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68、交换

　　漩涡凤仙的信寄回去不久，漩涡一族就来了使者。
　　这一次订婚和上一次不同，漩涡一族毕竟是外族，千手一族也很清楚。漩涡水户特别和漩涡凤仙聊了一晚上，这时候她的身份以及是千手一族先族长的遗孀，漩涡凤仙表现的非常幸福，她对宇智波镜一见钟情，已经很多年了。
　　这场婚姻被她粉饰的美好而浪漫，大家心里都知道不是这回事，但揭穿这个谎言只会让面子上更难看。

　　宇智波家在族长的订婚仪式上就表现的非常热情。
　　没有战争的时候，排场也是一个显摆身份的方法，镜没有阻拦这一次具有结盟意义的订婚仪式的种种安排，这是必要的。
　　这是他第二次订婚了，漩涡凤仙嘲笑他一碰到家族内部矛盾就开始搞虚假婚姻，这个指责并不多么认真，镜用这一招暂时的让宇智波一族暗潮汹涌平静下去，他无话可说。
　　订婚仪式顺利的到了最后，漩涡凤仙笑容洋溢着幸福，镜出席婚礼的时候，也是无可挑剔。

　　“有钱人。”漩涡凤仙说：“明天我就回去，拿聘礼打家里那帮子老头的嘴，看他们还盯着我嚷嚷。”
　　“这些只够半年，不够就告诉我吧……”镜没有那么乐观：“战前准备之中，最重要的是人手，涡潮村如果坚持宗族制度，人手迟早不够。”
　　“已经在想办法了。”漩涡凤仙叹了口气：“你也不容易，人柱力的事我安排好就给你写信，你这里需要什么，我尽量配合。”
　　“这件事不急。”镜淡淡道：“水户大人身体还很健康。”
　　“砂隐又捕捉了一尾，你听说了么？”漩涡凤仙道。
　　一阵沉默。
　　“尾兽的事，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镜听得出她的野心，漩涡一族有一只尾兽的话，作为震慑作用自然是非凡的：“别太心急了。”
　　“嗯。”漩涡水户站起来：“天也快亮了，你留下的资料我还没看完。明天晚上我就回涡之国了。”

　　镜在和族老的交涉之中，利用这一次的订婚，退让了一些，就像漩涡凤仙所说的，有些事走捷径会轻松一些，他真正感到灵犀一点的是漩涡水户对尾兽的渴望。
　　尾兽的战斗力太强大，砂隐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重新抓住了一尾。但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他最终要走到某个地步，尾兽的力量会帮他减少很多阻力。
　　这个念头想绳索慢慢收紧，最终，他对自己失望的承认了。
　　——如果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也会选择对尾兽下手。
　　正因为和那个人有关，正因为和记忆之中残留的记忆有关，这个念头才勾起了他的注意力，收集尾兽，不接受任何反对的发动了战争，这样一条清晰明确的路线。
　　真像斑会做的事。

　　漩涡一族的人离开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扉间没有对漩涡一族的行动发表意见，他甚至若有似无的劝告了几句，水户清楚家族渐渐在放弃她这里的影响力，漩涡凤仙才是新生一代，真正引导家族未来的人。
　　而千手甚至没有这样的人了。
　　自从柱间走后，千手一族的重担落在了扉间肩膀上，他比不上兄长，但足够安抚族人。一族的强大很大程度上寄托于一族之中的强者的数量，尤其是最强之人，才能够保证家族不至于衰落。
　　漩涡水户担心的是下一代。
　　她的儿子实力只能算是上忍级别，而千手一族在这一代没有更加出类拔萃的人，如果宇智波一族不是加入了木叶，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在这一代也许会输给宇智波。
　　青衍也不行——这个倒也不会让她太失望。
　　有她在的时候，千手一族还会有九尾这个助力，一族之中让她有所期待的唯有纲手，纲手性格骄傲刚强，是柱间的孙女，绳树还看不出多少，只能再等等。

　　而扉间的选择至关重要，他能决定下一任的火影人选，漩涡水户十分矛盾，现在家族的选择和她的身份相反，这不是个好征兆。
　　“你不必担心这一点，”扉间反而安抚她：“时代不同了……”
　　“这话像是柱间会说的。”
　　扉间沉默了片刻，道：“宇智波镜是唯一不会这么做的人。也许，他还会帮忙拦一拦。”
　　“为什么？”
　　“哼，”扉间没有说的太清楚：“怪毛病。”

