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旧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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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日中午前去拜见如玉公主的时候，正撞上琉璃前去唤我。见了我，她冷哼一声，也不多说，只微微侧身，是一个引我进去的姿势。
如玉公主坐在主位，正抓着一块点心，以一副令人无法直视的粗鲁样子啃着，嘴边手上沾满了点心屑。琉璃看到这一幕，也只微微一滞，随后很自然地开口：“公主。”带着淡淡的威严与怒气。如玉公主听见这一句，似乎惊了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点心，又拿一旁的帕子擦手擦嘴，却因为动作过急，将一整盘点心打翻在地。于是，满脸点心屑的如玉公主默默盯着倒扣的盘子，表情目光充满了心疼。随后抬起脸来，睁着一双泪眼，指着地上的盘子，对身后的侍女道：“埋了……”
我表示很惊了一跳，和今天同日当值的新侍女对视一眼，互相看出了眼中的难以置信之色。而公主府中的侍女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齐声答应，各自下去忙活去了。一时间，屋中的人退得一干二净。
我沉思，埋点心……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遣散侍女的理由……
如玉公主埋头整理了一下仪容情绪，才抬起头来看我：“你们两个坐罢。”我谢恩，自然地与琉璃坐下。我已然明白，与这样并不看中规矩的主子，不必分尊卑。可更让我震惊的是当我洗耳恭听如玉公主的故事的时候，却是琉璃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夫人要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对了，如玉公主的故事只讲到一半，讲到他夫君死了。那如玉公主必定是要为她的夫君报仇了？那我又能在其中发挥什么作用呢？不对，琉璃对如玉公主的称谓是“夫人”，那必定是她被封为公主前的称谓。前后一对比，她不改称谓的原因也便不言而喻了。
“下面这个故事，是夫人要告诉你的。但是她有时总是记不完全……”她抬眼看了一眼微微垂头不辨神色的如玉公主，神色微微一变，继续道，“我是老爷带到夫人身边的。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夫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为他们做任何事……所以，我会告诉你这个完整的故事。
“老爷曾是上神，因为犯了神界禁规，妄图分出神力助一缕冤魂成仙，被天帝下令打入天牢。受尽酷刑，终被驱散魂魄，为六界所不容，因而来到圣域。夫人气息奄奄来到圣域时，正是被老爷救下……”琉璃的声音清冷毫无起伏，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对面的如玉公主以手支头，眼眸低垂，不知是沉思还是沉睡。我微微闭上眼，却有这样一个男子进入我的视线——银发及腰，碧衫一身，眉眼俊朗，神情淡然，在大殿中傲然而立。殿上是一身黄袍的天帝，一脸震怒的模样：“你还不认罪！”
“君戎不知何罪之有。”他的声线十分温柔，语气中却带着十分的坚利与冰冷。他一直低着头，竟未抬头看过天帝一眼。
天帝闻言更是恼火，当即拍案而起：“放肆！身为上古上神，应当为神仙表率！你却无视天规，犯下此等弥天大错！如今还拒不认罪！来人！上神君戎触犯天规，拒不认罪，罪加一等！剔去神骨，废去神力！打入天牢，魂飞魄散！”
立即有两位仙兵应声上前。君戎微微一笑，却笑得仙兵头皮发麻。随后，他终于抬眼望向天帝，目光中寂寂清清，却看得天帝脸色大变，怒容登时被努力压制的惶恐替代。
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却十分轻柔：“天牢？君戎自己去。”
说罢，潇洒转身。眨眼间，殿门只余下一道隐隐约约的冷漠背影，再眨眼，不见。
画面一转，是圣域某处一座随处可见的女娲庙。传说圣域乃是上古女娲娘娘创造的第七界，遗憾创建未半女娲娘娘却断肠而死，故此处不被其他六界之人知晓。女娲庙便成为了圣域随处可见的神庙，香火不断。但女娲庙的存在并不是像人界普通神庙一般为人消灾解难、普渡众生，不过是让圣域中人永远铭记、表达敬意罢了。
此处的女娲庙空空荡荡，只听得一声男子的叹息：“除了你的名字，你还能想起什么么？”
那声线十分温柔，语气也十分温柔。不是那个倔强的上神、传说中如玉公主的夫君君戎又是谁？他依旧一身碧衫，只是他一头银发变成青丝，也绾得整整齐齐，丝毫不见神界的懒散。
君戎半蹲在地，一脸关切地望着靠在汉白玉柱上的女子。而那女子一脸迷茫，眼神空洞，仿佛不懂君戎的话语。
那女子一色妃色罗裙，眉眼如同信手泼出的一丛水墨，一气呵成，美得不可方物……正是如玉公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旧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