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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九到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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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藤轨迹(九)
晚上我本来是想给牧电话让他过来的,要拨号码的时候又犹豫了很久.他父母是让我不要去找他的,但就这么算了不说清楚,这种事情我还是干不出来.
刚下决心准备打电话,他倒打过来了.
“我过去你那里,好么?”牧式标准声音,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为什么问我?平时过来不都直接得很么?
“嗯,刚好也有话想给你说.”我轻声道: “我让花形去给你开门.你多久到?”
“现在就在楼下面了.”看来他是到了很久,想了一会儿才打的电话的罢.
“嗯,你等着.”我朝花形点点头,他小跑着出去了.我算算从寝室门口到372室按照平时两人的速度大概一分钟可以到的,甩甩头想着怎么向牧开这个头,那知左等右等的半个小时了人却还没有上来?三层楼还迷路?没可能吧……
一定是情报员小透在报告军情了.也好,他是知道我的想法的,让他说了我也比较好开口.
起码过了一个小时,当我斜靠着床已处于睡眠临界状态的时候,门开了.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心想难道他就这么走了?
进来的人是牧,带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除此之外一切照旧.其实我已经想好说什么的,但看到他自然也就硬生生的卡住了,本能的用双臂环住了他.我还是需要他的,这个无庸置疑.他像平常一样吻了吻我的耳根,说道: “对不起,我父母的事情.”
我想他一定很难受,他是那样的疼我,舍不得让我受一点点伤害.而他自己的父母却将我的伤疤又揭开了一次.我被抱着,也许是最后一次,靠在他胸口,享受着这分至少目前还是只属于我的安全感.
“我不说什么….你告诉我,你想和我一起么?”牧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抖.
想!怎么不想!为什么不想!如此疼我的人,如此优秀的人,如此让我欣赏的人!不想的话我自虐啊…………
“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只有你赶我走…………”搂紧了一点.
我疯了才赶你走,我心里吼道.
“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但要是以后也在一起,你会不开心的.你是如此注重父母亲情的人.你是如此注重我的前途,你会内疚的.我不舍得让你这样.”他搂得更紧了.
真的是牧呢,想的好清楚,就这样了脑子还那么清楚.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答案了呢?
我抬起了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头脑空白的说道: “对不起………”
我知道什么话都没有分量,与其说的委婉,不如直接点.彼此是那么熟悉,一个眼神明白意思的人了,不用多说罢.
他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温柔的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感到绝望,为什么?真的,为什么?这荒谬而真实的结果是什么?大家都不是孩子,什么结果都能够接受的,想着以后回头一看也就这么回事,该活照样活……
只是现在,就是现在这一刻,我真的挺不过去呀.我怎样松开这双手啊.我抓着它,再多一秒,再一秒,在一秒就好,那一双眼睛,里面无限温柔,无限绝望;怎么能让他如此伤心,我怎么忍心让他如此伤心.我想抱他,我想亲他;我知道不能这么做,我知道要是真的抱上去的话没有人会舍得离开对方,我们是如此的合适彼此,如此合适如果抱在一起就再也不会分开了,人是脆弱的.
我突然意识到马上就要失去他了,很强烈的感觉,很真切很残酷却又陌生.没有人会有和他一样的声音了;没有人和我分享那共同的十个月的记忆;没有人能再拥有他的味道;没有人会再有这双眼睛这样看着我.以后……一切都不会有了.
我听到他说: “我知道了.”然后我哭了.我哭的头皮发麻,哭的头昏脑涨,哭的如此大声让我完全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我用哭将自己于外世隔绝.我哭的无法看清他的脸,我哭的连自己是如何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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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了,发白的阳光照进来,又是新的一天.
我们留给彼此的,只有回忆,和一对链坠,刻着彼此的名字,提醒着生命里曾经有过的一个人,和一段感情.
我还是来到了东京,人很坚强也很健忘.我不光是情人,我也是学生,还是朋友;情人的生活变的空白了,但作为学生和朋友的我的生活也还是多姿多彩.人果然不能将心全部投入大一件事情中去,比如现在,我就还可以做其他的.这叫分散投资,降低风险.我拼命的画画,拼命看书,拼命的和花形出去转街,我拼命的不给自己一点空闲的时间.空下来,就要乱想,我知道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坚强.
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但我相信他会照顾好自己.他是清醒的人,不会因为感情而弄糟其他的事情,他一向都分的很清楚的.他应该很好.
我还是不能走路,医生说是恢复状况不好,也有药物副作用.也许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可以;我无所谓,这样已经很自足了.我一个人住在父母留下的房子里,空旷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经常一画画便是十个小时,直到汗将衣服湿透.这样很好,我至少在充分抓紧着自己不知还有多久的生命.一个学期下来,我作品无数,还成为学校身残志坚的代表,我苦笑,其实我不是残疾呢,只是懒的走路而已.同学们很少和我说话,虽然总是很客气的点头眼里闪烁着不知道是敬佩还是嫉妒的说藤真君真的很厉害呢.想想高中时的死党,摇头笑笑,大概是我变了吧.
我真的变了,眼里没有以前的犀利,多出几分与世无争;我总是微笑却几乎不说话;我安静的不于任何人打交道;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想,我的感情用光了.
第二学期开学后一个星期,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整理着刚下课老师给的图片,突然听到有人叫道: “藤真有人找.”我漠然的抬起头,顺着众人的目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然后我看见了神.
他还是那么漂亮,个子在美术大学里算是高的离谱,他笑着说: “我提前录取到体大了.”
哦,那是和他一起了.我第一个反应是这样的.那天我笑了,笑的好开心,也许是在神的身上找到一丝我少年时的回忆吧----藤式招牌阳光笑容的回忆.
“清田呢?”我阳光灿烂的问道.看的出来周围同学非常惊讶.
“我们分手了.”神永远是那么温柔,便是说这样的事也是如此随意,好像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一样.
“对不起.”我还是有点吃惊,才半年而已,吃拉面那天晚上他温柔的看着清田睡脸时的情景我还记的相当清楚,有什么事么?
“没有什么………你和队长的事,很遗憾.”他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心: “队长他很好,现在在准备冬季赛.有空来看看吧.”
“嗯,过段时间吧,我的画……”我不想看篮球,一点都不想.
“藤真哪天给我画幅吧,我的公寓什么都没有好空.”神开始转移话题了.
“嗯!你要什么?裸体的?”我回应着他的善解人意.
“啊!你!好……你画我就敢挂!画你自己!”神果然还是没有变.
“自己怎么画,画你好了,你那么漂亮.”我开始找回以前的感觉,好遥远…
“用镜子嘛……”神一本正经的说.
然后是好长时间的嘻哈打笑,在气氛完全放松之后,神突然轻声说道: “藤真还是和以前一样呢……队长他有点变了.”
我停住了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激动问道: “哦?更怪物了?”他只是我以前的朋友,我尽量提醒自己.
“嗯,说不出来,好像又没有,但又有点没对……”
“你在说什么……”这算什么.到底变还是没变?
“哎呀,不说了.你很好我就高兴了哦.我还很担心呢.身体呢?为什么还是不能走路呢?你住哪里?”
“你是管家婆呀!”我笑着答道: “我很好.有空来我家玩,我请吃.”
“嗯!我走了,去训练了.你很好我就放心了.哦!你来看我们训练吧,”神再次提到: “或者你不喜欢他看到你的话就来看我们比赛.我通知你时间和地点.”
“神,我和他没有可能的了.”我轻轻说到.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你是不是很想看他呢?”神微笑.
我真的很想看他.
“我想!”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伪装什么: “当然是忘不掉他的.你呢?”我的意思是清田,他当然明白.
“我们,是自然分手的……这个不一样.”神脸暗了下来,于是我决定不问了.神是很有分寸的人,他的决定应该是都是很有道理的.
“嗯,你发短信给我吧,我再看……你要迟到了.”我马上叉开话题.
“啊!我走了!你现在干什么?”神回过神来.
“我去画你的裸体画可以么?”我喜欢神,他让我轻松下来了好多.那时我想,便去看看比赛吧,只是看神也好: “你上场么?”
“只是东京都的比赛,分了年级的,一年级组的我上!………队长也是.”
“嗯,你约我吧………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答应了他父母的……”我决定听自己感情行事,而我的内心告诉我,我还是想看他的----只是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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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了球赛.当然也看到了他.他还是那样的怪物,球场上的他永远是那么吸引人.我没有办法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是那么熟悉,他擦汗的动作,他指挥人的表情,他的声音……看见他好,我很高兴.推我去的是花形,他笑着问: “有感觉么?”
我也笑着,坦然的说道: “有!但只是这样而已.我就这么看着他,也已经是很好的了.”我当然不会在去找他,他大概也有新的女朋友了罢;那么痛苦的分开,现在回去不是搞的自己折磨自己么?距离美嘛也挺好的.
