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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0 相信了童话的开始 ...


  •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只为与你相聚一次,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都在瞬间出现吧……

      ——节选自席慕容《抉择》

      枫丹白露医院。
      抢救室外。
      空空的走廊。
      罗湘君坐在雪白的长椅上,紧紧地抱着双臂,身体畏缩得像一只虾。
      她的脸儿雪白,与白色的墙是一般的颜色。

      沉寂的走廊里。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杂乱而疯狂。
      罗湘君仓皇地抬头。一望之后,连忙把头又深深地低了下去,缩在衣服的领子里,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赶来的两个人,是小苴和以陌。

      “枫怎么样了?你讲话啊。哑巴了吗?”小苴用力地拉扯着罗湘君的手臂,声音颤抖着,“你快说啊,怎么会受伤呢?”
      “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流血?为什么会流血?”
      “我,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到海边去喝酒,后来,后来我喝多了,就打电话给他,后来,他来了,然后……然后,我就记不起来了。今天早上,我醒过来,就看到他倒在沙滩上,全身是血,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手臂上的感觉突然一松,罗湘君吃惊地抬起头来,于是看见小苴苍白了一张脸,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眼神中全是无法置信的表情,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
      一步一步地,小苴向后退去。
      一步一步,直至她的后背贴在对面雪白的墙上。
      “我错了,我怎么会把枫托付给你呢?我真是个傻瓜,笨蛋。你居然讲出这些话,做出这种事。因为喝醉,你就任他不明不白地流出那么多的血来。你知道他的血液有多宝贵吗?他是RH负隐性血,这个世间没有几个人和他是相同的血型。这种血,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罗湘君,你听着,如果枫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绝不会原谅你的。”
      听了她的话,罗湘君全身一颤,她瞪着小苴,喃喃地说:“这句话该我说的。枫如果有什么事,我也绝不会原谅你的,姐姐。枫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他,为什么要让我们所有的人都痛苦?!”
      她拿出了枫遗落在沙滩上的手机,手机上,隐隐地还能够看到血的痕迹。按动按钮,她高高地举起了手机,送向小苴的方向。
      手机响起了一段录音,海风的呼啸声中,可以隐约地听到枫模模糊糊的低喃的声音:“让我的该死的贵族血,流尽吧。只要你的心,回来。”
      这句话就像一只巨大的重锤,重重地击打在小苴的身上,她的脸迅速地褪尽了所有的颜色,“没错,他那么爱我,我为什么不肯接受他?我为什么要对他说我不能爱他?我还和他讲,你是多么高贵的一个人,放过我吧。我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说?”缓缓地抬起手掌,她用力地挥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不解恨地,她不停地打着。那一侧的脸,高高的肿起。
      以陌连忙走上前,用力地钎住了她的手:“枫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你们两个先不要在这里自怨自艾的。”不想小苴的身体竟然像一块朽木,瞬间倒下了。
      “枫没事就好,否则我也活不下去了。”讲完这句话,她就晕了过去。
      以陌望着她苍白的面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下午,闷热无比。
      三个人呆坐在抢救室的长椅上,默默无言。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
      实施抢救的大夫鱼贯而出。
      小苴连忙冲上去,“怎么样?枫没事吧。”
      主治大夫低了头,许久才喃喃地说:“伤口都已经缝合了,可是失血太多,无法维持基础代谢。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应该还可以坚持几个小时,我们正在多方联系血源,希望在这几个小时里会有奇迹发生。对不起,尹小姐,我们尽力了。”
      “那么说,你们,真的没有这种血?”
      大夫缓缓地摇了摇头。
      小苴整个人儿都如同落入了冰窖之中。
      以陌听了大夫的话,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转身就走。
      罗湘君奔过来:“没有就去找啊,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这种血型呢?你们这些大夫在干什么?快去找,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活枫的生命就行。”
      主治大夫只好和她再一次讲述明枫的血型是多么罕见,又强调只要有一线希望医院方面都不会放弃的。
      曾经寂静的走廊里,一时间人声喧扰。

