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30、昏醒

　　云淡的夜空里挂上了又大又亮的圆月，木叶村涨满了夜空里流下来的潮涌般的暗光。月亮悬挂在薄云缭绕的高天之上，连实验室里的扉间走出门时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在要不要回千手大宅犹豫了两秒，扉间还是认命走向了柱间家里的方向。
　　宇智波斑死了。
　　扉间最近一个月里被刷新这个认知一遍又一遍，其实认真的说起来一开始他还是很高兴的知道这个消息。哪怕大哥为此受伤不轻的委顿在家，哪怕宇智波镜又被这个消息刺激的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哪怕村子里纷纷流言四起的喧哗了一阵。
　　流言总会随着时间消散。扉间冷漠的想道，但斑留下来的可不仅仅是这个邪恶的宇智波，也有好东西，比如说这具堪称宝库的尸体。
　　在月色之中的千手大宅灯光还亮着，扉间在门口敲敲门，来开门的是千手波，他顶着一双无精打采的熊猫眼看了看扉间，乖乖的喊了声，叔叔。
　　“你母亲呢，还在照看纲手么？”扉间跟他走进去的时候提了提。
　　“母亲休息了，现在是父亲在照顾小纲，”千手波鼻子忽然抽了抽：“叔叔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哎，今天也在实验室里么？”
　　“我去看看大哥。”扉间顾左右而言他。

　　在柱间迎战斑的时候还是有人跟了出去，最后去收拾战场的人把千手严正的尸体带了回来，毕竟是年轻人啊。扉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沉默了一阵，当年谁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在斑面前的对手也只有大哥一人可以承担——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你该好好休息的。”扉间沉着脸说。
　　把怀里的婴儿放在旁边的柱间神色自然，看起来恢复的很好，扉间从来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只有此刻忽然怀疑大哥是不是真的表面上这么热情开朗，毕竟斑死了。
　　“今天波又给你脸色看了么，那孩子还是很介意水户的事啊。”柱间示意扉间坐下来，他身上的被子有些厚了，这个天气还没有到要盖被子的时候，但柱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笑了笑：“这几天又要麻烦你帮我处理村子里的公务了，还有……宇智波家，那里有什么动静？”
　　“他们还敢说什么？”扉间冷笑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柱间的心情而压抑的用平板的声音描述：“宇智波火核来过一次，说是来报告治安的处理情况，大概是担心我们趁机把宇智波一族彻底抹除吧，有这种想法的也不再少数。”
　　“那镜呢？”柱间看着弟弟，问道。
　　扉间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原本不想讨论这件事，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大哥面前透漏了什么。毕竟前两天猿飞他们也来探望过，其中多多少少会提起宇智波镜，他一阵烦躁，神色也难看了下去。
　　“他失语了。”扉间干干的说：“也有可能是装的。谁知道呢……”
　　每到这个时候，千手家兄弟又该为了宇智波来掐架，但这一次柱间什么也没说。扉间也顿时失去了兴致，回到千手大宅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件麻烦事，为了缓和气氛扉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怎么样？”
　　“还好。”柱间回过神来：“斑的尸体，你销毁了？”
　　扉间眼神闪烁了一下：“嗯。”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又补充了一句：“骨灰还给宇智波一族了，谅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安葬了么？”柱间执拗的追问道。
　　“我不知道。”扉间用力拽着话题：“水户的身体……”
　　“漩涡一族的身体特别适合作为尾兽的容器，早在我们结盟之初我就在信里说过这一点。九尾对于木叶、对于这个世界都有很特别的意义，尤其和他作战之后我更加肯定了，扉间，”柱间顿了顿，喘了口气，费力的往后面靠了靠：“等我好一点再去抓捕其他尾兽吧，事到如今，你不该这么担心了。”
　　担心什么，宇智波么？扉间从大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过去的为了宇智波斑激动或欢喜的情绪都消失了。他本应该为此高兴，另一根被拨动的神经说的却不是这样，大哥太反常太平静，扉间此刻竟然感觉到了无力。
　　“你……你说什么都好。”扉间扭过头去。
　　柱间笑了，他很理解弟弟的心情，扉间毕竟是在意他的。
　　“水户说纲手还是叫我们爷爷比较好，不然辈分又要打乱了。”柱间轻松的说：“你来抱抱她，我今天下床走了一阵，有点累了。”
　　扉间震了一下，还是去把那个女婴抱了起来。
　　这毕竟不是他擅长的活，柱间看着他尴尬而僵硬的姿势，小纲手痛快的哭了起来。

　　千手大宅所发生的温馨的家庭友爱甚为稀罕，对于宇智波一族缓慢的聚拢于南贺神社的零落身影来说，就未免太过讽刺了。在村子里其他家族的人都对于宇智波斑死在千手柱间手上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宇智波一族的人要么就保持着冷淡的表情一言不发，但阴云毕竟笼罩了起来。
　　宇智波火核是会议的主导者。事到如今还在说着为了斑而报仇的人，他不免心底带了几分冷嘲的怜悯，真正在战场上能够发挥作用的人要有起码的实力上的强硬吧，除了斑以外还有谁能对抗千手一族呢。
　　不要说了。他心里想要这么重复，在神社下的密室摇晃的火光下，气氛愤怒而尴尬。和宇智波火核一样保持了沉默的不在少数，明灭的光照耀着沉默而难堪的人们的脸庞，阴影悄悄在光芒下连了起来。
　　“斑大人的葬礼……”
　　不知是谁悄然说了一句。
　　突然之间，连最愤怒的那几个人都突然断了线一般，抬起来的脸庞似乎是被惊醒的梦游者。宇智波火核从头到尾的沉默足够说明他的态度，即使在斑的葬礼这件事情上，他也一贯的、仿佛距离过去跟随那位大人的日子恍若隔世般，事不关己的淡淡说道：“大家没有意见的话，就简单处理吧。”
　　会议结束了。
　　像是逃走一样的人们。
　　连流泪和怀念也要掩饰起来，连报仇都不敢说在别人眼前的人们啊。
　　在强大的虚幻月光下，昏昏欲睡又突兀被人叫醒的露出了兼具神游和夜半惊醒的惊惶面容，三三两两的走下了大鸟居下的石阶。

作者有话说

　　大鸟居就是在神社面前红色的那个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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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纲手是被收养的，因为年龄实在对不上号。因为原著说过柱间在战斗之后衰弱并且很快死了，也说过水户是为了成为九尾的容器来到木叶……时间线反正对不上了。
所以就写领养了，绝不是为了黑人物，我还挺喜欢纲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