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重逢[奇杰/友情向]》阿****习

6、6.

　　6。
　　他们又花了很长时间从西斯托利亚瀑布底下爬了上去，没错，是逆着瀑布往上爬。两个人顶着巨大的冲击力一点一点的抠着石缝。挂下来的激流冲刷得石头光滑无比。奇犽几乎是把手指插进石头里的，他真是丝毫无法理解为什么小杰能够爬的那么轻松。
　　在小杰超出他狠狠一大截的时候奇牙终于忍不住叫唤起来——
　　“你这是作弊了吧！！！”
　　奇犽的声音混杂在流水的轰鸣里显得那么微弱，却成功让小杰停下了步伐。小杰低头想看看奇犽，却只有白色的水沫飞溅在眼前。他干脆就停在那儿不动了——等了一会，奇犽才追上来。
　　奇犽的表情明显是很气愤而又感到不甘心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一开口就被灌了一嘴巴水沫。小杰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让奇犽更加张牙舞爪了。
　　小杰腾出一只手抓住奇犽的胳膊，在后者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狠狠地将对方扔像瀑布的边缘。
　　奇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杰微笑，伸手，扔，动作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像是排练了几十遍——然后他就被甩了出去，身体在空中翻滚。忍住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奇犽在第一时间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以最小的伤害撞在了树上。然后，小杰也跟着飞了过来。
　　两个人都以一种不怎么美观的姿势降落在了地上，不过狼狈还是奇牙更胜一筹。因为冲击力而落下的一堆树叶稀稀拉拉地落在奇牙身旁，几片挂在了他的头发上。小杰则是一路滑冲撞到了石头上，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小杰在一片烟尘里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奇犽当下就想给自己的新朋友来那么一拳——虽然他从来没真正打到过。而在他将想法付诸行动之前，小杰指着他大笑起来。
　　“哈哈哈奇犽你好脏！！”
　　“你以为是谁害的啊！！！！”奇犽炸毛，登时手刀改变形状就冲了上来。
　　小杰抬手化开奇犽的力道，微微降低重心就一腿扫了过去，后者敏捷的跳开绕到小杰后面，还没出手又被扣住了手腕。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了……奇犽你知道念吗？”小杰的脸在奇犽眼前放大，两个人的距离几乎为零，本能的感受到危险的奇犽迅速挣脱往后跳去——直觉告诉他刚才小杰想用头撞他来着。回想起撞到岩石都毫发无损的小杰，奇犽暗暗吞了口唾沫。
　　他现在，完全被压制。
　　和之前与小杰战斗的两次不同，那两次奇犽感觉到的还只是不甘心——似乎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赢了，而现在，则是像和他的大哥对战一样压倒性的实力差。
　　他跳开至安全距离，浑身戒备。
　　“什么念？”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面小杰处传来的压迫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刺猬头的少年挠了挠硬硬的头发，有些伤脑筋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果然啊……”奇犽渐渐放下了戒备，却依然保持着距离。小杰对奇犽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后者将信将疑地靠了过去。
　　原本只是一场玩笑性质的切磋，现在却完全变了味。
　　小杰有些无奈。这个奇犽有点神经质，更是有点多疑，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他，会跟着出来恐怕都是因为强烈的好奇心。
　　好像稍稍有点过头了……他偷偷瞄了一眼奇犽，思考着怎么挽回局面。但是思考实在不是小杰的强项，于是他毅然决定直说。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奇犽你虽然很厉害，但是身上完全没有缠，连气也只是比常人更多而已，所以怀疑你还没有打开精孔……刚才试验了一下，好像是真是。”
　　“等等，什么缠什么气什么精孔啊？！”奇犽瞪圆了眼睛。小杰的话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不过高速运转的大脑很快就给出了他几个猜测。
　　缠应该是一种技能，听小杰的语气似乎是一种平时一直会动用的东西，气应该是比缠更基础的……比普通人多一点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但是更强大的人拥有的气会更多？而所谓的精孔，恐怕就是增加气的量的关键所在。奇犽眯了眯眼睛，他感觉这和他大哥的强大有绝对的联系。
　　“嗯……气就是气啦。”小杰憋了一会，吐出了几个字。他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当老师的人，“只要打开精孔，气就会“噗噗”地跑出来，然后只要控制住就等于学会了一半的念了……”他回忆着当初云古打开他们的精孔时的情景
