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顾临！这里。”陆谦咬了一口馒头向我招手。
“越源在那，我先过去了。”温婉识趣地对我笑笑，走了。
“你怎么和温愿一块从西厢出来？”我坐下之后看见陆谦撅了撅嘴，不满地问我。
“噢！温愿他不习惯和别人同寝。”
“哦，昨日夫子也跟我们说你不习惯和别人同寝。”林括说道。
“温愿？你跟他很好？”
我想起温婉方才说的话。
“算是吧！”
“那你跟着他去吧！”陆谦把头扭向一边，更不满地说道。
“陆谦！不得无礼！”
“其实温愿兄这人挺好相处的，改天坐下来大家聊聊。”我不知为何会替温婉说话。
“哼！”
“诶！顾临，你今天的着装怎么不一样了？我记得你并未带换洗的衣物阿。”林括见劝不住陆谦，就打了圆场。
陆谦听了，转过头打量着我。“诶！真的诶！顾临你的衣服怎么不一样了？！”
见他的注意力被转移，我很高兴地笑了，发自内心的。
“这是昨晚夫子给我的。”
“噢！顾临，陆谦，大家都出去了，我们也出去吧！”
“好。”
我一走出客栈，就看见了他--昨晚落水的那个人。他对我们笑了笑就别过头去了。
“陆谦，这位是···？”
“噢！他是谢子然。他很少来学院的，你记不得他也正常。”
“谢子然？为什么很少来学院？”
“嗯，我们也不大清楚。夫子只是说他家里本是有先生的，先生不在，他才会来学院。”
“哦。”我更好奇地看了看谢子然。昨晚害怕，并未仔细打量。现在看来，他五官还算精致，举止投足间流露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高贵的气息更是围绕在旁，精神饱满，气宇轩昂，让人不敢侵犯。
“你在看什么呢！”陆谦看着我，问。
“没，没有。”
“大家都在这了吗？”夫子问道。
“是，夫子。十四个人都在了。”
“那就开始上路吧！估计日落之前就能到达越州了。”
离京城最近的就是越州。在几次的历史争斗中都与京城形成了犄角之势，在京城的庇护下如日中升，是著名的古城。越州风景秀丽，城墙高耸坚固，其繁华是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州城。城内一片车水马龙。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只想快点结束这该死的春游。
“顾临，外面有两位公子找你。”
到了越州南昌县的悦来客栈，我刚放下行囊在吃茶，就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回过头，是谢子然。
“怎么了？”
“外面有两位公子找你。”
“找我？”
“嗯。”
“哦，我出去看看。”
我无力又困惑地走出了客栈，越州我也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找我。
“顾公子！别来无恙阿！”
“呦！几日不见，更加玉树临风了！”
不用看，听到这两句欠扁的讥讽我就知道是谁了。
“出去说吧，这里不方便。”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她俩使了使眼色。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走到街上，我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们怎么不能来了！”上官悦阴笑着看着我。
“我去找温婉了，她说你身子不适，等你痊愈回学院后夫子就会带你们春游。”
“哦，那你们怎么那么快。”
“我们两个比你们还早几天出发阿！”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从京城到越州最多两天的行程。你身体一直硬朗着。”赵萱说到这便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 “除了月事不可能有其他病啦！这是我们两个共同坚信的！”
“你们···”
“温婉说你已经三天没有去学院了，我们算好了时间，所以今日便在城门边等候。”
“等了多久？”
“约摸两柱香的时间。”
“你们傻阿！”
“无妨！我们本来就是来找你的。”
我看着她们两个，说不出话来。正当我感动之时赵萱又不知好歹地摸了摸我的头。
“滚！别摸我的头！”
“哈哈哈哈！”
突然，有人撞了一下我，我只感觉腰间一松，就看见那个男人跑了。
“是白日鬼！”赵萱惊呼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看见一个人影“飞”了出去。我定眼一看，是谢子然！之所以看成“飞”是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健步如飞！
我们三个跟着追了过去。谢子然飞快地追上了那个白日鬼，眨眼就一起跑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在前面的巷子里。”上官悦指了指白日鬼和谢子然一起跑进的那条巷子。
我们三个在巷子口停了下来，因为我看见那个盗贼手持匕首向谢子然挥去！谢子然正回头看着我们，猝不及防地就被划了一刀。那白日鬼见状，还想再刺一刀。说时迟那时快，谢子然一闪身就躲过了他的攻击，闪到他身后反手就把他擒住了！我没有想到谢子然的身手竟然这么了得。
这是一条死路，前面的路被高大而坚固的墙挡住了。
“你的钱袋，看看有没有少。”谢子然看都没有看一眼伤口，就把钱袋递给我了。
“你的伤···”
“哎呦！皇上！您没事吧！可算找着您啦！”
我们四个一同惊讶地回头，那个慢慢向我们这边跑来的人我认识。他是上次在河边看到的，谢子然的同伴。
“皇上！您没事吧！呀！您受伤了！”他抓着谢子然的左臂左看右看，都快哭出来了。
“皇上？”我们三个不解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何人在此！”
我们几个又回头看了看，是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看他的阵势应是朝廷官员，不像县官，倒更像是太守，因为在他身后站着很多衙役。
“皇上！”那个像太守的人看见了谢子然，立刻跪了下来。后面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只有我们三个在站着。
“大胆！见着皇上还不快点下跪！”说这话的是谢子然身旁的那个人。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现在又气又急。
“没事！你们怎么来了？都起来吧！”谢子然看着那个像太守的人问。
“微臣来这见见老友，刚在吃茶，就听见有人说这有白日鬼。在微臣管辖的地方出了白日鬼，实在是微臣之罪。皇上您伤到了没有？”
