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重返瑞文戴尔（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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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与静谧笼罩着巨大的洞穴。只有四面悬空的瑟兰迪尔大厅在黑暗的中心被不知何处投来的日光所眷顾，散发着柔和的光，像是黑夜里点亮的孤灯，或是冥冥中浮现的谜题。
大厅内部，光与暗达成了共识，决定共同统治这里。白金与深金的光幕缓慢穿行于大厅西北面的立柱与廊壁之间，绝不向黑暗逾越半步。而黑暗也对吞噬它的对手毫无兴致，只愿懒散的蛰伏在东南角打盹。
大厅最深处，狭窄石梯的顶端，屹立着巍峨的王座。王座椅背的浮雕和大厅的扶壁一样，是由一组并列而立，顶部相连的树木组成的拱门。椅背顶部，伸出两枚巨大的犄角如同山鹰展开的翅膀守护着王座。空气中浮沉的光线擦过鹿角上锋利的尖端，碰撞出星月般细碎的光弧。
王座上随意撂着一件暗红色的丝绒外套，下摆铺满地面，延绵了几阶石梯，仿佛暗示着主人的随时回归。
——但是，瑟兰迪尔王却让格洛芬德尔等了很久。
金发的诺多精灵端坐于王座之下、大厅正中的石桌前。这里正好是光与暗的分水岭，他的一半身躯沐浴着阳光，另一半则浸泡在黑暗之中。
格洛芬德尔安静地等待国王出现，他端起面前精致小巧的酒杯，轻饮一口，冷锐的眼光聚集于桌上那把亦被光影切割成两段的十字长剑上。
这是一把他再熟悉不过的剑！黑色剑身上刻着的邪恶铭文，即使一半隐匿于阴影之下，他亦能背诵其上字句，他所见这面刻的是：“反抗即被惩罚。”与桌面接触的一面刻着：“服从即被奴役。”安格玛巫王的魔剑莫古尔，这把千万年间屠戮过无数同胞的邪恶兵器就躺在他面前，带着嘲讽静静地看着他。本身，它能够出现在精灵的领地，就可以看作是巫王的一种挑衅吧。
在他身后，全副武装的埃拉丹像一道凝固了的黑影，而站在他对面的辛达精灵则属于光明的阵营，银色的头发和衣袍将他凝成一束宁静的月光。
格洛芬德尔抬眼看着绿森林的宰相。艾斯法缇的表情此刻倒并不怎么宁静。起初，他还坐在他对面，用那一贯礼貌与冷漠的语调叙述国王与晨星昨晚的遭遇，而现在，他不顾礼节站了起来，闪烁不定的目光流转于大厅门口那条漆黑蜿蜒的道路。
艾斯法缇不是一个会轻易表露焦虑的精灵，他是在担心他的国王吗？格洛芬德尔揣测着，离瑟兰迪尔承诺到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加上刚刚听说昨晚发生的事，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晨星会不会也……
他不想让不安蔓延到自己身上，于是，不动声色地持起酒壶又倒满一杯酒并一饮而尽。
当他放下杯时，对面的人突然抽身离席，快步蹬上王座的台阶，拾起王座上的长袍，一路小跑到大厅门口。他抖一抖袍子，将其搭在右臂上，站得笔直。可是，格洛芬德尔并没有发现国王的身影，所以，当瑟兰迪尔出现在路之尽头的时候，他不禁为这对主仆的默契感到惊讶。
艾斯法缇不甘于只是站在门口接驾，他迎上去为国王披起外套，甚至还想伸手搀扶他。
“我很好，艾斯法缇。”瑟兰迪尔示意宰相收回手，走进谒见厅。
格洛芬德尔从椅子上起身，向他俯首行礼。
“久等了，金花领主！”瑟兰迪尔欠身回礼，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
格洛芬德尔发现他除了脸色稍显苍白外，并无异样。寻思着宰相小心翼翼的举动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一面展露微笑道：
“陛下不必客气。距离冈多林（第一纪诺多王国，格洛芬德尔曾是那里的领主之一）沦陷已经过了六千年，我现在长驻林谷，早已弃了领主名号，你叫我格洛芬德尔就好。”
瑟兰迪尔点点头，扫了一眼桌面：“你已经看到这个了。”
“莫古尔。”诺多精灵眼神一凛，道出困惑已久的疑问，“你是如何找到它的？”
“说是它找到我更为合适。”国王坐下来，向给他斟酒的宰相道了声谢，继续道，“它放在森林里不安全，这次如果不是索伦利用它，我和晨星也不会遇险。我想请你把它交给埃尔隆德！”
格洛芬德尔微笑道：“如果我能把莫古尔带回林谷，我想领主一定会非常高兴，他呀，现在几乎天天泡在密室里研读有关它的各种文献。你们昨晚的遭遇我也听艾斯法缇说过了。赤手空拳从半兽人洞穴里全身而退，也许只有你才能办到。”
“我说也有埃尔隆德的小鸟儿的一份功劳，你相信吗？”瑟兰迪尔微微扯了扯唇角，侧目问道。
“我信。不管是现在的艾莉安还是之前的她总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这点毋庸置疑。”
