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赫]缎带》吃饱饱睡觉觉

11、第十章

　　“感觉怎么样？”德拉科问。
　　“很好。”赫敏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哼，是吗？”德拉科的眼角挑过她的发端，直起身子。他引她走出深邃的走廊，毫无理由，赫敏决定跟着他。
　　赫敏感到身体很沉重，连脚步也浮浮的。
　　“开始了吧？”德拉科发现赫敏的异常，脸色一沉。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吧。”赫敏强打精神，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德拉科带着赫敏在迷宫似的大屋里头周旋，他迟疑了一会，说：“梦回咒是很恶毒的黑魔法，即使能免于梦境的吞噬，但咒语的力量却已深入你的身体，仍然会对你造成伤害。”
　　“我曾经在书上读过关于黑魔法——强大的咒力会对身体的某一个器官带来损害？”
　　“有过之而无不及。从你中咒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体机能将逐渐衰退，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因为无法进行新陈代谢而死去。”
　　“哦，真是幽雅的死法，不愧是马尔福当家的得意技。”赫敏讽刺道，想借此掩饰内心的躁动不安。
　　死，是个什么概念呢？每个人都怕死——
　　“随你怎么说，不想死就跟上。”德拉科淡漠地说。
　　赫敏必须三步并做两步才能跟上德拉科的速度——谁叫他的腿比她长，在这方面占尽优势。
　　“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啊，只要，只要找到那个。”德拉科故作神秘状。
　　赫敏的好奇心受到了引诱，问：“那个？”
　　“对，只有那个才能拯救你低贱的生命了。”
　　赫敏听见德拉科用“低贱”来形容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她突然有种想单挑他的欲望。可是，人的求生本能战胜了自尊心，赫敏认为现在只能暂时把尊严放在一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德拉科悄悄地观察着赫敏的表情变化，见她时而涨红了脸，时而面无血色的，更加觉得捉弄她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请你告诉我‘那个’是什么好吗？”赫敏客气地说，脸上挂着笑容。她发现和德拉科马尔福相处久了，连人也变得虚伪极了，思想和行动完全分离。这就是所谓的斯莱特林效应？——和格兰芬多效应完全背道而驰。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赫敏的每个脑细胞都在督促她应该保持格兰芬多的正义和勇气以及身为女学生会长的威严和公平。那样确实很累，可和现在比起来，那种禁欲的空气令赫敏无比眷恋。而且，她还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呢。
　　“龙骨粉。”德拉科拖着懒洋洋的腔调说，“我们敬爱的女学生会长如此博学，不会不知道吧？”
　　“这——我当然知道。”赫敏的心跳了一下。龙骨粉非常非常的珍贵。这里的龙骨，指的是50年才产一个蛋的拉渥夫龙的脊椎。通常，拉渥夫龙的皮，四肢和内脏会以天架被埋没在药店的秘密仓库里，而它的脊椎因为具有奇效从来不轻易为世人所得。在这栋房子里能找到吗？挂在天线上的风筝犹如自己的生命——赫敏悲哀地想着。
　　“到了。”德拉科止住脚步。
　　一个死角，除了三堵墙就只剩下脚下的绿色地毯和身后绵延不尽的走廊。赫敏狐疑地看着他。
　　德拉科把手掌压在正对面的一块云石表面，一下子就陷进内部去了。他从里面扳出一个把手，向右转了半圈，乓的一声响，墙上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赫敏看到一扇连着把手的石门浮出来，镶嵌在云石中。
　　“我需要你帮忙。”德拉科对赫敏说。
　　两人用尽全力只拉开一条缝隙，赫敏眯着眼睛往石门的另一边窥探，只见到一片黑暗。她叹了气，拿出魔杖。德拉科却挡住她，不让她施魔法。
　　“你以为这是什么石头做成的门。”
　　“很普通的粗石啊。”
　　“赫敏格兰杰，你那些敏锐的洞察力哪去了？你认为马尔福家的房子是用那么低档次的材料建筑的吗？”
　　“你能不能直接把答案告诉我？猜来猜去多浪费时间！”
　　德拉科停了一会说：“这是能反弹咒语的石头，不相信就试试看吧！”
　　赫敏无力地收起魔杖。
　　他们反反复复地拉了好几次，终于拉开了一个仅能让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空间。
　　德拉科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汗水，一股来自手帕的浓郁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你对古龙水的品味可真糟糕。”赫敏捂住鼻子。
　　“你不会欣赏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最尊贵的杰尔奈只有高贵古老的巫师家族才有资格使用。”德拉科回应道，“你心爱的波特只配用市面上摆着的那些平庸的货色吧？而韦斯莱大概只能用一盒一个加隆的劣质香脂？”
　　他像平常一样诋毁耻笑着她的两个好朋友。
　　“他们不用古龙水！”
　　“哦？那你岂不是太可怜了？整天和浑身汗臭的波特和韦斯莱呆在一起……”
　　赫敏扬起眉毛，仔细地听着他吐的每一个字。
