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赫]缎带》吃饱饱睡觉觉

10、第九章

　　德拉科在走廊上打了个响指，随即便有一个家养小精灵从某个角落跑出来。
　　“德拉科主人！”家养小精灵鞠了个标准的90度躬。
　　“去我母亲的房间，挑几件衣服送到我的房间给格兰杰小姐。”
　　“机丝丁立刻就去办！”小精灵激动地挺直身子，却因为太用力而摔了一跤。
　　“你是新来的吧？”它的枕套新得惊人。德拉科仍然保持原来的站姿，似乎没有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跌倒了，更别说伸出友善的手来拉它一把，“以后只需要回答‘是’，其他的废话可以省略。”他说罢，就径直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对不起！德拉科主人！机丝丁是个不称职的家养小精灵！机丝丁太笨了！机丝丁坏！机丝丁蠢……”小精灵跪在走廊上，把自己的头撞到硬邦邦的墙壁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德拉科走着走着，发现机丝丁正在自残，并不觉得奇怪，许多家养小精灵都喜欢这样做，仿佛这么做更能显示它们对主人的忠诚，家养小精灵多比就是自残的佼佼者，这也是它为什么担任卢修斯以前的贴身小精灵的原因。他起初不想去多费唇舌，继续往前走，走过一个转角。过了一会儿，德拉科又从转角的后面走出来，机丝丁正在一下比一下狠地撞头。
　　“够了，机丝丁。你的工作还没开始吗？”德拉科淡淡地对机丝丁说，他的声音令它每一条发热的神经冷却下来。
　　“是的，德拉科主人。”机丝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蒸发在德拉科面前。
　　德拉科吁了口气，转身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自己很奇怪，他到底在干嘛呢？阻止一个失意的家养小精灵伤害自己？以前看到卢修斯虐待家养小精灵，他总是二话不说地走开，有时甚至会加入到他父亲的游戏，他并不认为这个游戏本身有多大的乐趣，充其量只是他取悦卢修斯的方式罢了。就刚才的种种举动，太不符合德拉科马尔福身上所流动的冰冷的血液和与生俱来的高傲。但在不久之前，他对机丝丁产生了一种名叫怜悯的感情，一种身为马尔福不该出现的感情。是什么时候播下这能产生“怜悯”的种子呢？记得赫敏曾经对他说——
　　“你应该加入SPEW。”某天的晨读时间，赫敏突发奇想。
　　“我拒绝。”德拉科说，“我为什么非得加入那么愚蠢的组织？对我完全没有好处。到最后，人们只会记得‘德拉科马尔福是呕吐的成员’，至于我在里面做出什么贡献没人会去了解。把我尊贵的名字和你那愚蠢组织的名字放在一起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愚蠢的表现”
　　“好了，你能不能别再说‘愚蠢’这个词汇？”赫敏厌恶地噘着嘴，“不加入才叫愚蠢呢！”
　　“那么世界上的蠢人就太多了。”德拉科讥讽道，“你说呢？”
　　“相信我，加入绝对不吃亏！而且可以确保你家的所有家养小精灵不受虐待！想象一下吧，和所有家养小精灵相处得和乐融融将是多么美妙！”赫敏两眼放光。
　　“哼，妙不可言。”德拉科不屑地嘀咕。
　　赫敏一刻也不怠慢，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手掌大的长方形匣子。德拉科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打开匣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徽章。他觉得那些闪耀得有些刺眼的徽章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给你VIP，四个银西可。”赫敏把所有徽章一股脑倒在长桌上，摸索了一阵，把一个特别抢眼的挑出来。“
　　不由德拉科分说，赫敏揪住他的长袍，把他强行拉到自己面前。“恩，别在……好，就这吧……”她搭拉着脑袋，仔细地把徽章别在德拉科的左胸前，斯莱特林院徽的上面。色彩斑斓的徽章和院徽上凶狠的银蛇在一起总让人觉得不协调。
　　“不准摘下来。”赫敏吃吃地轻笑着，“你的诺言还没兑现，‘内裤’可还在我手上哦。”
　　德拉科发现自己几乎无法违抗赫敏的意思——她是个多么强硬的女人，满口的“你应该……”或“你不应该……”，她决定了的事就非做不可。
　　“卑鄙。”
　　“我不介意被一个真正卑鄙的人这么指责。”赫敏愉快地说，心满意足地把匣子盖好，放回书包，接着在另一个夹层里抽出一卷羊皮纸。
　　德拉科不寒而栗，他盯着羊皮纸，又盯着赫敏。
　　赫敏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和甜美笑容招待德拉科，说：“现在是时候让我来帮你了解一下SPEW的宗旨和细节了。”——
