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
第二日落了很大的雨，一早，我便早早地去了公司。出门的时候程启正还未起来，我也不大敢面对胤禛。因为是提前上班，所以并没有什么工作要让我来处理。而且自年初开始，逢到阴雨天，我的两个膝盖便开始隐隐作痛。从前是受了寒才落下的病根,可我自己的这个身体,从来没有什么病痛的。难道前世的种种，都会牵连到这一世？这办公室里的空调打得太低，我的膝盖开始发出抗议，只能暂时避到茶水间里缓解一下。
进去了才发现徐海青已经端了一杯咖啡站在窗前沉思，而我的进入显然打扰到了他。他看了我一眼，一语未发便放下杯子出了茶水间。其实自上海出差回来，他和我之间，除了公事，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我在微感失落之余，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毕竟从前的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总是回不去了，不如放开，从此各自过自己的生活。然而对于目前这种状况，他人不会做此想，关于我失宠原由的不同版本已经由各种渠道在公司上下传播。连保洁的大婶在我经过她时也对我采取注目观望，末了还摇头叹上口气。在这个现实世界里，雪中送炭的不多，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从来不少。唯一比较谈得来的Amy前段时间也被调去了市场开发部，剩下我独自苦撑。不是没想过辞职，只是如今经济不景气，要在北京再找一份薪水可观，而又不需累死累活的差事，还是存在一定的难度的。我已经26了，总不好因为找不到工作再去劳烦在家带孩子的嫂嫂，也不愿父母再为我的事操心了。苦闷一日日积累，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胤禛，他自己都一直在寻找落差中的平衡点，从前指挥一干朝臣，每日处理国家大事，操纵亿万人的生死；如今呢？如今只剩了一个教书匠的身份。我如何忍心去烦他。在我彷徨无依时，程启正成了很好的听众。
吃过午饭之后，我和程启正在公司对面的冷饮店坐了一会，不想又遇到徐海青。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人，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陪着，很不巧，那个女子我和程启正都认识，正是冯嫣。这一幕可真怪异：我的前男友身边坐着的，是我身边这位的前女友。如此相见，尴尬之外还是尴尬。
------------------------------------------------------------------------------
冯嫣走的时候雨突然下大了，而非常不巧的是，徐海青接到秘书的电话，要他赶回去开会。面对他的歉意，冯嫣很是温柔的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但在徐海青走后，一直未开口的程启正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冯嫣上了他的车，留下来不及反应的我，而且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我想，因为我和胤禛引起的误会差不多是解决好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我猜错了，这笔债注定我还得背负下去。两天后的一早，我还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就接到了程启正的电话。他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还好在手机信号中断前，我得知了他的住处。匆匆打了电话去请假，我又急急地赶到程启正的宿舍。因为还在假期，留在学校的学生并不多，与往日的喧闹不同，偌大的校园里冷清多了。
我敲了半天的门，却始终不见人来应门，要不是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太过嘶哑，我都要怀疑他是否在耍我了。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屋里总算传来点声响，只是之后有没了下文。我只得怕到传达室，在那位不知是老师还是门卫大叔探询的目光下，签下自己的姓名及身份证号码后，取到了宿舍钥匙。
打开门的一瞬，一股酸腐的味道迎面扑来，胃里一阵翻滚。我掩着鼻进去，发现程启正正躺在地上，大概是刚才摔下来的，旁边还有一堆呕吐物，以及满地的空啤酒罐头和剩了半瓶的白酒。他双眼紧闭，嘴唇上全是翘皮，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伸手一探，烫得吓人，也不知道他烧了几天了。顾不得多想，赶紧打电话叫车，把他送到医院。
幸好及时送到医院洗了胃，医生说他有些酒精中毒，并且还发着高烧。在把他送回病房后，我又回到家里取了些换洗衣物。一切停当后，我跌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紧绷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有些承受不住了。床上的人手动了动，无意识的张了张嘴，我取过杯子，用棉签沾了温水替他润了润唇。看着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脸，我有些心痛，这两天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还有胤禛，他一向讨厌酗酒的，可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却因酒精中毒进了医院。
我握住他胡乱挥出的手，把它放回被子了，又替他掖了掖被角。伸手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他却睁开眼醒了。我赶紧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不答我，对着我看了好半天，才用沙哑的嗓子问了一句：“你是在心疼我，还是在替他难过？”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心疼你，也担心他。到底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谁知他听完，转过头去又沉沉睡去，似乎醒来就是为了要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他到底是觉得欣慰还是失望？见他睡得安稳，便拜托了邻床的看护帮忙看点滴瓶，自己跑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洗漱用品。回来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带毛毛来打疫苗的嫂嫂。看到我，她显然也吃了一惊，待问明了缘由，便说等毛毛接种好疫苗也要去看看程启正。对于他的住院，我只好解释说是他带的那届毕业生聚会，硬拉他灌酒才导致的。嫂嫂对我的解释未置可否，而我也担心没人照料的程启正，和嫂嫂说了他的病房号就往回赶。
他还没醒，可一直在说胡话，一会喊着小文，一会又叫若曦，让我知道胤禛也在遭受折磨，而我却只能坐着干等，如果可以，我情愿自己来承受这种痛苦，也不愿意看着他如此难受。
我光顾着替他擦汗，没注意到嫂嫂已经抱着毛毛站在了门口。“小文，若曦是谁啊？他怎么一会叫你一会又叫她啊？你认识她吗？”“他的学生，就是她通知的我。”嫂嫂虽然狐疑地看着我，表示不信，却也没有再开口问什么。我也以病房里的空气对毛毛不好为理由催她早些回去，再呆下去，万一床上的这个再说些什么胡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来自圆其说了。幸好嫂嫂不再坚持，终于抱着毛毛走了。
天刚擦黑的时候，大哥来了。他俯身看了看依旧未醒的程启正，对我说道：“你回去吧，晚上我留下来。”
“哥，你明天还要上班的。我反正已经请好了假，还是我来吧。”
“你一个姑娘家晚上呆这里不方便，回去吧。我明天正好休假。明早出来的时候替我们带份早餐，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