“你的点评很准确。”国王磕上双目，端起杯，在鼻尖下浅浅吸入酒香。不过，除了品酒之外，他似乎还在品味着别的什么，“待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了。”随后，他睁开眼微笑。
“——不过，事态看似很严峻啊。”格洛芬德尔话锋一转，试探性问道。
“嗯，索伦的准备相当充分。你没有看到那个巨大的武器加工厂！”
“但是，你和艾莉安摧毁了它。”
“晨星不过点了一把火。到底洞穴被破坏成什么程度，我无法确认。或许索伦是故意暴露了这个据点，就像巫王将莫古尔放置在多尔戈多一样。这是魔多对我的威慑。——米纳斯伊希尔（魔多暗影山脉西口的据点，安格玛巫王的阵地，魔戒电影里有出现过）有动静吗？”
“没有，刚铎与洛汗的人类对那边监视得相当充分。”
国王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金发的诺多，阴郁的表情让他的脸更显苍白：“米纳斯伊希尔主要牵制南面的登丹人，多尔戈多的位置太好，可以牵制我，林谷以及萝林。北方的半兽人据点还有蛰伏的龙都是隐患。我认为魔君的阵线已经基本部署完毕。”
“不必太过担心。目前，双方都处在招兵买马阶段。我们还有时间，不管是唤醒帕兰多还是为大战做足准备。”
阴云尚未从他脸上散尽，瑟兰迪尔像是提醒般地又说道：“艾莉安已经可以使用魔法石了，我将镶在戒指上的帕兰多法杖的碎片给了她，也许稍加训练她就能操纵自如。”
“这是好事。”格洛芬德尔欣慰地说。
“不过，她体内的黑暗力量已被索伦利用过一次。而且他警告说，这力量会将她侵蚀至死，所以必须尽快想办法消除。”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既然拿到了莫古尔，我想埃尔隆德很快就能找出拯救她的办法。只是，她留在绿森林是否还安全？索伦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
瑟兰迪尔沉吟半晌，没有说话。得到魔石的艾莉安留在森林或是回到林谷，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不想就这么放她走，更不能让埃尔隆德的这五十把剑白送。他应该信守诺言，守护她直至冬季结束。
他终于理志气壮地开了口：“只要结界还在，莫古尔转移出森林，她还是安全的，而且帕兰多的魔石放在她身上，可以隐匿行踪，索伦应该不能再轻易找到她。”
“那么，艾莉安就拜托你再照顾一阵。真的很感谢你，瑟兰迪尔。你永远都是依姆拉崔(林谷的别名)的最佳盟友。诺多宝剑能为西尔凡战士所用，我应感到万分荣幸！” 格洛芬德尔举起酒杯，向国王敬礼。
瑟兰迪尔对邀杯视而不见，摆摆手说：“照顾晨星另当别论。但是盟友就免了。以前是盟友，如今未必能当。就当前形势而言，也只有各自为阵的份了。”
国王冷漠的反映让格洛芬德尔略微皱眉，收回手将酒独自饮了下去。
这种“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论调让他反感。不过，这也算瑟兰迪尔一贯的作风。酒精很快冲淡了不悦，他陪着笑脸说道：“陛下说的是，但，我认为集合力共同抗敌，比各自为阵更加有效。”
格洛芬德尔提出的异议得到的仅仅是国王一个冷哼作答。
谒见厅的气氛突然降了温。林谷的使者继续饮酒，国王则将头偏向另一边。
还是银发的宰相打破了僵局。他微微弯腰，在国王耳畔道：“陛下，是否让格洛芬德尔大人和埃拉丹少爷先去休息，他们一路奔波定很辛苦。”声音大小正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瑟兰迪尔看见宰相冰蓝色的眼眸蒙着一层忧虑的阴影。他的话除了说给客人听之外也是在提醒他。自己背上的伤，他是检查过的。以精灵的愈合力，那种抓痕应该早该好了。可是这些伤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加重的迹象，更值得重视的是伤口的制造者是魔君索伦。所以，艾斯法缇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
少量的酒精加速了血液流动，能让他显得精神尚可，可是要说明的事都已说完，再谈结盟的话题也只会徒增不愉快，不如就此结束。
“也好。”他站起来准备送客，眼前突然一黑，不由伸手紧紧抓住艾斯法缇的衣袖。后者要扶他，被他以手挡开。幸好黑暗没有持续太久，他的视力很快恢复过来。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格洛芬德尔也正有请退之意。不想谒见厅外传来晨星惊喜的呼喊声：“格洛芬德尔！埃拉丹！”
艾莉安飘逸的雪白身影飞快的撞入众人的视线，身后很远的地方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帕尔玛。
