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易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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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公主尽管看上去单纯，但毕竟也是见过世面、与人打过交道的，估摸着我应该走远了，她才开口，是尽量掩饰过了的惊讶：“大姐，刚才那奴婢的眼睛里竟然有一只凤凰？”
隔了半晌，皇后开口了，但她的语气却比如玉公主更惊讶：“三妹，你怎么了？她……她眼睛里分明只有一只凰的半缕魂，你这都看不出来么？哪里来的一只凤凰？”
“那大概是我看岔了吧。”如玉公主这话接得十分顺口，既无惊讶也无愤怒。我倒更是奇怪了，皇后的法力与灵力十分深厚，三分来自凤凰化形的天生灵力，七分来自后天修行。如玉公主与皇后是姐妹，就算再不济，凤凰化形的三分天生灵力定然是有的。这三分灵力就足以睥睨万物了，怎会轻易将我看成妖狐？怎会轻易将半缕凰魂看作一只凤凰？更奇怪的是，她被指看错时表情语气十分自然，没有丝毫难过。凤凰血脉高贵，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屈辱？
皇后叹了一口气，只当她看得开，没有深究下去：“那是青丘国的一只九尾魔狐，原本即将渡劫成仙，却因为偷盗族中秘宝，使了什么秘术，连带被施术的好友一起被青丘国逐了出去。身受重伤，渡劫未成。最后被你姐夫与她那好友一同救了回来。原本想让她在九尾狐族做个帝君就罢了，结果却巴巴跑进皇宫说要报恩。我瞅着是个机灵的丫头，就收在身边。只是……时日长了我才发现，这丫头却是有些机灵过头，有自己的想法，倒更适合做个主子。”
是了，怪不得皇后要对我发难，原来是认为我太机灵了。我默默哀叹，这年头日子真是难过，这些主子明明先前个个都说喜欢机灵的奴婢，现在却又嫌我太机灵。这是什么世道……
什么？你问为什么我对于眼睛里的凰魂没有反应？嗯……这事倒是说来话长。
九尾狐一族原本天生红眸，像三劫，眼睛就是能滴出血的鲜红，但是我的眼睛却是像普通狐狸一样的碧绿色。这让我曾一度被外人认为不是九尾狐的血统，直到一万年后我修炼齐九条尾巴方才证明自己。但又出现了“衾雪是杂种”一说，于是我只好携同对我不离不弃的三劫尽量远离种族。之后又过了很久很久，我出关之后，三劫便不知怎的告诉了我眼睛碧绿的原因，正是因为眼睛里的半缕凰魂。但三劫却对凰魂的来历与从何得知闭口不谈。我虽然疑惑，但起码自此放了心。
眸中宿凰这一说是前所未有。道行浅显者自然看不见我眼睛里的凰魂，但道行高深的人看清后必然惊讶。遥想当初皇上与皇后看见我的眼睛时也是惊讶万分，如玉公主的惊讶我就是见怪不怪了。
“衾雪？”有人叫我。我转头，原来是三劫端了甜汤回来。我忙接过甜汤，让她掩藏好气息，走进殿去。
冲撞公主一事皇后倒没再提起，只是我一进殿门她便开始盯着我看，直看得我心里发毛，仿佛是我晨起时太过匆忙，脸没洗干净以致失礼了似的。
沉默了半晌，皇后才开口：“三妹，这是我椒房殿的尚宫，名叫衾雪，做事能干得很。衾雪，上去见过如玉公主。”
我施施然上前，向她施了一个大礼：“婢子衾雪参见如玉公主，公主殿下万福。”
“别行礼。同样都是人，就没有什么卑贱。不要再行礼了。”她认真搀起我，一字一字道。
我慌忙挣开她的手。如玉公主的确是真的纯良认真，不拘小节，但我身后的那位最崇尚尊卑有别的皇后娘娘可就说不定了。要是真的不行礼，我就是生了一百颗头也不够砍。我还未按规矩告罪，皇后却已开口：“三妹，你来了宫中可不比外头自由。宫中规矩总是多些，你这样不知世事的，大姐总担心会出事。前些日子你不是托人对我说，身边缺少一个熟悉宫规的干练奴婢么。衾雪在我身边待久了，如今又犯了错，定是要受罚。不如我就将她遣与你，做个贴身奴婢就是了。”
我一听这话便要谢恩，谁知如玉公主却是十分难以置信，欣喜得执起我的手。这回却是紧抓不放，似是怕我逃了开去，挣扎了几下无法脱开，只好垂头谢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瞥了一眼我与如玉公主紧握的手，淡淡道：“不必了。你去收拾一下，过两日便随如玉公主一同出宫去公主府罢。”
“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