　　奇犽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和眼前这个手舞足蹈嘴里还发出奇怪的拟声词的家伙交流，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等着小杰满头大汗的组织语言。
　　“嗯……总之念是一种特殊的能力啦，比如说像这样把气聚集在拳头上……”小杰举起自己的拳头，用上了硬，“然后轻轻打一下石头就会碎了。”他慢慢的把拳头靠近一块和他们俩体积差不多大的石头，当小杰触到石头的那一刹那，整块石头碎成几百片飞向四周。奇犽偏头躲过几片溅到他身边的石头，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念的威力。在这之前他只是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有这么一种能力的存在，无奈家里将他封闭的太死，他完全无法得知这种力量的真实面目。而如今小杰毫不加掩饰的将一切展露在了奇犽面前——这简直就像端了一盆肉放到饿了一星期的人面前。
　　奇犽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涌动着的对未知的好奇和对力量的兴奋。
　　“念会根据人的不同分为不同的系别，能发挥出的力量也是不一样的……我是强化系，能把自身各个指标都强化到一定程度。奇犽你的话是变化系，此外还有具现化系、操作系、放出系和特质系，每个系都有不同的训练方法……”
　　奇犽刚还在猜想自己是什么系的就被小杰剧透了一脸，他有些受打击，又见小杰往无用的话题上狂奔而去，更是觉得太阳穴一阵疼……
　　“停停停，先别说那些，要怎么打开精孔啊？”
　　小杰停了下来。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着。他们大眼瞪小眼对持着，最后小杰尴尬地讪笑着：“当初是云古师傅啪地把气打到了我们身体里，然后气就噗噗地冒了出来……”
　　奇犽忽然觉得胃有些抽搐，感情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搞了这么身能力来……
　　似乎是被奇犽的表情刺激到了，小杰有些不甘心地鼓起了嘴巴——“反正奇牙在！我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
　　“那他现在不是不在了嘛！！”总是听到另一个自己被提起，奇犽莫名地感到心烦意乱，话就这么没经大脑地扔了出去，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小杰整个人都暗淡下去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奇犽胡乱地摆着手试图挽回一些什么。小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扬起了一个笑容。
　　“没办法，奇犽说的是事实啊。”
　　但笑容怎么看都没有以前那么灿烂了。
　　“反正我们这么研究也没什么用……那么就去找云古师傅吧！”小杰提议道，“如果这边的世界没有很大变化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在天空竞技场找到他……嗯还可以见一见智喜呢！”
　　奇犽眨了眨眼，有些跟不上话题的转换速度。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无条件的信任眼前这个人。明明气息并不纯粹，但他无法感受到小杰身上有一丝一毫对他的恶意。
　　只有满满的愧疚和无限的善意。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山，翻到另一面。为了追求速度于是找了个相对光滑的坡儿一路往下滑。至于在山腰的公路上摔了个狗啃泥的事我们还是不提了，总之两人连滚带爬地下山，不带一丝喘息地跑去买飞船票，终于险险地赶上了最后一班去往天空竞技场的飞船。
　　登船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污泥和头上的叶子还没清掉，矮矮的脏兮兮的两个少年混在一群或是西装革履或是肌肉暴涨的成年人里显得格格不入。而奇犽和小杰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嘲笑起了对方狼狈的样子。
　　此时已是傍晚，西方的天空中火红的太阳燃着了半边天，半月在云层里忽隐忽现。他们趴在飞船的窗上望着下面已经亮起灯光的城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有时候是小杰说说他的冒险，有时候是奇犽吐槽一下他的家人，当旅程过半的时候奇犽终于发现了从头到尾他的谈资就只有他个性鲜明的家人。尽管他们的奇葩事儿抖个几礼拜都抖不完，但奇犽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世界的狭小。
　　站在他面前的他的同龄人，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跑过丛林泡过沼泽，甚至连世界的外围都去逛了一遭儿。他聊他的猎人考试，讲那个叫做GREED ISLAND的游戏，眉飞色舞的描绘着莱沙的躲避球有多么强劲。
　　奇犽稍稍有些明白了小杰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里所包含的祝愿。
　　“我不希望奇犽在这么狭小的地方一直待下去，奇犽应该更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而不是被束缚着。”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