格洛芬德尔刚刚从椅子里移出来，就被艾莉安扑了个满怀，不得不带着她原地打了几个圈儿才停下来。
“晨星可好？听闻昨晚你与陛下遇险，现在没事了吧。”金发诺多以长者的口吻问候道。
“我很好！能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格洛芬德尔。”精灵大图书馆的馆长安详温柔的目光撒在艾莉安身上让她倍感温馨，想到在绿森林的种种过往，她突感喉咙一阵干涩，激动的眼泪溢满眼眶。
“艾莉安。”身旁传来更加亲切熟悉的声音。
黑发黑眼的埃拉丹一身戎装站在她面前，她第一次发现他原来也如此英俊威武！
“埃拉丹！我好想你！”她一头扎进他怀里。
年轻的精灵亲昵地环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中，面颊贴着她柔软芳香的金发轻轻磨蹭，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说话：“我也很想你！艾莉安小姐。抱歉，让你一个人在绿森林呆这么久！“
她四下张望一眼，“埃洛希尔为什么没有来？”
“父亲怕他看见你太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没准他来。”
“好可惜！”艾莉安失望的叹口气，“——埃尔隆德可好？我也好想他。”
“父亲很好。他也很想念你。这次父亲答应让我留下来陪你。”埃拉丹轻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抹掉她落下来的眼泪，黑色的眸子闪动着星星般柔和的光。
“真的？”艾莉安高兴地要跳起来，可惜在埃拉丹怀里蹦不动。
”所以请你不要哭，不要伤心好么？“
”我没有伤心，埃拉丹。我是太高兴了！“
“晨星，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格洛芬德尔的声音插进来。
“是啊，你的头发到底发生了什么？”埃拉丹用手捋了捋她短短的头发也发问道。
艾莉安一时哑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见她不答话，林谷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质疑的眼光投向绿森林的精灵王。
“不是晚宴上才让她出来的吗？”一旁，宰相不满地对刚刚到场的帕尔玛小声说道。
“没办法，艾莉安小姐听到林谷的人来了，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狂奔而来，我哪管地住！”绿森林的女官弯着腰扶着廊柱还在粗重的喘气。
瑟兰迪尔正在因为这几个人在他的谒见厅里若无旁人地来来回回抱抱搂搂，厌恶地只皱眉毛，突如其来的目光让他来不及转换表情，所以众人便看见一个揉合着厌恶与失措两种情绪在脸上的精灵王。
她的头发搞成这样，和他脱不开干系。起初他应该可以阻止她干这种蠢事的！现在只能面对林谷众人承担起责任来。
“她的头发——”他迟疑地开口。
“——是我自己剪掉的！陛下不知情。我就喜欢短短的发型。”艾莉安接过话说，回头微笑地冲瑟兰迪尔挤了挤眼。
何时轮得到你打断我讲话，他本想说，可是看见她调皮的眼神，怒火竟烟消云散了。
“一个优雅的精灵女子不应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头发。”埃拉丹的眼睛还在她头发上流连。
她感到有些生气，为什么所有人都一个论调，头发剪了还可以长回来，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她推开他，跳到瑟兰迪尔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陛下，都说我短发很好看，你们就不要再责怪我了。”
瑟兰迪尔原本就感觉头晕，被她这么一摇，更有些天旋地转起来，他以手指轻点桌面保持平衡，勉强配合她挤出个笑容：“嗯，还不错。”
“对了，陛下！埃拉丹说要留下陪我，是不是得给他安排一个房间住下。”艾莉安继续摇他。（我怎么觉得大王好可怜--b）
“别着急，晨星。你还能不能继续住在绿森林还是个问题，陛下更不必着急为林谷的公子安排了。”一个纤细高傲的声音从门口懒洋洋的飘进来。
国王的小姨子海尔薇仿佛从黑暗中踏火而来，红色的裙摆纠缠在她脚下，汹涌如同一团腾窜的烈焰，肆意燃进大厅。她的身后跟着同样气势汹汹的达尔达利安、陶瑞尔与一干绿森林禁卫军。
瑟兰迪尔扶额，今天怎么一个一个麻烦都聚集到了这里，疲累感再次乘虚而入，从他的额角渗出一层薄汗，“你来干什么？海尔薇。”他拧眉问道。
“我啊，是来捉拿索伦的奸细！”海尔薇旁若无人地盯着国王道。
“马上退下！国王的谒见厅，你也敢带着禁卫军闯？”这次说话的是艾斯法缇，他严厉地说道。
