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赫]缎带》吃饱饱睡觉觉

19、第十八章

　　“赫敏！赫敏！咱们到了！”罗恩兴奋得甩下赫敏，冲入营地，瞧他那个神情，一点也不像将要上战场的人。
　　赫敏感触地微笑了，罗恩一直都是这么孩子气，也只有他在她身边能让她活得最像自己。
　　营地里的傲罗出来迎接罗恩，罗恩却毛躁地到处挖哈利。
　　“哈利呢？哈利呢？”他逢人就问。
　　“在那呢！”一个胖胖的大爷指了指前面一个特别大的帐篷，帐篷上画着色彩艳丽的凤凰，那是凤凰社开会的地方。
　　“谢谢你，亚力克！”罗恩转身向赫敏挥挥手，“我这就把哈利找来！你在外面等一等！”
　　赫敏来不及开口，罗恩就一溜烟地钻进了帐篷里。
　　“罗恩这个小子还真有本事嘛，才跑了这么一回就带了个漂亮的女朋友来了。哈哈……”叫亚力克的胖大爷笑眯眯地打量着赫敏。
　　“喂，亚力克，问题不在这里吧？”一个高个子走了过来，用疑惑的目光端详着赫敏，让赫敏很不舒服。
　　“哎呀呀！你吓着她了！高更！”亚力克对高个子说，“她一个小姑娘不会是神秘人的爪牙吧？况且她还是罗恩带来的呢！”
　　“那可说不准……”高更咕哝道，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朝赫敏的方向飞奔。
　　赫敏倒吸了口气，想大叫，但那一刻她好象失去了声音，只有嘴唇在动。
　　人影抱住了赫敏，生气地说：“你这个笨蛋！你知道这里多危险吗？！”
　　“哈…哈利。”赫敏半晌才吐出这句话。
　　“罗恩怎么不阻止你呢？我千叮万嘱要他保证你不跟过来啊！”哈利气呼呼地说，可是眼睛出卖了他，因为他此时流露出来的是多么狂喜的情感。
　　“不是他的错，是我要挟他的。”赫敏轻轻将哈利推开一段距离。
　　哈利怔了怔，但马上掩饰住了自己的失落，说：“来吧，邓不利多教授和大伙都想见见你。”
　　赫敏正想点头，突然间，几个人抬着担架急匆匆地从山脚退了回来。他们嚷嚷着要医生过来抢救伤员。
　　“怎么了？”哈利忙赶到担架旁，关切地询问。
　　“刚刚我们正在山脚巡逻！突然有人在山腰攻击我们！他躲避不及，中了敌人的咒语！”
　　“快！快叫医生来！”哈利对一个傲罗说。
　　“医生不在，他们出森林领医疗物资了。”亚力克拦住那个傲罗，苦恼地对大家说。
　　“难道这营地里一个医生也没有了吗？！”
　　亚力克摇摇头。
　　躺在担架上的男人开始抽搐，嘴角溢血，哇哇大叫起来。
　　“他中的是什么咒语？”高更恐惧地盯着他。
　　“我们也不知道！”
　　受伤的男人凄厉的叫声将营地里的所有人都引了过来，这里面的人全部是很厉害的巫师，却没有一个人能懂得医术。
　　赫敏一直在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症状，这时候，她不露声色地跪在担架前，用手按住他的心脏。
　　“赫敏？”哈利吃惊地看着她。
　　“我懂得一点医术，或许能够帮助他。”赫敏一手紧紧地按住男人的心脏，另一手顺着他的肩膀慢慢抚到手指，做完左手，接着是右手，然后是双脚、上身……很快的，男人停止了抽搐，陷入昏迷。她松开按住心脏的手，伏下身子，把耳朵凑到男人的鼻孔，似乎在聆听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说：“呼吸顺畅了。把他送去帐篷里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啊！谢谢你，姑娘！”男人的同伴抬走了担架。
　　“赫敏！你什么时候……”哈利更加吃惊了，赫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伴随着一阵掌声，一串爽朗的笑声传入人们的耳里。邓不利多在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慈爱地注视着赫敏。
　　“你还是来了，格兰杰小姐。”
　　“教授。”赫敏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解释什么，我明白，你们这年龄的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才对。”邓不利多谅解地摸摸赫敏的头，“这半年真是难为你了。”
　　“教授…”赫敏感激地望着邓不利多那双睿智的小眼睛。
　　“容我问一句话吗？邓不利多教授。”高更发话了。
　　“当然。”
　　“这位小姐是……？”
　　“噢，赫敏格兰杰小姐是霍格沃茨几十年来最优秀的女学生，同时是哈利和罗恩最好的朋友。”邓不利多暧昧地瞅了瞅哈利，“从现在开始，格兰杰小姐可以随意出入营地。”
　　“太好了！赫敏。”罗恩低声欢呼道。
