢？
偏偏这样的情势下两人又凑巧进了学生会同一个部门，更偏偏是一定要男女搭配小组合作的外联。更偏偏，在部长调侃的眼神下与许乔光荣的成为了搭档。
暧昧升温是预料之中的无可避免。
第一天拉外联的经历真的是不忍回想，发出去的近百份策划每一个商家都用标准的官话套话温婉回绝了。
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们，闻臻一看见就觉得反胃。
那些无懈可击温柔谦逊的回绝词句，闻臻回想起来就觉得一阵阵恶心。
挫败感上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社会是如此的假大空，闻臻扫兴的连音乐都不想听，许乔倒是一贯的不正经。
手肘拱拱消沉的少女，“看烟花去？”
少女看男生的神情完全没有字词间衍生出的暧昧，心里不受控制的一别扭，却还是点点头。
不过这一问，满满的挫败感都被少女特有的小纠结一扫而空了。
闻臻一直觉得C城是个奇怪的地方。
明明城市建设相较于自己所生活惯的江南算是朴质节俭，大晚上的连灯光都比江南要暗上一些。却每个星期六都要来一场堪比奥运会的长达半个小时的烟火大会。
这种烧钱又污染环境的传统，真不知道它的脑袋是什么做的竟然愿意坚持。
闻臻在C城的这一个多月中已经看了两场烟火。
第一次是军训的加训场地，新生们在操场上三五成群，欢呼着看烟花在空中盛开，一朵朵连成绚丽的光带。还有一次则是老乡会。
闻臻还记得第一次看烟火的那晚，她和许乔已经相认。
烟火绽开的瞬间整个城市都被照亮，她激动的跨越半个国家的距离打给自己的家人。不远处，许乔倚着栏杆面色淡定的看着满操场的女生惊呼，看着闻臻听着电话被烟火染红的脸。
是在闻臻挂下电话之后他才走近的。
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触。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在烟花绽放的朵朵绚烂中，像两个陌生人般站立着，聆听着，观看着。
最为亲密的距离，却没有交集。
如今，又是一个星期六。
闻臻和许乔并肩坐在江边的堤岸上，漆黑的夜幕沉寂着，越显周遭人潮的喧闹。
等待烟花的时间里，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喂，那天你究竟怎么了？”
“哪天？”
“你抱着我哭的那一天。”
“呸！谁抱着你了！”
“嗯哼你嚎啕大哭丑态毕露的那一天。”
“你才丑态毕露！”
“说真的，平时还人模人样的，哭起来真是不忍赌视。”摇摇头，“我原本真的以为所谓江南女子哭起来是真的梨花带雨颇具美感的。”
“…………”
“…………”
“…………”
“啊喂究竟为什么啊……”
“不想讲。”
“嘁——不会真的是我唱歌太难听吧……”
“……”
闻臻最后瞥了许乔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角便是一阵绚烂，之后耳边传来鞭炮炸想的轰隆混杂着周围各种情侣的欢呼。
烟花轰隆的罅隙，男生似乎轻轻笑了起来，声音虚虚的被掩入庞大的背景中。
——一起看烟花。
那瞬间，闻臻似是想起了很多句有关一起看烟花的浪漫话语，坚定誓言；那些字句一个个掠过又在脑海中开成了一片耀眼的光芒。
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此时此景，有你，有我。
005.
接到闻臻电话的时候许乔正在江边旁小景区的山顶上。
正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间，也正是“停车坐爱枫林晚”的那座山。山风刺骨，山脚下的拢拢枫叶在夜幕的映衬下像是凝固的鲜血，沉淀了时间的尘埃。
女生依旧是那样的没头没尾，“夜舞笙歌，302。”
“姐姐，又唱歌？！”在接到电话的那刻男生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了，“我在爬山呢。”
“这种时候爬山，你脑子坏了啊？”明显的心情不好，说话丝毫不客气。
“这种时候突然唱歌，你脑子也有问题吧！”叹气，“你另外喊个人陪吧。”
“喊不到，算了，你爱来不来，”顿下，“反正我今晚一个人也是包夜。”
“啥？！你一个人？还在KTV包夜？”男生低低骂了句脏口，“这里是C城不是你那家乡，你做事能不能想清楚了啊。C城治安这么差，你——”
那边女生厌烦的嘟哝一句“吵死了”直接挂了电话，男生烦躁的抓抓头发，和一帮兄弟简单告了别，匆匆忙便准备舍命陪女王。
离开的路上还一直念叨着这场景似曾相识。
许乔到包厢的时候，包厢里已经一片狼藉了。
原本就略显狭窄的迷你包，被空的满的啤酒瓶零零乱乱的摆放的颇有充实感。最角落，少女脱了外套一个人对瓶喝着啤酒失神的盯着地上的霓虹灯斑。
看到许乔，她晃晃酒瓶，笑的甚苦，“喝，喝了高兴了，慢慢说。”
许乔顿时就觉得头生疼生疼。
006.