海尔薇不理会他，上扬的凤眼挨个将大厅的众人冷冷地扫视一遍，然后笑道：“没想到人还挺齐的。”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就算你是海夫拉斯的女儿，皇后的妹妹，但是带兵闯入瑟兰迪尔大厅就是大不敬，——达尔达利安、陶瑞尔你们也没听见吗？” 艾斯法缇换成更加强硬的呵斥。
“我带兵来抓坏人，保护陛下，何罪之有。”海尔薇摇移着身段跺到艾斯法缇身边，一枚自信冷酷的微笑挂在她鲜红的嘴角。
“当着客人的面，不许胡说，有什么事，下来谈。”国王压低声音吼道，在他的视线里海尔薇仿佛变成了两个。
“我没有胡说！”海尔薇大叫着反驳，注意到艾莉安还拽着他的胳膊，汹涌的火苗燃进她棕色的瞳孔。
“就是她！达尔达利安，陶瑞尔，把她拿下！不要让她再伤害国王！”她以手指向艾莉安。
“我？”艾莉安满脸无辜，她身体里住着帕兰多的灵魂，绝没有住着索伦啊，不对，她突然想起昨晚魔君确实借她的身体侵入了王宫，她一定是误会了。
“海尔薇，你听我解释！”她上前一步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达尔达利安和陶瑞尔都看见了！你昨天晚上企图行刺陛下！”
海尔薇将头一偏，招呼达尔达利安和陶瑞尔上前绑人。
埃拉丹跨一步，搂住艾莉安的肩膀，抽出银色宝剑说道：“晨星怎么可能是索伦的间谍！你们太无理了！”
达尔达利安亦抽出剑，陶瑞尔搭上了弓。
眼见着双方就要动起手来，宰相挥手喝止道：“都给我收起武器！昨天晚上晨星被索伦附身确有其事，但并非她自愿，也没有刺杀国王一说。这件事，我已得到陛下的确认。你们不要只看见表象就妄下判断！”
禁卫军队长向国王投去询问的目光，瑟兰迪尔默默点头：“下去，达尔达利安。海尔薇也一样。”在此种紧绷的气氛之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声音透着虚弱与无力。
达尔达利安和陶瑞尔得到国王肯定的答案，连忙缩回去跪地请罪。
海尔薇失了禁卫队的支持，气势却不减，她那充满火光的眼神几乎要将艾莉安烧穿，她咬咬牙，争辩道：“大家不能被她蒙蔽！我说她是索伦的间谍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我有的是证据！她和索伦在联盟之战以前就已经有染！”异常尖锐的女声似乎划开了另一个次元，大厅里突然静地可怕。
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连之前一直冷眼旁观的格洛芬德尔也转脸看向她。
海尔薇得意地勾起一抹冷笑，交抱双手继续道：“她在伊瑞詹就认识索伦，这件事卢锡安可以证实。我父亲那还有很多人可以证实他们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还在一起出入。直到联盟之战期间，她还偷偷摸摸跑去巴拉多与魔君私下会面，这可是当时诺多族中普遍流传的丑闻啊，我想金花领主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吧。”
这回，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格洛芬德尔身上。金发的诺多脸上淡定的神情显得有些僵硬，过了很久，他才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看着他的默认，海尔薇更显得意起来，“即便她不是间谍，她也和魔君的勾当也确有其事啊。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留在绿森林，呆在陛下——”
“够了！”国王盛怒的声音犹如雷霆，扯裂了她的话。
她急忙转头，脸上的高傲与不可一世立即被那双蓝色眼睛里翻涌而至的鲸波怒浪所吞没！她还从来没有被他如此怒视过！
瑟兰迪尔的手微颤着指向门口，“滚出去！”。他声嘶力竭的呵斥道，惊得她背上窜出一阵冷汗。可是，她这么做，不正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么？现在理由充分，他为什么还要护着她？海尔薇委屈又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即陌生又熟悉的人，心中生出一个绝望的念头：她是不是真正要失去他了？ ！
“你这个无知的女人，给我滚出去！”愤怒把他最后一点气力耗尽，瑟兰迪尔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间失了衡，天顶在一阵猛烈的摇撼中坍塌下来将他压倒在地。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重返瑞文戴尔（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