　　哈利听了，马上用杀死人的目光扫了罗恩一眼。他始终不赞成赫敏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他把赫敏的生命看得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既然她当初没有成为傲罗，她就必须好好的活着，可不能在这里丢了小命。
　　“我反对。”哈利鼓起勇气说。
　　“我想留在这里，哈利！”赫敏恳求道。
　　“不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哈利板起脸来。
　　“哈利！既然赫敏想留在这里……”罗恩实在不太明白哈利为什么这么执着。
　　“不行就是不行！”哈利压抑着自己对赫敏的思念，也尽量不去正视赫敏的眼睛，最后把心一横，说，“……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是这样吗？”赫敏的脸色越来越黯淡了，她咬咬牙，语气变得强硬，“无论你怎么反对，我就是要留在这里！要走我们一起走！”她说完，赌气走开了。
　　赫敏艰难地睁开眼睛，头得像快要裂开似的，帐篷里没有电灯却光线充足——现在几点了？！
　　赫敏一骨碌从睡袋里抽出身。
　　“你醒了呀？赫敏。”唐克斯从帐外钻进来。
　　“别紧张，现在才7点。”唐克斯笑着说，“昨晚真是吓了我一跳，你醉得不醒人事，是哈利把你背回来的。”
　　赫敏似乎一下子都回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事越来越清晰。
　　唐克斯坐在赫敏旁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说：“你现在最好去洗个澡，浑身酒臭可不好哟。”她灵巧的双手三两下就将赫敏的长发盘成一个方便泡澡的发髻，然后满意地拍拍自己的作品，“好了！”
　　“谢谢你，唐克斯。”赫敏接唐克斯递过来的换洗衣物，爬起身走出帐外。
　　凉飕飕的风从四面八方钻进她四周空无一物的衣领中，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自觉把手中的衣物抱在怀里。
　　“唉，宿醉真讨厌！”她用手腕揉着太阳穴，感到有些懊恼。
　　——真是太乱来了，在哈利面前那么失礼，我根本没资格抱怨！
　　她陷入了自我厌恶中，垂头丧气地往森林里的温泉走去。
　　“真幸运，完全没有人呢。”赫敏将换洗衣物放在离温泉几步远的一块大石头上，在湿热的水气中宽衣解带。
　　她赤脚走入温泉中，背靠着凹凸不平的土壁坐着，慢慢放松自己。高达摄氏35度的温泉水冒着阵阵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
　　她合上眼睛泡了大概十分钟，舒服得有些飘飘然的的时候，有个不明物体由远而近。赫敏听到长袍在草地上摩挲的声响，立刻警惕起来，有意令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中，过了一会儿，只剩下眼睛以上的部分还暴露在空气中。
　　不明物体看上去只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食死徒？黑巫师？野兽？还是自己人？
　　赫敏的心中闪过几个念头，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感到害怕。也许是那团黑影并没有散发出邪恶的杀气，赫敏觉得“它”或许不会伤害自己。
　　那团黑影在赫敏视线范围内停止移动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进不退。
　　——“它”是不是发现了我？
　　突然间，“它”动了动，赫敏认为“它”转了身，而且是面向自己的方向。
　　——梅林啊，我这个状态根本不能逃跑！只能一躲到底了！
　　她心里默默祈祷着那团黑影赶快离开。
　　“……”黑影凝望着藏在温泉里一动不动的赫敏，几秒钟后，“你快走吧，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发誓不把我曾经出现在这里的事泄露出去。”
　　——说话了！是人！他让我发誓，我能相信吗？而且他的声音好象——……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赫敏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了，自己的安危完全抛之脑后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人是不是他。