“你看看他吧,多看看,让你多笑笑!”花形自然高兴,好不容易看见我笑的如此灿烂,可能觉得自己今天没有陪女朋友也是值得的了.
比赛一个星期只有两场,前前后后倒有两个月长,专业打球的果然有闲功夫.想来他还要去读他的什么生物.觉得虽然辛苦,倒也很像他的作风,怪物嘛.我每次都来,虽然前后来回要两个多小时,我却觉得很充实.人总是要过完一天,吃饭睡觉也是过,画画看书也是过,当然,滚着轮椅压马路也是过.我喜欢看他,因为看着他我觉得高兴,人难得高兴,能让自己高兴自然辛苦点也没什么.他当然不知道我来了,神是聪明人,知道要是真告诉他队长大人其结果也相当恶心,反正两个人也不可能在一起的,让我这么看看也就好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份,我将学年末的作品交上去了,算是解放了.他的比赛也只剩两场,这样长时间的比赛他也应该累了罢.我看着球场上的他,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好远,他打的很好,比以前还要好,他追着自己的梦想在往前走着;自己却只能看着他.我想靠近他,想在看清楚他一点,可能的话,还是想在他身边……我胡乱想着,觉得眼里的他越来越模糊,脑里只想着在更近一点看他,手居然本能的滚着轮椅向前排走去.我就这么从阴暗的最后排呆呆的将自己弄到了最前排.体育场的斜坡是最靠边的地方,我就在这角落里默默的看着他.
好清楚呢,我甚至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的汗滴,看到他微张着嘴喘着气,看到他拉着球衣抹汗,看他那一切熟悉的小动作……他没有变,还是我爱着的那个牧.然后我看见了,他颈项上的一丝反光.
那是一条链子.
牧藤轨迹(十)
其实有好多次,我都下意识的摆弄着自己颈上这个小小的牵畔,也会想他是否还戴着,当然答案本身意义不大.当然我是希望他戴着的.我是自私的人,虽然知道他要是忘记我会好的多,但总还是觉得要是便这么忘了又似乎不甘心,好像那刻骨铭心的十个月便没了见证一般.我还是希望他记得我的.
他还戴着的.
老天是很眷恋我的,当时我是这么觉得.我觉得足够了,或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谓的足够!便是这根链子,我也愿意就这么看他一辈子.我本就没什么期望,也不需要他怎么样,这根链坠仿佛一瞬间给了我无数理由,无数肯定和无数希望般,让我觉得自己这么傻傻的看他,是如此正确的决定.我很高兴.
突然觉得这么看着他很好,没有牵挂般,只是这么单纯的看着.不用想什么,不用期待着什么,当然也不用害怕着什么,这本身就是很享受的事情.链子让我心中的某个东西突然解开了,全身上下顿时无比轻松;这样看着他,为了看他而看他,纯粹的看着他,是我的享受.
我心情出奇的好,比赛完以后打着电话要花形陪我吃拉面.见到他突然发现他笑的比我还开心,说你今天总算是回到从前的样子啦,那个受伤之前的藤真.我喝了很多酒,好多好多,出院以后第一次喝,好象是要努力找回原来的生活一样.我告诉透说我想开了,然后我说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他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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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似乎变了.我开始偶尔的和同学开开玩笑;会因为看碟很晚才睡觉;也愿意出去走走晒太阳补钙.开春的时候,我突然告诉透我要重新站起来.然后果然开始全神贯注的开始接受物理治疗.我需要新的目标,我需要寻找让自己开心的理由,我需要自己疼疼自己了.
物理治疗比想象中艰苦,至少我觉得比化疗恼火;毕竟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但是我还是站起来了,走路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刚开始是一步,然后可以自己走到门诊部的门口,再后来可以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了.透每个星期总会见我一次,神也是,他们当然为我高兴----不光是因为我能再次走路.第二学期期末后不久,我已经可以逛街了,虽然走着走着就要进咖啡馆说要充电.我依然去看他的比赛,一场都没有缺过.他总是如此快的向前冲着,于是我想,我也不可以落后.那天神又问我还爱着牧么,我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回答.时间磨平了一切,我现在对他的感觉,陌生的连自己都觉得恐怖.爱他时是什么感觉现在想来已不怎么记得了,他熟悉的一举一动也渐渐被淡忘了,以前的事情也变的模糊,剩下的便只是记得,自己曾经爱过他,爱的很深.够了,人生有这样的回忆,真的已经够了.
后来我开始打工了,在哥哥朋友的酒吧打工,也是因为我吵着要找事情做的缘故.我只是在吧台呆着,调调酒拼拼水果沙拉弄弄吉它什么的;我喜欢这里,可以看到很多人,不同的人,很有意思.
九月的一天,看了他的比赛后心情很好,晚上来工作的时候一脸的万里无云,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会让我心情很差的人,我后来想老天果然很公平,不会让我永远就这么高兴下去.
我遇到了南.
他进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看见,只是知道又来了个客人坐过来了吧台.反正吧台不只有我一个人应酬,我本没打算多采他的.他却多事的喊道: “藤真!”
我正在弄香蕉,没有抬头,心里想这个声音怎么没听过,只好抬头望过去,然后当然就愣住了.
“真的是你!”他居然在笑,你笑什么?我心里想: “哦?好久不见.”然后准备继续弄我的香蕉船.他却继续问到: “后来都没有见过,你都没有出线?”
这小子八百年前的事还拿出来说,我不耐烦的说: “啊,免得你再打我.”
他顿时很尴尬的没有吭声,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说话.很好,很识趣嘛.只是在他走的时候,他轻声对我说道: “我一直都想再见到你.”
“哦,现在见到了,你要干什么?”干嘛搞的那么暧昧,我很不高兴.
“也……也不干什么.”他很明显的被打击到了.难道我还说错了什么么?我纳闷的想,我确实是想知道你要干什么呀?要我还回你当年那一肘么?
看他结了帐却半天不走,杵在那里看着我,我只好繁衍的问道: “你在东京干嘛?”快点答完快点走,我心里想到.
“也没干嘛……”这是什么答案!不干嘛,那是准备天天来我这儿占地方么?
“哦.”我只有这么回答了.
“藤真呢?”他抬头看着我,好像很高兴.
“我读书.”这个当然的嘛,谁都像你无业游民么.其实我有一点奇怪,要真的不干嘛,大老远的跑东京来不是有病,观光么?算了,不关我事!
“读书?在哪里?”我快爆发了,你管我哪里呀.
“多摩美大.”他是顾客,我告诉自己: “你还不走?要关店了.”其实离关店还有一段时间,但确实也已经很晚了,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显然明白我的意思,轻轻说再见然后慢慢朝门口走去.他是一个人吧,很孤独的样子,以前球场上可不是这样的,看来人都在变呢.我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看见老板,也就是我哥的朋友一脸严肃的朝我走来,然后小声问我: “你和他认识?”
我觉得老板的脸很有意思,但确实想不通这种脸色和我认不认识南有什么关系,答到: “嗯?他怎么了吗?难道他给的是□□?”
“你朋友?”老板依然严肃,且更严肃了.
“不是,以前球赛见过.”当然不是朋友,仇人就还说的过去.
“哦,没什么了.”老板心事重重的说道.
“他怎么了?你认识他?”这下换我来兴趣了,难得看老板这样子.
“他挺出名的,跟着新田干的.”老板不想多说.
我不知道新田是谁,但大概可以听出是混的人,哦,小子还有两下子嘛,看来以前球场上的必杀技让他混的不错嘛.但是他是多久来东京的呢?和湘北比赛的时候不是还放倒了流川么?转眼就跑到这里来啦.算了算了,我累死了,还是回家睡觉吧,懒得想.
但这好像不是我懒的想就算了的问题,因为之后的两个星期他居然天天来,一来就坐在我工作的吧台前面喝闷酒,然后漫不经心的盯着我.我知道他脑袋有病但还是实在受不了这么一道雷达一般的视线.旁边的人好像都不怎么惹他,看来他是小有名气,虽然也觉得这么盯着我是很奇怪,但就是没有人开口帮我赶走这闲人.终于我决定自己救自己要不然我大概会被盯得爆掉: “……你看点其他的好不好?”我似笑非笑的对他说.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和我说话呢.”这话听起来像吵架的小情侣说的话,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伏下身体,拉近距离对他说: “你要说什么现在说!不要像雷达一样恨着我!要是现在不说就出去,你很闲么?”
他不说话,反而笑了,还是那么直沟沟的盯着我,笑的越来越来越开.我被盯的全身发毛,低声说: “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藤真可不管你是什么人.”
