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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摊开时代 07 ...

  •   奥斯塔街景区消毒过的街道,人依旧冷冷清清凄凄。同买花的弗朗西的生意并不好,零零散散买的都是些善良慈悲的老人,和难得一求过路的久违朝圣者①。很少很少,就像稀有气体,混入在人群只,你甚至无法分辨,只是你可以在一瞬间感觉到空气忽然变得清新脉络清晰起来。
      毕竟,朝圣者的目标很少是以西西里岛或者奥斯塔等这些气息紊乱,社会复杂黑暗的地方来。

      秃壁区路上都是人们路过扔下的纸屑或者一些其他东西,还有一些有钱人从外面带来的算新型的电池废液等等,扔在地上,或者堆积在一个地方,污染了整片奥斯塔的地区空气。
      也很难找到路况干净的区域。

      G捂着鼻子,手中拎着从科扎特亲人那里开店买来的早点,从这条秃壁区走回原路。

      薄暮冥冥,天未全亮,道路灯是超过三分之二的破损程度,没有任何人、政府过来修建。一半路程后,前方终于模糊的出现了煤油灯的微弱亮光,比萤火虫聚集在一起还要细微,只是在黑暗中难能可见。
      “G!”乔托可算等到了G,连忙跑了过去,路上的石子在鞋底板下作响,不时敲击地面。

      “你可终于回来了!”乔托的神情像是见到了几百年的朝圣者,旅行者,十分欣然得意,“可吓死我了。半夜那声枪响不知道从哪里来,保罗家的孩子都吓坏了,还好没什么事情,貌似是远林出的捕猎者吧。你也要从那里经过,还好没出事。”

      G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阴冷着语气,回答说:“怎么可能?如果我经过那里,怎么可能没听到枪声?你们是不是幻听了?”

      “怎么可能!就算幻听了,不可能全村子的人都幻听!鸡飞狗跳的。现在是暂时安稳下来了。保罗的孩子都睡了……”乔托的脸色越来越差,好似吞了一只苍蝇外加一颗圆润的鸡蛋,噎在喉咙梗在胸腔,上下不能。

      一只黄狗突然从背后逆着缓缓上升的晨曦之光的阴影处跳出来,张着大口,扑哧扑哧的,舌苔上都是热气,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硝烟。
      它疯疯癫癫的,邋遢的毛发被烧焦的乌黑,在空气中又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两只大耳朵一抖一抖,尾巴已经断了,似乎后腿也瘸了。

      “这不是保罗儿子梅西的狗吗?怎么会成这样?!”乔托惊呼一声,猛地上前一步,可梅西的狗还是眼光一下子溃散,倒在地上,没了一点点的气息。
      “到底怎么了?明明没有中弹啊?”乔托急的脸都憋红了。

      “不行,乔托你是什么时候去保罗家的?”G出口。

      “嗯……你不是申时走的吗?”乔托托腮,沉思然后回答。

      “对。”

      “那时候枪声起来是你走后的三刻钟,那你应该走到林处了啊,肯定听到了!”乔托肯定的握拳垂手。

      “不对!那时候我根本还没到林处,这次往日的路似乎比以往的要长,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我离林处不远……然后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出去的时候已经快到酉时,现在……现在不是?”

      “那……那是怎么了?”乔托看着G深沉的脸色,心口越来越紧,马上就要跳出来。

      “不行!快去保罗家!”G丢下好不容易买来的食物就离开了原地。

      >>>

      到达的时候,日已经出来了。
      保罗家已经被罩上了神秘且朦胧的面纱。

      黄色的警戒线围着本就不大的家,围成一圈。很多的同奥斯塔的人站在警戒线外,神情异常冷漠,生怕被卷入不知名的战争。

      有人窃窃私语。
      “快走吧,保不定被一起抓到牢里去……”

      这就是人性啊。
      他们在同伴危难的时刻,在同一身处的社会下,竟然连一只手都不愿意伸出来。

      乔托和G一同和科扎特到来,并跳过警戒线圈,还没进屋找到保罗一家人,就被拦下来。
      都是身穿西装的男人,神情都是严肃冰冷,但透着正义,令人恍惚的心安。

      “滚。”冰冷的字,在明明一个初春的早晨如此寒冷彻骨。

      乔托倏然回头,一个铂金色熨帖发丝的,同龄的青年人,拨开一群西装男人,神情似乎很是厌恶,他穿着浅灰色的风衣,皮鞋是曾发光亮的,又像是有钱的……富二代?
      不过那坚毅的脸部线条,和满身的不错身躯,又暗示了什么。

      “啊……十分抱歉,先生。不过我们……”乔托的话都没有说完,对方的人影忽地像风一样轻悠悠的,没有声息,擦过乔托的耳边,银色的金属冰冷触碰肌理的危险感,在空气中熙熙攘攘,穿插过去。

