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素食者》月夜之下

7、第 7 章

　　月山的提醒没错，崩玉是有它自己的意识，但说到底，它仍然还只是一个“物体”，甚至是连人形都没有的物体。更别说是有控制自我的灵智了。他们暂时还无法得知，崩玉选择他人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蓝染思考了两天，取消了之前想将崩玉与自己合为一体的计划。以现在来看，崩玉的力量仍然还可以使用，就算没有与崩玉融合，它的力量也是无可限量的强大。况且蓝染本身也是很强大的。

　　蓝染有智谋，有耐心，并且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光是这些就无疑，他是强者，是必胜者。他有资格，赢得这个世界。

　　蓝染叫来月山，简单说了一下更改后的计划，月山没任何意见，蓝染自然也是十分满意的。当下就派出十刃们前往现世进攻，以拖延住那些去现世的队长们。而他则要去那个地方，制造出王键，然后——

　　干掉灵王，取代他，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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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魂界很显然，也实施了对抗虚圈的计划。一部分队长前往虚圈支援黑崎一护等人，而另一部分则留守现世，以保护身为重灵地的空座町不被毁坏。

　　十刃纵然强大，但和当了几百年的死神们相比，还是差了一些等级的。毕竟他们在蓝染通知虚圈之前，还并没有被崩玉赐予死神的力量。他们看起来和假面一样，只不过是崩玉的实验品而已。

　　但他们和假面不一样，假面，再怎么说，前身也是死神，立场不同，自然……结局也是不同的。

　　且不说留守在虚圈的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和那几个在虚圈就被黑崎一护等人打败了的破面，被派往现世的破面们也纷纷落于死神队长们的下风。

　　蓝染略微有些失望，破面果然还是不能与队长级别的死神抗衡啊。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你们……”各方正在战斗中的破面与死神和假面们听到这个耳熟能详的声音后，战斗被迫中止了。“还真令我失望啊。”

　　语气平淡，完全听不出失望之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蔑视。

　　“蓝染……！”这声呼唤里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是百年前的前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他本是觉得当初自己的副队长蓝染惣右介是个深不可测的人，需要防备，却绝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背叛尸魂界的事。而且更是将他们作为测试崩玉力量的实验品！

　　“好久不见，平子队长，你还是老样子呢。”蓝染这平淡的语气在平子听来却是讽刺无比。

　　平子再也无法忍受，直接抽刀向蓝染攻去。却是还没有抵达蓝染跟前就被一旁的三刃给接下了攻击。

　　“这么冲动的话，可成不了大事呢。”蓝染颇为无奈地看着平子说。

　　“你没资格教训我！”平子见无法靠近蓝染，抬手便朝着蓝染放了一个虚闪。
　　而蓝染仅仅只是随意的一挥手，平子发出的虚闪立刻被打散。
　　蓝染轻笑，“用我给予你的力量，来打败我吗？或许我应该称赞你？”

　　“汝等对蓝染大人的无礼，罪无可恕。”

　　东仙有些无法忍耐自己新获得的力量——虚化。
　　而他的背叛，也需要在这个时候做一个了结了。作为他曾经的好友与下属，无疑他们是这场战斗的最佳对手。然而在开场时，东仙仅仅只是用死神之力就将曾经的下属打趴下了，却并没有下重手。

　　他为什么手下留情呢？或许，心中仍然存有那么一丝软弱的感情。

　　东仙先是一个盲人，然后才是一个死神。一个目不能视的死神。呵……

　　似乎很久以前曾经见过某种光亮，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的世界变成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黑夜，白昼，晴朗，阴暗，什么都没有……
　　他看到的，只有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

　　然而即使是这种力量，即使是以这种丑陋的外形，让他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了……

　　看到了光亮。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人。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
　　即使是以这幅丑陋的虫眼，他仍然看到了这个世界，清晰的，有色彩的世界。

　　“这就是你啊，狛村……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狛村心中的愤怒无法平息，此刻也听不出东仙话语中的意犹未尽。

　　“东仙！不要再用这幅语气和老夫说话！你已经不是老夫当初认识的那个东仙了！你的正义、你的信念何在？如今的你已经抛弃了这些……可悲的人啊……”

　　东仙并没有嫌弃对方的犬形外貌，听到对方的质问，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他知道，以这幅样子看到了这个世界，看到了对方，他绝不后悔。

　　“正义……”东仙的语气总是那么一本正经，让人听到就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可靠的人啊。可实际，却并不是。

　　“在你看来，正义又是什么？你说得对，我怎么会有正义和信念，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欺骗你罢了。”

　　东仙游刃有余地接下狛村愤怒的攻击，继续反问对方，“这个世界，何来正义？何为正义？强者杀掉弱者，而弱者只能怀着仇恨的心情被强者蚕食。而我能做到的是什么呢？怀着一颗名为‘正义’的复仇之心，复仇吗？不，是成为强者，然后去蚕食弱者。”

　　将近百年了，他早就忘记了自己何来的恨意，何来的复仇之心，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怨恨着的人是谁，一个目不能视的死神，却只能靠着这股恨意继续活下去。告诉自己，他需要复仇，需要变强。

　　或许他与狛村曾经是有过一段友谊，是他一直在奢望，奢望自己竟能从复仇中解脱出来。在与蓝染一同背叛尸魂界之后，他明白了。他做不到。

　　仇恨，才是唯一能够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

　　“……很可惜，我还是失败了。”

　　虚化后的白色物质从身上和脸上脱落。
　　即使失去了虚化的力量之后他再次回到了黑暗的世界，东仙仍然睁着眼，仿佛还能够看到这个鲜活的世界。

　　“狛村，我啊……”

　　东仙缓缓闭上眼倒在地上，最后嘴角竟牵起了一丝微笑。

　　能看见这个世界……能看见你……真的太好了……

　　可惜这句话，狛村永远也不会听到。

　　其实，东仙并不是不知道。蓝染那种强大的男人，或许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并不傻，他知道，蓝染说到底不过只是尽可能的利用他罢了。将崩玉的力量使用在他身上，让他能够虚化，也只不过是为了证实百年前将平子他们虚化的假面技术已经完善。

　　但是他心甘情愿，并没有拒绝。因为，虚化能够让他看见这个世界，所以，他不后悔。百年来，是内心的仇恨，和蓝染给予他的一丝希冀让他一直支撑着活了下来，并且不断变强，即使他仍然没有蓝染万分之一的强大。眼看蓝染的计划即将成功，或许他也可以……放松自己了吧……

　　狛村知道那些破面的力量有多强大，他不相信虚化后的东仙居然会被他打败。
　　死了吗？东仙就这么死掉了吗？

　　他以他的正义之道，战胜了东仙吗？

　　不……心中的悲怆让他知道了——他并没有。

　　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
　　说到底，不过是人们自己定义的罢了。伤害自己的人称为邪恶，保护自己的人，则称为正义。
　　这不过……是一种自私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