他居然真的站了起来,结了帐走了.剩下我楞在了那里.算了,也算达到效果了,我无奈的想,现在的年青人哦….真是搞不懂呀…”
恶梦显然没有结束,因为我下班出门的时候居然看见他斜靠着门口的电杆上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觉得自己输给他了,只好走过去问到: “你放过我吧.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样盯着我很有意思么?”
“我想和你叙叙旧,这个理由好不好呢?”
一点也不好,两个男人……
但是我还是去了,想来要是 “叙旧” 可以让我以后都不再看见他的话还是比较划算的.其实后来想起来觉得那天晚上与其说是为了摆脱南,不如说是自己存心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毕竟那么等自己也是很辛苦的事情.我居然就这么到了他家,然后就这么聊了起来,当然也喝了无数的酒.后来我是不记得什么了,但醉了的我好像说的都是牧的事情,而他反而没有说话,只是喝酒,不停的喝.我也许需要一个不熟悉的人来听我发泄,因为自己不能在花形或神面前这样;一个陌生人让我没有顾虑,反正以后也不见面,大概明天早上起床就已经不记得昨天到底说了什么,正好满足我的要求---我只是想说话而已,不付责任不考虑后果的说……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他留了张纸条说吃的让我自己拿,然后走的时候锁门.很好,我想.我喜欢偶尔的放纵.
之后的几天他倒没有来,难道真的只是来叙叙旧?也好
星期天晚上他又来了,我也不象以前一般那么冰山,给了他一瓶酒然后自己干自己的,偶尔说说话也刚好解闷.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闲,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大家聊的无非是身边事,像今天的歌声手不行啦,前几天上映的电影啦什么的,没有人提到牧这个话题,南也是个聪明的人.
这样持续了两个月,然后跟着的一个星期他都没有来,我有点奇怪但想想自己和他也就是这种关系了,没来也不碍我什么.我依然认真工作,依然看牧打球,依然画画,
然后他又神秘的出现了,但是很憔悴,大概是去干事去了,我懒的问,照样推给他一瓶啤酒,干我的去了.他今天却意外的一直坐到我下班,等我推他告诉他店已经关了的时候,他突然很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你和我交往好不好?”
我笑了笑,说: “不好.”
然后他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穿衣服要走.我昏暗间看见他左臂的甭绷带,在意了一下,出门时轻轻问道: “手没事?”
他的反映比我大多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讶的看着我问到: “你看到了?”
“嗯,刚刚.自己小心.”我没有看他,转身走了.我和他?没有可能,我喜欢更强的人,比如牧.
后来的几天他都来,一天比一天喝的多.然后每天出店前都照例问我一句: “和我交往吧.”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出口来,我只能说: “不.”
我没有其他的话可说.
星期六,十二月七日,今天是牧最后一场比赛,我照例是要去看的.比赛六点才开始,我早以请了假.我依然在角落里看着,突然恶趣味的将牧和南比较起来,然后又觉得无聊,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没有结果的比较.他赢了,笑的很好看.然后我走走停停的回家,已经是深夜了,天气格外的冷.
我想我是眼睛花了,因为我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人,悠然自得的靠在家门口的槐树旁,很明显是在等人----那个人是南.
他穿的异常的少,脸却红的厉害,外加一身酒气重的离谱,把我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的?
“我天天跟踪你嘛……”他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
“你干嘛?不要冻死在我家门口.走开.”我承认我不喜欢看见酒鬼般的南.
“……和我交往吧.”他还是那句话.
“不.”我也还是那句话.
“你让我抱抱.”他这句话倒是绝对只有喝醉了才敢说.
“不.你走.”我有些害怕,转身准备进屋不理他.就在我准备关房门的一瞬间,他突然 “哐”的一声冲了进来,然后还是那句话: “和我交往吧.”不过后面多了一些注释: “我以前就很在意你.”
“你出去.”我真的觉得彼此没有共同语言.
“你不要躲,看着我.”他喝得很醉罢,所以胆子真是够大.
我当然是不想看他,抓着啊的手就往外拖,门大打开着,冷风呼呼的往里灌.这一抓结果倒给了他机会,他趁机反手将我抓住,看架势是要把我朝他怀里拖.我突然有一种恐惧感,因为这个胸膛是如此的陌生,我一边挣扎一边吼道: “你滚!放开我!”
他似乎没有听见,一心一意的想要控制住我,我有点慌了,伸腿去支开他,结果是两个人同时倒地,痛的我一时间出不了声音.我的身体依然是很虚弱的,至少以打架来说,南很轻松的将我压住,干出了我意料之中却绝不可以接受的事.
他吻了我.
我病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身体差,这次却真的后悔为什么关键时刻手脚却这么弱.我害怕着南陌生的唇,陌生的拥抱,陌生的味道.我拼命推着打着但自己都知道那种劲道对于南来说就像雨点.我突然想到牧温柔的吻,厚实的胸,温暖的拥抱,我终于本能的哭着吼道: “一,救我.”
南骨子里是暴力的,这点无庸置疑,我的反抗自然引起了他的极度不满,醉酒后的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不顾我的哭喊开始粗暴的撕扯我的衣服,啃咬着我的唇,我的颈项,我的锁骨……我头脑里面一片混乱,潮水般涌来的恐惧感让我不知所措,同时伴随着的痛楚让我在崩溃的边缘撕哑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我能感觉到南在打我耳光,在拼命压住我,在疯狂的咬着我的身体;我也能感觉到自己本能的挣扎.后来,我绝望了,除了手脚还在无力的反抗以外,我心里只是想道: “天啊,让我快点昏过去吧.”我有一丝庆幸,还好自己已经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还好自己在即将被南强占之前已经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还好自己曾经和他一起,还好自己最美好的一段感情没有受到任何阴影的影响……
我听到了很吵的声音---虽然我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我渐渐感觉到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我无法睁开眼睛确定周围的情况,但可以感觉到压着我的身体移开不久后,另一双温暖的双臂将我圈了起来.如此熟悉,只有一个人拥有如此温暖而有力的双臂.
“………一.”我气若游丝的喊到.
没有声音,但我却闻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味道,那种怀念的感觉,永远无法忘记的体温……我努力睁开眼睛,那是我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的那一张脸.
哭着的他……
我没有办法思考,蜷在他怀里慢慢睡去,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梦,他没有可能来到我家,他连我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不管那么多了,我累了.
牧藤轨迹(十一)
在和他分开了六百零一天以后,我再次见到了他.
早晨我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躺的好好的;虽觉得全身很难受酸软无力倒也还没有残废,正慢慢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扬头却看见了旁边的神.我印象中是记得牧好像来过我身边,虽然只是一点点………
“我怎么了?”我一边问神一边自己努力回想着.好像是和南……南!我全身一冷;昨天的事情顿时清晰起来…只是后来呢,后来好像是看见了他的脸…幻觉?
“你不记得了?”神紧张的看着我.
“啊…啊,记得记得,□□未遂嘛……是不是?”我看着神的脸突然想笑,难道他以为我打击太大失忆了么?
神还是紧张的看着我,没有声音.
难道南得逞了?没有呀……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没有印象呀?我下意识的确定了一下自己,衣服穿的很好,疼痛的感觉只限于脸和肩膀,和记忆是很符合的呀?
“健司什么都不记得了?”神又问了一次,依旧紧张中.
“我怎么了么???”我真的不记得什么了,如果我记得的那些不算的话…
“你……没什么.”神往窗外看去,然后突然说: “我去打电话.”
“你等一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轻轻的,却止不住颤抖的问道: “他真的有来么?”
神脸瞬间抽动了一下.我想我什么都明白了: “他怎么来了?你告诉他我住哪里的?”我一点都不高兴,真的,如果他现在回来,那我一年半的辛苦是为了什么?我自己折磨自己么?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很恐怖,死死的盯着神说: “你为什么告诉他?你也告诉他我去看他的比赛么?你还说了什么?!”
“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听有什么用?
神将我按回床上躺下,安静的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眼清澈透底,我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影子,慢慢的沉默了.然后他开口道: “你听我慢慢说.好么?”
我点点头.
“昨天你来看比赛了吧.其实没有人知道,昨天连我都没有注意你来没有的.比赛后牧还说今天打的好,说回宿舍前去外面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我迷茫的看着神.
“然后我们就等其他的两个队员去退锁,突然听到有人过来,是打扫卫生的.我们向他点点头准备让开地方,我顺手就将自己的矿泉水瓶投进了旁边的垃圾箱;他看见后突然说现在的孩子好多都没有教好,看台上都是垃圾,刚刚打扫的时候让他们顺手捡捡也不干……”
我开始觉得神在繁衍我.
“然后他说还是你这孩子家里教的好……牧还笑着说对对对,他很乖的…”神将我的枕头摆了起来,扶我坐了起来,继续说: “那个叔叔又说,但是以前有个孩子每次看见我打扫就马上让开了,人家还是坐的轮椅…”
我突然觉得世界好小,再次觉得……
“你没有看见当时牧的脸……他马上问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那个大叔说很久了,但是他每次都来,每次都在最后面……后来不知从多久开始就没有看见了.”