“大胆李傲！皇上的左臂被那白日鬼划伤，你该当何罪！”谢子然身旁的人开口了。
“陈喜，我没事。”谢子然双手摆在后面，很平静地说道。
“请皇上降罪！是微臣管制不严。”
“无碍，你把这个白日鬼带走吧！今日之事不可外扬，也不必告知县令朕在南昌县。只当朕是来微服私访。”
“是！微臣告退。”
“陛下！”
“我没事，陈喜。你且跟着李太守去吧！看看那个白日鬼是为何而行窃，若是家中不济，你给他些银两吧！”
“是。奴才遵命！”
“你们三个还好吧？”
“你···你是皇上？”尽管看了这么久，我还是惊讶无比。上官悦和赵萱也没有作声。
“抱歉，我没有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只是这身份实在不便多说什么。”
“没···没。”
“这是你的钱袋。”
“哦···哦。”我匆忙接过钱袋握在手里。
“你们···你们三个还好吗？”
“嗯···嗯还好，还好。”赵萱和上官悦终于有了反应。
“抱歉，吓着你们了。”
“没···额···为何方才你会在街上？”
“我见你和这两个公子出去了，怕你有事，便跟了过来。方才的事请三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好吗？”
“嗯···嗯，好，好。”
“那我们回去吧。”
“你的伤···”我小声开口道。
“无碍，先回客栈吧，不要让夫子他们担心了。”
“嗯，嗯。走···走。”
谢子然是皇上！谢子然是皇上？谢子然是皇上！？他是皇上？！他···他是皇上？！！我在心里自问了无数次。如果说疑问和惊讶可以杀人，那我想现在一条街必将堆满死尸，而且血流成河。甚至是几条街--因为赵萱和上官悦现在的心情是和我一样的--她们两个此刻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呆呆地摇了摇头而看向我。我做出“我也不知道阿！”的动作回应她们。可想而知我这生动的表达方式换来了她们的一阵白眼与鄙视。
“我们两个还有事，先走了。”我看到赵萱和上官悦仿若视死如归般对着彼此点了点头后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你们两个去吧。”谢子然对着她们两个温柔地笑了笑，露出了他的白齿，很是迷人。
我估计她俩看到这样的谢子然魂都快没了。我回头一看，果然。“你们两个不是有事吗？还不走阿？快点去吧！”
她俩白了我一眼，不舍地又看了看谢子然，最后下定决心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她们头也不回地走远后我就后悔了！
“顾暮蕊。”
“嗯？”我习惯地应了一声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犯了个很愚蠢的错误。
“你真的叫顾暮蕊？”
“···嗯。”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我···能去你家提亲吗？”他下定决心般问道。
“去死！”我一急，就忘了他的皇上的身份。
“阿！你别生气，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额···抱歉！为···为什么要提亲？”我大为松了一口气。
“那晚，那晚在河边···”
说到河边，我又想起了那件事。再次急了起来。“你，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提的吗！”
“额···嗯，好，我不再说了。抱歉。”
“···请皇上恕罪。”
“暮蕊，你还是叫我谢子然吧。”
“草民不敢。”
“我命你叫我谢子然！”我好像闻到了谢子然的怒气，抬头一看，发现他正万般无奈地看着我。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的眼里竟有一丝落寞。
“是。”
“走吧！回去吧！”
“···谢子然，敢问岳源是你表弟否？”
“是，温婉跟你说的吧！”
“你也知道温婉···？”
“知道，我们三个是一同进院的。”
“噢！为何你们会来这所学院？天子不是应该···”
“唉！其实夫子以前是先皇的太师，后来向我辞了官，说是想收几个门生，过归隐山林的生活。我没办法，只好准了，所以自己也过来了。只是朝政繁忙，我能来学院的时间很少。”
“噢！原来如此。”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说夫子不知权势为何物了！太师是从一品官员，敢问朝中有多少大臣不为之感到畏惧？我也知道了，为何我第一次来学院的时候没见过他。原先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原来还有这般！
“顾临！”
是陆谦和林括···还有温婉和越源。他们四个正站在客栈门边看着我和谢子然。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担心死我了！我和哥哥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我笑了笑，心里很暖很感动。
“你去哪了？”
“我儿时的玩伴来这找我了，我就出去逛了逛，没想到这么晚了。”我看了看谢子然，继续说道，“刚刚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子然兄，就一道回来了。”
“没事就好！”陆谦的眉头顿时松了下来。
“大家没事就好，先进来吃饭吧！我们发现你们两个没在心里很是着急。回来就好了。”
说话的是温婉，我看见温婉对陆谦和林括笑了笑。我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没有了。
“子然兄，我们先进去吧。”
“嗯。”
陆谦林括和温婉的误会消除了，真的消除了。在饭桌上陆谦和温婉有说有笑，林括时而也会说几句。我偷偷观察了越源一会，感觉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这种表情既不是看到温婉和陆谦他们这样说笑而生气，也不是因为听到他们的谈话而高兴。是什么？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时而面无表情，时而困惑，时而自己一个人傻笑。我扭头想看看谢子然，发现他正在看我，我生怕他说起那日河边的事要提亲，只好对他微微笑笑，再回过头和温婉陆谦他们说笑了。这顿饭让我感觉很愉快，可是心里隐约有点担心。我问自己，你在担心什么？思索良久后她才告诉我，她怕。我问她，你在怕什么？她说，她怕温婉和陆谦林括的关系越来越好之后他们三个会对她冷淡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