　　“你…”听到赫敏的声音，那个人表现得很不自然，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忧郁不决。
　　赫敏热切地注视着他，感觉愈来愈强烈了，有好几次，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还不快走！快点！不然我就杀了你！”那个人好象作了一番思想斗争，还刻意改变声音。
　　“不要我发誓了吗？”赫敏试探地又问了一句。
　　“罗嗦！快走！”那个人显得十分浮躁，不想和赫敏多说话，也不愿意赫敏靠近。
　　尽管他装出一副凶狠无理的样子，尽管他作出一个将要攻击赫敏的姿势，尽管他对赫敏大吵大闹，但语气里那种无奈的心痛依然表露无疑。
　　不知不觉的，赫敏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瞬时间便泪流满面。她从温泉里站起来，拾起放在草地上伸手可及的毛巾，裹住自己的身体。
　　“德…德拉科。”赫敏开始向他所在的方向挪动脚步，起初只是缓缓地走着，渐渐地加快了速度，最后几乎是在小跑步。
　　“蠢货！不要过来！我叫你不要过来！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你！”他的语气非常无力。
　　“那就杀了我吧！”赫敏无所畏惧继续前进，反正她知道自己迟早会为了他牺牲。况且，她深知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赫敏扑到他身上，用尽全力拥抱着他，将自己的头紧贴着他的胸口。
　　他握在手中的魔杖掉在草地上。
　　赫敏听到了和自己同样急促的心跳声，与自己的所爱待在一起的满足感让她非常沉醉，无法自拔。
　　他的手迟疑了一阵子，终于放在了赫敏的胳膊上。当赫敏想要掀开遮盖住他上半脸的斗篷时突然被他用力推开了。她一个踉跄跌倒在草地上，既而发愣似地盯住眼前这个拼命隐藏自己的人。而他着了慌般捡起草地上的魔杖，接着迅速消失在森林中。
　　◎
　　营地上的号角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歇斯底里地嗡鸣着。不到5分钟，所有傲罗都集结了起来，排成整齐有序的队伍。
　　“伏地魔那边已经暗中行动了！现在，第一、三、五小队跟着我上山！第二、四、六小队分别守住森林的出口！绝对不能让一个黑巫师逃出我们的包围圈！”穆迪举起魔杖，激昂地吼叫着。他又一挥手，三支小队气势汹涌地往山脚前进。
　　山脚连一个把守的人都没有，这是十分不寻常的。每个人的心眼都吊到了喉咙，他们脚下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通向地狱的捷径。一行人再次分散成三支小队，沿着陡峭的山坡小心地攀爬，并时刻注意着头顶上是否有落石。第一小队的领头人就是哈利，他的队伍走在最前面，有什么突击都先由他们挡下来，如果处理得不好，会令整个队伍的战斗力受到重大破坏。
　　哈利做了个手势，小队暂时停止了前进。
　　“怎么了？”罗恩紧张地环视着四周。
　　“有陷阱。”哈利指着距离自己一米，略微靠近脚跟高度的地方。
　　“是引爆线……”高更轻声说。
　　“我去除掉它！”罗恩自告奋勇地冲过去。他蹲下身子，刚要用魔杖尖抵住那条引爆线时，哈利朝罗恩施了一个定格咒。
　　“你干什么！哈利！”罗恩纳闷地嚷起来。
　　高更硬邦邦地说：“你看看你的手臂四周。”
　　罗恩艰难地滚动着眼珠子，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除了那条显而易见的引爆线外，他的手臂周围，还有无数条细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引爆线，只要他的手再稍微动一下，就会触动其它的引爆线，引起爆炸。而且这些引爆线的布置好象经过了严密的计算，除非他垂直飘在空中，不然无论他在哪个角度伸出手臂都会中招。
　　“哼，那些家伙比想象中不简单嘛。”穆迪不知何时在队伍最后面跑到了最前面，有魔法的眼睛兴奋得360度转动。
　　哈利虽然已经和穆迪相处了近半年，但此时看到他那个诡异到变态程度的面目还是感到一阵昏眩，高更却麻木得毫无反应。
　　“先把那个蠢小子拖回来…”穆迪指了指罗恩，又转向高更，“你应该有办法吧？”
　　高更沉默了一会，继而信心十足地露齿一笑。他看似轻巧地一挥长长的衣袖，一根细得像教鞭一般的黑木魔杖不差分毫地滑入他的手中并牢牢地被握住。他的嘴里念出一大串不知名的口诀，魔杖也随着语调中的抑扬顿挫挥舞成风，霎时间，一大朵乌黑的云彩急速飘动起来最后遮住了太阳，大地顿时陷入一片阴暗中。此时，他停止了动作，瞥了天空一眼，一言不发蹲下身子，用魔杖在湿软的草皮上勾勒出一个骷髅头，伴随着一声厉喝，他使劲将魔杖插进骷髅头的额骨处。
