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知笑

69、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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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一次见过的女孩，又一次见到，笑容还是那么灿烂美好，她笑着走近，抱住了自己，柔软的头发挠着颈间的皮肤，很痒，也很舒服，她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拉起自己的手跑起来。

　　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或者说，总是听不清她说什么。

　　似乎，她总是那么快乐，看到她的笑容，自己也会忍不住跟着变得快乐起来。

　　跑了一会儿，在一座山下停住，不止一次见过的山，山上有些雾气，依旧看不太清楚。眼前的女孩回头又说了什么，因为跑动的缘故，她有些喘气，但是却完全不在乎，脸微微红地说着什么。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听清楚她的话，却是徒劳，几乎能感受到她清亮稚嫩的嗓音和跳跃欢快的语调，却无法分辨她说了什么……转头看到两个身影，好像是两个孩子，男孩？

　　忍眨了眨眼睛，是白石和幸村……小时候，那个时候，两人就已然是佼佼者。

　　幸村优雅地笑着，白石一手叉腰，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然后幸村轻轻摇头。明明只听得出几个零散的重音，完全拼不出完整的句子，却依然不自觉地笑弯了腰。

　　然后白石和幸村领着两个女孩沿着山路往上走，山路有些陡，白石和幸村似乎是担心两个女孩吃力，转身想要搭一把，但是两个女孩都很有气势地挥手拒绝了。于是白石和幸村便爬几步，停住了等她俩，之后两个女孩到底是不比男孩，体力也有些不足，还是幸村和白石一人拉一个，带上去了。

　　好不容易上了山，两个女孩靠住一旁的大石喘气，几乎要瘫倒在地。白石和幸村也有些喘，接着白石微微扁了扁嘴，开口说了什么，依旧没听清，但是却和身旁的女孩一起点了点头。
　　我们四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在一起的四个人。

　　……这样眼见得又要不由自主地发呆时，身旁的女孩开口了：“……永远这样一起幸福下去吧！”

　　微微有些错愕。

　　然后白石分别敲了敲自己和那女孩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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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是第几次从这样的梦里醒来了。

　　忍坐起身，曲腿，双手环抱住膝盖，被子缓缓自身上滑落，夜里很冷，忍不自觉哆嗦了几下。

　　只是梦而已，却能感觉到那女孩的手是那么温暖，幸村的笑容是那么纵容，白石的动作是那么宠溺……

　　总觉得有些很重要的话，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如何如何也想不起来。脑海里反反复复重映着梦里的场景，那个女孩一遍一遍地在耳边重复着……

　　眼角溢出温热的液体，还未来得及滑落双颊，已然冰凉……

　　寒时就连晨光都来得晚些。

　　睁开眼时，天还没怎么亮，看不二还没醒，幸村便伸手撩开床帘坐起身。感觉到身侧的动静，扭头一看，刚刚还闭着眼睛睡得香的不二现下已经睁开眼睛望着自己，没有完全清醒的的眼里带着些迷蒙，无辜得仿佛孩童一般，瞬间就化了某人的心，幸村深邃的碎紫锁住不二好看的冰蓝，柔声问道：“吵醒你了？”

　　不二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挑起被子捂住微红的脸颊。

　　幸村看着不二迅捷的动作愣了会儿，然后便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不二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有些闷闷的。

　　幸村觉得很有趣，伸手去拉不二脑袋上的被子：“别闷着，小心憋坏了。”

　　不二倒是顺从地任由幸村把被子拉好，然后才注意到幸村就那样衣物单薄地靠坐在床上，不自觉伸手去握住幸村的手，果然，很凉，不二蹙了蹙眉：“天寒得紧，躺下吧，当心着凉了。”

　　“冷么？”幸村反手抓住不二的手想要塞回被子里，“别乱动。”

　　不二却盯着二人手上缠着的锦缎出了神，一模一样的缎子，幸村腕上的温香沁人，两人的手抓在一起，倒好像不二腕上的那条也是一样的香，然后不二拉着幸村的手送到鼻尖处嗅了嗅。

　　幸村忽然来了些兴趣：“这里面的玉片，到底是怎么个不寻常？为何会有如此香气？”

　　不二看了幸村一会儿，然后才说：“这是与天佑相互偎养的。吸收而芳香，供给而淡然。”

　　“这么说，它在我手上，不是没多久就会变成普通的玉片了？”

　　“那要很久，你没有天佑的能力，就没有这方面的消耗，仅仅是芳香的话，那种消耗是十分微弱的。”说着，不二微微调整了姿势，“对你来说，它的作用就是调理生息，精心凝神。唔，单单是这方面的话，倒是难得的良药。这种效用的话，越是持久越是有效。”

　　“你刚才说‘吸收而芳香，供给而淡然’？”幸村轻轻挥了挥手，“意思是它可以供给你们天佑之力？”

　　“是天佑的能力，对我们来说就是天佑之力。不过，供给也只是一种说法，事实上是，它可以帮助我们在每一次消耗之后将天佑之力恢复到在那之前的状态，这个时候就是消耗它之前所吸收的能力。”

　　“那么友香里呢？”

　　“那不一样，忍虽然是祭祀，但是她本身并没有能力，她只是可以以容器的状态驱使神谕的能力。她身上也有香片，不过那只是普通的香片而已。”不二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然后笑看着幸村，“调理生息，静心凝神。”

　　幸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所以其实你不该把它交给我？”

　　“不，在你手里比在我身上有价值得多。你需要它，而我无所谓。”不二本想说‘我的就是你的’，心下转了转，又咽了回去，然后伸手勾住幸村腰侧，栗色的脑袋再次埋进被子里，闷声细语，“在你手里在我身上都一样。”

　　那分明是不分彼此的话，幸村笑着抚了抚不二的长发，想着不二此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若是在平时定是要调侃几句的，但是这会儿，说不出为什么，幸村只觉得满腔都是柔情，他动作轻柔地躺下，伸手环住不二，微微收拢：“你如果这样说，我可不会与你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