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93、生日礼

　　旗木朔茂竟然会偷偷溜走，镜不确定这些天他是不是来过，但看起来他也变得稍微活泼了一些，至于天忍，他能想象别人提名的时候那种尴尬的静寂。
　　“不止是我。”天忍说道：“别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镜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会解决的。”
　　如果这样的风波就动摇了三代目的位置，那就证明了他完全辜负了扉间的指名。在此之前，镜就有过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合适的人选出现时，退隐修养，那时候他打算回到白山，警务部队不会就此停转。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也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就存在的。
　　天忍临走之前找到了值夜班的护士，他打听了一下青衍什么时候离去，这是个微小的细节，他本不该太在意。
　　但和宇智波镜有关的一切都值得多花些功夫，他离开医院时，外面风很冷。明明快要夏天的暮春，沿岸的樱花大多在前几日的雨凋零殆尽，树叶郁郁葱葱的织成另一片生机勃勃的海，他走在河堤上，身后是潮水一样卷来又退去的声音。

　　南贺川的河水宁静的流淌过去，他一开始想的是值不值得，为了一个多半不会对他有什么助益的人，为了放不下三个字，他要付出很多很多，多得让他觉得荒谬又可笑。
　　在这个问题纠结了一阵子，他又慢慢回味过来。
　　也许不是不甘心，而是舍不得，他能容忍失败和失去，也经历过许多不甘愿的事，甚至在许多年前——他第一次意识到输给一个年纪相近的少年，忍不住暗中注意，花费许多心思想象两个人互相敌对或是携手合作的细节时，他也没有指望过会有什么结果。

　　当年他选择了沉默，才会放不下。
　　不切实际的念头不值得后悔，真正令人后悔的是别人证明了他本来有一线希望。
　　除了日向一族的族长，木叶的忍者，一些人的首领和亲眷，他还是他自己，为了坚持这一点东西，往往要承受许多的麻烦；但只有在宇智波镜身上，永远不褪色的固执傲慢，比那个姓氏更加坚硬寒冷。镜是那么的稀有，被人得到和陪伴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事。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生出爱慕之心，镜为什么和千手青衍在一起，结果比细节更令人震惊。
　　所以他才问了一句，如果青衍不愿回来的话。
　　那个答案如此宽容温柔，人们对于心爱之人，是更加苛刻严厉，锱铢必较的，镜就像原谅一个漂亮精致的人偶，因为是人偶，无论做什么都不会错，他的底线太宽广，只怕给的不够多，只怕自己做不到，就像玩偶的主人担心妆点的衣服首饰玩具不够多。
　　这样一个人，会在战斗之后擦拭武器，整齐的按照原来的样子补充；会用专门的房间整理重要的东西，屋子里永远干净的和十年前一样，在每天同样的时间醒来，食物的菜单不会发生太大变化，照顾周围的人或者环境或者器具，是他的习惯。
　　有的人会满足，天忍就会满足，他还没有得到过，不会希望更多，但他不知道那一位大小姐会怎么想。
　　结论来的太荒谬，他不会做出愚蠢的行动，想想总是无妨的。

　　这一年夏天，镜卸任了警务部队的总队长职务，新任总队长是刹那，刹那还很年轻，但天赋和性情如同锐器，在这个年纪是藏不住的。
　　刹那举行继任仪式那天，镜还是出席了，他邀请了一些人，几乎都来了。
　　三代目大人之后就留了下来，镜看刹那努力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把猿飞日斩叫走了，他们在别的茶室里喝茶。
　　猿飞日斩这段时间忙的一塌糊涂，他没有从三代目的位置上下来，也许是事情一桩一件，经历多了，他对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已经很淡定的面对了。他们谈了一会儿天气，坐在走廊下下了一会儿棋，镜精神不济的时候，猿飞就告辞了。
　　青衍送三代目出去，猿飞直到周围没有人，才向她问起镜的情况。
　　“我想，他不再适合执行任务了，”青衍看着猿飞日斩的眼睛说：“你们该很清楚。”
　　她没有发怒，声音冷静，也没有对村子里的首领的尊敬，猿飞日斩有一些狼狈，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现在大家都能休息一阵了。”
　　青衍失望极了，她没有再咄咄逼人的问什么，三代目给不出承诺。

　　她回到屋子里，镜低着头，幸子爬上了他的腿，把父亲当做攀登的对象。她快要三岁了，镜想起来再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他想要为女儿办一次盛大的生日礼。
　　青衍看着他，柔声说：“你不要太勉强。”她是反对的。
　　“不用担心，没事的。”镜看着幸子终于爬上来，他伸手把女儿抱起来，给她奖励，把幸子放在了肩膀上，他带幸子在庭院里转圈，哄女儿笑个不停。
　　青衍知道为什么他不出去，从前这个时候，镜会带着女儿沿着南贺川走到神社附近再回来。只要有时间，他会陪幸子很久，她又想起那个折磨了很久的问题，如果镜不需要她，他需不需要幸子呢？
　　她知道她入了魔障，走不出来。

　　幸子的生日礼办得很隆重，宇智波一族内部有很多人都好奇这个小公主，几乎每一家都来了人，警务部队的干部更加不用说。
　　镜让若望交代三个学生都过来，他不清楚自己能够支撑到哪一天，所以他预先做了一些准备。
　　旗木朔茂已经升了上忍，他来的时候宇智波一族许多人都来了，镜抱着女儿出来了一会儿，刹那代替他招待客人，他们出现了一阵子，就回到了屋子里。
　　“我想他不会愿意的，他还真的挺讨厌你的。”
　　若望牵着儿子来参加了生日礼，他的孩子有母亲的蓝眸，长得秀气可爱，鹤月一会儿就被青衍带到另一个屋子里吃东西，若望就坐在房间里和刹那还有镜三个人聊天。
　　“试一试也无妨，”镜轻松地说：“如果他不愿意，以后有什么事就要你来看好了。”
　　若望假装没有看到刹那的眼色，他笑了一会儿，道：“我真是一直都在帮你养孩子啊。”
　　“谁让他们是你领回来的。”镜轻描淡写的说。

　　旗木朔茂离开后，镜又把断叫进来，他对加藤一族的家传忍术没有什么了解，只是给了他一些权限和珍贵的卷轴，至于千夜熏，听说她和旗木朔茂都在一个小队，感情很好，她走了医疗忍者的路线，这样一来，镜就只是让香织里有空指点她就够了。
　　他交代了一些重要不重要的事，若望见他有些累了，他带着鹤月离开了。

　　镜在房间里又坐了一会儿，他出了一身虚汗，汗水透了衣服，现在出去脸色不会太好看。
　　今夜还没有结束，他知道青衍在等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