　　“他那是什么魔法啊？”罗恩在哈利耳边小声嘀咕，若这也是魔法的话可真算是前所未见的了。
　　“嘘！”穆迪带魔法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个方向，狠瞪了罗恩一眼。
　　罗恩不敢再多说一句，努力打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对于某些长辈来说，年轻人的好奇心非常不得人心的，而罗恩这个比平常人还要好奇好几倍的年轻人从来就没让穆迪这个禁欲主义的长辈满意过。在罗恩的记忆中，穆迪对他说过最多的话无非是“蠢小子……”“闭嘴”之类。在这方面，哈利做得比较聪明，他总是在穆迪对自己说出什么狠话之前逃之夭夭，反正留下来跟穆迪较劲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如非必要，他们对穆迪都会下意识地“敬而远之”——在对方没有发现自己之前掉头就走，连个招呼也省得打。所以，罗恩也算是和穆迪比较有“交情”的后辈了，但对于罗恩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高更施展这个魔法时似乎需要全神贯注，罗恩发现这一点后也就乖乖服从了穆迪。
　　骷髅头的轮廓发光了！惟独一双空洞洞的眼窟窿依然阴森得令人发指。小队里的傲罗无一例外屏息凝视这眼前这个诡秘的骷髅头图像以及面部表情极度混乱——时而严肃时而癫狂的高更。更恐怖的是哈利觉得自己的疤痕所带来的疼痛正炽热地燃烧着他的皮肤，他无法分辨出心里那阵强烈的不安来自哪里，总之，很邪恶的感觉——……什么东西正要从那个骷髅头图象里冒出来！那个东西拼命地挣脱某种束缚！
　　出来了！它出来了！几个胆小的女队员不禁低呼：那是何方神圣？！死神吗？！
　　只见骷髅头图象化成了一缕黑烟，不消几秒钟，一个披着黑色连身长袍的颀长身影悠悠然漂浮在空中，当它缓缓转身面向大家时，大家惊见长袍下面竟然是一个狰狞的骷髅头，它那只有白骨没有肌肉的手掌举着一把与长长的柄子相连在一起的新月型的大刀。
　　“那是灵体。”穆迪一向言简意赅。
　　“高更，好久不见了……”貌似“死神”的灵体颇有礼貌地向高更问好，嗓音沙哑而低沉，如同恶魔的细语声般令人困惑。
　　“杰克，我们做个交易吧。”高更好象已经从早时候那种失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冷冷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其实，高更所使用的是一种和东方通灵术糅合在一起的黑魔法——灵体召唤。当然，这些灵体不同于霍格沃茨城堡内出现的那些无害于人间的幽灵，而是更具力量的冥界叛灵。叛灵是受到冥界看护者的驱逐，为了生存，叛灵会不时和人间的巫师做交易以换取食粮。然而，召唤灵体的过程风险很大，失败的话召唤者的身体会被侵蚀，保住身体幸存下来的人精神体也会变得残缺不全，即使是等级极高的巫师也不敢轻易使用，如此的危险，所以被列入黑魔法之中。高更属于异类，他会面不改色地用自己的性命去召唤灵体，然而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每次都是安全上垒。那个叫杰克的叛灵看上去和高更做过多次交易，而高更提供给它的食粮是什么至尽仍然是个谜。
　　“呵呵，当然好。欢迎之至——……”杰克不怀好意地轻声说道，贪婪地注视着高更。
　　“这次的食粮是伏地魔的灵魂。”除了穆迪之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这显然是件亏本交易啊，高更。”
　　“伏地魔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而你是灵，不会轻易消亡的。你以为我冒这么大险、大白天把你叫出来是为了什么。”高更生硬地指出。
　　“呵呵，成交。其实你知道有很多让我‘消亡’的办法，不是吗？”
　　“你是聪明人，我从来不和叛灵讨价还价。”
　　“是是是，我不是答应了吗？这次要做什么？”杰克有点沮丧地问道。
　　“做个优秀的清道夫吧。”高更指着前路还等着他们的重重陷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杰克飘到那一堆烦人的引爆线前，随意地挥了挥新月型的大刀，所有的引爆线便被瞬间斩断且不着痕迹，过程干净利落得惊人。
　　——这就是灵的力量吗？
　　“瞧，一劳永逸吧？”高更对自己的又一桩成功交易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