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最后当然是哈皮摁钉收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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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杀人了……我杀了人了！”好像刚刚清醒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村下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双手撑着地往后退，银时捂着刀口凶狠地看着他吼道：“滚！”
村下一惊，转身惊惶地跑了出去。
银时顾不得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忍着剧痛将刀子拔了出来。血淙淙地流了出来，刀口很深，银时深吸一口气，用浴室里的毛巾草草的裹了一下将伤口堵住了。然后蹒跚着走到十四郎面前轻轻地抚摸他的脸。
“十四郎，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银时抱着十四郎走在去海边的路上。他不知道村下惊恐下去了哪里，但是很有可能重新回来。他的伤口用毛巾根本堵不住，血顺着大腿流了一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好，所以他不敢带十四郎回家。万一村下找到他家凭他现在的体力是制不住村下的，所以他决定把十四郎带去海边放他去海里。
银时眼前发黑，好几次都差点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但是他撑着一口气一步一步走。
好不容易走到海边，感受到海风阵阵地吹在身上，银时心下一松，腿一软就摔在了柔软的沙滩上。他还记得护住怀里的十四郎，没有让他被甩出去。
只是这番动静让十四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无边的大海，十四郎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然后他看到身边的银时，惊道：“银时？！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受伤了？！”
他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接着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村下，是那个叫村下的人干的对不对？”十四郎颤抖着伸手捂住银时的伤口，“要快点找医生，银时……”
银时抬手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十四郎，你听我说，刚刚我把村下吓跑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你在这里很危险，所以快回到大海里去，去找你的大哥。那样村下就找不到你了。”
十四郎一把抓住他的手，才发现他手心冰凉。他深吸了一口气，“别说话了，别说话，我，我去找登势婆婆，要她把你带去医院。”
说着就放开银时的手想要往岸上爬。
银时忙抱住他急道：“你干什么？你现在自己都这么虚弱怎么能去找人？！”
他一时急火攻心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差点没有昏死过去。十四郎看着他一下子更加苍白的脸色愈加担心。
“你听我说，”银时勉强扯着嘴角对十四郎温柔地笑，“十四郎，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等你安全地回到海里，我就自己去找医生。我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等我好了，我就开着船来找你，你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十四郎只觉得心痛难忍，他本就没有了体力，现在更是被这种痛苦逼得全身发冷。
“你胡说，你骗我……”十四郎抱住银时的头，“要是不严重，你又怎么舍得放我一个人回到大海？你……”
他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
银时的呼吸已经渐渐微弱了下去，他却还是不停地说着：“别怕，我没事，没事……”
十四郎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望着大海的方向，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怀里的银时已经慢慢地没有了气息，只是仍是不停地念着什么。十四郎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别怕，我没事。”
他突然冷静下来，双眼怔怔地看着银时灰暗的脸色。
这个人，是他接触的第一个人类，是他离开自己的种群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异族。十四郎记得他当初怀着惶恐的心情在银时的渔网里挣扎，然后掀翻了银时的小船。之后海面哗啦一声，一个人就沉了下来。他那时自己还没从被人类抓住的恐惧里回过神来，就下意识地游过去接住了这个人。人鱼的视线在水下没有什么障碍，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类耀眼的银色头发。这银色，就好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让他感到温暖。
他不知道如果当初自己遇到的不是银时而是另外一个像村下那样的人自己的命运会怎样，但是他很庆幸，他很感谢上天让他遇到了银时。银时让他了解人类，让他品尝到人类的食物，让他感受到人类的善意，也让他懂得人类的感情。
十四郎慢慢地将唇印到银时冰冷的嘴唇上，就连这亲吻，也是银时教他的。十四郎心中一痛，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只觉得双眼疼的厉害。他齿下用力，将自己的舌头咬破，鲜血一滴滴地顺着他的舌头流到银时的嘴里。
然后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银时的脸庞。冰凉的液体从眼眶滑落，一接触到空气就变成了晶莹圆润的珍珠坠落到沙滩上。
传说中，人鱼的眼泪可以化为珍珠，人鱼的肉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人鱼的鲜血可以起死回生。
十四郎最后将银时放倒在沙滩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接他的族人已经来了，他将要回到自己归属的地方。
“再见，银时。”十四郎温柔地笑着，那双像大海一样深邃迷人的眼睛里承载着最动人的情意，“一定要等我回来。”
银时醒来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一眼望去全是白色，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这是在医院。
