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素食者》月夜之下

6、第 6 章

　　月山坐在虚夜宫的高耸墙壁之上，看着虚夜宫内祥和的蓝天白云，再看看虚夜宫外一片凄凉的黑色天空，实在是忍不住想发笑。

　　死神啊，说到底曾经也是人类吧？无法舍弃，这种奇怪的习惯呢。
　　习惯生活在，这种天空下……吗……

　　明明只是一墙之隔，气氛却完全不一样。

　　对于虚圈，他也说不上究竟是觉得喜欢，或是厌恶。
　　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存活了上百年，缓慢的时间足以抹去他任何激动的情绪。对于月山来说，或许只有平淡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让他产生情绪呢？
　　平淡得……让人绝望。

　　可是别无他法，因为他仍然还活着。他无法高兴、愉悦、或是暴怒。
　　冷眼看着人类的快乐与幸福，就像是在讽刺他生命的空虚一般。就算他愤怒得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又如何呢？
　　——没有任何改变。

　　和很多年前的那次一样。他杀掉了所有想要吃掉他的虚。最后呢？他仍然，还活着啊。被伤害也感觉不到疼痛，被咬下的手臂又继续长了出来。

　　真让人恶心……

　　不过，那个少年好像有那么一些不同。和他的发色一样，耀眼夺目。
　　他看着他日复一日地除掉那些伤害着人类的虚。
　　他想着，同为虚的他，或许，总会有一天，也会被这个人杀掉吧。
　　不由得有些期待了起来。

　　他对于蓝染的“伟大理想”并没有什么兴趣，成不成为这个世界的神，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任何改变。漫长的等待让他变得不想就这么看着日升月沉，他学会了找寻某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在现世体验人类的生活也好，在黑夜冷眼旁观人类的黑暗面也好，又或许，帮助蓝染赢得这个世界也好……
　　只要，不再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分一秒流过的时间……

　　是……他害怕孤独……

　　当一个人的生命中，只剩下孤独和寂寞的话，那么让他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人类，总是懦弱的啊。想死，却不敢死的人，比比皆是。于是仍然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懦弱的活着。然后又往复循环，讨厌这样的生活，厌倦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怨怼，始终无法停下来……

　　已经，找不到了啊……那种……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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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虚夜宫还真是……远啊！

　　明明看着就在不远处了，但是一护他们跑在这白色沙漠里，总觉得根本没有接近虚夜宫多少啊。

　　“来了……”月山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几个小点。

　　呵，不得不说，蓝染用那个叫“井上”的少女来做诱饵的确是很成功呢。

　　有了崩玉，又有了月山加入的蓝染，自然不会对井上那拒绝现象的能力有什么兴趣了。将她带到虚夜宫，也只不过是为了引黑崎一护他们到虚圈来而已。虚圈本就是虚的地盘，区区几个死神小鬼，想要闯入并且攻下虚夜宫，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蓝染其实也并没有把虚夜宫当回事，但是拖延一下这几个小鬼，却是绰绰有余的。

　　且不说一路上解决了多少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各等级的虚，等一护几人又离虚夜宫进了一步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头号强敌——

　　——葛力姆乔。

　　“哟，又见面了啊，可恶的小鬼。”葛力姆乔的语气还是那么嚣张，又带有一些强者的傲慢。

　　“……是你！”葛力姆乔！他记得这家伙提到过一句他是第六十刃，虽然一护还不太了解十刃是个什么体制，但第六无疑是排名了。如果这个第六就有这么厉害的话，再往上的排名简直无法想象。
　　破面，究竟有多强？！

　　“让你活到现在简直是一个错误啊……”葛力姆乔话音缓缓落下便一个响转直接攻了过去，打得一护简直措手不及。

　　好在紧要关头一护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挡住了葛力姆乔的攻击。这家伙屡屡纠缠不休，看来和他的战斗，是必须要打不可了。正好……就和他来试试手吧……看看他的破面状态，是不是又可以增加几秒的维持时间了？

　　一护转头便和石田他们说要他们先向虚夜宫前进，等他结束了这场战斗就会追上去。几人知道情势紧急，也没有太过纠结，说好了之后便又继续向着虚夜宫的方向跑去。葛力姆乔看起来似乎赖上一护了，完全没有阻止其他几人的离开。虽然以他的力量而言，完全是可以瞬间打倒那几人的。

　　“呵，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让那几个小鬼离开，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打得过我？”

　　一护基本知道了葛力姆乔就是这么一幅嚣张的性格，这种人一向喜欢口出狂言，但葛力姆乔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口出狂言的混混们不一样，他是真正有嚣张的实力的。因此一护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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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啊……”蓝染看着监控的屏幕，轻笑了一声。黑崎一护会为了救出同伴而来到虚夜宫，完全在蓝染的掌控之中，不得不说，蓝染已经将黑崎一护的性格给看透了。

