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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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不愧是与文代做了三年的同学，不偏不倚猜中了对方的心思。
进公园后文代先是耐心地陪雅子在里面闲逛，给她买了一只蓝色的卡通造型气球和蛋筒，之后又哄她去玩旋转木马。而走累了的文代坐在正对面的长椅上摆弄手机，时不时地抬头看一下雅子。
「哲也：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把你抛下的，可我得支走雅子。
你能再去山本家看看吗？也许是我多心了，总觉得那个垃圾桶……好吧我有点神经质，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麻烦你了。
以上」
按下“发送键”后文代长长地舒了口气，瘫在长椅上。“哲也，就靠你的了！”
语罢，她向远处的雅子招手，对方也摇摇那只抓着气球的手向她致意。气球是跟天空一样的颜色，小女孩的笑容则纯粹得快将阳光比下去。
文代心一揪一揪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握住手机的五指猝然收紧，骨节一根根紧绷。
“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收到短信后的黑子嘴角一勾，尽管比他预想的要慢，但等在原地是值得的——至少文代找到了他没看出的疑点。
想证明犯人是不是山本苍其实很简单，最快捷的方法自然是掀开垃圾桶一探究竟。
「想法很荒谬，不过……」
他靠近角落处的垃圾桶，鞋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心里比外表看上去要激动。
伸手，去揭开垃圾桶的盖子——
「这就是五十岚文代的思考模式。荒唐，却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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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p.m.
尽兴地玩了一个下午的雅子和文代两人又去吉野家吃了大碗的牛肉饭，回来时已到了夕阳西下的点，天边的火烧云为半边天空抹上炫目浓重的色彩。
“老师，我以后还能找你一起玩吗？”雅子又变回原来那安静乖巧的小女孩，眼看离家越来越近，她小心翼翼地拽起文代的手不敢放开。
“当然可以。”文代一脸恬静，语气温和又充满关切之情。然而她的心脏跳动频率却从没慢过——哲也从收到短信后就一直没回复！他究竟是懒得回山本家探查还是压根就没把短信放在眼里？
尖锐的警笛声远远传来，正位于雅子家的公寓楼下。她们将视线投到那闪烁的红色警示灯上，这一代还挂上了黄色封锁线。零零星星有一些路人站在旁边指指点点。
“怎么会有警车？”文代第一个反应过来，“抢劫还是出车祸了？”
她心里腾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却心虚地别过眼，不敢看雅子。
“咦，这一代治安很好啊。”
雅子的反应没半点不自然，这让文代有些惊讶。难道她对她父亲犯下的罪行一概不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父亲根本不是犯人。
“总之……先去看看再说。”
另一方面，黑子在打开垃圾桶后迅速打通青峰的电话。他当然不会傻到向警视厅报案，万一被质问“你怎么知道这里藏着尸体”可就糟糕了。
更何况……
“她还没死。”
等青峰将小女孩从垃圾桶里抱出后，黑子将手放在她的鼻翼下，随即下定结论。
“没、没死？怎么可能！”青峰起初也吓了一跳，但他没理由怀疑神通广大的黑子。随后他以自己的名义呼叫警方，上面也非常重视此次的案件，立刻派了一个小分队过来。
对比前几次作案手法，此次很是匪夷所思。经过证实，小女孩正是幼稚园大班就读中的山田明美。奄奄一息的她全身被塑料袋包裹，头部还有被钝器所砸而产生的血迹。也许是被犯人灌下了迷药或打了镇定剂的缘故，她迷迷糊糊地待在垃圾桶里，失去反抗能力。
因为并没死亡，垃圾桶也不会传出尸体散发的腐肉味。警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犯人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到底是草率完事呢还是等晚上回家再“完成最后的杀人步骤”。