　　“我们在霍格沃茨度过的夏天时间很短，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他们是不会流汗的！”
　　“总会有那个时候，例如练完魁地奇？”
　　“他们会马上洗澡！”赫敏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忘记告诉你，你的杰尔奈和汗味混杂在一起时有多难闻！简直像刚掏完粪坑的下水道工人！”
　　德拉科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赫敏对无言以对的德拉科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嘴边却浮出一个笑容。
　　“好吧，我承认你狡辩和诬蔑他人的能力非常强。”德拉科耸耸肩，“但这些能力不能令你多活点日子——不想死得太快就赶紧住嘴吧！”
　　他顿了顿又说：“可是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
　　“不知道这样的宽度——足够你通过吗？”德拉科指着石门后面的那个空间。
　　赫敏明白那是德拉科在挖苦她，但依然忍不住恼火，毕竟他触及的是一个女人最敏感的部位。
　　“我不是你的潘西帕金森！你的话实在非常没礼貌！”赫敏几乎是吼出来的。
　　“潘西不属于我。”德拉科的声调透着不悦的低沉，赫敏却将此理解为无法得到的无奈。
　　“潘西是你的弱点？”赫敏试探道。
　　德拉科一想到自己曾经和潘西谈婚论嫁就想作呕，他越来越不高兴了。
　　“别提潘西！”
　　“为什么不？”赫敏狡诈地笑着，“是因为我没有资格提及你心中最爱？”最后她还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
　　德拉科把双手插在头发中，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使眼前这个女人明白他不爱潘西，他讨厌潘西！
　　“你以为我会说‘是’吗？”德拉科经过一阵慌乱稍微平静下来，他无所谓惧地注视着赫敏的眼睛。
　　“难道不是吗？”赫敏反问了一句。
　　没办法了……德拉科放弃争辩的机会，赫敏无论如何也要认定他和潘西之间存在着不单纯的关系。
　　德拉科半天不说话，赫敏觉得该停止这次不合时宜的对话。
　　“我先进去了。”
　　不等德拉科答应，赫敏一侧身便通过石门消失在那片黑暗中。德拉科随即跟进入。
　　赫敏进去的时候一点光线也没有，突然间，一盏灯亮了，发出柔和的光，接着所有的灯次第亮起，她顿时看清自己身处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
　　房间的中央是一排排用同样的粗石砌成的置物架，放着多不胜数的盒盒罐罐玻璃瓶。墙边则堆满了箱子，一个叠一个的堆到天花板。
　　赫敏倒抽了一口气，无从入手，她向德拉科投去求助的目光。德拉科不太清楚龙骨粉放在哪了，目光在置物架间徘徊。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德拉科向最边缘的那排置物架走去，一直走到末尾。接着，他端着一个玻璃瓶回来。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白色的粉末所剩无几。当德拉科拧开瓶盖时，一股辛辣的气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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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所有的龙骨粉服下，当她回到大厅的时候，一下子崩溃了，泪流满面。
　　“赫敏格兰杰！！！你做了什么？！”赫敏坐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声音响彻大厅的每个角落。
　　在石室的时候，德拉科对她说：“把这些全部吞下去。”
　　“全……部？”赫敏一时愣了，因为在这栋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中了梦回咒，正在等待死亡的人。
　　“你听不见吗？我叫你全部吞下去！”德拉科坚定地说，好象不用再考虑了。
　　“我做不到。”赫敏说，“你的妈妈呢？你的妈妈怎么办？”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一瞬间，赫敏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可是他没有。
　　“无法挽回了——我的妈妈……”德拉科低下头，用颤抖微弱的声音说。
　　“不行，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不能剥夺她生存的机会！”
　　“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正义感！你不愿意剥夺别人的生存机会就愿意剥夺自己的生存机会吗？！吞下去！”
　　一道紫光击中赫敏，她感到全身乏力，瘫软在地上。
　　德拉科掰开她的嘴，将龙骨粉灌满她的口腔，然后捂住她的嘴，直到所有的龙骨粉都融化在她的口中。
　　几分钟过后，赫敏能够站起来时，两人一起离开了那个地方。
　　“什么也别说，我早就决定了。”说完，德拉科把赫敏丢下，独自走开。
　　好难受，好难受，不如死了算了！
　　最后一次看到南茜斯，是在一个水晶棺木里，由六个家养小精灵抬着。棺木中的女人很美丽很美丽，她穿着华丽的袍子，身边撒满了白色的玫瑰花，神情很安详。可她已经没有呼吸了，永远的睡着了。
　　“妈妈……很爱我。”一个苦涩的笑容在德拉科的脸上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