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空白的情书》杜小玖

13、番外-破晓之色

　　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是在漫天的火光中叶子惊心动魄。就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一瞥即逝的店铺的橱窗里寻找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脸，苍白，渺小；我们的自私与空虚，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谁都像我们一样，然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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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第一次遇到沢田云晓是在他15岁生日的时候。
　　那时候的沢田云晓还叫云晓佩尔森，小姑娘不过二八年华，梳着长长的马尾，素面朝天的样子，笑起来阳光的不得了。

　　那是沢田纲吉继任彭格列BOSS之后第一个比较正式的生日会，沢田家光和里包恩请了□□白道很多人来捧场——地点是意大利的某家私人会所，幕后老板是彭格列。
　　小姑娘一直生活在很阳光的世界里，虽然德罗先生已经有意让她和彭格列的很多事情接触，不过总体来说还都算台面上的事情，最大的不过是让她给那些富家小少爷当保镖，小小的锻炼一下身手罢了。
　　本来她不会参加这种宴会，沢田家光也没有让云晓这么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打算，可是很凑巧地——这次她的雇主孟德罗斯家的小女孩也收到了里包恩的邀请。

　　小姑娘一进到会场，沢田家光就把沢田纲吉拉到一边：“阿纲你看，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姐姐哦~”
　　“……”沢田纲吉的眼神明显透露着浓浓的怀疑。
　　“真是的啦，虽然不是你爸爸亲生的……不过迟早是要跟着我们姓的。”
　　“为什么……”沢田纲吉觉得太无力了，这种对话已经无法进行了好么！所以他敷衍着问了一下，顺便打量着云晓——那个时候的云晓真的是很漂亮，不同于东方人的含蓄或是西方人的奔放，她的漂亮是一种阳光的神色让她超出于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局限，有一种混合的可爱——完全没有被旁边父母都是俊男美女有良好基因的孟德罗斯卡莉压住。
　　“啊拉，因为她是爸爸收养的小女孩呀~爸爸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呢~”沢田家光笑了一下，好像是在表达对这个名义上的养女的喜爱。
　　“……”沢田纲吉瞬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多一个姐姐，感觉似乎也不差，他想。

　　所以头顶上的巨大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沢田纲吉除了爆发出死气之炎把它接住后，也不忘了回头看看正站在自己附近的孟德罗斯卡莉和她旁边的云晓。
　　这个漂亮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他忍不住想。

　　结果云晓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她单手抱起了卡莉，另一只手轻轻一翻，一把古朴的匕首已经转了出来，挡住了飞来的玻璃片。
　　沢田纲吉发誓，他在刚刚一瞬间，感受到了云晓的力量——那是她的死气之炎。
　　云属性的死气之炎。

　　怎么说呢，感觉“孤高的浮云”啊什么的描述，只适合云雀学长吧，完全不适合这个小姑娘呢——云属性什么的，真是微妙呢。

　　后来的沢田纲吉时常会想，虽然那时候自己仍然没有脱离中二的年纪，但是却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姐姐了呢。这是不是证明，自己会一直喜欢她呢。
　　像是喜欢一个真正的姐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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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遇见云晓沢田纲吉已经19岁了。沢田家光千里迢迢跑来把沢田纲吉接回了意大利准备正式继承彭格列——“我们去把姐姐接回来吧~”沢田家光笑着说。
　　“姐姐？”
　　“云晓啊~阿纲已经忘记了嘛~”
　　沢田纲吉想到了4年前的生日，那个可爱得像是向日葵一样的女孩子，“记得的。”
　　我记得的，姐姐，怎么会忘记呢。

　　“你感觉到了吧阿纲，可爱的云晓是天生的火焰战士呢~我将她从那里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爆发出微弱的死气之炎了——她本来就该是彭格列的孩子。”
　　“那里？”沢田纲吉敏感地抓住了父亲话里的关键。
　　沢田家光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停下手上的事，无比淡定地说：“啊那里，人体实验室啊。”
　　“……！”
　　“那个时候她才1岁不到……可以说是一生下来就被强制赋予力量的人形兵器，可以随心所欲地操作火焰，将云属性的火焰赋予给任何物质——不过听说这种试验品性格都比较奇怪，爱憎完全不受意志的操控。云晓就是第一批技术不成熟的牺牲品。”
　　“……对不起爸爸，我想……”沢田纲吉挠了挠头发，“请问是诺雷那边……”
　　“也许是吧，当年那批试验品和操作者都已经死去了，在九代目的命令下被全灭。”

　　那还用说吗？只能是诺雷了吧，彭格列世世代代的同盟。

　　沢田纲吉想，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自己应该要保护她。
　　她是黑手党的牺牲品啊。就像阿骸那样。
　　——我得保护他们。

　　“还有，听德罗先生说云晓特别见不了血之类的，不是害怕只是听说她见到某些残忍的场景会出现幻觉性头痛。”
　　“是试验品的失败之处吗？”
　　“也许是的，阿纲，你要保护姐姐。”

　　——我要保护姐姐。

　　虽然自己还没有成长到一个真正合格的首领，可是沢田纲吉自5年前的大战开始，就已经拥有了保护伙伴的心情。

　　——“沢田先生你说什么？”
　　小姑娘呆呆的样子也很可爱——沢田纲吉忍不住笑起来，假装很惊讶的样子追问父亲——看起来被保护的很好呢。
　　声音也很好听，甜甜的，像是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将要融化的甜美。

　　沢田纲吉看着越长越可爱的云晓，4年过去了，她原本干净利落的马尾辫也换成了娇俏的齐耳短发加平刘海，笑起来倒是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

　　我可爱的姐姐，我要保护你。
　　像是真正的弟弟那样保护你。不用再受黑手党的迫害，你失去的一切都还给你，健康也好个性也好，全部还给你。
　　这是彭格列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