      小苴傻傻地望着护士把晕迷不醒的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
      他在缓缓地向她靠近,脸色是那种不正常的苍白,像一座冰冻的玉像一样。她走过去,一把捉住了他的病床。然后蹲了下去,细细地打量着他。
      几秒钟后,她咬紧了牙关,用冷冷的声音说:“明枫,他们说你只能活几个小时了,你听着,我不许,绝不容许!我不许你只陪着我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我要你陪我一辈子。我什么都不管了,就算我的爸爸和舅舅害死了你的爸爸和妈妈也好,那是他们上一代的事,我不要管,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枫,你记得吗?你和我发过誓,你说会死掉的事一件都不会做。可是,你违背了你的诺言,所以,我不许你死,我要你活着接受惩罚。我要罚你和我一起去上学。你知道吗?没有你的这四年,我好难过,因为上学的时候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爱睡觉的男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他。四年啦,你走丢了,留下我一个人,没有人帮我修水管,没有人叮嘱我不要学得太拼命,没有人关心我出门带没带钥匙,从前,这些事都是你在做,你怎么可以这样,惯坏了我以后却不管我了吗?还有,我还要罚你一起和我看星星,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天上的星星都黯淡了许多,我猜一定是被你带走的,因为它们都喜欢你,你和它们是兄弟啊,你一直是一颗最亮最亮的星星,所以,只有你回来,我生命中的那些星光,那些精彩才会回来。
      “帮帮我,枫,一定不要离开,因为你知道吗?如果你走,下一秒离开的一定就是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到天堂去。可是我会恨你,因为我不想死,我和你还没有一个完完整整,快快乐乐的开始,我怕到了天堂,那些天使不准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枫,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活下来。”

      走廊里又回复了那种沉静。
      推着病床的小护士轻轻地拭泪。
      罗湘君望着小苴,再望望病床上的枫,终于明白,在她和他的世界里,自己永远只能是局外人。
      轻轻地,她把枫的手机放到了小苴的手边上。

      几个小时匆匆过去了。
      医院没有联系到血源。
      红十字方面没有联系到血源。
      ……
      枫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呼吸都很困难。
      小苴的脸与枫的几乎是一样的颜色,她让人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
      病房里,夜色一分分地暗淡了下来,黯淡下来的,还有两颗年青的生命。小苴咬紧了下唇,一瞬也不瞬地瞪着枫。她没有眼泪,没有悲哀,心头只有一种强烈得如同宿命一般的等待。
      窗外淡淡的已有了夜色,小护士想要开灯。
      “不要,”小苴轻声说,“那样子夜晚会来得更快。”
      于是,病房慢慢地陷入一片黑暗。
      那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
      一个淡白的身影立在了门边上。
      以陌。
      小苴望望他,笑笑。无话可说。
      看到以陌,心里好像才品到悲伤的味道。
      “小苴,你出来一下,我想,我找到贵族血了。”
      他的话,像一盏灯,亮起在夜晚。

      “我的记忆一直不错,今天你和大夫提到RH负隐性血,我立刻记起我在调查你舅舅的时候,曾扫过一眼他的资料,上面写的就是这种血型,因为这种血型很特殊,所以我一下子就记在脑海里了。刚才我又去了一逛监狱,终于确定,你舅舅渝生的血型,与枫的血型是完全相同的。”
      听了以陌的话,小苴心头一阵气血上涌,觉得身体好像飘浮在了半空中,泪水一瞬间象江河决堤一般地流了出来。一把抓住以陌的手,“谢谢你以陌,我……我爱哈佛法学院。”
      “别急,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刚刚和你舅舅交涉过,他一听是给明枫输血,一口就回绝了,还说,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姓明的得到一点好处。所以我只好回来,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你的舅舅也许也在恨你,因为毕竟是你报警抓他的。小苴,你舅舅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或者说是在意的什么人与事呢?”
      “没有。除了我爸爸,他心里没有任何的人。以陌,带我去,只要有最后的一线希望,我也要救回枫的生命。”
      小苴拉着以陌的手臂,目光无比的坚定。
      这是以陌第一次看到她眼中亮起一种不再迷乱,游移的目光。这目光,让她的脸儿焕发出一种绝色的美丽。
      他淡淡地笑一下,“好,直升机就在楼顶,我带你去。”