　　德拉科用指关节敲了敲头壳，告戒自己：德拉科马尔福，可别被洗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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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丝丁的魔法实在不怎么样，跟多比比起来可差多了，它的幻影移形术准确率非常低，常常到的几个地方都不是目的地，不然就是着陆点极其可怕，说不定会在天花板的巨大水晶吊灯上蹦出来，然后因为重心不稳尔摔到云石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此时，机丝丁一边自怨自艾，一边缓慢地从雕像上消失继而出现在三楼的马桶踏板上。经过无数次失败，机丝丁终于站在南茜斯的房门口。它垂头丧气地抱着一叠衣服，选择用走的方式到达德拉科的房间。敲过门，许久，里面传来含糊不清的一声“请进”。
　　赫敏像一只乌龟一样蜷缩在被单里，想象着来者——90%是德拉科。
　　“格兰杰小姐，日安。”机丝丁机械般地鞠躬，问好，把衣服轻轻放在床头。
　　赫敏并没有一下子就扑向那叠衣服，而是好奇地打量着机丝丁——继多比之后的第二个来自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
　　“你叫什么名字？”赫敏和颜悦色地问。
　　“机丝丁，格兰杰小姐。”它不安地转动着网球大的眼珠子，绞着骨瘦如嶙的手指头。
　　“好的，机丝丁，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请问吧，格兰杰小姐。”
　　“你有几个同伴？”赫敏开始向衣服移动，她拽过放在最上面的一件，掀开一看，是条底胸的睡裙，款式和南茜斯穿着的很像，但这比她的华丽多了，过多的蝴蝶结和层层叠叠的薄荷叶缝在绿色的绸缎料子上，还有有如繁星般的银色粉末点缀。赫敏摇摇头，丢在一边。
　　“本来有一百多个的，可是自从卢修斯主人出走后——……”
　　“出走？你们的少爷这样告诉你们？”
　　“不，不是的，是女主人！”
　　赫敏不感到奇怪，因为这些所谓的贵族总是把阴暗面遮掩起来，入狱便冠冕堂皇地成为“出走”了。
　　“女主人最近的举止越来越反常，那天，她准备了很多衣服，一见到我们就朝我们丢，许多同伴就因为这样失去了它们的工作，奶奶说，女主人她大概疯了……哦！不！机斯丁不应该这么说女主人！机斯丁太坏了！”小精灵捂住自己的脸，疯狂地甩头。
　　“冷静点，机斯丁！你并没有错！”赫敏努力地平复机斯丁的情绪，家养小精灵这种动不动就把所有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的习惯时常令赫敏很困扰。虽然不容易，但还是成功了。
　　机斯丁平静了点后又说：“女主人平时待我们很好，虽然态度冷淡，但她从来不打骂我们，我的同伴们都很尊敬她，即使被解放了，大家仍然不愿意离开马尔福庄园，而且它们也无处可去。”
　　“机丝丁，你的话不会太多了吗？”德拉科鬼魅般的声音飘入房间。
　　“走开，马尔福！”赫敏条件反射般地吼道，抓起床上的一个抱枕扔向德拉科，刚才，她产生了一种自己依然身处霍格沃茨的错觉，随时都要防备别人偷听她和哈利，罗恩之间的谈话似的。
　　“这里是我的卧室，我高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德拉科打掉迎面飞来的抱枕，“你似乎还了解状况呢，格兰杰小姐。未免你穿着湿嗒嗒，臭烘烘的衣服躺在我床上，我还特地让小精灵帮你沐浴，你不感谢我的细致体贴，还想强求我达到你的何种标准才不会冒犯你呢？”
　　“好吧，马尔福先生，那么请你暂时回避一下，让我穿上衣服，好离开你的卧室，以免玷污你的床单。”赫敏尖酸地说。
　　“再好不过了。”德拉科露出职业微笑。
　　赫敏也标志性地报以一个微笑，不过谁都看得出她基本上是皮笑肉不笑。
　　等德拉科转身，赫敏马上对他的背影做鬼脸，可当他带上门，又要与赫敏面对面时，她又再次笑靥如花。
　　门刚一关上，赫敏的笑脸立刻垮了。她发现这床上的抱枕很多，就拿去当出气包，发狠地一个个都掷到墙壁上。
　　“格，格兰杰小姐？”机丝丁恐慌地拾起落在墙根的每一个抱枕，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
　　赫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机丝丁，除去它的顾虑。用最快的速度挑了一件最朴素的便装，然后把头发绑成马尾，赫敏自觉精神好多了。
　　她打开门，看到德拉科背靠着墙，双手抱臂，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