当然没有看见啦,后来我就到前面去了嘛,而且也没有用轮椅了.
“牧居然坐了下去,然后我就告诉那个叔叔没有什么让他先去打扫其他房间,说我们还要换衣服……牧坐了一会儿就问我,是他吧,你知道是不是?我当然也就只好说是了.”
你还敢说是… “叛徒!”我轻声说到.
神也不还嘴,接着说: “牧后来都没有说话,球队的其他人回来我告诉他们牧的老师突然找他,让他们就自己先回去了.我拉牧回宿舍,他也不说话就那么跟着我走.后来都到宿舍门口了他问我是我让你去的么,我说是.他生气的转身就走了.”
是生气,要我我也生气……
“然后他还是回头过来了,问我你是从多久开始来看他的.”
没有毅力的家伙,回什么头嘛.
“我说好久了,我刚来东京就叫你去看他了.然后他又不说话了,转身往宿舍走.我不敢惹他自己去吃饭去了.”
你自己就去吃饭了,什么人呀…… “他都没吃?”我问道.
“不知道.然后好晚了他就打电话来问我你的电话和住址了.”
然后就过来了,然后就看见南和我的事.明白了.
“……你多事.”我没有看神,盯着窗外;什么都不想想.
“你别不说话呀,我告诉你,你的牧大人刚刚为止都还在这里等你起床结果被人叫出去了.”神微笑着说.
被叫出去了?难道是…
“被你的南哥哥叫的……”这个神真是: “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瞬间想要往外面冲,神急忙把我拉回来叫道: “干嘛干嘛?你还担心他们呀!要打架也是南比较吃亏嘛!”
也是….于是我又坐了下来.今天我是被神吃定了,我想.
“不行,我还是去看看,他们在哪里?”过了好久,我还是开口道.是呀,反正肯定见他也是要见定的了,我也想知道那两个人要说些什么,干脆主动一点自己去看好了.我不知道看见他要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表情出现在他面前,管他的,去了再说,还能有比昨晚更差的状况么?
“就在楼下门口,未必还找个咖啡慢慢聊呀.”
亏你还笑的出来,这个神呀…
我努力爬起来,偏偏倒倒的往楼梯走去,走到楼梯口却又突然停住了—--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那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不敢下去!看见他又能怎样?只会再更加痛苦地分开一次罢了!没有意义呀…我们本身对于彼此就已没有任何意义了,看他有什么用?我就这么硬生生的站住了,没种呀……
一阵巨想突然从客厅传来……
之后我本能性的往下跑去,神比我更快,三步两步的瞬间赶超了我.然后我看见了一片混乱的玄关,打碎的花瓶旁站着两个人,被神隔开着.
没有人注意到我下来了,因为南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我只听到他对牧吼着说: “他又不是你管的,你玩了踢开然后还不准我碰么?你是什么人?你伤他多深你知道么?我打他怎么了?我打他也不如你做的狠!!!你有资格管么?你还有脸来看他啊!你根本不配看见他!”
这南还很有理哦,好象还是牧□□未遂般……我看南是把所有朝我憋着的话全部砸向他了,觉得牧倒也好无辜.突然发现这声巨响把我这么引下来倒是很好,现在不是下来了么?还不就这样了么?突然也发现看着他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尴尬的事情.
我决定继续看下去.
牧没有看南,意外的将头压的低低的,我这个角度是看不见他的脸的,但我知道南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了,他一定一直觉得对不起我,这个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突然觉得很心痛他,毕竟他本也没错的,却一直背着这份自责……
牧突然抬起了头,这下我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了,很坚定的一张脸,一贯的他.我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你说的对,我是对不起他,”牧缓缓的开口: “但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我觉得这句话有点前后不通……只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在去思考到底为什么不通了.
我突然下了个决定,以后什么事情只跟感觉走吧,过一天算一天.管他什么对他父母的承诺,那样的父母我伺候不来!我不为你牧绅一活着,你和父母感情不好干我什么事?我只顾的了我自己的幸福.
神可能觉得我这边没有声音很怪,慢慢转头朝我看来,其他两位当然也顺着神向这边望了过来,看见的是我看热闹般的斜靠着楼梯扶手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 “不用管我,继续…那个花瓶谁弄破的?那个是一对的,抽空给我再配上.”
其实我一直弄错了一件事情,我以为自己的牺牲可以让他更加幸福,至少长远看来是如此;但其实,我的力量是多么弱小?我其实什么都不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对别人的任何事情负责,管那么多干什么?既然别人的事是怎么都管不了了,不如多想想自己,自己的事情还是可以把握一下的----我一直都将自己想的太伟大了.
愚昧呀……
我有点后悔了,本来人生就是苦中做乐,多得一天快乐也应该不顾一切的抓住,我们居然还亲手将自己的快乐放走---因为所谓的未来更大的幸福;其实哪有什么未来?未来是如此不确定的东西,连现在都把握不好的我们居然还傻傻的期待着一个空洞的幸福从 “未来” 降临,结果只是永远的等待罢了.谁能保证离开彼此就比较幸福呢?确定么?机率是多少呢?有资料可以查么?经过学术论证了么?我们为什么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没有想到?
我们亲手放走了彼此一年半的幸福………
我想着,突然觉得好象过分安静了一点,回过神一望发现所有人都盯着我,却又没一个人说话,我受宠若惊,只好笑道: “怎么了?”
“你干嘛不好好躺着?”牧本能的开口了,说完这句话大概又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便又不在说下去,只是看着我,眼神好复杂.我倒已经想开了,放松的说道: “你们太吵了!下来看看,打架出去打,这里都是我老爹老妈的遗物.”
神的脸开始扭曲,想是要笑又不敢,我觉得他今天他特别的讨打---懒得理他!我现在心情好.我抬头看向牧,突然开口道: “我饿了.”这是向天发誓的实话呀,我从昨天看了球赛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能不饿吗: “神去吃东西么?”
神终于笑了出来,哈哈大笑,然后说好.
我跟着说: “南跟我过来我有话说.”
南没有动.
“你不过来就走吧.”
他还是不动.
“干嘛?那你站一辈子好了!你不过来我就在这里说了好了!你昨天不是问我和你交往好么?我就再回答你一次,不好!不是因为牧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喜欢你,只是这样.”我边说边向南走过去,然后用其他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说: “你来我店里时,我心里便没有他的,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们不适合.我喜欢的类型便是牧那种,所以今天他表白了,我便还是想跟他……你走吧,小心你的手.”我想,这恐怕是我对他说过的最长的话了.
他真的听话的走了,头都没有回.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觉得他应该会很好的.于是在他出门的时候还是对他说道: “…有空还是可以来酒吧的.”
他停了停,还是没有回头,算是默应了罢.
“去酒吧干什么?”牧问道.
“喝酒呀!你觉得呢?”我回头笑着说: “走吧,去吃饭!告诉我你这一年半都干了什么.”
我想今天下午自己一定会很累,因为我有如此多的话想要告诉他.
牧藤轨迹(十二)
“去嘛,你刚刚不是还说好的么……”我死命对神叫道.他小子突然说自己要回去了,打死不跟我们去吃饭.三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突然不想要神走,说穿了,就是不想单独和他一起.
我在害怕什么?
“不要,我不要当灯泡.哎呀….是真的要回去哦……你们自己去嘛.”神也在着急,他是真的不想去.
“牧你来说!”我不敢看牧,装做恨着神般将目光移开……
“……一起吧.”看来他也觉得尴尬吧.
我不是不喜欢牧,只是一年半的空白让彼此陌生了好多,突然再找回心中的感觉么?不可能的,人太健忘了.我只是单纯的不知道单独相处的话要说什么而已.
拉了半天,神还是赢了,一溜烟的跑了.我和牧都看着神离开的方向,都在笑,都说这个人呀……
彼此都不知道如何再次开头.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反应,我马上告诉自己要做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一开头之后就什么都好办了.我心慌着,想着要说什么呢?时间就这么一秒秒的跳……
“不用慌呀……”牧突然淡淡的开口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了解我呢.这个头终于还是他先开了!有人带着走自然也就有话说了,反正只是需要答嘛.
“我看你现在怎么办……你妈爸过几天大概就要来杀我了.”我真的在担心,不过不想像以前般自责了: “还是干脆不说?”我自己知道是白问---他肯定是要说的,尤其是对父母做了承诺之后,瞒着反而说不清楚.
“说!当然说!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努力过了,没有办法嘛……人的控制有极限的……这样说的通么?’他是想到绝对要告诉父母了的,不过怎么说好象就……
“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父母就……”我摇摇头: “怎么说呀?”