      渝生不肯见小苴,他理由还是是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那一个:他不会用自己的血去救明家的人。
      看守所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浓了。
      小苴遥遥地望了眼窗外,目光中的决然的味道更加强烈了,掏出从医院里带出来的一只消过毒的小刀,她把手腕划出了深深的口子。
      深红色的静脉血,从她的腕部,滴答地落下。
      以陌望着她,眼眸深邃,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忍地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麻烦你们和我的舅舅讲,我身体里流淌着父亲的血液,如果他不肯输血去救明枫,我就会放掉我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让我爸爸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点存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守所的会客室内,渝生终于出现在了小苴的面前,望着小苴受伤的手腕,渝生的眼神一下子阴郁了起来。
      瞪视着小苴,他不发一言,目光闪烁,好像心里在不停地挣扎着。
      小苴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随后屈膝跪到了他的面前。
      “舅舅,对不起,我把你送进了监狱,可是如果让我再做一次选择,我还是要做同样的事情。你怨恨明家,虽然我无法认同,但是可以理解。可是恨归恨,我还是希望你能救明枫,因为他是我最爱的人。他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出事。如果他发生不幸,我很可能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那么,明家是没有了,可是我们这一边,也是一样的。舅舅,你想过没有,你和枫会是同一种血型,也就是冥冥中有一种安排,帮我们化解掉以前的那些恩怨,当初我的爸爸用自己的自由和生命换得你的平安,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做一个好人。你现在是一个死刑犯,的确可以不用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可是请你看在我爸爸的份上,救枫一命,也救我一命吧。”
      平静地听着小苴的话,渝生的目光终于安定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喃喃地说:“你先把伤口包好吧。”
      “舅舅,你答应了?”
      缓缓地,渝生终于点了点头。

      大量鲜红的血液终于注入了枫苍白的身体里。
      这股血液,更像一股暖流,飘过了时间的沟壑,让那两代人的心灵上的枷锁慢慢地消融了。

      ******

      几天后。
      一个艳丽的黄昏。
      天边的霞光,一片一片,变幻着颜色,夺目耀眼。
      小苴坐在枫丹白露医院的草坪一侧的长椅上,全身涂满了金灿灿的霞光。
      以陌约了她,可是她在这长椅上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出现。
      慢慢地,她好像在领悟到了。以陌正在用这种方式向她道别离。

      几个孩子奔过去,团团地围在她的身边,仰着天使一般的脸望着她。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有个哥哥,给我们糖果,还教我们唱了一首歌,让我们给坐在这里的姐姐唱歌,你是坐在这里的姐姐吗?”
      “笨蛋,她坐在这里,当然是坐在这里的姐姐。姐姐好漂亮啊,那个哥哥也好帅呢。”
      “姐姐,你会听我们唱歌吗?听吧,听吧,我们不想白吃哥哥的好吃的。”
      “……”
      小苴有些诧异,但还是微笑着点头。
      于是这些可爱的孩子排成了一队,大声地唱起了那个帅哥哥教他们唱的歌曲。

      “有人告诉我,在那遥远的地方,
      那里有个贝壳海,你可曾听过。

      我想带着你,到那遥远的海边,
      在那美丽贝壳海,渡过星期天。

      可爱的小贝壳,像天上的小星星,
      放在那沙滩上,在阳光下闪烁。

      请你答应我,到那遥远的海边,
      在那美丽贝壳海,渡过星期天。”

      这是一首很老的歌曲,旋律优美动听,传达着快乐和喜悦。
      孩子们的歌声椎真,清脆地飘起,清唱着清澈而动人的歌曲。
      风儿轻轻吹,树叶沙沙做响,好像在做着合声。
      在草坪四周散步的病人们被动人的童声合唱打动了,悄悄地聚拢了过来,倾听着。
      孩子们好开心,一遍一遍炫耀地唱着。
      风儿也开心,树叶在笑。
      于是,听歌的人们心情变得愉快。

      一个小女孩没有加入歌唱的组合,仰头望着她眼中美丽的姐姐,突然,她奇怪地问:“姐姐,他们唱得不好听吗?你为什么要哭。”
      漂亮的姐姐不回答她,眼中的泪水却依旧无声地流淌。
      于是,所有的孩子都不再唱了,跑过来,围着这个爱哭的姐姐,不知该怎么办。

      小苴轻轻地挥掉脸上的泪水,目光在草坪上搜寻着,可是看不到以陌的身影。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听到我送给你的歌了吗?我要去找我的贝壳海了。没有你陪伴,也许会孤单,可是我还是很开心你终于不再逃避,也不再欺骗自己了。心中不要对我有愧疚,因为你虽然不能带给我爱,可是却让我相信了爱的存在。当我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贝壳海时,我一定会甘心情愿地成为一只珊瑚虫。”

