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Act.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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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8
这个缘由鼬听着没多大感想，这和砸在带土心窝子上的重量级效果是完全不同的。既然卡卡西已经得手，对方是前辈还那么有实力，当然无话可说。
“难道是我们一族的带土？”鼬问。三战的过程他清楚一些，当时才四岁，但他记忆力出众，加上从前和那个宇智波带土也有过几面之缘，对方的性格是非常容易感染人的那种爽朗阳光。所以在听说那个家伙死在战场的时候，虽然不露情绪，其实还是为此感到遗憾。
卡卡西低头看了眼袋子，微一耸肩，语气中含着淡淡的无奈：“对啊。除了他……我真的弄不懂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可与他咫尺之距的鼬心思灵活，细腻地捕捉到卡卡西脸上一丝旁人难觅的纵容。
嘁，甜党和咸党之间根本没有可以玩耍的余地好嘛。带土默念。
“让给你我没意见，至于另一位，我不能保证。”鼬一板一眼地说。他这种待事一丝不苟的态度，导致带土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拖下水，又好像是在他身上放了颗炸弹，这时候猝然点燃了引信。
好在面具是个真神器。带土着实心慌了一下，外表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他只觉得银发少年的眸光偏转过来，在他身上流连了会儿，还有过几次挺微妙的停顿。
偏偏鼬的嘴巴还不停，带土从未有像现在这样觉得鼬无比话唠过，多嘴得如同把那个沉默寡言的老成小孩儿绑架掉包了一样。他仰起小脸，瞧都不瞧带土一眼，就对卡卡西有意无意地介绍起来：“和他偶然碰上的，貌似是个暗部忍者，叫做……阿飞？”
“To-bi”。
这次是偶然性的，和使用的这个身份恰巧名字相合。阿飞这个名字，他当初会取出来，绝不是因为脑子秀逗，或者文化水平太烂随口捏造。虽然确实挺具备纯粹乡土气息的吧。
Tobi是阿飞的发音。Obito是带土的发音。
如果有心，这个巧合就绝不会单纯只是个巧合。
他感到心被猛锐的爪子狠狠揪了一把，一线尖锐的闷痛罩着心头剜了下来。如果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怎么办，卡卡西是那么聪明的人啊……他会发现吗？带土咽了咽唾沫。
他这厢兀自闷头考虑了那么多，卡卡西的目光在他戴面具的脸上只不过才一瞬。
从而也错过了当那两个熟悉的音节颠倒了顺序，组合成陌生的名字，从鼬的口中吐出的刹那间，卡卡西脸孔上微不可察的怔忪。
银发少年了然地笑笑，“噢，是同事呢~幸会。”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个时候，他肯定还会是那副死鱼眼，跟谁都欠他八百万似的可恶模样。
“啊、啊哈哈，你就是那个新人卡卡西？我有听说噢，很了不起！”带土再次完美演绎起阿飞，可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演绎在一开始就出了差错。嗓音在出口之际滞涩得可怕。
卡卡西点了头承认，不失礼貌而距离分明地。
宇智波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再等下就超过了和父母亲约定的时间，冲卡卡西打了声招呼就先行离开。走时目光一秒的短暂停留都不分给带土。
然后就剩下宇智波带土同旗木卡卡西两个人。
带土无所谓地想，纵然相逢又如何，不过点头之交而已。马上，马上就能分开了，不需要再狼狈而丑陋地继续演下去了。他也不认为凭自己的能耐，还可以顺利演完。
卡卡西似乎是要走，带土慌忙踉跄后退一步，“唔？”然后他就听见这困惑的一声，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卡卡西的目光胶着在了他身上。
……等，好像是在看他背后？
带土身躯有些僵硬，后知后觉地扭回头看一眼，脑子当即死机：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银发少年迟疑着开口：“这婴儿他……”
带土这边则当机立断：“呵呵，只是邻居家小孩托我照顾一下啦。”
但鸣人这长相说不可疑谁信？再偷偷瞅一眼，心情更加悲壮。
编这谎话时他没忘记掩饰本音，从前扮晓之阿飞，出现在木叶众人面前时他已然成长成熟，包括变声期在内十八年的空窗，加上属于阿飞的个人风格太浓郁，谁能辨认出那是宇智波带土的嗓音？就算是卡卡西，也不敢想象。但现在不同了，身体年龄距离神无毗战役不过一年半，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开始了变声期，性格变化大相径庭，可毕竟还是能找着从前一丝影子。因此不小心点儿根本不行，带土甚至感觉自己将被心虚感整个淹没掉。