“十……咳咳……”银时想要开口说话，只是嘶哑的喉咙让他一阵干咳。
“阿银！”身边传来一阵惊呼，随即银时听到脚步声，转头就看到新八一脸开心地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新八激动地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又跑出去喊人，“快来看，阿银醒了！医生！黑崎医生！”
银时实在很想把他抓过来捂上他聒噪的嘴然后让他给自己倒杯水，只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是抬根手指头都嫌累，也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把人叫过来。
所幸医生来的很快，一走近就问他需不需要水。
银时感激地点点头，旁边那个茶色头发的小姑娘就帮他拿了杯水喂给他喝。
旁边围着的登势等人看着银时连续喝了两大杯水才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便拉着医生问银时的情况。
“没事了，只要人醒过来就好了，再住院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黑崎医生安慰道，“不过还真奇怪啊，明明受了很严重的伤，内脏都被刺穿了，又失了很多血，却一直支撑到手术结束都没有失去生命力的迹象，阿银你可真是命大啊！”
银时怔了怔，随即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新八忙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先前他和银时说好之后，就在家里等消息，没想到月上中天了还没有等到银时。他心想不对，便立刻赶去了村下家里。结果他家里大门敞开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之后他看到门口的血迹，便一路追踪着去了海边，却看到了银时孤零零一个人流着血倒在海边。他当时吓坏了，惊恐地手都一直抖，好不容易才将银时送到了黑崎医生的诊所。之后银时又在诊所里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
“阿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浑身是血的躺在沙滩上？还有土方先生呢？你不是去村下那里打探消息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新八忍不住问道。
银时默默地没有作声，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众人看着这样的银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一时有些沉寂。神乐好几次想要开口讲话，都被阿妙拉住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过了一会儿，银时终于回过头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牵动嘴角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十四郎只是回家去了，再过几天等我伤好了就去把他接回来。”
几人被他突然转变的表情弄得发懵，不过也不再追究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对他们来说，只要银时过的快乐，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几个月后的一个凌晨。
因为登势婆婆的一句“再不交房租你就给我连人带行李跳到海里去”，于是银时便推着板车打着哈欠来到了海边。
趁着早潮还没过去，银时悠悠地划着船向着自己熟悉的海域前进。
撒网，等待，一切就像往常一样平淡而有序地进行着，只是今天银时收网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手上不一般的沉重的力量让他心里渐渐激动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颤抖。
“哗啦”一声，网被拉出了海面，银时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被网困在中间的身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银时！”倒是那人先开口了，却是用愤怒地语气说道，“快把我放出来，这里面好多鱼！”
银时一下子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帮着他把网拨开来。
他这时才看清楚网里那个人的样子，漆黑的头发剪短了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圆润的耳朵，穿着他们告别那天的青色和服，和服的下摆微微开叉，然后是一双笔直有力的腿。
“十……十四郎？”银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双腿发愣。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笨蛋！我不是才走了没几天吗？！”十四郎对他怒目而视，好像他说个“不”字就要上来把他扔到海里去。
银时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他的腿问道：“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没什么啦！只是我们人鱼族的特殊方法而已！怎么样？变成人是不是很帅气？”十四郎略带期待地看着他。
银时这才从一开始的惊异中平静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十四郎湿漉漉的头发，“怎么把头发剪短了？”
十四郎有些不满他随便摸自己的头，不过也没说什么，“因为大家都是短头发。”
银时温柔地笑了，终于忍不住将十四郎抱在怀里。
“欢迎回来，十四郎！”
银时将小船滑到岸边的时候十四郎异常激动地想要站起来走到沙滩上，只是他没有经验，脚步刚迈出去就摔倒了。
银时忙将他扶起，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回家。
“太麻烦了！走路太麻烦了！难道以后都要你帮忙吗？”十四郎显然对此很不满意。
银时笑着说：“只要多走走就好了。”
他牵着十四郎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那么短，一下子就能走完。但是接下来的路他也会牵着十四郎一起走，无论多么长多么难走，他都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最后当然是哈皮摁钉收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