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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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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上，陈杰儒准备好了早餐，又走回卧室。陈沫尧趴在床上成大字形展开，睡的正香。陈杰儒看见他脖颈间有块若隐若现的红痕，便低头吻上去。陈沫尧缩了缩，微微睁开眼。
陈杰儒微笑着抬起头，又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揉揉他脑袋，说道：“快起床吧，我们今天回家去。”
陈沫尧眨眨眼，乖巧地点头。
看着小猫一样顺从的弟弟，陈杰儒心花怒放，感觉自己背后都在冒粉红泡泡。他特地挑了一套蓝白的运动服给他，为了看起来阳光一点。陈沫尧以前的衣服都是大骷髅，要么就是非主流，被他一通嫌弃。他给他买了很多款式的衣服，但最偏爱呢子运动服。陈沫尧却说看起来像机器猫。
陈杰儒说没关系，那我就是大雄，反正你是来拯救我的。
陈沫尧听了笑出声来。
路上有一片草莓园，现采现卖。两人停下来，拎走一大袋子草莓带会家。陈杰儒开车，陈沫尧忍不住开始吃。陈杰儒看的眼馋，也要吃，陈沫尧就把草莓顶上的叶子扒掉塞进他嘴里。
两人走一路吃一路，回到天香园时草莓所剩无几。
陈杰儒早就和妈妈说好要回来，停完车走进餐厅已经有一桌子的菜在等着他们。两人洗完手坐下来准备开吃，却被告知先不能动。
等了许久，一阵说笑声传进屋里。妈妈站起来开门，一群老太蜂拥而入。
“哟，这就是杰儒吧，长得可真俊啊。”
“谁说不是呢。看看，这是小尧？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哈哈哈，跟着大哥人都精神了不少。”
“你们两兄弟也该考虑考虑婚事了吧？”
她们灾难一般紧贴着两人坐下，对他们毫无顾忌地品头论足。可怕的是，连一向内敛的母亲也参与其中，炫耀般地强调他们在省城买了房子。
“房子户主是谁啊？”有位大妈笑眯眯地问。
陈杰儒放下筷子，微笑着回答：“写的小尧的名字。”
众人都称赞这是个好哥哥。陈沫尧沉默地吃饭，也没什么表情。
“小尧先不说，杰儒现在事业有成，年龄也大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没有个家庭。我还期盼着抱孙子呢。”母亲说，笑的眼角都皱在一起。
“哟，这敢情好，我恰好认识一闺女，也在省城工作。是省里的公务员，月薪2万，自己有车。虽说不能跟你家杰儒比，但当个主妇总够了。”
“她多大啦？”
“二十八。年轻人嘛，现在都顾着打拼，忘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不过现在不都说么，年龄不过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众人都赞许地点头。
“杰儒今年三十三，差五岁，也差不多。怎么样？要不要见见？”母亲期待地望向他，“不然先留个号码。”
陈杰儒这才明白母亲拼命强调有要紧事喊他回来却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原来这是一出鸿门宴。今天来了，想走就难了。他敷衍地笑着，一一回答大妈们的提问。关于喜欢多大的，喜欢什么样的，有没有什么要求的。
他回头看见陈沫尧自顾自吃菜，多少有些无精打采。
直到两人开车回省城，陈沫尧一直无精打采的。母亲提议让他们住一晚再走，但陈杰儒看陈沫尧不开心，便用工作搪塞着离开了。
陈杰儒时不时回头看陈沫尧。对方正懒散地瘫在副驾驶上，默默地望着窗外。一路都不说话。
“你怎么了小尧？不舒服吗？”他伸手摸他额头，手被很用力地打开。
陈沫尧没好气道：“好好开车，别管我。”
陈杰儒笑了笑，说：“是为刚刚的事生气？”
陈沫尧不说话。陈杰儒只闷闷地笑。
过了许久陈沫尧才念叨道，怨念很深的样子：“什么‘年龄不重要，性格不好也没事，只要看着顺眼就行’，你说实话，早想过是这种状况了吧？准备很久了吧？”
陈杰儒只是笑笑，不说话。
为了这件事，陈沫尧整个周末都没给他好脸色看。陈杰儒却只管痴笑，覥着脸往他身上贴。
星期一，陈沫尧上下午的班，陈杰儒则继续他的假期，陪他一起去色。
“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会怎样？”陈杰儒笑着问。
陈沫尧把手里的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放，铁青着脸说：“杀了你。”
“你就这么爱我？”他调戏道。
“倒不是爱你。”陈沫尧露出一丝冷笑，“我本来就是个地痞，我的东西即使毁了也不能被人抢走。这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是玉吗？”他乐呵呵地说。
“不是吗？”
陈沫尧不知道陈杰儒心里的担忧。也不知道有一天两人会走到这个地步。
陈沫尧发现陈杰儒不对劲是很久以后，大概过了一年。本以为一切走入正轨，顺风顺水的生活让陈沫尧错以为能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电话那头是陈杰儒抱歉的声音：“因为临时有工作，实在是抽不出空。”
“没关系啊，有公车，我能自己回去。”陈沫尧无所谓地说。
说实话他也不愿意一直让他接送。好歹自己也是个大男人，即使没考驾照，也有各种回家的方式。
回到家时已经五点。肚子有点饿。冰箱里空空如也。这时间外卖也没了吧。陈濡尧只好洗澡睡觉。
陈杰儒这晚好像没回来。陈沫尧睡到中午才醒，起床一看，家里仍旧是原来的模样。他不情不愿地去出去觅食。打开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来电。
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许多次。这段时间里，他即使在家，也总是一副低沉的样子，有时候挥手喊他过来，抱着他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总是叹气，人好像也瘦了。心不在焉的。
陈沫尧终于觉得奇怪。但不管他怎么问，开门见山也好，旁敲侧击也好，他总是什么都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