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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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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虽然也有任性的一面,但到底是郡王,小性子只是对着白石这样的兄长就好。给仁王和丸井交代了诸多事宜之后,便送走了这二人。随后来看不二,也来看忍的时候,谦也正在教忍吹箫,还在院外便听到了箫声,悠然淳厚,委婉曲折。
进门便看到忍手执着紫竹箫,歪着脑袋盯着谦也。一旁的不二手撑着下巴自顾自发呆。白石好整以暇地坐着,一侧是裕太和佐伯,对面是不二。
看到幸村进来,忍随意地坐下,转脸问白石:“箫和琴,你会什么?”
“我……额,非要说的话,大概是,长于岐黄吧……”白石笑着回答。
“藏之介怎的如此谦虚?要说岐黄之术,可的确是个中好手了。”幸村笑着接口,“不过,藏之介的专长,应是象棋才对。”
“象棋?”忍有些不解。
“是哦。”说着,幸村走到忍身边,伸手揉了揉忍的头发。
忍不自觉抬头看了看幸村,仰视的角度,幸村勾着嘴角浅笑,柔和的样貌,碎紫幽深的眼眸,束着冠而犹自垂落的微卷紫发,无论外表或是气质都如此出类拔萃的男子……一瞬间便与记忆中那个从未见过他严苛却一直知道他强势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在这样的状态中看了幸村好久,直到幸村在身边坐下,笑着又说了句什么时,才恍然回过神的忍,忽而转头看向白石,后者则是用一种从外表无法辨别的神情看着自己,忍一时有些慌了神。
“又开始学箫了啊?”幸村说着便坐了下来,在不二和忍中间,“喜欢箫,还是喜欢琴?”
“啊?”忍被问得愣住了。
“呵呵,”不二见状笑出声,“幸村的意思是说,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不用非得按照从前的节奏来。”
“我也是这么说,但友香里说想再学起来,反正谦也也不是抽不出空来,便让他再教教。”一旁的白石开口,“话说,精市,我虽然是十分乐意你在这里,不过,马上到年关了,你不在府里没关系么?”
“能有什么关系呢,弦一郎办事,我向来放心。”幸村说得不急不缓。
“年夜你们还用进宫聚么?”这回是佐伯发问了,上次的合宴至今都还抱持着无奈的心情。
“不用了。不过以前是要的,自从当今的陛下即位之后,手一挥就给免了……”白石说着似乎略略有些无奈,但是又感觉很高兴,“这倒也好,反正合宴都聚过了,年夜就在自己府中过,求之不得啊,两不误!”
“可是合宴……”佐伯心说那个合宴根本就没有一点皇族聚宴的样子啊……
“只是我们兄弟姐妹一起吃个团圆饭,非要那么讲究还有什么意思?”白石似乎看穿了佐伯的想法。
“那……不是还连同周边的城镇都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么?”
“额……那个是……”白石说着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陛下终究是陛下,使使小性子,说要做做排场什么的……啊嘛!反正大家跟着庆祝不是也都玩得很开心么?呵呵……”
“殿下……这样说陛下……真的没关系么?”谦也闻言扶额。
冬日里的暖阳就好比三伏天的凉风,只要它来,便自愿陶醉其中。
不是第一个暖日了,行动恢复如常,身手依旧矫健的不二终于顶不住诱惑,为了贪得那小半日暖阳而窜上了屋顶。早前的雪消得差不多了,只有飞檐上还残留些许。包裹着厚厚的冬装,就那样将自己晾在了房顶上。
闭着眼睛晒得好不惬意,快要睡着时,阳光却被乌云挡住了,感觉到脸上正面的阴影,不二睁开眼想看个究竟,逆着光,眼前好大一团黑影,不二犹豫了下,这空当里,身上便多了一份重量。
幸村双手撑在不二脑袋两侧,半覆在不二身上:“这么舒服的阳光,竟然没有睡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不二依旧在幸村的阴影里。
幸村收回一只手,翻身平躺到不二身旁,二人脑袋顶着脑袋,左肩抵着右肩,像两只慵懒的猫一般平摊着。
“我闻着你的味道过来的。”幸村抬起一只手食指轻点鼻尖。
“你属狗么?”
“不,你属狗么?”
“也不。”
这段意义不明的对话之后,两人默契地安静下来,幸村伸手握住不二的,十指相扣。
即使严寒如三九,也能迎来这般温暖阳光,还有你,在身旁,静默相守是最简单也最满足的幸福,言语或许无法表达,但这份心情早已经传达。
原本和佐伯讲完了心事,忍深呼一口气,走到院子里,习惯性地靠在院子里的树上,梅花幽幽的香气,即使周身环绕着九祭香,也依然可辨。抬头便看到了屋顶上有些不同的色彩,认出是不二和幸村后,却有些愣神。
白石手里提着东西过来的时候,看到忍独自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是6年后相遇以来从未见过的神情。事实上,即使是在6年以前,白石也从未见过自家的妹妹有过这样的神情,走近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屋顶上好不自在的二人。
抬手轻轻拍了忍的背,一如往常般温暖地笑着:“友香里,怎么了?”
忍似乎吃了一惊,却似乎不是为了白石在后背那轻轻的一下,她茫然地盯了白石很久,脸上有些无助,还有些什么,但是那神情过于坦白,而让白石一时间由于错愕而忘记了分辨。
还是白石先放松了下来,他轻轻弹了忍的额头,并不疼,但忍还是反射性抬手掩住额头。
“这两个人,还真是过分啊,居然光天化日在房顶晒这郎情郎意的幸福。”白石有意朝屋顶望了两眼,笑着说道,然后有些搞笑地推着忍进屋,“咱们回屋里演咱们的兄妹情深去,不要管他们!”
“哈?”……如果从前的那些幸福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毁灭,那么如今,便自然是没有资格再想要求什么。我犯下的错,却害怕得没有胆量去承认……但是,白石藏之介,如果对于幸村精市,我已然不知该用何种颜面来相对,那对于你,我又有什么资格再这样接受你的爱护,只是我早已连拒绝的立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