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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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木叶一片宁和。
扉间难得的在火影楼出现，通知几个家族的族长出席，宇智波镜没有来。
有些人注意到，志村一族的族长也没有来，来的是一个脸生的。扉间让猿飞佐助把猿飞日斩也叫来，这不稀奇，转寝小春他们也在，脸上不大好看，气氛莫名就沉重起来。
人聚齐了，扉间寒暄了几句，他不适合说这个。不过接下去就是正题。
“老夫养病日久，村子里的事，多劳各位尽心尽力。”他说：“三代目火影的人选，老夫不避亲嫌，猴子，你是先代火影和老夫的学生，待人温厚，心无阴晦，各位以为如何？”
猿飞日斩站起来时脑子里哄哄一片乱响，所有人都在看他，他茫然四顾，觉得该说些什么，没有成功，他爹在旁边不厚道的笑了笑。
确实温厚。人们品味二代目的措辞，心无阴晦，在座的人才能安心干事，二代目心里有数得很。
现在不是开拓的时代，还没有打仗的时候，要求的是不崩盘，扉间等了一会儿，预料之中一样，没有反对的声音。
他宣布散会，又让猿飞日斩和其他学生留下来。
秋道取风对发生在昨夜的事一无所知，其实从前他和镜的关系算得上是最好的，一起搭档做过不少任务，因此扉间让他留下来，他也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
“昨夜，镜离开村子。”扉间冷淡的说：“你们知道这件事么。”
各人表情不同，扉间一一看过去，心里有了数。
“团藏在哪儿，”猿飞日斩脸色忽然变了：“小春，他追出去了？”
转寝小春面色苍白，听他这么说话，也是茫然，她撑住了，艰难的说：“我不清楚，根部的事，别人插不了手。”
扉间没有再问她，让其他人离开，猿飞日斩那点欣喜还没有焐热，沉默了很久，扉间慢慢的说：“你和大哥很像……村子里的事，慢慢处理，不必急，你也出去吧。”
猿飞日斩沉默的走了出去，秋道取风揪着水户门炎的衣领，一拳砸上去，水户门炎摔倒在地，转寝小春拉住秋道取风，低声颤抖的说：“我们以为他不会做什么，镜还救过他……村子里这么乱，团藏他怎么敢！”
到了下午，警务部队也要派人向火影述职。
这个关节当口，谁都知道，述职是假的，警务部队的总队长，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离开了木叶。未来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
扉间不会让新指定的三代目处理这个烂摊子，问题是警务部队让谁出来接手剩下的一切，维持宇智波一族的局势，这个古老家族在夜里的动荡混乱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在临走前最后的家族会议，镜只做了两件事。他把出门一趟带回来的东西给了宇智波若望，又把宇智波火核一系的遗产给了刹那。
宇智波若望没想到宇智波清正竟然不露面，他在族人的催促中苦笑了一下，从夜里到现在，他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在想过去的事，时间倏然而逝。
“我不是族长，恐怕不适合。”他对族人这么说：“你去问问清正大人吧。”
族人一时间惶然，道：“清正大人让我来问你，你又这么说。”
下一任火影人选有了，扉间回到千手大宅，不出意外的水户在等他。
相对无言，半晌，水户勉强的叹了一声：“可惜了。”
“宇智波一族的人，”扉间这么说：“也不是太意外。”
他让暗部加强了监视，也派人去查查白山的情况，消息传回来时，宇智波一族的使者也到了。
白山上有结界，一时间无法进入宇智波一族的居地。
宇智波也派人回了故土看看情况，路上淋漓的血，暗部回收了志村团藏和根部成员的尸体，当时的场面，让暗部也不得不尽快回来禀报。
“扉间。”水户神色焦急：“青衍那孩子不见了。”
扉间咳嗽了几声，疲惫的说不出话来，水户看着旁边汇报的暗部，扉间定了定神，道：“你回去吧，我让人找她。”
去了白山也进不去，最怕是卷进了团藏安排的暗杀。在白山上的痕迹，很多都收拾过了，他想到青衍，想到了部下的报告，咳了一口血，掩进袖子里。
宇智波一族的人到了白山，结界附近野草倒伏，有人发现了草丛里点点血痕。
“不对，结界的入口动过了，”宇智波三成沉下脸：“有谁能解的，没有去村子里找。”
其他人只好停下来，眼看着天又黑了。
镜在入夜之前醒了过来。
一片清澈的月光洒落，他睁开眼睛，嗓子里涌起灼烧后的痛楚，湿毛巾盖住了额头。他转过脸，屋子里纤尘不染，庭院里野草丰茂，随风缓缓摇曳，安宁又荒凉。
他的眼睛被奇异的光芒照亮，眨了眨眼睛，青衍从厨房里端了煎好的草药，镜强行撑起身体要爬起来，看到了她。
那双明亮的眼睛倏然暗淡，沉堕，他一动不动，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镜嘶哑的说：“这是我的家……滚出去。”
青衍怔了怔，僵硬的站在原处，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等你恢复了，我就会走的，先喝药吧。”
镜打掉了药碗，碗撞在墙上碎了，碎片落得到处都是。
青衍落下泪来，转身快步走出去。
屋子里都是药物苦涩的气味，镜慢慢的坐起来，佝偻着背喘息，伤口包扎过，血渗出了绷带，汗水打湿了脸，顺着下颔滴下来。
拜千手青衍所赐，他现在有力气爬过去，爬到为自己准备了很久的归宿，躺在坟墓里，为自己撒土，掩埋，闭上眼睛。
有人走了进来，镜只觉得无比疲倦，他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去看那个人。
那个人走到他身后，苦无横在脖子上，握住苦无的是一只赤黑的手，指甲是红色，镜恍惚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陌生而粗重，他凝视着那只黑透的、绝不可能是普通人的手，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宇智波镜。”沙哑的声音慢慢说。
镜还在一眨不眨，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只手，从过去残存的、早就灰霾的记忆里，他本该警觉，却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个人说：“你就要死了。”
“他没有死，是不是，”镜小心翼翼的说，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温柔的颜色染上了苍白惨淡的眉目，就像一株枯木里抽出的嫩芽，轻微的绽开：“斑……斑他还活着。”
黑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怀疑斑私底下有过什么安排，这正是他不得不现在就抢在前面下手，宇智波镜那样问起来，他只能沉默，苦无向里一割，尽快解决这件事。
一条手臂飞向半空，黑绝惨叫了一声，在沉闷的空气中，这惨叫完全无法盖住缓慢沉重的脚步，从玄关传来的声音，让镜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个人走来的姿态，就像一头睁开了眼睛的狮子，镜颤抖的厉害，喜悦而恍惚，斑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镜。”
那一声在耳膜里震荡回响，镜一瞬也不敢移开眼睛，泪水顺着睁大的眼睛流淌下来。庭院中的黑绝动弹不得，转身逃跑也没有用，他绝望的分辩：“斑大人，为了那个计划……”
他没能说下去，倒在地上，不知看到了什么而绝望惨叫。
镜抱住了斑的腿。
他没办法站起来，只有情急之下扑过去，斑长长的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镜再也说不出一句，失声痛哭。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澈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