真的是舍命陪女王了。
许乔喝到第二瓶的时候，闻臻失魂落魄的开口了，“叶时和章衍上床了，叶时主动的。”
许乔此时还不在状况内，听到便是下意识的一句，“艹我都还没上呢，那小子竟然比我先破了。”差点被闻臻拎着酒瓶砸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一连串的躲闪加道歉最后还赔上了一首歌，女王大人才挥挥手表示不在意了。
许乔听着闻臻断断续续的话语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前后因果。
叶时是闻臻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章衍是叶时在大学新交的男友。
章衍前不久与叶时大吵一架，叶时怕是真真爱上了章衍，便在所谓世界末日那天主动求和示好，这一示好就示到床上去了。
闻臻连灌几口啤酒，“才多大呀她怎么就弄不清楚呢，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傻呢？”
许乔心想，就为这事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在ktv买醉，还找了个男的陪着，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还是个初次不戴套的男的，”似是喝的有些多了，闻臻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掩，“喂你是男的你说，上床不戴套的男的能相信么？”
“不能不能不能。”醉了的女王是大，男生看着不断凑近的女生，开始伸手拦着她不断去拿酒的手，嘴上依旧不停的连声附和。
“喂，你和你女朋友怎么分手了？”记忆中好像提过，是两三个月前的事。
“哦，”许乔把自己埋进沙发，舒服的享受着，“她把我带到她宿舍，把衣服脱了，让我上她。”
“哦然后你就上了她，发现食之无味就丢了。”
许乔白了一眼斜躺在沙发上的少女，觉得不该和醉酒的人计较，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没上，我拒绝了。当场就分了。”
“嗯我先不说你遇上了一个脑残的奇葩妹子，搞不懂你有什么地方让人有冲动上你了，”闻臻仰头又喝了一口，自动忽略耳边男生不满的那句“不是上我”，继续说着，“再说你自己脑子有问题，送上门的白食不吃最后连看着赏心悦目的机会都抛弃了。”
男生笑了几声，沉默着。
闻臻抬起脚，踢踢许乔的腿，“喂你那时究竟为什么分了啊？”
男生拿起酒瓶直接灌了一整瓶才开始说，“我又不喜欢她，当初不过只是看她长的不错所以玩玩的。这种女孩，以后有更好的人等着，不想糟蹋了。”
“嗯好人难得了，其实说到底就是怕负责，你们男生都一个样。”闻臻嘁了一声，又长叹一声，“要是章衍也和你一样就好了。”
许乔皱眉，靠近闻臻便问着一股酒味，“我刚刚就想问了，你在意的究竟是叶时的第一次如此不慎重，还是死党连第一次都丢了，你连初吻都还在？”
“嗯哼这才叫好女孩，”摇摇晃晃了坐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很美好的，随随便便了多可惜。”
“现在这个时代，”许乔的眼神蓦地奇怪的起来，“你看的越重，越是没有人敢要你。”
闻臻毕竟还是酒量不够，头晕乎乎的发烫，许乔的声音只觉得像沉重的背景音，昏昏沉沉分不清楚。
她询问了一声，许乔没有回答，也就略了过去。
Ktv悠悠几首伤心情歌放过，闻臻才迷迷糊糊想起了重点，“不喜欢她？只是玩玩？”
男生轻轻应了一声，“反正一向是不愁没人喜欢的。”
类似的话语，闻臻在暑期聊天的时候就想鄙视了，这一刻，终于光明正大的冷哼了一声。
“我早说过，我从来不是好人。”男生看着彻底喝茫了的女生，俯下身凑在女生的耳边，神色是少见的凝重。
——“所以闻臻，你这样的活在温室里的好孩子，不要接近我。”
——“最后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007.