“反正要说!这种事瞒不了也不需要瞒!真瞒着哪天穿了多的都出来了.”
“算了算了!吃饭!今天不说不会死人的.”我真的好饿呀.
“去哪里?”牧肯定也是什么都没吃的.
“附近没有呀……你做好了.”我突然想刁难他一下,算是缓和气氛罢.
“……算了,宁愿叫外买.还是出去吧,哪里都好.”
这么说着说着,我竟不知不觉的开始看他了,那么自然的就抬起头来,看他皱着眉头认真的对我说话,遥远而熟悉的感觉……
“……走吧.我换衣服.”我突然真的想出去吃了,就像以前一样.我走回房间准备速战速决,瞬间脱掉睡衣开始翻衣柜.将头埋的很进去时突然听到他在那边喊道: “你知不知道神把我的包放在了哪里,客厅没……”声音由远及近突然没有了.干嘛?什么包呀客厅的,我纳闷的想着,抬头往背后房门口一看,他已经站在那里了,愣愣的,盯着我不出声音.
“包?在玄关吧.”我也不知道呀,我睡到现在才刚起来这你也知道的.
“他突然很快的走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眼睛没有盯我却直直盯着我的身体.我突然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身体这么饥渴了,甩手在他眼睛面前晃晃打趣道: “我没有穿衣服那么好看么?”
“我真的想宰了那个混蛋!”他突然吼道.
我吓愣了,怎么突然冒句这样的话,前几秒还好好的.我慢慢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开到,不看就算了,一看自己也呆了.
五颜六色,这个比喻绝对恰当.
淤青,黑紫,暗红……我身上光是看的见的疤就有二十多个,然后青的黑的一片一片的,而这其中最多的伤口就是齿印---很深很深的齿印,印上盖着刚凝固不久的血;最多的黑青是吻痕,如此深甚至高高的肿了起来……
我突然蜷了下去,拼命抱住自己的上半身,埋头不敢看他.我直到刚刚都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被弄成了这样;现在却渐渐觉得伤口开始痛了,如此的痛,痛的钻心.
牧不由分说的将我拎了起来---我对他来说是如此轻,然后抱着我坐到床边.我可以想象他现在的心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着想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觉得这样应该比较好点,至少告诉他我还是很好的.
“还痛吗?”他被我一抱也清醒了些罢,压着火气问道.
“痛.”确实很痛,看也看的出来我也就没有装的必要.
“擦药吧.”这个是显然的回答.
“死都不要.”这答案对于我来说也是显然的,我最讨厌擦药了,痛两次!
“擦!”他手上用了用力,将我转来看着他的脸.
“不!”我看着他的脸,觉得他好象不是我认识的牧,至少那个表情我没见过.
“当时你怎么进来的?”我想转移话题.
“嗯?”话题转移成功.
“……那个,昨天晚上.”我再接再厉.
“你门开着的……不开我也要冲进来的,你的声音大的很.”他的脸打回原形了,疼我的表情替换下了刚才那陌生而恐怖的面具.
“很大么?”我开始担心邻居有没有听见.
“大,我听得心都碎了.”牧将我抱紧了些,摸着我的头说道.
“我有哭么?说实话.”我记得好象有.
“嗯,你有喊我的名字.于是我就想,自己这一年半都干了些什么.”牧亲吻着我的耳根,我最敏感的地方.
“噢,是该好好反省……嗯……”我觉得耳边的热气如此舒服.
“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恨心,可以将你弄成这样……要是我昨天没有来,我都不敢想了.”牧的手在抖.
“……昨天我在想,为什么不是你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啊?”牧的动作停了,看着我,好象没有听懂.
“以前也就算了……后来和你一起之后才发现,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感觉不一样的呢……觉得原来就算是□□,同喜欢的人一起感觉可能也不一样罢;结果不是你,反而是南……
牧没有说话.
“都没有机会验证自己的论点了.”我开玩笑给自己台阶下.
“南……”我觉得牧大概一辈子都会记得南了,南…你自求多福吧.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刚刚……”我很好奇,至少应该知道是谁弄坏我爸的宝贝花瓶的.
“说让我滚.”牧一脸无奈: “就这么简单.”
“然后就摔花瓶?”我很好笑的看着牧.
“嗯……基本上就是这样.”牧亲了下我的后颈: “……我说我不.”
哦,这样啊.
“他打你了?”我有些心疼,虽然及不上心疼我的花瓶.
“嗯.”牧靠在我颈项边轻轻的闻着,弄的我痒痒的.
“哪里?”我微笑着推开他,拉远一些距离上下打量着.
“脸.”他好象不满意我拉开的距离,有将我搂了回去,继续着.
“完全看不出来,冷熬都不用.”自己嘴角的伤还在痛,脸也隐隐做痛,想来也是肿的红红的,看着自己身边这只怪物觉得黑也很方便.
“球赛好看么?”他突然在我耳边轻问道.
我没有吭声,这是我另一个逃避的话题.
“我每次打球都会想,要是他看见了,会觉得我打的好么?或者只是觉得不甘心呢?我的球赛你以前是都有看的,所以刚开始突然没有人比赛后能够聊聊的时候,觉得不习惯.一年级的时候打了球,好多次都有冲动的想,嗯,刚刚有个球真的传的很好;或者,嗯!那个四号很像清田,然后就想问你是不是这么觉得的,然后才想到你都不在了,没有人说了.”
我都看见了的.
“我去年看见DIR EN GREY的碟出来新的,就想你买了吗,你是从来都要买的呢;后来赢了比赛也本是想让你看看的,因为那次打的很好;新年回家时那家拉面还在,就想要是一直在就好了;你生日的那天我居然忘了,然后第二天起来看手机上的日期才想,昨天他的生日呢……”
我开始吻他的手,吻他手上的茧,然后脖子,然后耳垂……
“那天在更衣室,我听到轮椅,我竟突然祈祷,祈祷那千万不要是你呀……”
我在轻轻吻着他的唇,一如既往.
“我想,是什么让你做到如此的.每次都来看我,那么远,轮椅,一年半,在最后面,不要我看见,默默的……我无法想像.”
他突然反手将我抱住同时翻身将我压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他痛苦的看着我,慢慢说道: “我想不通……但我感觉到,我错过你,会后悔的.”
我环住了他的脖子.我决定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交给他,包括自己……
我们是合适的,失去理智前我这么想道.
牧藤轨迹(十三)
那天之后牧回了神奈川,第二天就回来了.我没有问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握着他的手……我想他需要静静.那段时间是放寒假,他也没有回家,只是和我呆着.后来他告诉我他和父母吵架了,然后就回来了.
“……也好,反正只要他们知道了就对了.”我没有想要安慰他---他回去之前就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我现在需要做的只是让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嗯………过年怎么办?你想要干什么?”牧安静的问.也是,反正和父母都弄成这样了,和我在一起就更应该快乐一些,至少弥补一下损失嘛.
“你真不回去?”我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干嘛还提一次?
“嗯,他们让我不要回了.”牧笑了笑.
什么不要你回了呀?是让你直接滚吧……我们家牧被赶出来了.这就是断绝关系么?那好!那就让我收养你!
“我去看老爹老妈,然后画画,你呢?想干什么?”我突然想让爸妈看看牧,或者是,介绍新的父母给牧?
“我陪你去看?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牧还是有气无力的.
“当然.”我不喜欢这样的牧,他不高兴.
可是我该做什么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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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墓一如既往的干净,周围空旷的很,没有树叶的槐树干练的交错着,清爽而有力.我带了一大堆东西过去,什么摇滚CD啦书啦红豆糕啦……牧也打起了一点精神,奇怪的问我难道你父母都是喜欢这些东西么?
我告诉爹爹说哥哥很好,然后将CD排在墓前,一个一个的解释着……
“你爹跟你的爱好好像.”牧微笑着说.
“没有!我比他正常多了,他以前听的碟子连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到的.”我觉得他这几天好点了,大概是想开了.我摇摇头,对着妈妈的照片说道: “妈妈,我带男朋友来了.”
“你就这样告诉他?!”牧一下子笑开了.
“啊!要不你怎么说………妈,我同学来看你了?”我喜欢他笑,好喜欢: “什么同学那么闲大过年的来见鬼呀!”
“见鬼……你妈听到要生气的.”牧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却依旧笑着.
“……牧.我都没有给你讲过我父母呢.”我知道他是羡慕我和父母的感情罢,于是拉他坐下,看着他眼睛开慢慢说道: “他们也是父母不愿意,一直到有了哥哥才结婚的.之后忙事业到三十二岁才有了我.”
“哦?那个年代好象压力更大的样子.”牧可能觉得这是老掉牙的故事.
