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Act.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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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7
意外地，绝望达人带土这趟没有一开始就绝望，他很乐观地想，暗部新人多的是，况且卡卡西那种丢哪儿都倍受瞩目的耀眼天才，断没有需要“阿飞”来带的理由。
肯定、一定不会是那个旗木稻草人的啦。
做通了思想工作，带土便暂停了继续纠结，滚回去接着专心带孩子。
庸人自扰原本就是他的风格，这次却罕见地克服了毛病。但还是毛躁地感到麻烦，他不太擅长和别人打交道，虽然演戏挺擅长，但要求长时间与人接触，尝试新的搭档，还是略为难他。晚上在硬板床上不停翻来覆去，骨骼压得嘎吱嘎吱响，而脑海中“口头解释有难度不如写封信上去申诉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看看三代能不能收回成命”的念头始终挥之不去。
带土最后咂了咂嘴，算了明天再说，然后闭上了眼闷头睡觉。
结果这一睡睡得太死，醒来时已经晚矣。带土遗憾地叹气，会错过三代定下的时间，实属不慎。他以良心起誓，前一句话绝对是真实的。
然后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慢吞吞地搞定换尿布、冲奶粉、擦婴儿爽身粉等一系列照例任务，再慢吞吞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一敲手心，决定彻底忘记这茬。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时三代老人家已经私底下问候了阿飞好几遍。
意思是说，带土他完全忘记了要考虑那位“传说中的新人”的心情。
……都说了这次他不会再庸人自扰了。
如果思维稍稍不听话些，拐个弯考虑到这层面上去，他就会忍不住陷入“是不是卡卡西啊应该不是吧一定不能是啊跪求啊如果是的话要如何是好天呐突然对演技怀疑了起来嘤嘤嘤肿么办！”的怪圈中，持续超久从而彻底无法自拔的。
实在是个不太幸福、甚至含着那么点儿悲伤的故事。
晚饭时煮了些米糊，特意扔了些苹果泥进去，拿木勺亲手喂给小鸣人吃。没有母乳喂给他，找来的奶妈嫌弃他他也同样嫌弃人家……的乳汁，带土无奈就给他喂了一个月新鲜牛奶，和人工冲泡奶粉。这显然绝非长久之计。他出生才三个多月，等长到四个月大以后，婴儿体内储藏的各种营养终于消耗殆尽，是时候喂他吃一些悉心捣碎的泥状食物了。
这一喂就喂出了事情。
带土握勺的手都在抖，跟筛糠似的夸张无比，当然也不是喝醉导致，别看他这样看起来高大成熟其实那都是半边假身体创造出的假象，他可还是个未成年人，才不会去沾染酒这种万恶之源。
大风大浪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此时却激动得无法顺利控制了。
带土眨眨眼，盯着手里送到一半停滞的木勺怔愣了会儿，半晌蓦地瞪大眼，久违地狂喜道：“天呐你都开始长牙了！”口吻如此生动，附赠一长串哈哈哈的大笑。
虽然身世凄凉但显然十分争气的鸣人，对着他阿飞叔叔眨巴眨巴清澈透明的蓝眼睛，还歪着小脑袋，一派懵懵懂懂、不染俗世的天真纯洁。
带土兴奋得跟自己长牙了似的，随手就扔了勺，连同碗一起“啪嗒”重重搁桌上，抄手就把鸣人抱了起来举高高。小鸣人倒也没被他的冒失弄害怕，反而被逗弄得咯咯直笑，停在半空丝毫不露怯意，还手舞足蹈，明明是跟白萝卜一样粗短的小胳膊小腿。
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孩子。带土得意地想，这么早就开始长牙了，佐助那小鬼就没这么厉害。
他曾经有趁宇智波鼬不注意时，偷偷摆弄过佐二助的脸，看他在那儿老是咿咿呀呀，结果因为还没长牙就属于完全漏风，可逗了呢。
虽然无论在四个月时还是在七、八个月时，都属于正常长牙周期，但更要领先一步的鸣人当然属于佼佼者，这点还是非常叫他自豪。
……其实哪儿有你半毛钱的事啦，逗比土。
可他已然把鸣人视作大功臣，仿佛做成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甚至喜上眉梢时，还得意过头地挪开了点面具位置，嘟起嘴巴糊了小鸣人一脸恶心口水。
鸣人：“……”
鸣人食欲挺旺盛，喜滋滋喂完两碗米糊，带土非常有干劲地跑去洗碗，流水哗哗地冲刷，但显然耳里听到的那么多杂音，不可能仅仅出自跟前。他冲窗外瞅了一眼，后知后觉才发现外面灯火琳琅如繁花似锦，人声鼎沸。平日里虽然也挺热闹，但还没有过这样的程度。
“有什么活动么？”带土自言自语，会有这种猜想是自然而然的。
光线从打开的门扉内穿透出去，站在公寓的阳台边朝远处眺望，许多楼宇尽在眼底。闪烁的光辉不断反射上来，犹如烟火照亮了天幕，将砖砖瓦瓦之间的贴缝儿都映照得一清二楚。
还有就是街道上人们的笑脸。生动而真实，光彩斐然。