　　“接下来，也差不多该做一下去现世的准备了呢。”说着蓝染便起身准备离开这专门用来监控虚夜宫周围的房间。

　　“蓝染……”一直看着屏幕的月山缓缓开口。

　　蓝染瞥了一眼月山一直盯着的那个屏幕，脸上表情看起来似笑非笑，“你对他很感兴趣？”
　　月山收回目光，眼中并没有什么留恋之类的情绪，他转而对上蓝染的目光，并没有说什么。既不承认，却也不否认。

　　“月山还是不要对他有什么特殊感情比较好，不管以哪方面来说，你们都是敌人呢。”蓝染的语气仍然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知道。”月山语气淡淡的回答。
　　无论是他和黑崎是站在一个对立面上，他们始终会成为敌人这件事；还是蓝染隐藏在温柔下的危险，他都知道。
　　他知道这个死神，不过是在用温柔的态度，企图让自己对他放下戒心。

　　其实月山对蓝染也并没有多少戒心。不如说，他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需要戒备的呢？这种虚假的温柔，他一眼便可以看穿，但是却并不讨厌，甚至还偶尔配合一下。

　　看来，温柔这种外衣，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吧。也或许，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样。就算在现世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并不喜欢和人类接触，因此也没有和谁深交过。
　　即使是和黑崎一护有些接触，却也只是表面上说过几句话而已。他知道蓝染这种的温柔，是虚假，又带有目的性的。但是，却无法抗拒……

　　“蓝染，”月山又一次开口，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形容，但也只过了两秒，他还是组织了一下言辞：“你……还是不要太靠近崩玉了……”

　　蓝染听到月山说完这句话之后，气场完全就变了，甚至还放出了危险的灵压。

　　“你看出来了？”

　　月山皱了皱眉，所以说他不喜欢死神这种老是用灵压去压制别人的做法。
　　“是。我知道你想用崩玉做什么，现在请收起你的灵压，它让我感觉有点不愉快。”

　　蓝染有点意外月山的坦白，他还以为这素食者，多少会对他有些戒备。毕竟，其实他算是半威胁的使他再次回到虚圈的。既然话都说开了，蓝染也不想再做多余的伪装，于是便收起了灵压。

　　“那么，你有什么见解？”

　　“崩玉给我的感觉……不是那么好。”月山又一次思考应该用什么词语才能更准确的表达他的内心想法，“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做出和崩玉……融为一体这种决定比较好。你说崩玉有自主的意识，它能够选择你，也能够放弃你。你不会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蓝染沉默了。崩玉的力量何等强大，打破物种间的界限，将某些想法的具现化，这些都是无比吸引人的，他自然也会想要占为己有。
　　凡是有成功，必然会有失败。他当然想过这种可能，但他曾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么崩玉就一定会选择他，他忘记了自己会失败的这个可能性。月山这样直接的说了出来，似乎点醒了他。将他不曾仔细思考过的一个可能性提了出来。
　　他是一个强者。一个思想慎密的强者，但他却不能自负。一直以来，他的计划全部都在掌握之中，便不由得觉得自己一定会成功，变得有些自负了呢……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然而，计划最怕的是变数。不得不说在蓝染的计划中，崩玉才是最大的变数。至于黑崎一护，蓝染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在他看来，黑崎一护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只活了十多年的人类，即使他拥有死神和虚的力量，这些却无法改变他的心性，所以他根本不足为惧。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轻松的杀掉他。

　　拥有死神力量的蓝染自然是强大的，他甚至只用死神的力量就能与总队长山本抗衡，如果他能够拥有崩玉的力量，那么毁掉尸魂界，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前面也说了，崩玉才是这其中最大的变数。

　　因为没有人能够控制它的思想与意识。也没有人知道它怎么想。或许它仅仅只是一个寻找强者的意识罢了。

　　一旦崩玉选择放弃他的话，那么他百年来的计划，必然功亏一篑。而且浦原喜助作为一个被崩玉所“利用”的死神，就算他已经被蓝染陷害而从尸魂界叛逃，但事关崩玉，他又作为崩玉的制造者，那么尸魂界必然是要销毁崩玉这种存在的。浦原喜助不可能只冷眼旁观而什么都不做，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蓝染自然听出了月山话中的意思。

　　他能够尽情的使用崩玉的力量——在崩玉仍然还选择他的时候。但是，却不能抛弃所有死神的力量，而成为和虚一样的怪物。
　　即使蓝染说不上有多喜爱自己这种死神的身份和力量，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死神，也知道。

　　成为虚的下场——只有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