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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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程启正挣脱我抱着他的手开始，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来找我的。只是我没料到来的这么快。
才短短一个晚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憔悴成这个样子。衣服还是昨天那件,皱巴巴的挂在身上,满脸拉渣的胡子,发青的眼圈。看来他对冯嫣的不比我对胤禛的少。甚至他俩也许就是若兰和青山的这一世。我如何忍心拆散他们？
“小文，你告诉我，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会……?”他嘶哑着问。
“如果我说是误会，你信吗？”我不敢抬头看他。
“不信，你自己都不相信，如何让我来相信呢？”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然后用力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成一团，扔进前面的垃圾桶里。
我苦笑，是啊，我自己都骗不了自己，如何去让他相信？经过昨天，胤禛与我同样看清，我和他之间始终隔着一些东西，让我们无法逾越的东西。从前是人命与鲜血，现在是扭转不了的现实。想到这里，觉得也许告诉他也未尝会坏到哪里去，反正最坏的结局已经摆在那里等着我了。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把要面对的时间给提前罢了。
我起身沏了两杯茶，隔着袅袅升起的茶香，把我和胤禛的事一点一滴的告诉程启正。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心底不能被碰触的伤痛，一碰就会鲜血淋漓，忍不住要哭泣的。待到讲完，才发现自己意外的坚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别人的事，而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我深吸口气，拿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喝了一口，既苦且涩。
程启正不言语，只盯着我看，似乎是想知道我是否撒了一个天大的谎话来骗他。终于他眼里的疑惑、不信转为了悟，最后定格在愤怒上。
“你，你们……”他伸手指着我,显是怒到极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了。而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原来真的不能碰，心像被挖了个窟窿，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他到底放下手，搁在桌上，捏紧，放松，再捏紧，最后猛地站起身甩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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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让人呼吸困难。可我还是忍住没有追出去。就算追到了又能说什么呢？他不见得愿意再看到我。
大哥敲了门进来，朝外张望了一会儿才又把门掩上。问我和程启正是否出现问题。我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认，所以只有沉默。
“两个人相处，总是要互相体贴才行。当初我和你嫂子不还是三天两头的磕磕碰碰的。多替对方想想。最重要的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让他知道。闷在自己心里只有伤人伤己。”大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我点头，“我知道，我和他，只是有点误会。会好的。”会不会好，其实我心里一点都没数。程启正不知道能否原谅我，至于胤禛，我们走了那么多路，错过了那么多年，再错过，怕是要永远都错过了。只是如何才能改变现在的一切，我是真的不知道。
程启正来找我，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可我没料到冯嫣也会来找我，就在我犹豫着是否要做点什么来弥补对他俩的亏欠的时候。
相较于程启正的憔悴和狼狈，冯嫣显得淡定多了，那张与若兰相似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看出我的局促与不安，她用食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放开盯着我的眼神，转而看着窗外，像是不经意地说起一般，“我一直知道，我和他这种两地相思的感情不会长久，可没料到会这么快。你很喜欢他？”说完不待我回答又说：“其实这几个月，我也多少察觉到一点，他变许多了。以前老嫌他做事拖泥带水，谁知道现在变果断了，马上用来和我谈分手了。”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有些不对，照昨天程启正的反应，他怎会愿意与冯嫣分手。难道……
“呃,是他亲口和你说要分手的?”问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妥,果然,
“是不是很重要吗？反正他选择的是你不是我啊，这点你不需要担心！”
“冯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想知道，是他亲口说的吗？你有没有觉得他说的时候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又如何？”微含讽刺，我只有选择忽略不计。
“……”
“没觉得。许他一直在变，只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成这样了。”说完瞪着我不放。那眼神,让我清楚的知道,她是冯嫣,不是我的姐姐若兰。
我想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如直接找程启正。只是除了他的宿舍和一个电话号码，对他，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结果打电话没人接，找到宿舍，不在，徒让人用暧昧的眼光探索一番。一会儿是冯嫣，一会儿是我，他们不多想都难吧。
我不确定心里的怀疑是不是真的，也许已经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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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让我等到程启正的解释，就接到通知，公司安排要到上海出差，参加一个产品交流会，为期一周。一个经理，一个总监，一个秘书，再加我这个小会计。听说是徐海青点的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假公济私。反正私底下，不论我走到哪，身后都是一阵窃窃私语，等你猛然回头，一切都平静得让人怀疑是否自己耳朵有问题。
做完最后一张报表，办好交接，转转酸疼的脖子，起身去洗手间，也好让身边那些忍得快爆发的女人们蜚短流长一番。只是有人看我实在不顺眼，居然就在洗手间里开始大声的诋毁我了。
“真不知道总监看上她什么？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前头小麦的声音。原来我长得如此糟糕。
“可不是，居然让她去，论资力和经验，说什么也轮不到她啊。”
“人家会嘛，听说在学校的时候两人就谈过，热乎着呢……”
再听下去，只怕更难听的都有。我推门出去，冷冷地盯着镜子里的那几个女人。在紫禁城里生存那么多年，见过的和体验过的女人间的倾轧数都数不过来。这几个，道行还不够。以往不做反应是懒得计较，可她们实在不知道见好就收，再这样下去，怕要当着面来受侮辱了。
看到她们面面相觑，强做镇定的样子，我灿然一笑，无比温柔地对她们道了声谢。感谢她们的提醒，我会考虑做得更好，去攀上徐海青那一根高枝。
跟着别人鞍前马后的奔波，我开始想原来他徐海青带我来不是为了增加接触的机会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整整三天，早出晚归，累得嘴角开始冒泡了，吃东西都疼。
终于逮着半天空闲，拒绝了徐海青一起外出散心的邀请，躲在酒店里睡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肚子饿得实在不行，才不得不出门觅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两眼发昏，对面那个越走越近的人，看着那么像程启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