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信步 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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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眼前的景象让易天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虽说这是同样一栋楼的里房间，但是和易天自己的房间比起来也太差了点。燕楚的房间整体来说还算干净整洁，不过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没有洗衣机，没有电暖炉，小客厅的角落是一张写字台，上面放着的是些书和一个台灯，旁边是毛笔，小砚台。小客厅中间靠窗放着一个饭桌，桌上就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三个一看就不是配套的杯子，它们在窗外的晨光照耀下，发出一种不属于现代的光晕。厨房还略微像样，只是没有抽油烟机，没有电饭煲，只有一个台子用来放菜板和道具，另一边的天然气灶台上放了铁锅，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楼筷子，牙刷，牙膏，灶台下面的抽屉放着碗和勺子。真是，真是一个，一个古色古香的住处啊。。。易天如此感叹。
燕楚抱起雪儿走到厨房，拿出买来的东西，熟练地切菜，炒菜，十分钟不到就做好了简单的一餐。两碗热稀饭，一盘肉丝，一盘煎饺，一盘火腿肠，一盘蔬菜。燕楚和易天相对而坐，易天也不客气地动筷开始吃，却看见燕楚拿一个小碗，往里面夹了许多肉丝和火腿肠外加一些蔬菜放在地上给雪儿。
“你对狗真好，怎么这么喜欢狗啊？”易天没话找话地打开了嘴巴。
“……认识的人多了，就，越来越喜欢狗了……”燕楚回答。
“……嗯……，大上午的，吃火腿肠，对身体不好吧，少吃为好。”易天没话找话地继续说。
“我，喜欢吃……”燕楚回答。
“对了，虽然说你现在和我住得近，还是留个电话号吧，也方便紧急时联系？”易天笑着说。
“我，没有手机…… 不会用……”燕楚略微钝了一下回答。
易天觉得自己会不会踩到什么雷区了，这下让对话感觉难以进行下去啊。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啊，还要从燕楚身上打探各种消息，于是易天又挤出笑容转移话题地说：”啊，对了，你去邮局领的什么包裹啊？是别人送的礼物吗？“
燕楚拿起旁边的小包裹打开，亮出里面的几十张一百元的钞票。易天有点吃惊，问：”呃，这个？是什么钱啊？“
“工资。。。“燕楚继续吃东西。”啊？邮局寄工资，多麻烦啊，为什么不用银行……“易天在看见燕楚斜眼瞥过来的瞬间，似乎意识到什么后及时地收声了。
“我，，，不，不会用银行卡。” 燕楚声音有点小。
易天还是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用余光环顾四周，结合这么”古色古香“的居住环境来看，眼前的这个神棍还真是逆潮流生活的人啊，不过也意外的单纯啊，应该会很好套他的话，首先让他当我是朋友吧。易天如此想完后，开始盘算怎么启齿问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那个，“燕楚却先开口了，“那个胖女人的情况，我已经向我的雇主说了，雇主也没什么特别惊讶的，他老婆，就是那个胖女人，长期和他分居，并且喜欢逛酒吧夜店，应该是喜欢花钱找年轻男人玩儿吧，所以租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来住。她找上你学生，估，估计也是在什么酒吧里无意间碰到的吧。国际社区里的尸体什么的，我已经通知同事们，让他们处理。用电话通知的，座机，我还是会用的。”
发现易天看着自己倾听着，燕楚吃了口菜，继续又说：“你，你学生，我和他谈过，他说他家里没什么其他人，只是和爷爷住一起，现在他死了，该怎么处理？学校那里，怎么交代？”
“学校那里，就只好说转学了吧，反正也快放假了，不过要麻烦你假扮一下他的监护人。“易天说完，又喝了粥继续，”不如，今天就去把学校的事情处理下？就麻烦你跟我一趟？”
燕楚默许了，吃了饭，趁着还没到中午，易天和燕楚出门去往学校。
穿过近路，绕过满是日租房和公寓的街道来到学校后门，易天带燕楚进去把繁琐的情况和事情办理了些，歇了一会儿才出来。易天提议带燕楚四处转转，说是担心他不熟悉周边的路况，燕楚也没拒绝。
“两位年轻人，走累了坐下来歇会儿吧。”路边的小摊的两个女人对易天和燕楚说道，只见她们都穿着朴素，面带微笑，脖子上挂着蛇形吊坠的项链，其中一个女人的手拿起桌子上类似教义的小册子起身想要走过来，易天拉起燕楚就走开了一段距离后才放手，一边抱怨到：“最烦这种传教的，别理她们。”
“你，不相信这些教派吗？”燕楚踉踉跄跄地走着问。 “别听他们鬼扯，不过就是为了骗钱，随随便便凑几个人就成立个新宗教，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似的在拉人，真烦。”易天边走边答，回头看了下燕楚说，“难道你相信？”
“自然不信，不过，这个教派，好像很有名气最近。”燕楚边想边说，“虽然说我也觉得，这种新兴的宗教，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但是，据说，有不少信徒信奉他们。还有很多人，据说因为吃了他们给的药，一些中邪发疯的人，真的就好转了。”
“要抓住人心，谁不会制造些看似让人信服的功绩出来啊？”易天却不以为然地说，“对了，那个破教叫什么名字啊？”