“嗯?可能吧.爸爸很倔,妈妈也是,就这么硬来了.”我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听叔叔们说是把家里搞的鸡飞狗跳的: “所以亲戚们总还是有顾虑,对我们很客气但也很疏远……哥哥好象和他们有什么事情,然后后来有一天就蒸发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倒底怎么了,那时还小…….”
“他没带你走么?”牧奇怪的问.
“当然没带,要不我能遇见你么?”这么明显的问题!
“你父母是什么样的?好象好前卫……”牧随意的看着眼前的CD.
“……都不管我们,我都是哥管的.他们自己有公司很忙,回家都很晚.”我靠向他的肩头,看着天空回忆着: “就是回家了也自己在那里亲热,放CD看碟什么的,在来就是折磨我和哥哥.”
“折磨你?”他一脸茫然.
“啊,逗我玩啦,开我玩笑啦,或者故意气我什么的.他们觉得哥逗着没意思,好不容易生了我出来就死命折腾我.”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感情好好呢.”牧声音又低了下去.
“……妈,这是牧! 17岁!”我突然换了个姿势对着妈的相片说: “我们现在很好!你和爸呢?”我转头看向他,说: “你也说话呀!”
“说什么?”牧打回了刚才那张茫然的脸.
“你自己想呀!你和你爸妈都说什么嘛!就当是你爸妈不就行了.”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哪一样”牧愣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
“真的当他们是你父母吧,他们也会很高兴的.”我抬头看着天,漫不经心的说道: “妈妈以前就说男孩应该壮壮的,然后说哥哥不男人……要是看到你一定喜欢!”
“……伯父伯母好.”牧终于开口了.
“你跟你爸妈这样客气的么?放松放松!!”
“……他跟着我可能不会很幸福,” 牧突然认真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我仍希望你们看着我们,放心的看着----然后祝福我们.”这次又太直接了吧……
“……妈,祝福就不用了,你歇着吧,不要捣乱就好了!”我补充到.
“回家么?”牧轻轻握住我的手.
“嗯.”
………………………………………………………………………………………
还没有缠绵够就开学了,让我很不爽.他倒是精神很好的去学校申请了当助教,毕竟没有父母的资助了,自己找钱也是理所当然.早上的课下午的工作晚上的练习,就算是牧也开始累了.我白天上课晚上打工相对的轻松一点,虽然觉得一起的时间少了好多,但毕竟是在一起了,当然也应该知足罢.
我还是会去看他比赛,当然这次是正大光明的坐在最前排;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比赛,只是偶尔会往我这边一瞥;每个星期五我是不用上班的,于是便会去他练球的地方等他,然后他会在我家住……如此平凡的生活---我向往的生活,很好.
大四开学的时候,神有一天无意识的告诉我,球队里传着我和牧的事,说队长是同性恋;我并没有往心上去,本来嘛,连父母这关都过了,还怕同学呀?五月的一个星期五,我去得早了些,平时都是在学校外面等他的,今天却突然想去看看他练习,于是就这么走了进去.
我斜靠在体育馆的门外,门口挤了好多人,大概都是来看训练的,我看见他指挥这个命令那个的---是呀,他也已经是队长了,我笑笑.是心灵感应么?他也看见了我,微微吃了一惊,却相当高兴的样子.其实体育馆外好多人都是来看他的,他这么朝我一笑,自然很多人也就向我看来,看就看,我又不丢他的脸.
虽然我是不介意人家看我,但当我发现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放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在了.神从角落里走过来,怪异的笑着对我说: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给你说的事么?看来真的传的很开呢,你看大家多注意你!”
“回去练习!谁要你多事过来说的……看就看呀.”原来是这样……
我相信现在牧的队友们是不会介意同性之事,也没把这看成多大的事情,中途休息的时候牧也是那么自自然然的走过来对我说: “你怎么那么早?”
“想看你呀.”我发现大家都在看我们,好有意思呢.
“还有四十分钟呢,你等我?还是先出去坐坐?”牧笑的很开,应该是很高兴.
“我就在这里.你去练吧.”
我继续看着场内,却突然发现有另外两个队员也一直在看我,这倒怪了,有必要么?我正想着,其中一个居然一边运球一边朝我这边走来,在我正前方停住.
他盯着我,我觉得好笑便也不回避的盯着他,几秒之后他开口了:"你们果然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你指什么?"
"......真恶心!"他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转头走了.搞什么飞机呀?我愣在那里,旁边的人也都一下变的好安静.我无语的看着这位同学,见他走向牧,大声说道:"牧,一对一."
他倒底要搞什么?我实在不明白,大概是反感同性恋的人吧,但这跟一对一有什么关系?
"他们关系不好,那个小子上个月就在更衣室里和牧吵了一架,说牧恶心."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悄悄告诉我.
"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吓了一跳,接口道:"哦,没听牧说过.不是什么大事罢...他们现在要干什么?"
"一对一,那小子是前峰,叫杉村,正选."神无奈的说道: "大概是看牧不顺眼想要赢一下让他丢丢脸吧,毕竟星期五来看练习的人最多."
"...很厉害?"我开始感兴趣了.
"嗯,真的很厉害,像流川的感觉."神肯定的说.
我开始认真了,毕竟好看的一对一不多见.
确实很厉害,两个人都很厉害;周围的人全部停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从我身上转移了过去.厉害呀...可能连仙道都罩不住他...
"四年级?"我问神.
"嗯..藤真监督对他有兴趣么?"神开玩笑道.
"...别看玩笑了."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自从知道牧和你的事以后就很看不起牧,老找碴...啊!"神突然叫出来了!我一看,是旁边不知是哪里冒出的一个球,向两人比赛的地方飞了过去,且很明显是对着牧的!
"嗙"的一声,牧手中的球被打落了.意外的是牧并没有回头,而是慢慢走过去捡起球,开始继续打.我想,可能是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想来是怕我担心么?
傻瓜.
我开始注意是谁丢的球.我看见了,是刚才和那个杉村一起的男孩,被人群挡住了一些,手中还有一个球.我觉得这很无聊,都几岁了还搞这些名堂,左右看了看,顺手将角落里面的一个球拿了起来.看着那大男孩瞄准目标又将球扔出去的一瞬间,我也对准那个球将自己手中的球用力扔了过去.我突然觉得满场篮球乱扔也是很方便的呢―――可以顺手抄来当暗器!
这下是一声巨想,他的球居然破了!我心一紧,心想他那一下不知有多用力,要是真打到牧还得了?
我开始生气了.
他也一下没有明白过来,呆了两秒突然对着我的方向喊道: "妈的是谁?给我滚出来!!!"
牧和那小子的停下来了,显然没有搞清状况,莫名其妙的就那么站着.
我走出了人群,你既然叫我出来我就出来罢.他愣住了,只是看着我.我很好笑,心想也是,我那一球又准又恨,一般人是怎么都做不到的,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这个瘦猴子能干出那样的事来吧.
"我扔的."我无辜的看着他心想我可是跟你学的.
"你..."他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牧突然笑了,然后说藤真你不要打到别人了.
我继续保持着自己无辜的脸说我没有呀,只是看他扔的很好玩便想学学.
全场都好安静,等着看好戏么?我摇摇头笑了,说:"乱扔球是很危险的."
"...关你什么事?"始做蛹者不敢惹我,没力气的顶道.
"怎么不管我的事了,你搞不好就打到我朋友了."我笑的阳光明媚: "还是,你想打球么?我陪你吧,你别去搅他们."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站着,一会儿牧开口了: "今天练习就到这里了.大家休息吧."
"妈的那个不男不女的......"我突然听见那个杉村什么的低声说.
"同学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开始严重生气了,打了牧还对我人身攻击呀!小子你惹我?不想活了!
他可能没料到我会听见,停了一会儿突然转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大声说道: "我说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同性恋,怎么啦?"爆发了......
我不等牧跑过来,一挥手挡开他:"管你什么事呢?"我很伤心,我伤心为什么牧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告诉我他在队里还有这样的事.然后我又笑了,阳光灿烂的说道: "要打球么?我陪你呀!不男不女的同性恋也可能比你厉害哦...."
牧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我,大概是知道我的脾气觉得阻止也没用罢.他走过来站在了我身后―――很安心的感觉.
然后他稍稍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说:"只准打五分钟...."
我慢慢笑开了.
如此暧昧的动作让杉村简直无法忍受,他厌恶的扭过头,将手上的球一摔,转身走了.这是好对策,眼不见为净嘛!早领悟到就好了,你不去惹牧我还可以节约力气不用扔球.另一个小人看没了靠山也转身就走,只剩我和牧站在场子里.
"没人陪我打了."我笑笑,对牧说.
"那我陪你打好么?"