“哲，你怎么知道凶手住在这？”得到上级赞许的青峰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托黑子的福他才能顺利找到重要线索。但青峰不傻，作为正常人当然会起疑心。
“文代说的。”黑子顺其自然地将对他的质疑推给文代。
“啊？”他摸摸头，恍然大悟。“嗯，她最近确实对研究此案很着迷。”
语罢，那个栗发头发的女子总算说服了挡在封锁线前的警官，拉着小女孩的手挤进来。
“喂，怎么回事？”
文代一路狂奔，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切，你明明知——呜呜！”话说到一半的青峰忽然被黑子捂住嘴，他不爽地撇对方一眼。
“在这里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小女孩。”
尽管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得知事情真相后的文代还是吃惊地捂住了嘴，这不是装的。
“什么小女孩？警察在我家这里做什么？”雅子的五官皱成一团，事到如今仍听不懂他们的话。她下意识地往文代身边靠了靠。
“失踪女孩的名字叫山田明美，”黑子视线下移，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与她对视。
文代大惊，想让黑子住嘴却已经晚了。
“不要对一个孩子这样。”她不赞同地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透露太多。
“不，是时候让她了解真相了。”黑子果断拒绝，不近人情地向雅子发问。仿佛他才是审问犯人的检察官，“请你解释一下，她怎么会出现在你家的垃圾桶里。好吗？”
雅子死死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眼睛瞪得奇大，面对黑子的质问一声不吭。
蓦地，她像是丢了魂儿般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我、我不知道！”
雅子目光恍惚，瞄见那个被救护人员抬上车，浑身是淤青与血迹的山田明美。
“雅子！”
文代第一个意识到她状态不对，眼疾手快地伸手扶她一把。雅子转了个身，直接倒在她怀中。
“她知道。”不知怎么的，黑子第一次对孩子露出这般认真肃穆的表情。没人明白他哪来的自信，一口认定雅子与山本苍也是本案作俑者。
“哲也……”文代愣了一阵，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随后，她将昏迷中的雅子交给了某位女警官。确切地说，是他们要带走她。
至于山本苍也，警方已迅速与他工作的垃圾厂取得联系。相信山本就算藏在这附近也无法从大帮分散开的警官眼皮底下逃走——以嫌犯的身份。
“无论是凶手还是被栽赃，他肯定与案件脱不了干系。”黑子看破文代心中的疑问，不冷不热地解释。
文代同意他的保守观点。不想某个不合格的警官，从刚才起就一直嚷嚷着说犯人总算落网了。
“欸？找到嫌疑人这边的不是你们嘛？”
“在没找到可靠证据前，一切都是推测。”文代恨铁不成钢地扶额，“但至少可以松口气了。”
黑子没接话，一双无神的眸子望着那半敞的门。看得出来，他很想进去一探究竟。
“可以进去吗？”
青峰伸长脖子往屋内看了眼，“有点难办啊，里面都是前辈。”
“去通融下呗。”文代撇撇嘴，这家伙就是靠不住。“这其中也有我们的功劳啊。”
“可你们不是警察，能放进封锁区已经是破例了。”他面露难色，又不忍拒绝协助自己调查的损友。“这样吧，等晚上警方撤走了你们可以溜进去。”
文代轻哼一声。也罢，晚上潜入就不怕被旁人打扰了。
“好吧，哲也你呢？”
黑子回头，文代闪烁着光泽的褐色眼瞳内写满了“去吧去吧一起去”的意思，他无奈地耸肩。
“我无所谓。”
“哟西。”她等的就是这话。文代心情稍稍好转，向青峰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晚上十点在这里集合！”
“纳尼？我才不要出来！”青峰炸毛，“好不容易可以睡个踏实觉了我怎么可以……”
“青峰警官，”某位警官走上楼，“刚刚抓住山本苍也，晚上就拜托你当审讯旁听了。”
“啊？”青峰足足愣了三秒，脊背僵直，“……嗨！”
文代满脸的黑线，“我就不强迫你了，但审讯期间有重要信息记得告诉我。”
“欸？”他欲哭无泪。当年拼死拼活压着分数线靠近警校一定是错误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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