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重逢[奇杰/友情向]》阿****习

5、5.

　　“所以——今天出来要干什么？”奇犽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格子衬衫，感觉还算合身于是便放弃了进攻小杰的脑袋。在他身后小杰捂着钱包流泪。
　　买一次衣服就把一半的家当给用掉了——小杰开始佩服曾经养着奇犽的自己。
　　“嘻嘻——去探险吧。”
　　奇犽抽了抽眉毛。
　　“你别告诉我昨天那样的到处乱晃就是探险了啊，我可是翘了家出来陪你的。不好好招待我就杀了你。”
　　“昨天那只算观光旅游吧。”小杰拉起奇犽的手跑了起来，“我要带你去西斯托利亚瀑布。”
　　“哈？那里就算坐飞船也要五个小时吧！再说瀑布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小杰笑着加快了速度，发现了这点的奇犽不甘心地提速，于是变成了两个人的赛跑。
　　站在机场门口，小杰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张船票。过了安检登上了飞船，两个人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
　　“喂我说……这样不可能在晚上回来了吧。”奇犽撑着下巴有些无聊的看着地面。建筑物都像盒子一样小小的，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推翻。
　　“本来就没打算晚上回来。奇犽这已经是翘家了吧，那么翘一天还是两天根本无所谓吧。”小杰趴在窗户上。他已经坐过许多次飞船了，但每一次都觉得那么不可思议。从天空中俯瞰大地的感觉奇妙得无言以喻。
　　“话是这么说但是……”
　　“我第一次坐飞船的时候是猎人考试，飞船载着我们到下一个试场。”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高楼，平房，草坪森林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小，让我觉得世界似乎也就那么一点点大。我的胸口涌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想要站的更高更高更高。”
　　“后来金约我在世界树顶端碰面——金是我的爸爸——用升降梯乘了五百米后我开始爬树，一直爬一直爬，爬了20分钟才到达顶端。从那里往下看，仰望这棵树的人都比沙粒还小。而我在不久之前就是沙粒中的一颗。”
　　“但是金却告诉我，号称世界第一高的世界树其实只是一颗停止了生长的小树。在这个世界的外侧，世界地图之外的禁地里有着以山脉为根的真正的世界树。穿破云霄刺破大气层，一直长到宇宙也不曾停止。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哪怕只有一眼，也想踏上那片土地。”
　　“然后我们真的去了。我也见到了那棵世界树。我们从最底端开始爬，爬了一天，两天，三天，一星期，一个月。每天就一直那么爬。树上的生物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树皮坚硬得连钢铁都刺不穿，但是果实却很柔软甘甜。我们爬了一个半月，才终于到达了那棵树四分之三的地方。再往上就没有空气了，我本来还想继续上去的，金阻止了我。”
　　“山脚下的守树人告诉我们，从这个世界诞生开始这棵树就在了。一开始只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小树，几千年几万年它一直生长着，而现在也不过刚过了它的生长旺季。那棵世界树还会继续生长，也许终有一天会把宇宙刺破。”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渺小——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这个世界，这个蕴藏了无限可能性的世界。”
　　小杰低下头，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我不希望奇犽在这么狭小的地方一直待下去，奇犽应该更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而不是被束缚着。”
　　“小杰……”
　　奇犽愣愣地看着小杰。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孩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的，小杰打从心里希望奇犽得到自由。
　　“别说那么蠢的话啦！”他一手揽过小杰，夸张地笑着，“我现在不是很自由嘛，要是我想，没人能拦住我。”
　　“骗人。”
　　“才没有。”
　　“……果然奇犽就是奇犽。”小杰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下次能到你家里去吗？”
　　“哈？那可是揍敌客家啊！”奇犽皱了皱眉头，他能想象出妈妈知道小杰的存在时的表情和尖叫。
　　“我知道啊，所以想去拜托他们给奇犽自由。”
　　奇犽伸手探了探小杰的额头，被他一把挥开：“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
　　“……他们不会同意的。”奇犽垂下了眼睑，“他们从来教我的就是不可以和别人接触，不可以有感情，不可以交朋友。”
　　“我想和奇犽一起冒险。”小杰握住了奇犽的手，“我想为奇犽做些什么。”
　　“但是我和你才刚刚认识吧！”奇犽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小杰提到过的和他一模一样的朋友，“我不是你认识的奇犽·揍敌客，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有你们之间的回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愧疚，但是我不是他。”
　　“……我知道啊。”小杰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失掉了，“我都很清楚你和他不一样……也许是我自私吧，想着为‘奇犽’做些什么，就可以稍稍减轻一下自己心里的内疚。”
　　“……你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奇犽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诶，你想听？”
　　“也不是特别想啦……”奇犽的眼神游离起来，“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说的话听听也无妨啦。”
　　“噗。”小杰忍不住笑起来，在奇犽炸毛之前开口，“我和奇犽是在猎人考试的时候认识的，他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和我同龄的人……很好奇于是就上去搭讪了。问他名字，结果居然告诉我‘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还真是很有我的风格呢。”奇犽笑起来，十二岁的自己就是一个拽拽的小屁孩。虽然听着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很奇怪，但是看在很有趣的份上就认真听好了。
　　“然后啊……”
　　……