　　但这种气氛让扉间警觉，他还没有迟钝到对村子里的动向一无所知的地步，猿飞佐助几次前来拜访，都有些隐晦不明的暗示，他让人下去调查，得到的情报却看不出什么问题。
　　如果有人对火影的情报渠道过滤，那也太惊悚，扉间自然而然忽略了一些东西，由于他的作风和柱间迥异，人们习惯了他的现实主义之中的公正，但若是在现实主义的理念、不择手段的作法之中撇除公正和克制呢？
　　那将是一场灾难。
　　发生在弱小的个体上的不幸，常常被认为是偶然。偶然是个可以说服很多人继续视而不见的借口。
　　扉间没有及时发现这种趋势，但其他人都发现了。
　　猿飞日斩尤其如此。
　　志村团藏在根部创建之后的第一步行动就是控制成员，实行严格苛刻的保密措施，不断地灌输木叶的利益高于一切的理念。在他的计划之中，过早对村子里的忍者家族提出人员要求，那会引来巨大的反对，好在战乱时代的孤儿总是无依无靠，没有人会发觉多一个还是少一个。
　　他足够小心，但他忘了，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
　　不止宇智波一族，猿飞、日向、奈良……这些家族都在明处暗处注意到新成立的根部的行动，战后的气氛和之前不同，他们都在犹豫着要不要采取行动，扉间又按住不发，这未必不是二代目的意思。

　　在所有坐着等后续的家族之中，日向一族的争执最为激烈。
　　日向天忍凭借对志村团藏的印象，对于家族之中静观其变的建议嗤之以鼻，志村团藏很快就会利用新生的根部发挥实打实的效果。木叶不是极乐净土，麻烦事从来没断过，但若志村团藏自由发挥，这里很快会变得无法生活。
　　他也做过二代目的暗部，深知扉间和志村团藏是不同的。
　　有一种隐晦的预感提醒他——放着不管，将来志村团藏一定会对宇智波一族出手，但未必日向一族就卷入其中。
　　“天忍大人。”分家的人前来，恭敬的行礼：“天秀大人已经醒了。”
　　日向天忍沉默了一下，道：“让她不必过来，回去休息吧。”
　　从宗家变成了分家，他的妹妹也成了分家的人。日向天忍不愿意看见她，为了之前她大吵大闹的行径，也为了堵在心里的那口气。

　　漩涡凤仙又一次来到木叶。
　　她已经和宇智波镜订了婚事，这样的盟约本身足够引人注意，但当她走过木叶的商业中心，擦肩而过时，那沉重的表情没有任何遮掩的，落入了别人眼中。
　　她在外面徘徊了一阵子。
　　事实上，漩涡一族内部发生的变故，让她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直到天黑，她索性直接拜访了宇智波镜的宅邸。
　　屋子里传来了孩子的笑声，她一时有些错愕，宇智波刹那拉着小伙伴一起来家里捉迷藏，那个叫宇智波将和的同龄人不像其他人一样害怕族长居住的地方。
　　“刹那。”镜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漩涡凤仙看到他的时候就明白，他已经知道了。
　　漩涡一族为了下一任的族长，求娶宇智波一族的女人，人选可以商量，但这个条件突然就提了出来，要求和漩涡凤仙的婚礼一起举行。
　　宇智波刹那跑了出来，宇智波将和也跑了出来。
　　镜蹲下来：“刹那，去将和家里玩一会儿，哥哥有些事要处理，好么。”
　　刹那使劲点了点头，忐忑不安的看了漩涡凤仙一眼。

　　“这件事很突然。”镜冷静的开口：“是谁提出的？”
　　漩涡凤仙冷静了一下，才慢慢道：“是我弟弟。劝告他的人，也是族人。”
　　“他们担心什么？”镜嘲弄道：“明知道我不可能同意，为什么不阻拦？”
　　“宇智波镜，结盟不是小事，从涡之国搬迁也不是小事，”漩涡凤仙第一次隐隐失控，语气也激烈起来：“我们都能做到，现在要求你们嫁一个人，有这么难么？”
　　镜深深的看着她，泪水渐渐盈满了漩涡凤仙的眼睛。
　　“如果不是我，你愿意么？”他这么说。
　　这么冷静的、残忍的声音，漩涡凤仙摇晃了一下，掉头就走，她走得很快，连同宇智波一族和漩涡一族苦心经营半年的婚约，一同在黄昏之中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