      泪水继续流淌,笑容却出现在了她的颊边。
      “姐姐不是哭,你们知道吗?开心,也会流眼泪的。”

      ******

      告别了可爱的孩子,小苴心中满怀着酸酸涩涩而又幸福的感觉走回了医院。
      步履轻盈地,她走上楼梯。可是才爬了两蹬,一个轻轻的声音就从楼上飘了下来。
      “喂,你下去。”
      她停下,抬起头向上看,只见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的枫正倚在上一级楼梯的拐角,虚弱的身子靠在扶手上,扬了一脸的微笑望着她。
      “明枫,你可以下床了吗?”望见他虚弱的样子,好像连喘息都要用好大的力气,她气不打一处来。气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多么不容易才换回来的,居然有了点儿活力就倒处乱跑。
      “嘘,别吵,下去。”他抬起手向她挥去,她只好下了一级台阶,他继续挥,那动作超象在挥一只苍蝇。
      “明枫,我跟你讲,我现在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她恼怒地叫着,可还是退到了楼下。“我下来了,你要搞什么鬼?”
      枫微微地笑,现在她和他之后,是一道长长的楼梯。他一级一级地小心地数着,数完一遍还不放心,反回来再数了一遍。
      “一共是十四级楼梯,枫少爷,你数完了之后可不可以听我的话,回你的病床上去?”她仰着头看他,这个角度是无法瞪人的。
      “真的是十四级啊。”他笑着,眼眸亮晶晶地,“小苴,我和你相识,也整整十四年了。”
      轻轻地抬起脚,他艰难地走下了第一级台阶。
      “八岁那一年,尹爸爸带着一个小女孩到我身边,他对我说,枫,你是男子汉,你要照顾小苴。”
      走那一级台阶,逼出了枫一身的汗,他擦去额上的汗水,艰难地继续向下去。
      “九岁了,小苴成了枫惟一的亲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小苴长得很漂亮,象洋娃娃一样可爱。”
      “十岁了,隔壁班有个胖男生明明也很喜欢小苴,却要吐她口水,枫打了他,那是枫第一次打架。”
      “十一岁了,小苴画的画得了奖,那是一只小小的金杯,枫把金杯硬抢了下来,小苴很生气,可是她不知道,枫一直把那只金杯当成自己最珍贵的宝贝来爱惜。小苴一直是枫的骄傲。”
      “十二岁了,在海边小苴搭了漂亮的沙堡,枫去捣乱,不小心把沙堡弄坏了。枫为了恕罪,在沙滩上盖满了一模一样的沙堡。”
      “十三岁……”

      胁上的伤口,让枫每走下一级楼梯,都几乎要耗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汗水很快就布满了他的脸,濡湿了他的头发,把宽大的病号服贴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不理会,一心一意地走着这条在旁人来说轻而易举,可是对他却是无比艰难的路。
      小苴望着枫,泪水盈满了眼眶,可是她也在努力,拼命地努力,不让泪水留下,因为她希望枫看到的她脸上的表情全是开心的微笑。她僵直地立在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枫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为他使劲儿。
      她也是一样的大汗淋漓。
      枫越走越近,已经可以看到她眼中欲零落的泪水。他笑着,眼睛也湿润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
      他的脚下,还有四级台阶。
      他与小苴已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他一动不动。
      黝黑的头发上滴落晶莹的汗滴。
      小苴的心慌了。
      “怎么了?痛得很厉害吗?那歇一下再走好不好?”
      他摇头。
      深深地望着她微仰的头,那样深刻地望着她,好像要看到她眼底的最深处。
      “这四年,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个方法,让我可以飞过这四级楼梯?然后,永远都可以和你在一起。”
      她望着他,轻轻地咬着下唇,泪水无比清澈地滑动。
      “有一位天使,曾经偷偷地告诉我,真爱就是天使的一双翅膀,有了它,时间和空间都无法成为阻碍,所以我现在有足够的力量飞到你的身边,然后,永远都和你在一起。”她低喃,然后飞快地奔上那四级楼梯。
      轻柔地,却是紧紧地,小苴拥抱了枫。

      —————————————————————————

      所有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我把童话写进我的故事,盼望着你相信这个童话,然后把它放在你的心中。
      我一直以为,相信童话会比较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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