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79、三代

　　水户在千手老宅等了一会儿，镜换了一件青黑的羽织，走进来时，青衍也在身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不是她的衣服。
　　老宅没有别人了，水户叹了口气，让青衍避开。
　　这个傻孩子，究竟还是去了。
　　她不该觉得太意外，却又忍不住心底深深地失望。

　　镜要谈的是婚事，这件事本该让年长者先走一趟，但他没有太多时间。
　　水户听他说完了这些安排，态度平静，她只是在观察他。
　　“她对你一片痴心，这么多年了。”水户静静地说：“你真的喜欢她么？”
　　“也许是被她感动了吧，”镜不无冷淡的说：“现在，她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水户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来：“你回去吧。”她不愿说。
　　镜低声道：“这样好么，无论如何，她也会选择我的。”
　　这个人是如此冷漠又无情，哪怕是为了联盟也会有几分温柔，而他完全没有。对于青衍来说，宇智波镜的一句话就能让她辗转反侧，水户要用尽力气才能克制怒气，慢慢的看着他。
　　“宇智波镜，你不明白，总有一天，你会为此后悔。”她像是赌咒一样的狠狠说道：“你辜负她的，有一天，也会有人让你知道这种滋味。”
　　镜看着她，眼底却有着微微的冷意，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你真的要嫁给他么，青衍。”
　　水户转身看着从小养大的孩子，青衍是她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也没有什么不同了。她不明白那份执迷从何而来，青衍苍白了脸，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好，”水户冷冷道：“我无话可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宇智波镜，你不能离开木叶，我不能让她离开这里，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和你生活。”
　　镜迟疑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水户缓缓松了口气，精疲力竭的说：“那就到这里吧，一切都照你说的。”

　　有了前面的经验，镜选定的日子在半个月后，三代目的就任仪式就在几日之后，他不打算出席。现在没有人会再考虑二代目火影的影响，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仇恨，但他很清楚这种事情的存在就像野火一样，有一天或许还会吹起火星，落在不知何处的野地里。
　　老宅旧了，在半个月里就要布置好，宇智波香织里有空的时候就带人过来看了看。
　　“你打算清理池塘么，”她一眼就看到了池塘边的镜：“养些鱼吧，看着好看些。”
　　她想说的是养了鱼也多几分生气，镜轻轻摇了摇头：“太麻烦了。”
　　“又不必你来弄，”香织里说：“正好有人要来帮忙。”

　　旗木朔茂还是第一次来宇智波宅，宇智波若望在解散之前说了这件喜事，自从知道宇智波镜才是老师，几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实感，下意识的注意了一下消息。
　　但千手一族不同，住在木叶的人，有几个不知道初代火影，二代火影呢。
　　加藤断在看见镜的时候连忙行礼，镜看了他一眼，语气还算温和：“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镜老师，”千夜熏细声细气的说：“若望老师刚刚才走。”
　　香织里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镜让他们去屋子里休息一会儿。
　　“既然你留在木叶，那就好好照看他们吧。”香织里感慨的说：“如果刹那不是还有两年，他一定会缠着你的。”
　　说起了刹那，镜默然的想了想，慢慢道：“不急。”
　　宇智波刹那是在晚饭之后才来的，他住在香织里的家里，最近都在准备考试。镜在老宅里整理东西，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卷轴，表情十分奇怪。
　　“哥哥，”刹那小心的说：“这是什么？”
　　“我们家的秘术，”镜沉痛的说：“伊邪那支……唉……”
　　他居然叹了口气，刹那惊呆了。
　　当年宇智波火核留下的东西，镜没有深想，他尽力不去碰那个伤口，不让自己爆发失控，为了维持那些平静的假象，过去的事，他唯独不敢回忆那一天，斑扔下他的时候。
　　现在想起来依然不平，却又怅然来的更多。
　　自然而然这些卷轴，他也没有细细看过。