对许乔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呢。
闻臻每天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初次见面时锁骨那妖冶的线条宛若曼陀罗般魅惑着，之后的聊天中他也是如想象中的毫不收敛，在之后的碰面、工作，印象中的妖孽少年又或多或少的变得绅士。
这样的少年，出生于军队家庭，举止投足总有一种被遮掩的睥睨的感觉。
这样的少年，略显书生的黑框眼镜恰恰好遮掩了身上的邪魅之气。
这样的少年，闲暇时与自己以吐槽为乐，虽有时被毒舌的无话可驳却总是说不出的愉快。
这样的少年，家境，外表，性格，三个方面完美的符合了自己的要求。却偏偏不适合，不可能。
只因他过度丰富的过去，让他善于交谈，而自己又太过敏感。
哪怕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不经意的话，自己都稳妥的放在了心上。
看烟花时不经意的轻微挪动，刻意或是无意的暧昧气氛。
外联聚餐时游戏被问及“未来”时，自己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游刃有余的接过话茬，“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有便有，要我说，肯定是可能成为恋人的。”
还有谈及表白时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嗯2013年1月4号是个好日子。”
那就这样了吧。
会玩暧昧就会玩一点吧，自己认栽也认栽了吧。
如果他那一天真的表白了，自己就接受。
——总该是有一场年少轻狂的。
008.
2013年1月4号那天，终究没有和预想一样。
那一天刚好是C城的初雪。
闻臻和许乔并肩在校园内走着，随意的闲聊着。偶尔砸几个小雪球，笑笑闹闹，在这样一个颇有意义的日子里，虽然什么都没说，却极其开心。
刚走出校门，就被熟悉的一声“闻臻！”吓得止住了步伐。
是萧城。
男生和许乔差不多高，皮肤更显白皙，带着江南一带特有的书生秀气，说话有着和闻臻差不多的尾音腔调。只不过闻臻的更偏细软娇柔，男生则更偏温煦优雅。
男生什么都没有带，仪容间带着仆仆的风尘味。
离家近半年，在水土不服、口味不适的C城，闻臻突然看到自己熟络的高中同学，顿时鼻尖酸涩。
萧城摸摸脑袋，笑的羞涩，“我一个月前就开始省钱，省下了大半个月的生活费，终于能够买一张从江南到C城的飞机票。我问了你两年了，你每次都逃了，这一次我会看着你不让你再逃了。”
“阿臻，我们……，嗯，能在一起么 ？”
看闻臻怔肿不说话，萧城又不断的说着。“虽然异地，隔了1437千米，不能天天见面，但我能够坚持每天早上准点电话喊你起床，晚上不忘和你说晚安。”
“我知道你喜欢书信，我就每周给你写封信寄过来。”
“你总是习惯把一切闷在心里，所以我也不会要求你回复我每条信息，会努力去看懂你的情绪化。”
“好。”
“你看重你的那帮蓝颜，虽然很不爽，但我会尽力做到接纳你的蓝颜们。”
“你不想理别人的时候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就不会……咦你说什么？”
闻臻看着依旧木愣着的萧城，在初雪的校门前，轻轻抱住了男生。
——“我说，好。”
009.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谁？
一方是自己丝毫不确定的被自己认定不适合的年少轻狂，另一方则是坚持多年的温柔体贴。
在穷苦的学生时代，会省下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只为给自己策划这一场表白。
这样的事情，说不感动是假的。
闻臻想起背着一米八大熊远道而来的寝室长的男朋友，她想自己现在的神情一定和那时的寝室长一样。
倘若自己还是什么都敢什么都无所谓的高中时期，自己绝对会再一次的逃避回答，固执的去等待、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人。
可如今自己已经大学了，又身处男生稀少的外国语学院。在感情方面不免的考虑长远了起来。
都在江南，回家方便；高中同学，平时聊得就很投机；已经追了自己两年多了，对自己也不错；还有家庭是老师家庭，也足够稳定。
一切都是适合，唯一的不适合就是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而这一点也会在以后的年岁中，被今天的感动给冲淡。
足够了。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之间的选择，向来都是每个人每个不同的时间段会有不同的选择。
010.
-许乔，明天1314了，你要和闻臻表白？
-之前是有打算的，最近想通了，不准备了。
-哟呵，不喜欢了？
-不是。
- ？
-我向来不是好人，倘若是高中时代，还能尽情挥霍的时候，我必然放手去追。
-可偏偏遇见她的时候已经迟了。现在的恋爱，赌注太大。
-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场年少轻狂。而那些东西，我给不起。
-她跟着我，会被糟蹋的。
011.
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