而卡卡西，也确实有所反应。最初这股莫名的熟稔感为他带来了一刹那的妄想，可立即又是一桶凉水泼下来。他想，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渴望太强烈，折射到现实来了。
于是这丝昙花一现的怀疑被抛到脑后，专注地观察起同事阿飞背上的小家伙。小家伙大约才几个月大，出生没多久，时间上很吻合。令他这就开始分析起来的，是小家伙的长相。虽然眉目啊等五官都还没长开，不过一双湛蓝眼睛，一头灿烂耀眼的头发，如此鲜明的特征比什么都具备说服力。仔细看的话，圆圆的脸型还依稀能瞧出几分师母的轮廓。
卡卡西基本能够确定了。他当然不信这名初初相识的同事口中所言，料想是因为三代有所交代吧，不得不隐瞒老师儿子的存在……会是和九尾之乱有牵连关系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有些情况，他必须得亲自确认一下。
一边脑子飞快地转，一边伸出手指去，往小家伙嫩嫩鼓鼓的脸蛋上戳上一戳。
凹下去，啪叽，又立刻弹起来。
小鸣人在卡卡西面前表现得意外好哄，对于卡卡西的戳脸蛋行为毫不介意，咯咯地一直在笑。带土这就憋闷不爽了。老子伺候你那么久也没见你给老子好脸色看啊？类似怨妇似的情绪无法表露出现，反观卡卡西，倒是玩上瘾了。更措手不及的是，那个对任务以外之事一概冷漠的、可恶的、讨厌鬼一样的卡卡西，居然趁他防备大开的时候顺手就将鸣人捞了过去！
背后一轻原本是好事，此刻却非常的不妙。
带土觉得这下事态严重了！该怎么挽回毫无头绪啊简直！伸出去手要回的理由又该是什么啊！
带土试图挣扎：“那、那个……”
而那边卡卡西早就抱着小鸣人跑远，嘴里还哼哼着不成调的东西，头也不回。看他姿势还挺有模有样，虽然身量还不够成熟，抱着婴儿看着略显滑稽，但他显然乐在其中，对周遭投向他的新奇目光熟视无睹，更将身后慌里慌张的带土完全透明化。
该受批判的何止是他一个，鸣人也是个可恶的叛徒！带土愤怒极了，从面具的眼洞几乎能喷出实质的火苗，卡卡西这厮怎么感觉这么熟练？抱着小孩儿笑得很开心啊，也很想有一个小孩儿吧？
他还不无恶劣地想到，卡卡西先前已达三十高龄之际，还不是打了三十年光棍，混来混去还是老处男一个？所谓天才总是超级有能耐的，不如自己怀个孕生呗，呵呵。
“……”越想越无措，越想越空虚啊尼玛。
带土暗骂一声，抓狂抓了一半就没空抓了，连忙拔腿就追，拨开密集的人流挤了进去。
祭典进行到这个时间点，尚且没有一分要偃旗息鼓的趋势，依然热闹如故。村民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聊得热火朝天，灯影在夜风吹拂下微晃，深蓝色的天空里，游云飞掠过时稍稍散开，显露出亮眼的密麻星子。飘忽不定的灯火罩在那个于人群中若隐若现的背影，特殊的发色被染以五光十色的光辉，而这些光辉又全都源于这条熟悉的街道。视野中其他一切皆沦为背景，只有他是在发光发亮着。
卡卡西走得轻松，后边紧追不舍的带土就显得辛苦多了。他在内心排演之后可能将面对的种种情况，理由一个接一个编出来，可全都是连自己都想给跪的不靠谱货色。
你说他到底是想怎样啊……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没法施展忍术，否则哪儿会在这儿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就这么一个短暂晃神的功夫，视野里猝然失去了一直盯紧的身影。
“！”带土猛地止步不前，往四下都扫过一遍，卡卡西真的突然遁了。
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原来他已经把他带到了喧嚣的人群之外。
带土也不是从前那样没大脑的少年了，一个激灵后，突然意识到了些许。按照内心所想，试着将视线逐渐提高，在大片乌云背后破开阴霾的月白光辉之下，少年孤身一人高高地站在电线杆子顶端，风声飒飒，他本身身量就纤细单薄，此时看上去分明就摇摇欲坠。
可实际上他比谁都站得稳。
卡卡西低着头颅，月光从他身后透析，勾勒出浅淡的一层发亮轮廓。面部朝向立于地面的带土，基本全笼在阴影里，这样远的距离，根本辨别不出此时此刻此景，他会是副什么样的神情。纵使年少，却已拥有如此之强的压迫感。他这个暗部，担任得真是名副其实啊。
带土面具下的右眼微微虚起来，嗓音也显得略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他发现什么了吗？或是又有其他的什么盘算？
银发少年的视线居高临下，逆着光的缘故，没被护额遮挡的漆黑的右眼中，一撇碎光虽晦暗，但却无法逼视的灼灼。
他的臂弯里还躺着一无所知的漩涡鸣人。
“带我去到你们的住所。”
这显然是言之凿凿的一句威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Act.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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