      “我不喜欢,打扰工作。”他蹙着好看的眉目,冷着一张冰冷的英气脸庞,冰蓝色的欧洲人眼眸那样的如同深邃的狼眼,却没有阴气。

      “可是……先生……我们的亲人还?!”乔托欲辩解,对方手铐猛地上锁,咬合声,像猛兽咬定了猎物的骨骼,咔的一声。

      “!”
      乔托很想怒吼,什么情况?!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抓走我的丈夫!他没有杀人!他没有杀人!!”黛丝喊得撕心裂肺,喊得孩子们闹腾,哭的厉害,梅西身上还有未干透的血渍,只不过不是他的,看上去愣住了,傻了。“你们不可以!他没杀人!没有杀人!!”

      乔托急着跟着一起喊,“你们干什么?!保罗并没有杀人!他是无辜的!”

      铂金发青年冷清清的看了他一眼,凤眼微眯,冷哼一声,似乎在蜚语。

      “我们找到证据。枪支上有他一小部分的指纹,并且证实了他袖口和领口以及口腔内的硝烟反应。你作何解释?并有人证证明,枪声是从他们的牛棚中发出的,尸体也是从那其中发出的。你,作何解释?”青年步步紧逼。
      乔托脸色憋得通红,看到还在哭的黛丝,登时有些失去了方向。

      科扎特是乔托和G三人之中最冷静的,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帽子反向往后推,拉了拉帽檐,手搭在了乔托的肩膀上,让他镇定下来。说,“可是,我们之前来过保罗家,根本没有这回事。”

      “一切都很好,枪声,是从林间传来的。”说这话,终于引起了共鸣。

      乔托猛地点头,一口气没顺畅,吐了好久。

      铂金发青年的脸色顿时也很难看,苍白。

      何种原因,作祟。

      无人知晓。

      “你们难道就这么冷眼旁观吗?”科扎特面朝还有剩下围观的人,冷冷的开口,“你们忘记,保罗和乔托他们,在这三年来,是怎么帮助你们的吗?”
      画面中,有冷静的,还有哭泣的,还有害怕恐惧担心的。

      人们面面相觑。

      一个老妇人忽然举起自己的手,那如枯木一样被踩踏会发出嘎吱声音的说。“对!枪声的确是从树林里出来的!”

      人们高声呼喊。

      三个人松了一口气,哪只青年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干脆闭上眼睛转身,“带回去。”

      “不!你们要抓走我的丈夫!就带走我吧!”黛丝红肿着眼睛,冲了出来,“我要同我的丈夫一起。我们一同在那个大教堂下宣誓过:‘生一起,死一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孩子我可以找人照顾,但我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和我继续走下去的人了!我相信我的男人不是骗子,不是杀人犯!”保罗无被白色的布条蒙住眼睛,看上去无声无息,而那布条都已经湿透了,下一秒,将会嗷嗷发作。

      这一刻,赛西罗拉又出现了。

      “嘿,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乌黑的发丝在空气中漾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全身上下竟有种说不出的贵族气息。

      “嗯?这不是国家秘密情报部最年轻的首席吗?怎么会来到奥斯塔这种小地方?”赛西罗拉一语中的,他的动作已经蓄势待发,充满了威严。

      “嘿,阿诺德先生,你可别这么容易生气啊!”她笑的没心没肺,忽的板起了好看的面孔,肃穆的看着名叫阿诺德的青年,“I know that what's your aim.I think you can't look me like a common people.(英语不好见谅=-=,大概是说我知道你的目的,我认为你不可能把我看做一个普通的人,简而言之就是白痴。)”

      “Why made you consider so”

      “You can just guess.”

      赛西罗拉凑上前一步,轻声说,没有听到,只有阿诺德自己,和赛西罗拉自己。
      不就是,想要抓出真凶吗?你,不会这么蠢。

      蠢到,连这个我都不可能骗过的幻术都看不出来。
      阿诺德这个人,不可能,连一封没有出处的,急匆匆的信件内容都会相信。

      ——「阿诺德先生:
      请您速到奥斯塔,会有意外的收获。」

      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凯撒·圣德碧斯亚伯爵的任务,目标,目的,就徘徊在奥斯塔、佛罗伦萨和西西里岛?

      “拷杀。”而阿诺德,素来讨厌被拆穿。

      “乐意奉陪。正好离开这么鬼地方,我正好要去福罗伦萨一趟。何乐而不为呢?”