宇智波带土根本说不清是什么力量在驱使着自己，总之等到他大脑皮层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他已经站到了一波波络绎不绝的人潮中央。纸灯笼里的光照耀着每一寸土地，各式各样的店铺门口开始了人气争斗，就算人头密密麻麻拥挤不堪，现做食物的香气还是极具穿透力，不放过任何一丝缝隙地展开了堪称致命的诱惑攻击。虽然状似格格不入地戴着副暗部面具，带土却是真心实意想融入群众氛围的。他鼻尖嗅了嗅，面具下还有吞咽口水的细弱声音发出，这就是证据。
由人群中叽叽呱呱的嘈杂私语不难辨明，据说这次活动的举办理由很简单。九尾之乱正式告一段落，重建和修缮工作进入收尾阶段，正如每每吹过这片大地的风都是新生的，无论什么，一切都将有个崭新而灿然的开始。
为了表达喜悦与庆祝，祭典活动一定是必要的达成手段。
原来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带土眼睛往四周扫过一圈，在街边墙面上找到了一些设计还算醒目的庆典预告，恍然大悟。
“哟西！”于是他将背后的小鸣人托牢了些，自说自话道：“啧啧种类丰富呀，这就去扫荡了！”
其实光看他单人，暗部忍者服加上面具组合，背后还托着个黄毛小娃娃，怎么想怎么可疑，估计还会有好事者冲到木叶警务部去，冲着团扇家族的人指带土喊：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但现在人太多了，月下华灯，气氛又那么好，带土挺低调地混在纷繁人潮中，早就泯然众人矣。
唔，想吃……金平糖三色丸子糖煮苹果樱花糕和菓子甜纳豆之类的统统都来一打。
带土在贩售甜食的店铺之间乱窜着，一路买过去并轻松赢得各家铺子老板的好感度满值，心满意足之余掂了掂钱袋，嘴里哼哼的旋律来不及停下，突然雷劈了一样傻愣在原地。
——等等，叮呤当啷的悦耳声音滚到哪里去了！
满脑子这么一句惊叹循环播放，带土脚下每一步都僵硬且沉重万分，仿佛叫他多抬高一寸都是在用刀凌迟他。但他还是不死心，不管怎么说就算让他带着鸣人一起喝西北风去，三色丸子也是绝不能放弃的。
注定得把身上最后一分钱花掉。可带土没料到，这种情况下他都能和“情敌”狭路相逢。
“……”带土的手还指着柜台里所剩无几的三色丸子。
“……”宇智波鼬抿了抿嘴角，不发一言。
路人经过时赠送给带土一个鄙视眼神：怎么可以跟小孩子争甜食呢呵呵呵大人风度在哪里。
尽管眼下带土这副身体真实年龄也不过竹马绕床情窦初开最为适宜的十四岁。
带土漫不经心地哼哼：“真巧啊。”
鼬礼貌性地点头，保持距离又挑不出错。态度看上去略为冷淡。
带土当然知道宇智波家这个天才少年本性如此，天生面瘫症候群患者，不过此情此景之下，不由就会多思虑些。显而易见，鼬少年的目标和他一致，两人都盯住了“最后的三色丸子”。带土自认没做什么对不起眼前这个少年的事，反而正是鼬，曾在临死之前下过咒术在佐助的写轮眼中，烧了彼时还扮作“宇智波斑”的带土一把焚天灭地的天照黑炎。
怎么想都该他给我让步对不对！带土心道。
“你也来参加活动啊。”鼬突然开口。他不过才五六岁，只是比起一般儿童要显得老成得多，已经称得上是个小小少年，嗓音其实也还是甜甜糯糯又脆生生的。
他这么一开口，带土慢慢挪腾过去的手又只能停下：“对啊，话说你怎么一个人？被家人抛弃了？~可怜的娃娃，不哭噢~”
鼬无语地给了他个白眼：“只是分开行动而已。”
带土一脸“我才不信”。
鼬懒得跟他啰嗦，教训多得是，他早就吸取，扭头就直接跟老板说想要一份三色丸子。
带土一见老板快要对儿童攻势认输，急忙道：“别别别别耍赖了噢？明明我先预定了的！”
“吵吵嚷嚷什么呀，”猝不及防一道声线横插入进来，与此同时从带土和鼬中间伸来一条细瘦的、裹着黑色长手套的胳膊，“老板，替我打包一份。”
带土愣。真正的猝不及防。
那道声线挺低的，有点糯又带了点变声期的沙哑，以及少年人不曾褪去的清脆。混合在一起，明明该是陌生的，却又无比熟稔。仿佛在他头脑中偷偷深扎了根，并于沉默中始终不断地在抽枝发芽。然后就在重见天日的那个刹那，“轰——”地一下，炸开了盛烈的火焰。
相比宇智波带土的沉默，那边鼬看到了掺和一脚的来人，忍不住吐槽：“你不是不爱吃甜食的吗？天才卡卡西的传闻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少年闻言，耷拉着的眼皮懒洋洋抬了一抬，口吻也是摆明了的漫不经心：“算是吧。”
他卡了卡歪斜下来罩住左眼的护额，银发和一只右眼，这是他整颗脑袋唯二露出来的部分，其余不是在护额下，就是被黑色的面罩所掩。被鼬称作“卡卡西”的这名瘦长的银发少年大约也是来参加祭典的，毕竟全村气氛都如此热闹，可偏偏又依然是浑身漆黑的一副死样子，真叫人看不明白。
“这是给我的朋友带的。”是宇智波家的小孩，他低下视线瞅了鼬一眼，不露痕迹地。店家认出他是那个参加过三战归来的英雄少年，很有选择性地无视掉明明先来一步的带土和鼬，将那最后一盒丸子塞入塑料袋，再递到银发少年的手里。
“……”带土沉默地挨在一旁，躲在面具为他带来的安全感中。
卡卡西接过塑料袋子，这回目光移都不移，语气不咸不淡地继续解释：
“他很喜欢吃甜食。所以承让了，两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Act.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