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Act.09 ...
-
Act.09
带土漠然提醒道：“三色丸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卡卡西：“……”这种事早就忘到脑后了。
眸光凛冽，不怒自威，显然转移话题未果。带土顿时改口道：“好的大王！没问题大王！”
卡卡西：“……”
小鸣人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由带土在前面引路，卡卡西抱着鸣人跟在后头。一路上带土无数次企图捕捉到零星漏洞反击突围，奈何什么反击突围全是妄想，卡卡西这样的家伙，竟然一点儿破绽都不露。
三十六计，声东击西。
带土脑袋里也不是全然没货的。干扰这种猥琐流的事情，他做得可多了，经验一抓一大把。因此如下场景才会有机会得以频频出没：
带土转头看向银发少年，陡然间目露惊恐僵直不动，声线飘渺至压根寻不着调地幽幽道：“……您是从什么时候起跟着我们的？”
后面目睹这一切的卡卡西头也不转，也不催促半句，好整以暇待在原地，死鱼眼干瞪着带土。
带土：“……”转移视线的诱敌方针惨遭滑铁卢。
还有比如说借着夜色打掩护，疾走在前的带土乍然一声凄厉惨叫，模模糊糊的光景中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辨清，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好不瘆人。眨眼工夫卡卡西竟发现眼前人愕然是消失了！
然而卡卡西只是微微惊诧，分毫惊惶都没有，失措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吧。
他抬眸扫了扫周围，路边树影斑驳，娑娑蹁跹，下弦月弯成镰刀，光华也稍显得凛冽了。这份微芒淅淅沥沥洒在了路旁野林间，粗大的树木枝干显然年岁久远，月光曲曲折折，将那些岁月割裂开的、或深刻或碎微的痕迹一一勾描具现。卡卡西眸光掠过面前铺开的这些，并没有多做停留，却突然拢手在嘴巴前面，眉梢间抽了抽后双眼缓缓阖上些，慵懒打了个哈欠。
真是的！太不负责任！带土这样骂道，蹲点在暗处也不忘找点那个谁的茬。
正暗搓搓地手指划树干，肩头一份可有可无的重量落下来。
带土没有回头，他专注于观察卡卡西的动静：“拿开，别闹，忙着呢这不。”
那份重量居然真听话地拿了开。可只是片刻，又落了下来。如此往复，带土被拍烦了，冷不丁一挥手，刻意压低了声咬牙切齿：“都说了别闹了听不懂人话？！”
怒火中烧之际这一回眸来不及收尾就戛然而止。
带土卡了壳似的慢叽叽挪腾回了脑袋，“……”咦纳尼卡卡西究竟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按着他肩膀的那份力量顿然收缩，和善轻柔的道好声就落在耳旁，“我不就在这儿嘛，三分钟不见如隔三秋，十分想念你呢，阿飞同志。”
带土面无表情。虽然别人瞧不见，干巴巴的嗓音还是挺能说明他心情的：“别说你想我。”
卡卡西耸肩，笑眯起眼：“阿啦，怎么就不能这么说呢？”
总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攻破了。
使用的遁逃方法具有十足多样性，有一开头就遭扼杀的，也有挺进到最后关头才折戟落马的。申辩再多，带土也自认为是个失败者。他悻悻地从躲藏着的单人环抱粗的树干下站起身来，甩了甩蹲麻的脚，口中一声冷哼，就先卡卡西一步踏回了平整的道路。
卡卡西停在他背后多看了一会儿，怀里的小鸣人并没有因这番折腾而被闹醒的迹象，他松了口气。然后脚下离开乱石堆和杂草丛，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的格局看上去和起初没有两样。
只有带土自己知晓，他面具下的右眼发红了。不过不是开了写轮眼……虽然很丢脸皮，但得承认确实是憋红的眼眶。卡卡西说想念他不过是开玩笑逗他玩儿，他当然清楚，可听到的瞬间还是会不争气地，自说自话开启妄想模式。而所谓妄想比水中月还来得脆弱，被彻底浇灭，仅仅需要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
真厌恶这样时常脑热发昏的自己，明明早就坏事做绝了。跟当婊`子还立牌坊毫无二致吧？
就这样后半程各自相安无事，带土将卡卡西带到了现在居住的公寓楼底下。
“就是这里了。”带土哑着嗓子说。
卡卡西抬头望了望，顺着带土的视线，发现他们所居之地不高不低不偏不倚，“挺好的嘛。”