      “阿诺德先生。”淡金色的眼眸,弯起来,里面的光芒一穿即透。

      是狡猾的,有计谋的。

      <<<

      手铐在拷上赛西罗拉的一刹那,保罗家疯疯癫癫的奶奶突然从装满了杂草的牛奶棚中跳出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保罗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那个奶奶怀中揣着的匕首扎死了。
      而那个奶奶,瞳孔缩小到针孔一样,无处能让光芒寻找到,身上发着一股异样难闻的尸臭,酸臭味,眼眶深深凹陷,消瘦得只有骨头的脸那双眼睛格外恐怖。
      皱纹满脸,全身。

      就好像在之前被浸泡在液体里一样的,起尸。

      “不!奶奶,你在干什么?!”黛丝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颤颤悠悠的接过保罗的尸体,下意识的,直接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不!不要黛丝!”乔托的泪水,已经喷涌而出,G根本阻止不了,科扎特也止不住的上前。

      周围的人倒吸冷气。

      “我的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乎意料,草!”赛西罗拉挣扎着想从人群堆里出来,奈何被挡的严严实实的,阿诺德眼光杀人一样。

      想要看出所以然。

      “妈妈!爸爸!”梅西陡然回过神,抓着自己肮脏的头发,对着天空大叫,脑门上顿时出现的血窟窿那样可怖。

      几乎是,顷刻间。
      保罗一家,全部死亡。

      阿诺德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承受的极点!

      “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保罗!黛丝!梅西……!”乔托跪下来,面对着死去的人们,无可奈何。

      ——愿基督在自己的身上,亲自承担我们的罪过。把你们锁上木架,为我们承担罪恶,我们要活于正义……

      阿诺德铁青的脸,从未好转,良久,吐出一句,“你们,一起去佛罗伦萨。”

      赛西罗拉·茜迪。
      背过身,面对死一样沉寂的,看着热闹的阳光,叹气。

      “愿基督在自己的身上,亲自承担我们的罪过。把你们锁上木架,为我们承担罪恶,我们要活于正义。”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我们,还能够做到什么?我们的能力,微观的能力,在宏观的世界,阴谋,黑暗,势力面前,还能够强大到什么地步?我们能够做到的路过和短暂的解救,是不可能一直永久的路过,持续下去。
      朝圣者都不可能做到如此。

      更何况我们不是朝圣者?

      是的,怎么可能,一切这么凑巧。
      凯撒·圣德碧斯亚伯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谁,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又是谁,这样悄无声息,藏匿黑暗,蛰伏隐蔽的无名战线。

      ——浴血的恶魔勇士,请您出场,用双手,解救一切。

      >>> >>> >>>

      1875年。
      佛罗伦萨。

      一个普通不过的警局内。

      “我敢保证,这个天才的闷骚是知道保罗是清白的,他不过想在计划之内抓出幕后潜藏了17年的真凶!接替他伟大的父亲。”赛西罗拉懂得很多,说的头头是道,“只可惜,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乔托无声,G缄默,科扎特不语。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顶点。

      赛西罗拉干咳一声,挤眉弄眼想要调节气氛,“当然了!我用我的人格发誓,阿诺德绝逼是不知道事件会发展到这个份上的。”
      “噔——!”

      大门被踹开,阿诺德黑着脸走进来,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的坐在长桌的最中央,双脚交叠,闭眼沉思。
      直到三个小时后。

      门又一次被打开,穿黑西装的人走过来,鞠躬,低声说了一句,阿诺德终于睁开眼睛起身,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眼神瞟了一眼乔托他们,“跟我走。”

      “阿诺德先生,我们在都灵西北80公里处的阿尔卑斯山谷地中,抓到了那个幻术师。”语毕,已经信步走到了监狱的门口,却突兀的听到一声惨叫,打开门,根本就是一个地狱的场景。
      全景通红如同在炼熔炉,监狱的铁杆七横八歪,断裂的接口处冒着红丝和黑丝,看守的人一个个都被杀害,不是被手铐勒死,就是被哪里来的餐叉插|入双眼和咽喉而死,整幅画面都是由鲜血构成的,地上的人已都没有机会苟延残喘,蜷缩在一堆,还有几个活着的人惊恐的瞪大双眼,下一秒被穿透在了墙壁上,鲜血就像蜿蜒的虫子扭曲。

      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环顾四周。

      阿诺德忽的转身,灰色的风衣在阴暗潮湿的监狱中有一个暗色的弧度,然后银色的闪光点也跟着有一个完美的弧度,紧接着精准的扔向某处,发出了“叮——”的一声。
      与其说他没有击中目标,不如说他根本是错开了置人于死地的攻击。

      赛西罗拉不得不佩服这个鬼魅一样的青年,还有对手。

      “你的右上方再转一点角度!”黑暗中和血红中看不清乔托的脸,可他突然的出声让人们都愣了一下,阿诺德还是听信了他的话,朝着他说的方向准确的“丢出了一枚炸弹”。

      静静的等了余秒后,半空中有浓浓的靛蓝色雾气在弥漫,啪。
      终于,有东西掉了下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摊开时代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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