"好呀,不过是没有悬念的比赛呢,我都没有赢过!"我不是太打的起精神,大概是因为牧瞒了我的缘故.我随手捡起一个球,漫不经心的和牧打了起来.想来已经有四年没有摸篮球了,感觉却还是如此熟悉!动作越来越流畅,感觉越来越好,我渐渐放下心里的疙瘩开始全神灌注的和牧打了起来.两人动作都很轻,点到就停,他还是担心我的身体.体育馆里的人本来都开始离开了,却突然又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安静的看我们俩打球.我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牧也是一样.我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退步的那么厉害,久违的感觉!打了五六分钟后,我开始感到累了,牧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他始终是担心的.
突然听到场边开始有掌声,越来越大,我笑着向他们点点头,有点想哭.还是有些不甘心罢――算了,已经很好了.我看见了刚才的那两个小子,脸色难看的站的老远.我故意向他们笑笑,算是报复罢!
那天晚上我问牧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没有回答,也许他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么?我俩就这么静静的趟着,好久好久.....突然我笑了,然后他的笑了.我问他我今天帅么,他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搂了过去,欺负我般的吻着我最怕痒的耳根.
我知道自己的情人是坚强的人,是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的;我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看着他,默默的相信他,默默的陪着他吧.
我喜欢―――毕竟欣赏他是件舒服的事情.
牧藤轨迹(十四)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也要毕业了.我是决定要继续读书的,牧也是;不同的是我是自费他是奖学金――他拿到了北海道大学的奖学金,继续读他的外科,于是我也决定选那所学校.唯一遗憾的是,他终于还是不能继续他的篮球了,日本没有职业篮球赛,他别无选择.
去了那边不久后的一天,我正在公寓清理东西,牧突然打电话来说他遇到了以前的熟人,叫我晚上出去吃饭.
那人是仙道.
他还是没有变,包括头发,包括笑容;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他也笑嘻嘻的看着我,只是谁都没有问关于流川的事.他还没有毕业,读的是合同法,这倒和他的性格不怎么一样呢.
"你们两口子怎么到我们学校来了?"他笑的异常的懒.
"我们读的是硕士......不可以来么?"我觉得仙道总是笑的很孤独,以前就觉得,曾经同牧说过,他却只是说我多心了.
"你们连读的专业都是一样的么?"仙道喝酒真是很厉害,转眼就三瓶了.
"鬼呀,牧读的是外科,你们学校不是很有名么."我酒没喝很多烟却一根接一根的抽.
"牧你变态呀,切死人的,不怕么!"我觉得仙道有点醉了.
"什么变态啦,你有空也来切切,切着切着就习惯了."牧夹在两个不良少年中间自顾自的喝着矿泉水,出污泥而不染的典型.
"算了,你千万别去,以前他上解剖课后我都不和他约会,至少两天..."
"牧呀...有没有解剖女人呀?"仙道眼睛半搭着问.
"女人呀,这家伙看裸体女人看的比我多呀,这个你要找他!"牧笑着推推我.
"藤真你是干嘛的?"
"我画画的...."我恨了牧一眼.
"你们很好呢.几年了?五年?"这个问题比较麻烦,中间那段时间需不需要扣除呢?
"...你住学校么?"我打岔到.
"没有,我正要搬家,因为以前一起住的人走了,要重新找房子."
"你跟我们住好了."牧突然说.
我和仙道同时看着他,想这种事怎么能瞬间说出口呢?
"我不要当灯泡."仙道摇摇头.
我看看牧.没有说话.我也很喜欢仙道,当然也不反对和他一起住,我只是觉得要是仙道天天看着我们这么亲热会不会觉得难受呢?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记不得了,回家的路上和仙道分手后,牧突然说:"你以前说仙道孤独我没觉得,今天却是看出来了.下午的时候我就是在学校事务板前看见他的,他正在看租房子的广告,一脸无奈."
"哦,我们家两间房,是可以给他一间啦.看他自己吧.我刚才告诉他说只要他愿意都可以过来,算是摊房租."我和牧都是不缺钱的人.我哥和我叔叔抢着要供我,牧则是学校包干;但要让仙道进来住,这却又是最好的理由.
过了几天仙道真打电话来了,我们笑着给了他钥匙,告诉他平时带女孩子回来时要小声点哦;他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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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越来越忙了,给学校的研究室打工还要顾自己的论文,经常一呆就是晚上十一点.仙道却是万年逃课王,除了学校哪里都去.我课很少画却要交很多,自然天天呆在家画画.偶尔三个人都闲了,便出去吃一顿.我有时也觉得孤独,但这是自己选的;他也为我做出了那么多牺牲,想想也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
转眼六月了,我的生日也快到了,牧问我想怎么过;我自己也没有想好,只是觉得和他一起便是好的.于是笑着说:"你陪我去买颜料就好了,最近都没有和我一起,我睡了你都还没有回来呢."
"嗯,实验很多呢.不过生日那天我都跟教授说了要早回来的,你想想什么特别的事吧."牧今天也才刚刚回来,我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真的没有,你陪我就是特别的啦.你多久弄完?"我很高兴的问道.
"六点吧,你在家等我好么?"牧亲了亲我.
"嗯,反正我也是天天在家的."我有点困了,懒懒的笑着答到.
"晚安,我还要再等一下再睡."牧轻声说道.
"还要晚?十二点了呢,你每天很晚睡我都感觉不到你抱我了."我微微有些失望,毕竟今天能等到他回家还是希望偶尔可以一起入睡的.
"我还要准备明天的东西呢,对不起啦.周末我一定会早早睡的."牧淡淡的说道,大概他觉得这很正常吧.我也实在是累了,没有多说慢慢的合上了眼睛;隐约觉得他关了灯,轻轻关了房门出去了.
生日那天我在下午便换好了衣服在家一边画画一边等他.我确实很高兴,难得的约会呢!六点过一些了他却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感到奇怪.七点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兴奋感开始慢慢减退;一直到了八点钟他还没有回来,店铺怕是早就关了,我自己也开始饿了.我有点担心,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
正想着,开门的声音响了,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看见的不是牧而是仙道;他显然也吓了一跳,问道;"你们那么早就回来了?
"还没出去呢...你也是,那么早?不是说出去找美女么?"那天问仙道要不要一起给我过生日他就说自己打死不做电灯泡,宁愿出去找美女.
"啊?哦!已经完啦!怎么还没有出去?"仙道有点尴尬,这小子绝对没有出去找美女,只是不想打扰我们而已.
"....他还没回来."我声音很低,是人都听的出我不高兴.
"...藤真,我以前就想问你了,你和牧真的很好么?"仙道突然抬起头问道.
"啊?什么意思?"我一下没有明白,迷茫的看着他.
"我是不知道啦,只是看你天天在家,他却天天都不在家..."仙道大概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有啦,他最近比较忙而已..."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外人的仙倒都看出来了呢.
仙道是聪明人,看见我的表情马上便住了口,就那么看着我.我顿了顿,接着说:"想来也是,我们大概已经两个月没有好好呆在一起了,都有自己的事."
"以前也是么?"仙道搔搔头问道.
"以前...有些事,所以分开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啊?真没听你说过...你不想说就算了."仙道大概也不知说什么好.
"没有,也没什么.还记得大家吃面那天么?之后我们就分手了."我觉得这样说很玄,但确实也就是这样嘛.
"啊?你那时候骗我?"仙道突然跳起来叫道.
"骗你?"我也跳起来了,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牧对你很好!"仙道脸上是难得的认真.
"啊?.....哦!想起来了....你还记得呀,你小子是真往心里去了呢."我吃惊的看着他,那么短短的一句话他就记到现在么?我突然觉得仙道是如此可爱,哈哈大笑道:"没有没有,我没有骗你啦.那个绝对是真的!"
原来他如此的在意呢.我拉着他坐下来,慢慢的将四年来的事情讲给他听了;他没有说话,但一直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生怕听漏掉一个字似的.我突然好感激他,至少很久没有人听我说话了.讲着讲着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我埋下头,停了好一会儿说道:"真没想到,今天陪我的不是牧.而是你这小子."
"....你现在还喜欢他么?我是说..或者...你后悔么?和他又在一起...我在说什么!哎呀,就是..."仙道难得的吞吐起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啦!"我看着觉得好笑,将他的手按住:"...没有,没有后悔,和他在一起是个过程,不是结果."
"啊?"他倒是静下来了,一脸茫然.
"其实也不应该用过程这个词...就是说,决定和他再在一起不是一个决定好了后就完了的事情,后面还有很多东西跟着来不是么?所以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只是一步一步走下去,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当然不后悔,因为你不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也开始结巴了,不知道怎么说清楚.
仙道还是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懂.
"就是说,因为'和他一起'是个过程,这个过程中间你可以做很多事,或者很多决定,而这些决定可以带来不同的结果,然后结果再带来另外结果...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后悔这种说法,中途因为决定错误后悔倒是可能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表达清楚没有,不确定的看着他.
"哦...."他大概明白了罢.
