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世之音》广纳贤士

11、第 11 章

　　“皇上！皇上！”
　　我和谢子然正在御书房里下棋，就闻得有人在叩门。我用眼神示意谢子然去开门，谁只他竟然扯了扯他的龙袍，还不屑地鄙夷了我一眼。“顾爱卿，还不快去开门？”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门前，打开了御书房门。
　　门外是一名男子，身姿挺拔，气势刚健，身着锦衣华裘，意气风发。只是，他那如鹰般犀利的双眸此刻正透出寒光。
　　“皇上！”他冲进了御书房，冲谢子然喊了一声就跪倒在地。
　　“温诚，你怎么了？快起来！”
　　温诚？温诚不是她的哥哥吗？他是温婉的哥哥？！
　　只见谢子然连忙起身把温诚扶起来，这足以看出他对温诚的厚爱。
　　“皇上，微臣斗胆请皇上赐婚！”温诚说得很急促，是他有意中人了吗？
　　“嗯，你说。”
　　我不急不慢地吃了一口茶，想看看这出好戏。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神勇威武的将军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子。
　　“请皇上成全，赐婚于舍妹与顾参政！”
　　“噗！咳！咳！”那口茶毫无阻碍地从我嘴里喷了出来，我瞪大着眼睛惊讶不已地看向温诚。此刻，我狼狈的模样亦被他尽收眼底。
　　“这···这是···？”他有些疑惑。“皇上，这位是···？”
　　“阿阿阿！我···我是刚进宫陪读的书童！”
　　“书童？”他犀利的双眸又再次散发出寒光。“皇上从来就不要什么书童！”
　　“我···我···”我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子然···”
　　“子然？你是太师学院里的学生？”
　　“额···不···不是···”我不知所措地望向谢子然。
　　“你就是顾临？”温诚缓缓向我走来，目光冰冷地打量着我。“我昨日去你府上找你，可你的家仆说你进宫了。”
　　“嗯···昨日我并未出宫···”我不敢正视温诚，他严厉的目光会让我不寒而栗。
　　“你果真是顾临？！”温诚抓着我的肩膀问道。
　　“温诚，你先别激动，快放手。”谢子然终于走过来了，我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向他求救。
　　“皇上！”温诚一把跪了下来，“请皇上赐婚！”
　　“···温诚阿，你为何那么着急地要让朕赐婚于他二人？”
　　“回皇上，昨日正午温婉回家后就一直在哭，不吃也不喝。我问下人小姐今日怎么了，他们告诉我，温婉自见了顾参政后就这样了。”
　　“额···顾临阿！可以此事阿？”
　　看见被谢子然佯装成一脸无知，不问世事的那张脸，我真的好想拍死他。
　　“额···那个···温诚将军···在下···在下已有了婚约···恐怕···额”我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你有婚约？我怎么不知道？”谢子然给了我个茫然的表情后就被我射杀了。
　　“顾参政，你的婚约大可解除阿。”温诚淡淡的语气告诉我--解除婚约很正常。
　　“可是···”“没什么可是了。顾参政，我可否问你一句？”他打断了我。
　　“嗯，你说。”
　　“你可喜欢舍妹温婉？”
　　喜欢。我知道我喜欢她，可那又怎样？
　　“你喜欢她对吗？”
　　“呵！是。”
　　可是我是女子。我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有违常伦的答话。
　　“那便是。温诚恳请皇上赐婚！”温诚再次单膝跪在地上，那坚定如泰山的气势好似此刻一定要答应他那般。
　　“顾临···”谢子然看向我，“这样吧！温诚，先让顾临和温婉相处一段时日可好？”
　　“这···”“嗯，就这样决定了吧！先让他二人彼此相处一段时日后再加定夺吧。”
　　“皇上···”“好了！”谢子然没再让温诚说下去，“你先回去吧。”
　　“是。”
　　温诚走后我急急忙忙关上了门。“子然，你怎么···”
　　“顾临。”许是我多心了，此刻他的眼里竟掺杂着一丝忧伤。“你不是喜欢她吗？”
　　“是，我是喜欢她。可我是女子！”我为自己辩解着。
　　“喜欢便是了。女子又如何？夫子的学院不照样接收女子吗?”
