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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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包正和公孙泽到达壹号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夜幕低垂。
壹号公馆曾经是德城最著名的俱乐部，城中上流人士的聚集地，即使两年前已沦为日本人的声色场所，格局却并没有大的改变。
一进门，是挑高两层的大厅，红毯、画壁、漆金柱、水晶灯，虽是白天却拉紧了厚重窗帘，一丝光线不透，水晶灯的光芒璀璨奢华，流转着一丝冷冰冰的靡丽。
“啧，看起来不像妓院嘛。”包正此时贴了两撇小胡子，头发梳成中分油头，笑起来色眯眯的，有那么点滑稽。
他回头，看公孙泽站在那儿发呆，就用蹩脚的闽南口音叫道：“谭生~”
这是公孙泽的化名。
公孙泽好像没听到。
包正又叫了两声，见他始终没反应，只得走过去拍他肩膀，低声道：“公孙泽？”
公孙泽如梦方醒，神情恍然。
包正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公孙泽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走吧。”
“每次都说没什么。”包正嘟囔着，跟了上去。
两人虽是生面孔，可管事的看了孟焱的信帖也说不出什么，随口问了两句便放他们入内。
大厅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多是往楼上走，两人便随着人流走，才走到楼梯口，就被角落里的一幕震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展超正跟一个漂亮男孩子拉拉扯扯！
‘这漂亮男孩子是什么人？看起来两个人关系匪浅，要静待时变。’包正想。
‘展超怎么会在这里？看来是有争执，难道被绑架？不行，要想办法救他！’公孙泽想。
两人想法不同，却都没轻举妄动。
“你放了我吧！白玉堂真的不会找我的！你怎么就说不通呢？你看这都一个下午了，他来了吗？没有吧！他早忘了我了，你就算留我住一年他都不会想起来找我的！你还是让我走吧！”展超掰开黏在身上的手，撒腿就要跑。
夜桥的动作却比他快，像个泥鳅一样又缠上来，两只手紧紧抱住展超的胳膊，满脸堆笑：“万一白爷想起来了呢？你溜之大吉了，我可没处跑。你在这儿好吃好喝，有我这么漂亮的美人伺候你，待会儿还有好节目看，有什么不好的？”
“怎么就是说不通呢！这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展超狠命抓脑袋，他快崩溃了，不管他怎么挣扎，怎么跑，夜桥那两只软嫩嫩的小手就是能黏在他身上，像两条滑软的小蛇，甩都甩不掉。
“你乖啦，我又不认识你，肯定不会害你的，只要白爷说你可以走了，你想留在这儿，我还不乐意伺候呢。”夜桥笑眯眯的，拖着展超往回走。
“白玉堂！我恨你……”展超欲哭无泪，被拖回了走廊深处的房间。
“吃的喝的都有，右边那门是厕所，有事按铃吧。”夜桥退到门口，又加了一句，“窗户上有电网，要小心哦。”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关门，落锁。
任由展超在里面砸门，夜桥笑嘻嘻地道：“你别白费力气了！如果白爷不来，等我上去看完表演就来放你出去。”说完，他屁颠屁颠走了。
展超砸了半天门，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只得作罢，开始寻求自己脱逃的办法，门是出不去的，窗子也不能爬，他溜溜地看了两圈，只有门上面有一扇合页的气窗，仿佛可以爬出去。
气窗的位置很高，他把茶几和椅子摞起来才刚够到，心里一声‘yes’，正要爬出去，却听下面有人道：“小玩命，你如果跑了，他们找不到你，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声音好熟悉，低头一看，油头小胡子，一脸猥琐的笑，不认识。
再看另一人，大背头，丝边眼镜，嗯，这个认得。
“探长，包大哥~”展超忽见了亲人，简直鼻涕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公孙泽拧着眉头，略有不悦。
展超眼睛一亮，道：“我查到金环的来历了！在这里的地下室有密室，金环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东西是壹号公馆的标记，这里每个□□身上都有。所以，Y就是壹号公馆的壹！”说完，他笑得一脸得意，后半截当然是从夜桥那里打听的，那孩子也不是没用的。
“密室？”包正道，“密室里还有什么？”
展超闻言瘪了脸，道：“刚才下去的时候人太多，我只知道里面有很多房间，还有很重的血气和腐烂的味道，具体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我还没有机会再下去查，就被关进这里了。”
包正与公孙泽对视一眼。
公孙泽道：“电梯里装有监控，走这边。”他向走廊更深处走去。
包正在他身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包大哥，我呢？我怎么办？”展超看公孙泽走了，急道。
“他们回来找不到你，一定会四处搜查，到时候我们的行踪也会暴露。”包正笑眯眯地说，“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吧。”
“不是吧！喂喂！”展超眼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回，真的要哭了。
壹号公馆的回廊纵横交错，足有几十条之多，每条走廊几乎是一样的，两旁的房间也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门牌号了。
可公孙泽一路走来却半点犹豫都没有，快速转进了一间非常偏僻非常不起眼的小房间。
包正站在门口，特地看了看门牌号，1223，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的。
房间很小，十平见方，黑暗中看不清摆设，包正皱皱鼻子，很浓的陈旧霉味，看来废置很久了。
公孙泽没有开灯，摸黑在房间里走动，他的动作很轻巧，没有碰到任何家具，包正算得上身手敏捷，跟在他身后一米不到，走着他走的路，却还是撞了几下，不由心下有些异样。
他这么想时，公孙泽已经掀开了壁画，在墙上摸索半晌，忽然，‘喀剌剌’，机杼扭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像是很艰难。
公孙泽开了灯筒，便携的灯筒很小，灯光也弱，借着这点光包正看到靠墙的小立柜移开了半米的距离，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门。
“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嘛。”包正道。
“嗯。”公孙泽很轻地应了一声，低头进了门洞。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包正跟进去。
公孙泽在密室里找到机关，把门洞重新关闭，道：“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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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