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霜万里》爱之Ruth

26、大刑伺候

　　“哎，陈将军啊，你也听见了，没人逼她，是她自己要的，将军就无需多言了。”王县令见霜儿如此挑战自己，也着实想给她一些颜色瞧瞧，于是对着众差役一挥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拿拶子啊！”
　　阿七又急又气，目光不住地在霜儿，县令和陈进身上来回转。陈进见霜儿跪在那里竟是一言不发，也不再去与县令争辩，他明白性格倔强之人是不轻易接受他人帮助的。此时，自己若是再与县令争执，根本于事无补。
　　“啪”衙差将拶子仍在了霜儿面前。陈进对其中一个使了使眼色，那衙差是从陈进营里调过去的，对他的眼色很是清楚，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嗯。。。”霜儿紧紧地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只觉自己的十根手指火辣辣地生疼。难怪人都说十指连心，那万箭钻心般地痛楚让她几欲要瘫倒在地，可她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去。她使出浑身之力死命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嘴里不断大口大口得吸着凉气，似乎觉得那凉气可以带走她些许痛楚。
　　“夹，用力啊，夹死这小（娼）妇！夹死她，夹死这狐狸精！”吴有德的四个老婆咬牙切齿地喊着，只恨自己不能亲自上去对霜儿用刑。
　　“柳氏，你现在可认罪啊？”县令面无表情地继续质问霜儿。霜儿只是觉得自己的手指像是被人慢慢地一小刀一小刀切下来一般，疼得已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勉力摇了摇头。
　　县令见到差役好像有些松懈下来，便一拍桌子：“继续啊，没吃饱饭啊？”
　　两个差役听到县令这句话便对使了一个眼色，双手稍稍将拶子往霜儿的指根处挪了一些后便同时收紧拶子。霜儿立时疼得天旋地转，大叫一声后，便眼前一黑，昏死在了公堂之上。
　　“大人，她晕过去了啊！”差役向王县令禀报道。
　　县令瞥了一眼已然晕厥的霜儿，又见陈进似是要喷火的双目，便知道差不多该收手了。他摸了摸嘴，一拍惊堂木：“堂下听判，官婢柳氏用锄头打伤官婢营管事吴有德，致使吴有德无力逃脱南越兵追杀。现判柳氏伤人之罪，从明日起到采石场做苦工半年！退堂！”
　　吴有德那四个老婆刚想抗议，却被上来的衙差连同吴有德尸首一起给架走了。周围的人见到县令如此结案也都鄙夷地摇摇头一哄而散。方才还喧闹无比的公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当霜儿手上的拶子被衙差挪走后，一道又一道青紫色的瘀痕将她的手隔成了两截。而她则伏在地上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天啊，这是个什么世道啊？”绘秋见所有的人都开始散了，便带着秀宁冲进了公堂，将早已面无人色的霜儿搂在怀中嚎啕大哭起来，“霜儿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绘秋不断摸着霜儿惨白的脸，希望自己能够唤醒她。
　　秀宁见霜儿手上的瘀痕，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跑到公堂外对着那些还没散开的人又跪又叩，希望他们能够去救救霜儿，可是那些人见霜儿是官婢，秀宁又是个哑巴，竟无一人愿意施以援手。他们有些是爱莫能助，更多的却是根本不在乎霜儿死活，只是来瞧个热闹而已。
　　在一旁的阿七见到方才还好端端的美人儿此时竟这般凄惨，心下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她们面前，挡开绘秋，一把将霜儿打横抱起，直往外冲。
　　“哎，军爷，军爷！”绘秋被突如其来的阿七吓了一跳，拉上还跪在地上的秀宁便追着阿七想把霜儿抢回来。
　　陈进见状，急急地回头对青峰说道：“你先回营。”言毕便飞步冲出公堂去追赶阿七。
　　“你要干什么？”陈进追上了阿七。
　　“干什么？我带她去芸香药铺啊！”阿七心里都快急死了，哪顾得上陈进，只是飞快地朝芸香街角上的药铺奔去。
　　——————————
　　“喂，有你这么乱翻的东西吗？”芸香一把抢下已被阿七弄得乱七八糟的药瓶。
　　“你没见她已经昏过去了吗？你快给她治啊！”阿七急急地对芸香嚷道。
　　“看你急得那样儿，你跟她什么关系啊？”芸香一脸坏笑地看着阿七。
　　绘秋此时也带着秀宁追进了药铺，秀宁一见被放在榻上的霜儿，只是一下子拽住了芸香衣角，“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她面前，眼中泪水夺眶而出。
　　芸香见秀宁如此，眼中瞬即闪过一丝不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完便坐到霜儿身边，拿出针包里的银针扎在了她的任脉上，“她是痛晕过去的，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芸香对绘秋淡淡地说道。
　　绘秋见霜儿得到了救治，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泻而下，拉着秀宁就跪倒在陈进，阿七和芸香三人面前：“救命之恩不言谢，今日多谢三位大恩大德，多谢了！多谢了！”绘秋与秀宁不住地向三人磕头表达心中的感激。
　　“哎，这位大姐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芸香见到如此情景，心里极不自在，忙伸手去扶绘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芸香好奇地问道。她素来多事碎嘴，这样的景况岂有不问之理。
　　“唉。。。”绘秋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霜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三人是从京都来的官婢。那吴有德见我家姑娘生得好，便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终日纠缠不休。我家姑娘性子刚烈，抵死不从。那吴有德气极，便让我家姑娘成日的到翠竹山去砍竹子，还扬言若是每日在申时前不带一棵一丈长的竹子回来，就断我与孩子的米粮。可怜我家姑娘每日卯时不到就要出发，天天都扛得一身是伤的回来，呜，呜，呜。。。”绘秋见今日总算有人肯听听她心中的痛苦，便一股脑儿地将腹中苦水全数倒了出来。
　　“今日许是那吴有德发了急，跑去翠竹山找她，才会弄得如此田地。唉。。。他恶有恶报也算了，竟还累得我家姑娘如此！”绘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向陈进与阿七投去感激的目光，“若不是有你们几位，只怕是今日连命都要丢在翠竹山了。”绘秋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陈进的相救，这昔日的金枝玉叶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她再也不想看到霜儿如昭裕公主一般惨死了！

作者有话说

　　有点寂寞啊，大家给点鼓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