“木叶天才卡卡西，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来的？”威胁仍在，带土无法不闻不问。
杀气腾腾的模样做给谁看？以为他瞧不出么，那一星半点儿故意施加到他身上的杀气里根本就不包含一丝恶意。而那种玩意儿，卡卡西他也不可能会有的。
想到这里，带土赫然发觉，那么多年过去，那么多事、人心、信仰追求都随着时日和世界的变迁而变迁，然而重新转身，有些东西却仍旧是他起初认知到时的那副模样。
他自以为是时觉得早就改头换面的那些，原来一直不曾改变分毫。
宇智波带土的骤然沉默并没有带给卡卡西困惑。这个人的表现总是出其不意，很难意料到他的想法。所以一些细节，卡卡西又不是傻瓜，当然不肯主动困进去这些弯弯绕绕的细枝末节里。
卡卡西倒是不吝啬于回答他：“噢，关心你而已。”
带土：“……”
卡卡西接着解释：“关心你，呃，背后的这孩子。”他慢吞吞地补充，磨得带土心血管都快大出血了，低下头飞快瞥了眼，指指怀里吮着手指头睡得正香的鸣人。
“这孩子啊，虽然我之前没有见过，但我能够肯定，这是我老师的孩子。我相信你既然被三代老爷子托付了来照顾他，不可能对他的身世背景一无所知吧？”
带土傻愣了半天，回过神后第一句话：“啊。的确一无所知。”
“你装傻的样子很蠢。”卡卡西口吻淡淡地评价。
你丫又看不到我的样子！嘴巴毒死了！咒你吃拉面烂嘴唇！拉肚子！带土怒气值一路狂飙，呼哧呼哧喘气喘一半紧急憋住，临界点不断推移着来来去去，忿忿难平。
卡卡西像是没注意到这点似的，兀自又说了下去：“我知道你知道就行啦，快别扯皮了。不就是抢了你三色丸子嘛，挺难吃、啊我是说又不是特别好吃的东西，气恼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带土简直没话讲了。这改口改得也忒生硬了！
“要不然我去跟我朋友商量下看看，分你一串半串的也不是不行。”
“……住口。”你以为在玩“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根三色丸子”啊笨蛋卡卡西？！
“噢。”卡卡西利落地结束掉了这个神展的话题。
“所以并不需要得到你的承认，你也不需要觉得困扰，就当做这是来自我单方面的自说自话，你什么都不明白好了。”卡卡西再度接过话茬，他的神色显得格外认真，“他……我希望能在旁边看着，能够保护他长大。这是我唯一能为已故的师父做的事了。”
带土噎了一噎。口中干涩，然而终究未多说什么，也有几分泄气的成分在内：“随的你便吧。”
“他叫什么名字？”银发少年拿手指抚过婴孩儿隐隐发皱的小眉头，和稀疏的黄色毛发。
“漩涡鸣人。”带土答。
“漩涡……吗。”卡卡西口中重复了遍这个姓氏，然后扯起嘴角笑了笑，“也好。”
带土扭过头将后脑勺留给他，低低“嘁”了声以示不屑。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冷了。鸣人生在十月，转眼到了他出生以来的第四个月。火之国虽说气候常年温热，到了这个时节，也开始结起了霜冻。尤其大晚上，是真的有些冷了。
折腾了半天又是狂出冷汗又是受惊的，现在终于都暂时放下心来。这一放心就令带土对周围环境恢复了敏感，冷飕飕的风其实吹了有挺久，灌入衣领和袖口缝中，皮肤都不由冒起了疙瘩，不寒而栗。正想再憋出一两句合适的场面话，才张嘴鼻尖就隐隐发痒，半个字没挤出呢就一连三个喷嚏打出。
卡卡西被他突然的这一遭微微有愣到，然后他忙不迭将鸣人的襁褓捂紧了紧，“呃，你也注意些啊。”这家伙虽然难捉摸，可现在只有他在照料鸣人，就是看着并不太靠谱……卡卡西对人也就自发地挺关心。“不用你提醒。”恢复需要时间，此时说话已经捎上了略重的鼻音，带土从卡卡西手中接过小鸣人，最后还不肯死心，偏要加一句：“三色丸子真的超级好吃，请你尊重你的朋友。”
“……”卡卡西有被他的义正言辞给愣到，但随即就是一笑，“好的吧。”
“当然如果你非要觉得很难吃，那么你一定也认为你朋友不会喜欢，不如就让给我呗。”
“……”
“不，你错了。我朋友他就是喜欢我觉得很难吃的东西。”卡卡西道。
“……”带土。
一切搞定，卡卡西离开几步后还顿了一顿，回过头冲正要进楼的带土道：“对了忘了说，别想着搬家躲避，你既然离不开木叶，所费的工夫就都是徒劳的。”
%￥…！@#&…￥#！…%#￥#@%！
背对着卡卡西，差点一脚踩空楼梯的带土暗骂。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Act.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