"你呢?四年都干了什么?"我确实很有兴趣知道.
"我?学习啦."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我给了他一下.他笑了笑,说:"也没什么,真的."
"....流川呢?"我不想瞒下去了,反正要是他现在不想说我再住嘴就是了,我微笑着,尽量让气氛轻松,好象只是随便问问般.
他的反映意料之中的大,脸上的表情停住了,眼神突然呆懈下来;过了好久,久的让我开始担心自己果然还是不该问的时候,他开口了:"藤真,你果然是厉害呀."
我笑不出来了,虽然这姑且也是夸奖我.
"...你多久知道的?"他没有看我,却依然笑着.
"吃面那天."我直截了当的答道.
"我自己说的么?"他确实喝多了,但应该还记得干了什么的.
"没有,我自己看出来的."我证实着自己的"厉害".
"....嗯,我后来真的给他说了."他笑着,僵硬的向上弯曲着嘴.
"是因为我的话?"怪不得记那么清楚.
"啊...是呀,然后还真在一起了三年."嘴依然弯曲着.
"...你不用说了."我不忍心再看他了.
"我说!"他终于扶平了自己嘴角的曲线,不带一丝笑容的说道:"开始一直都很好,我们没有给彼此任何约束,甚至承诺...不为什么的呆在一起,还觉得这样很好!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淡了,是我的错,我太漫不经心了,做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没有想过他...后来他就走了."仙道是想说话吧,他一直都憋在心里的呢.
我虽然不是很明白,却又觉得可以理解;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我不需要说什么吧,我只需要听.
他停了一会儿,大概是整理情绪,然后接着说:"我们住一起,彼此留给对方的空间却也很大,我一直以为两人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时就各做各的,彼此对对方也没有任何干涉的权利和必要....然后渐渐的就开始觉得干涉是不对的,或者说是没有面子的事,然后有什么事也没有问也没有管的,就这么放走了他...我应该留住他的."
后悔了么?原来仙道也会呢......
我刚要说什么,突然听见门外的钥匙声;仙道马上甩甩头瞬间恢复了那万年笑脸说:"我进去了,好困...你忘了刚才的事罢."
我想留住他一起却听见了开门声,跟着是牧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他看见仙道也愣了一下,跟着反倒是仙道先开口打趣道;"你再不回来,你的小情人就要把你吃了哦!"然后翩然入房.
"真..."牧果然被吓到了,慢慢走过来,脸向做错事了的孩子.我一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委屈什么?
"今天冷气突然坏了...然后尸体就...然后需要紧急处理要不然就腐烂了,所以就..."断断续续的在说什么呀..等等,尸体!腐烂!
"妈呀,你该不会是摸了那些尸体吧!"我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因为人不够..."他头埋的更低了.
我要昏倒了,我的生日你居然宁愿自己去摸死人!我最怕那些东西了!我马上往后退道:"你别过来呀!沾了那个这一年都要倒霉了!你去洗手,不!洗澡!"我一想到他摸了死人,还是要腐烂的死人我就头昏,惊慌失措的接着说:"反正不要过来呀!你自己看着办吧,至少两天呀!"
他突然笑了,然后说;"哪有那么可怕?"
谁都跟你一样呀,我心里恨恨的想,嘴里却不示弱:"没有怕!只是觉得恶心!平常也就算了今天还是要腐烂的..."
"你让我抱抱嘛!我洗了手的!"他迁就的说道.
"别过来!你..你!"我看他起身就向我靠近顿时觉得危机四伏,急忙往后缩;他似乎觉得很有趣般的更往我这边靠了靠;跟着两人就开始围着沙发追了起来.我终于还是被他捉住了,叫着闹着的要他放开我;他却变本加厉的干脆将我往肩上一抗,往卧室走去.
我慢慢安静了下来,嘴里轻轻骂道:"死老头子,人家生日就这么耗没了."
他没有说话,将我轻轻放在了床上;我一翻身又想跑,于是他干脆压住我,然后靠在我耳边温柔的说道:"对不起啦,我忙昏了发现时间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哦!很好呀!"我还在试图逃跑,虽然全身被压的死死的.
"我回来时就在想今天死定了..."
"你有觉悟是很好的...等一下,你的衣服换了的么?"我突然发现他是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的,顿时一头冷汗.
"换了换了,谁在实验室穿平时的衣服."他在我耳边笑着说,如此的痒让我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
"人家还以为今天终于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了呢."我叹了口气说道.
他没吭声,温柔的吻着我,是在道歉么?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嗯....我一个下午都在盼..你..回来以后..嗯..好久都没有一起了,我真.真的....很想和你..."我估计他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明天去买颜料好么?我不上课了,刚刚我请了假了."他停下了亲吻,注视着我说.
"嗯?,,,嗯..."我觉得自己好没原则...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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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之后牧他更忙了,我向仙道开玩笑道自己再不见他便不认识他了.脸上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我自己其实很怕,不是怕牧会怎样,而是怕我自己会变――变的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我一个星期也没一两节课,全是在家画画;仙道大概是和流川学的,几乎每天都有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是花在睡觉上的,其结果就是我们两几乎天天在家.他没事就跑到我房间来看碟子,因为VCD机是在我屋内;我一个人画画有人在身边也不闷自然也就随他了.其实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很好,自从上了大学我便都是一个人,后来再回到牧身边他也总是很忙,现在突然有人天天陪着,感觉倒也是很好的.
牧似乎永远都有做不完的实验,一年到头的和死人约会.我完全理解男人的幸福就在事业上这个道理,但理解归理解,他这么把我一扔就是两三天也还是让我有些难受.虽然自己也是一画画便忘了时间,但还没到他那个程度.我是喜欢享受不同角色的人,他却只希望自己是个好助手――真羡慕他的教授呢.
仙道大概看出我很寂寞,总是租些我喜欢的碟子回来和我一起看;然后一起做做饭买买东西什么的.他也孤独,我承认,于是两个被抛弃的男人就这么互相支持着,不为什么的一天天的过.
放假的时候我希望牧能和我回去看看爸妈,他却为难的说已经接下了几个报告了,要留在学校.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因为我以为至少放假时他能和我一起做做什么的.我笑了笑,淡淡的问道:"非要做么?"
"嗯,因为明年的奖学金就看这个了.我今年年底和你回去可以么?"他自己也很内疚,知道自己最近都不够体贴;只是他也是一样,理解而已,没有行动.
"算了,我也不缠着你,这样也好,你多学学罢."在他心中学业,或者说是事业是绝对优先的,爱情其次吧;我不能和他挣什么,况且一心一意的工作着的他很迷人,真的.我喜欢看他周末在阳台上安静的看书;喜欢他专著的埋头写写画画;喜欢他低头沉思的模样;也喜欢他做完报告那一瞬间喜悦的表情――我喜欢不顾一切向前冲的他.
但是,光是这么看着么?看着他的生活中我的比例越来越少?看着自己的生活中渐渐的失去他?人会习惯任何事的,我害怕最后彼此的世界里只剩下欣赏.
我和仙道去了东京,他闲的很,当时想找个伴一起去马上便想到了他.带这小子去看我爸妈绝对对胃口!看他口若悬河的对着我爸妈墓唠叨,真是非常有意思.我大概给他讲了讲父母的事,他听着,没有做声,只是将手搭着我的肩.
那是和牧不同的感觉,牧永远是温柔安全的,他却给我一种同类的感觉,一种了解,一种沟通,一种心照不宣.和他在一起可以一起疯一起放纵.我们俩在我家里喝酒抽烟抽直到发吐的也没有任何顾虑;我们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我们在酒吧里面疯狂的跳舞....和他一起彼此都是对方的镜子.
在回到北海道的路上,我因为过度放纵累的头昏眼花;斜靠着仙道的肩膀我问他:"要是现在流川回来你会再和他一起么?"
他似乎想了想,停了一会儿说:"不会了.既然分开了就向前走,没有必要在重复一次.现在想他也只是因为想的都是他以前的好,再在一起彼此不合适的东西又会出来影响感情;再加上已经分过手了的,怎么都不会好的."
"我和牧也是分过手的呢."我懒洋洋的回道.
"你们不是自然分手,自然分手就肯定有不和的因素,既然不合就没有必要有再回头."
"人会变的,以前的不合也许会没有了呢?人总是吸收新的东西,不断的学着怎样待人处事呀."我相信人会变的,但同时也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那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呀,会有更适合的罢..."我感觉他的头开始一搭一搭的靠在了我的头上,想来是累了.我拍拍他的手,意思是好好休息.
他没有回应,过了半天却冷不丁的冒了句:"你便是遍体磷伤也是要跟着牧的么?"
我几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颤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他拍拍我的手,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听他呼吸声均匀,像是睡了.
我突然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和牧适合么?
虽然我以前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