　　奇犽站在瀑布中央——准确来说是瀑布中央的石头上。他有种拥抱大地的冲动——当然只是冲动而已。边上的小杰兴奋地将刚买的绳子缠在他们的落脚石上，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着小杰的腰。当然奇犽身上也有这么一根。
　　在他前方半米处，就是飞流而下的笔直的瀑布，水流湍急地望过去一片雪白，巨大的水声让他们说话都得努力喊出来。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认认真真调整着绳子松紧的小杰，奇犽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简单来说，从这里跳下去。”小杰松了松系在奇犽腰上的绳子，扯了扯，“紧不紧？”
　　“不是紧不紧的问题吧……你不要命了？”奇犽看着瀑布下面，那些树木像玩具模型一样，从断崖处倾泻而下的水由于地球吸引而飞速落下，最后粉身碎骨，“真的没发烧？”
　　小杰嘿嘿地笑了笑，坚持保密。最后检查了一下绳子的牢固度，小杰面朝瀑布，张开双臂作出了跳水的预备动作。
　　“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
　　“那就跳吧。”
　　话音还未落，面前已经没了小杰的人影。于此同时奇犽感到有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一起跳下瀑布。
　　湍急的水飞溅到脸上渗进鼻子眼睛里，奇犽毫无防备地呛进一大口水。在他憋起气的下一秒边感觉到下坠的方向变了——奇犽整个人撞到了瀑布上，穿过瀑布滚进了一个黑洞洞的地方。
　　“呼——哈！！”抹掉脸上的水，奇犽咳嗽几声把呛进去的水咳出来。造成他这副狼狈样的罪魁祸首毫不在意地甩掉头发上的水。
　　“你这家伙——”复活过来的奇犽气势汹汹地逼近小杰，对方眨了眨眼睛，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里，“突然之间把别人拉下去想干嘛啊！谋财还是害命？！”
　　“哪个都不是啦痛痛痛痛！！”小杰皱起了脸眼角飙出了少许泪花，因为奇犽正在狠狠钻他的脑袋，“我只是看到奇犽你愣在那里就好心拉了一把——痛痛痛痛对不起！！”
　　好容易奇犽放过了小杰的脑袋，他站起身来环视了这个洞穴一番。它并不宽敞，但是很深。瀑布是天然的屏障——就像水帘洞一样。
　　“所以，你带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奇犽踢了一脚边上的石头，揉着脑袋萎靡不振的小杰忽然一下子精神起来。他从地上蹦起来，眼睛里闪着光。
　　“跟我来！”
　　他们顺着黑漆漆的山洞一直往前跑——稍微跑到深处奇犽就发现了不对。山洞略微向下倾斜，再深一点就几乎是垂直的了。石头上都是青苔，很滑，但是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
　　“这里是我不小心掉下瀑布的时候发现的。我和金沿着河流划船，不知道怎么就跑进了这个瀑布.金在上游的时候弃船逃走了，我就顺着瀑布掉下去了，中途就滚进了这个洞穴。”小杰灵活的在石头上跳跃。这个洞穴大的有些不可思议，一直在往下延伸——奇犽甚至觉得他们已经到达了山脚。
　　“我就顺着这个洞穴一直往前走，这里好像永远走不到头一样——啊，到了。”
　　小杰停住了脚步，闪身跑进了一个狭窄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裂缝。奇犽跟着挤出去，视界忽然开朗起来。
　　微风吹过来，轻轻地摇动了奇犽的头发。映在他的眼睛里的是一个小型的海滩——金色的沙子和金色的阳光铺满了整个浅滩，周围的石头也都被镀上一层金色。浪花一层一层地打上沙滩，浅蓝色的水显得宁静而祥和。
　　“看到这里的一瞬间就觉得一定要带奇犽来，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奇犽一定会喜欢。”
　　小杰跳到一块临水的石头上坐下，脱下鞋子把两只脚伸进了水里。
　　“好漂亮……”
　　天边几朵云彩悠悠忽忽地飘着，偶尔飞过几只不知品种的鸟类。岸边盘踞着色彩斑斓的贝壳类，小型的螃蟹在浅浅的沙子里打洞。
　　“这里不是海边——水和瀑布的水源是一起的。那些贝壳类都是这里才有的淡水贝。如果从天上看的话，这个沙滩像月牙一样。”
　　“所以有个别名叫月牙湾——本来的话从上面也可以跳下来，但是总觉得奇犽不会喜欢那样的方法呢。”小杰望向太阳的方向。现在是正当午——太阳高高的悬挂着，投下一片热度，“晚上来的话，据说会听见人鱼的歌声。虽然我是没有听过啦。”
　　“谢谢你，小杰……”浪花冲刷着奇犽的脚，阳光发射到水面上亮晶晶的。奇犽抬起手遮挡一下有些刺眼的阳光，忽然觉得世界不过如此，“来到这里……真好。”
　　“我就说奇犽会喜欢嘛！”小杰从石头上面一跃而下，跳进了浅浅的水里。
　　“来比赛抓鱼吧！”
　　“空手？”奇犽卷起自己的裤腿，对这个活动很感兴趣的样子。
　　“嗯，时间一个小时，要求不能伤害到他们！”小杰说着，踩着水往更深的地方跑去。奇犽赶紧追上去。
　　“已经开始了哟！”
　　“呜啊——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