“地皇教，”燕楚说，“他们的标志就是那个蛇形的吊坠。”
“地黄？六味地黄丸的地黄？”易天半认真半戏谑地笑道。
“不，不是那个地黄！是天皇，地皇，人皇的那个地皇！”燕楚有些较真儿了。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那，那个地皇是什么东西？”易天继续往前走。
“古有三皇五帝，传说三皇便是指的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陆续出现的三位伟大的神祇，分别是：天皇，地皇和人皇，天皇指的是制八卦，定方圆的伏羲，人皇是指的尝百草，畜走兽的神农，而剩下的地皇，就是指的造人丁，补苍天的女娲。”燕楚好像终于找到自己专业范畴内的话题了，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哦~，看来这个创立地皇教的人还是有些文化底蕴的嘛，不过干这种缺德事，何必扯上女娲娘娘？”易天有些玩笑地又问燕楚，“那，身为神棍的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明吗？”
燕楚停下前进的脚步，看着易天，挺严肃的说：“有鬼，自然有神。”易天回头看着燕楚，冬日的寒风穿过巷道吹来，背对着风站在巷道中间石板路上的燕楚被这风也吹得衣衫乱摆，头上的些许发丝也被吹立起来，像一个随风飘来的青年。易天觉得对话会往诡异的方向进行下去，便转移了话题说自己晚上要去酒吧里找一个朋友交代些事情，邹震失踪的事当初也是那个朋友告知的，问燕楚要不要同去。燕楚拒绝了，说是自己没去过酒吧那种地方，不想去。易天也不做勉强。
***
逛了周围的一些路段，燕楚和易天便往回走了，每日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似乎许久不见阳光，远处的青山也是灰蒙蒙的，不知道是人的眼睛蒙上了灰尘，还是空气里的尘埃多得障目，满眼皆是灰色的世界。
各自道别回家后，已经是是下午傍晚，午饭也是在外面吃的，看着时间差不多是酒吧开门的时间了，易天便又出门去五色大地。
今天的苏唯似乎心情不好，说话做事都觉得有些心不在焉，若不是新来的一个叫小陈的女孩子帮忙，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编个谎话说邹震转学了，也不知苏唯信还是没信，反正应付地哦了几声后，叫易天别管邹震这些事情了。酒吧里的客人少了些，也许是因为才开张的缘故，不过一些喝酒的闲聊说是因为在上青寺附近的天国酒吧里最近来了些新鲜血液，有更刺激的节目和表演，所以像五色大地这种清水酒吧，自然比不过人家的风头了。
易天没能和苏唯说上太多话，也许是苏唯有心事，不过相对的，新来的小陈貌似对易天很感兴趣，聊了很多，直到九十点钟，易天出门回家了，小陈还特地送客送到门口。看见易天远走后，小陈转身笑盈盈地回到苏唯站着的吧台问道：“苏姐姐，那个高高瘦瘦的就是传说中的易老师呀？”
“嗯，”苏唯核对着酒水单子回答道叫小陈的女孩子，“我真是失算了，不该让易天去找什么邹震，唉，不该让他掺进这些事情里的。”言语中似乎有悔恨之意。
“苏姐姐也别这么悲观嘛，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啊，不必想得如此严重的。“小陈在一边安慰道。
“小妹，眼下的情况，你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你不也是从杭川那里赶到庆重了？想必也意识到了这里的危机吧。”苏唯没有回头地说，语气里还是有些担忧。
小陈似乎也不知道该继续如何开导苏唯了，不过为了缓解苏唯的烦忧，小陈也半开玩笑地说“好啦好啦，不过话说回来，难得有男生让苏姐姐这么紧张啊，”小陈环顾一周后，确定没有太多人在注意自己和苏唯后，在苏唯耳朵边悄悄玩笑道，“人家书上都说姐姐你，是让男人神魂颠倒的人物，没想到还有能让姐姐真心担忧的男生呀，嘻嘻。”说完笑得眯起眼睛的小陈看着苏唯，苏唯也知道这调侃，娥眉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回应一个顾盼生辉的眼色说道：“呵呵，我的名声和命自然不如你们两姐妹的好啦，哪像你的那个姐姐，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最终未成眷属，却也，传成佳话？到现在，还能开这么一家小酒吧，让我来给你们打工呢。”说完，苏唯又露出美丽的酒窝，小陈知道再贫嘴下去是说不过苏唯了，就开始卖乖。
“有空贫嘴，还不如去打探一下那个天国酒吧里的情况。”苏唯别过脸去说道。
“知道啦，已经打探过了，虽然仔细的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小陈托腮说道。
“那个所谓的‘新鲜血液’是什么来头？”苏唯继续问。
“一男一女，都是跳舞的，男的舞男说是从东南沿海的福津省来的，艺名叫小保，女的那个舞娘，说是庆重本地人，巫县来的，艺名，瑶瑶。“小陈回答。
酒吧里灯光红晕，觥筹交错，人声嘈杂，没有人注意小陈和苏唯在谈论什么，苏唯继续追问：“那，你觉得，那两个人，会是什么来头呢？”
“准确的不敢说，我怕打草惊蛇，也没敢走进去酒吧，这些消息也是从客人口里打听来的，不过，站在酒吧不远处，就已经能感觉到那种气息了，，，就是那种特有的气息，应该错不了。”小陈不知何时拿起一杯给客人的酒喝了起来。
苏唯夺过酒杯，沉思着自言自语：“巫县……，福津……会是什么来头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信步 第二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