　　“可···”“顾临，上天没让我们选择自己的性别而降于这个世上。可是，他却给了我们一个权利。”谢子然的眼眸深不见底。“那便是有权利选择所爱之人的性别。”
　　我细细琢磨着他的话，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或许，我根本无话可说。
　　“顾临，你不是喜欢女子。你只是刚好，喜欢上的那个人刚好是女子而已。”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谢子然--情绪低落，心神忧伤。这样的他，脆弱不堪，仿佛一触即溃极需要人呵护。
　　“子然，她不知我是女子，才会对我产生爱慕之情。若她知晓了，那···”“顾临，顺着自己的心去吧！怎样做才能让自己高兴？在未被揭穿之前与她好好在一起吧。”
　　“那揭穿之后呢？”
　　“揭穿之后，你还有我。”
　　“好！我知道了。”我长长得舒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出宫。”
　　谢子然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清澈的双眸毫无杂质。我在想，如若那日我未曾去救他，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府的管家把我带到了她的房门前。“温婉。”我推开了门。
　　“顾临？”我很清楚地看见她的双眸一亮，而后又瞬间黯淡了下来。“你来做什么？不怕被别人说闲话吗？”
　　“温婉···”我感觉心脏好像被狠狠地抽了一鞭。“我并没有婚约。”我正说着，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了。
　　这是做什么？我是女子，即便关了上我也不可能会对温婉做些什么。
　　“那昨日你为何说你有婚约？”温婉不敢置信地质问我。
　　“昨日你说得太突然，我一时心急才说出那样的话···我···”“心急？”她打断了我，“顾临，那即便你没有婚约又怎样？你依旧不喜欢我，为何现在还要来这里特地告诉我？难道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随意践踏我的自尊吗？”
　　“温婉，不是这样的！”我抱住了她，她想挣脱，却被我抱得更紧。“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喜欢你，温婉。”
　　我感觉此刻四周都好像安静了，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原来，说出这句话后自己的心情竟是如此的愉悦。原来，自己是这般的喜欢她。或许，这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喜欢了。
　　“顾临···你方才···你方才说···”怀中的人不再挣脱，任由我抱着。
　　“我喜欢你。温婉，我喜欢你。”我不断地重复着。
　　良久，她亦回应了我，紧紧地抱着我。
　　“顾临，你是不是在骗我？”温婉哭了，声音哽咽着模糊不清。
　　“没有，我真的喜欢你。”我很用力地抱着她，希望把她抱进自己的身体里，不愿再与她分开。
　　“顾临···”
　　“不要哭好吗？”
　　“不要放开我，抱着我让我哭，好吗？”我想要放开她，替她拭去泪水。可她抱得太紧，我无力挣脱。
　　“好。”
　　我不再挣脱，而是静静地抱着她。此刻，我好像已得到了全天下一般大喜若狂。不，天下如同俗物，这并没有可比性。
　　“顾暮蕊，你是女子。”心底的声音告诉我。
　　女子又怎样？纵使这是刀山火海，我亦义无反顾！尘世繁华而仓促，我只想此刻停下脚步，享受片刻安宁。
　　温婉，是不是月老吃醉了酒才会让我得到这般美好的感情？如果是，那我多希望月老永远都不会醒来。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仿佛都飞逝如箭。酉时，天空已没有了夕阳的余辉。取而代之的是皎洁的明月。
　　“再让我抱下吧！”
　　我张开双手，把她拥入怀里。“好啦，我走了。”
　　“顾临，回去的路上当心点。”
　　“嗯。”
　　“夜深露重，多着些衣裳。”
　　“嗯。”我不自觉地笑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夫人。”
　　“···没···没有了。”她泛红了脸颊。“温婉。”
　　“嗯？”
　　“我好想把你娶回家。”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才不想嫁于你”她把头埋在了我胸前。
　　“那好，我不娶了。”
　　“顾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我装作不解地问道。
　　“你···”
　　温婉轻锤着我的肩，样子甚是楚楚可人。“温婉，你是我夫人。除了我娶之外，你还想嫁与谁？”我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讨厌！”她别过了头。“我走了。”
　　“嗯。”
　　皓月当空，我抬头迎上了月光。“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温婉，即便这段感情如火海那样热烈却伤人，我也会像飞蛾扑火般在所不惜！
　　翌日，下了朝之后我便往宫门走去。突然，我被人拦住了去路。定睛一看，是陆谦和林括。
　　“你们怎么了？有事吗？”
　　“顾临，你最近怎么都不来上朝阿？”陆谦问我。
　　“子然兄说，如果我陪他下棋的话我就可以不用上早朝。”我如实回答着。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和哥哥每日赶早朝赶得那么辛苦，你怎么可以凭下棋就不来早朝？！”
　　陆谦很不甘心，那表情好像他吃了天大的亏一般。我看了看林括，他的表情也不比陆谦好。
　　“不是啦！我朝不是规定参知政事如若政务繁忙或是有皇上特许的话可以不上早朝的吗？所以我就没去阿，反正朝堂上说来说去也就这样，又没什么事！”
　　“那你就可以不来了？”陆谦瞪大了眼睛，“你就可以抛下我和哥哥了？”
　　“没有阿···你们不知道，和子然下棋一点也不轻松！”我心虚地辩解着。
　　“你还在解释什么？”
　　“···我···”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忽得听见有人在唤我。
　　“顾参政。”
　　是张丞相！我傻了，为何他会来找我？都怪陆谦和林括，要不是他俩拦着我我早就出宫去了！
　　“顾参政。”
　　“额···嗯，丞相。”我弯腰作揖后回过头去，却早已不见他俩的身影。
　　“顾参政，近来身子无恙？”张丞相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盯得我发慌。
　　“···嗯···多谢丞相关心。”
　　“最近可有政务缠身？”
　　“回丞相，朝廷并无多少政务需得下官处理。”
　　“那你为何不来上早朝？！”张淮话锋一转，语带凌厉，像是在逼问一般。
　　“···丞相，我···我···”身子无恙，没有政务缠身，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上早朝？原来他问话的目的是这般。
　　“顾临，老夫提醒你一句。你虽是皇上的同门好友，但也不要妄想凭着参知政事的特权而不来上早朝！作为朝廷重臣，早朝就如同眼耳鼻口一般或不可缺。早朝是皇上赐予我们的光荣，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是是是，丞相教训的是。”我弯腰点头地附和着。
　　“不要再让老夫看见有下一次！哼！”张淮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这亦是我不想入宫当官的原因之一。宫里有三种人：一种人，吃软；一种人，服硬；还有一种人，则软硬不收。这种人便如张丞相一般了。几日不上早朝却得罪了右丞相。我暗暗摇头，顾临阿顾临，你这下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