　　宇智波若望晚上过来的时候，带来了根部的大部分密卷，其中有些和宇智波一族有很深的联系。从根部成立之时，就有人在宇智波家找到了突破口，团藏第一个目标就是宇智波镜。
　　这些事情现在说起来，没有了惊心动魄的阴影，镜对于那条山道上最终会成为团藏的死地，没有怀疑过分毫。
　　“你想处理他们么？”若望说的是那些和团藏有所勾结的人。
　　镜看着他，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头痛的叹了口气。
　　“我一直觉得，你可以做得很好，”若望低声道：“但你已经尽力了……现在我们都明白了，这些事总要有人来收拾。”
　　“我不想看见污秽堆积起来，”镜淡然道：“人们渐渐就会习惯了。”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无法改变人心，”若望看着他：“就是这个理由，你才离开么？”
　　他们终于说起这个话题，这是绕不过去的。
　　镜摇了摇头：“我可以一个人决定很多事，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们觉得是我选择了这条路。”
　　“我以为你不在乎。”
　　“若望，这很重要，”镜终于说：“我一直在选择，尽力不让自己再后悔一次……没有人是无用的，这个世上，没有人不该存在。”
　　“……你总是很有道理。”若望轻轻的笑了。
　　“打败了我，就没有站在前面的敌人，”镜轻轻道：“那时候你们可以再看清楚，再选择一次，我们想要看的东西不一样，和平总是短暂而虚幻的。”

　　三代目的就任仪式很热闹，村子里的人都在为此庆祝。
　　宇智波香织里代表宇智波一族来帮忙准备千手青衍出嫁的事，这不是一次备受祝福的婚礼，漩涡水户虽然保证了婚礼能够正常秩序进行，却无法勉强一些怨言冒出来，在宇智波一族，青衍却是一位备受期待的新嫁娘。
　　千手家刚刚失去了扉间不久，这也是被人诟病的理由之一，镜没有顾忌这一点，而漩涡水户也不在乎这些，她只希望未来的日子青衍不会后悔这一次的决定。
　　“镜渐渐地，有点不一样了，”香织里温柔的说：“也许更像斑大人了吧。”
　　她和若望不同，对从前的族长很有好感，这也是因为父亲一直以来那么崇拜族长，但青衍其实没有怎么见过宇智波斑的样子，哪怕镜还小的时候，那个人也很少在村子里出现，更不要说是见面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青衍好奇的问。
　　“镜很崇拜斑大人，但他们性格相差太大了。”香织里笑着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斑大人是很好战的忍者，没有人能阻止，他还养了一只鹰，不知道镜记不记得……”
　　宇智波家送过来的礼物，漩涡水户让人用另一种箱子装了起来，她又准备了不少陪嫁的东西，那些都在婚礼之前一起送了过去。
　　婚礼之前下了薄薄小雨，地面有些湿滑。

　　参加婚礼的客人都走了，镜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池塘里有几条红色的游鱼，不知是谁整理之后扔进去的。
　　天气阴沉沉的，深秋时节，叶子湿漉漉的落了下来。

　　新婚的前面几天，镜几乎没有离开庭院，除了日常的生活，他就坐在屋子里研究卷轴。
　　若望来的时候，青衍在池塘边喂鱼，她看见了若望微微一笑，转身刚要说话，镜就抬起了头。
　　“镜，青衍，打扰了。”
　　三代目大人刚刚上任不久，但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猿飞日斩提出要和镜聊一聊，这段对话发生在私下里，若望来问问他的意见。
　　“哪怕我不再是警务部队的总队长？”镜这么说：“和你谈也一样。”
　　“怎么会一样，”若望道：“休假结束了，镜。”
　　镜正要说什么，若望摇了摇头，道：“你还是首领，这一点不会变。”
　　一时无言，镜又叹了口气。
　　青衍送来了茶，等她走了，若望不由笑了笑。
　　“我快要当父亲了，而且，我也差不多厌烦了为你跑腿了。”若望说：“等孩子出生了，我就偷懒回家，反正你也有人照看。”
　　“这倒是个好消息，”镜若有所思：“现在这个时间还好，晚几年……”
　　“我想这也是一个理由，为什么三代要找你谈谈。”

　　“你把他想的太聪明了。”镜说到这里，茶碗打翻了，青衍好像吃了一惊似的看着他，镜一时间有些哑然，道：“猿飞日斩本来就不聪明。”
　　“他考试也不错呀，”青衍小声说：“你不能在背后这么说他。”
　　“好，明天我当着面说。”镜不耐烦的说：“他现在才开始记忍术。你看着好了。”
　　青衍颤抖起来，背过身捂住了嘴，笑了一会儿才弯腰收拾茶碗，走开了。
　　镜一时无言。
　　若望也听过人们说的这个秘闻，三代目现在在学各种各样的忍术，据说快超过一千多种，这样的驳杂，镜看不上也不出奇，他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